大宋宣和遗事 第31章

作者:周扶 标签: 古代架空

  持盈一愣,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小宫娥和他说的话来,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赵煊显然也不需要他的回复,甚至没有告诉他具体日期,就直接来了。

  这是极其、极其不尊重的,这是一种通知。

  儿子对父亲下通知,这是应该的吗?

  然而持盈实在是有同他和好的需求——这种需求并不是说持续这种混乱的关系,而是恢复到从前父慈子孝的水准。赵煊应该允许他参政,允许他见百官,不应该隔离他与自己的子女、嫔妃。

  就像李伯玉说的那样,赵煊侍奉他应该如玄宗侍奉睿宗,而不是现在这个尴尬的境地。

  “官家要开宴,何不日前先告知我?”

  因此,虽然持盈问出这样的话,勉力维持着君父的尊严,然而还是将手搭给赵煊,二人移步下山。

  赵煊扶着他,宫人掉转方向提灯,白鹿悠游地跟着,踏在山石上。

  “这是琐事,何须爹爹忧心。”在人前,赵煊倒是做得一个大孝子,事实上,只有持盈吃他的苦且无法说出来,旁人都以为他孝顺至极了。

  持盈怪他:“即使是琐事,梳头系裹难道不要时间,何必这样急匆匆的?官家也太没有预备了些。”

  赵煊垂着眼睛盯着山上的石阶,再次明白了这个事实。

  父亲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这样不尊重地支配父亲,也只得到一两句不痛不痒的问责,甚至与其说是问责,不如说是娇嗔。

  脱去了权势的外衣以后,他发现父亲是那样地脆弱,又美丽,且惯于自欺欺人。他即使做出这样不尊重的行为,父亲也会掩耳盗铃地认为这只是少年人不知预备的莽撞。

  但他就是故意的。

  “臣已将爹爹的衣物带来了,爹爹到时更衣即可。”

  赵煊将父亲的每一件事情都安排好,好像是无数次演练过的一样。他是一个很有规划的人,和他天马行空、经常脱缰的父亲不同。

  就好像他造七宝辇,命吴敏定下道君还都时身上道袍与发冠的规制,再让李伯玉送去镇江一样。

  他那个时候就想象过是父亲将以何样的情态,穿着由他首肯的衣服,坐在由他设计的车辇之中。

  持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官家带了我的衣服?”

  赵煊回答他“是”,持盈皱眉道:“我这里自有,不须再制作。”

  赵煊听了这话,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国朝还未定过上皇的服制,臣已命博士翻阅先典,制作礼服了。爹爹以后的穿戴,臣自为之。”

  山上的阶梯走尽了,还有最后一个极陡的小坡,赵煊急急地走两步,先到地上,又伸出两只手去接持盈。

  持盈履到地上,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儿子管起老子的穿戴,是什么道理?只不过他的穿戴向来不由自己操心,也就随赵煊去了。

  赵煊给他准备了一件荔枝红的褙子。

  彼时他在紫宸殿的侧阁中准备更衣,赵煊在旁,并没有避退的意思:“臣看宣和殿前的荔枝熟了,觉得那颜色好看,便让人染了来。爹爹看,可是这个颜色吗?”

  持盈看过那颜色,染得有些偏浅,但他不可能对赵煊的所谓心意挑刺,便扯开话题道:“从前我请官家吃荔枝,官家总不来,如今怎么有了兴味?”

  他从福建移栽荔枝,不知费劲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养得大,他画过,咏过,每年荔枝成熟还要举宴,但赵煊总不来。因此这类宴会总是赵焕领头赋诗,在诸皇子之先。

  赵煊笑了一下,不说话。左右动手为持盈更衣。

  持盈转头看他一眼,示意他退避。

  又是那种怀疑而忌惮的目光,像是一只小兽,惶惶然。

  然而退避出侧阁的竟然是左右的宫人,持盈觉得有些不对,喊他道:“官家?”

  忽而肩膀上一沉,赵煊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这种极具性缘暗示和压制意味的动作让持盈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持盈一字一句道:“我以为官家上次是疯了,才这么做。”然而竟不敢动。

  赵煊道:“我也以为,上次的事,爹爹会恨我。”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幅,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情态。

  好像这件事情,在他心里不曾泛起过一丝涟漪。

  持盈厉色驳他:“这是官家身为人子应该做的吗?”

  然而那一双手仍然不动,持盈忽觉有一种被他抱在怀里的错觉。

  “我身为人子,的确不该做这些。”赵煊承认,“那爹爹这东西,又是身为人父该长的吗?”

  他就近将持盈带倒,两个人一起坐在一只春凳上。凳子没有靠背,持盈整个重心都压在赵煊身上。

  赵煊一只手横在他腹前,另一只手下移,探入持盈的亵裤中,轻轻摁了两下花蒂。

  即使是这样,持盈都没有动手,只是很委屈,几乎要垂下泪来,面上是隐忍的神态:“这事非我本愿,我亦不想。”

  他侧身哀求道:“我生出此物,无颜再居天位。回京的时候,我也同李伯玉说得分明了。官家仰赖天和,击退金狄,正是生发之时,何必同我这老朽浪费时间!”

  赵煊看他抖动的长睫,泫然的面容,陡然生出一种快乐而非爱怜的情绪来。

  父亲认输了。

  认输得这么轻而易举,顺理成章。

  赵煊抚过他的下体,能感觉到他浑身肌肉的颤抖。他抱持盈在怀里,并不说话。即使是这样的情景,赵煊面上也没有很迷醉或者很狰狞的表情。

  他仍然没有收手,只是隔着亵裤慢慢揉弄持盈的穴口,两个人面上的衣冠都是整洁的,严格遵守服志规定,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

  持盈下身已控制不住地濡湿了,任谁来碰都是这样,然而被儿子这样捏玩仍让他有羞耻心。他是一个很擅长遵从自己内心欲望的人——但这种欲望,绝对,绝不可能,对自己的儿子迸发。

  持盈抓住赵煊的手臂,却不再喊他官家,官家是旧王对新王的尊称,这一次他连父亲的颜面也不要了:“大哥……”

  一种颤动,赵煊在想他是羞耻的还是爽的。他和蔡攸在一起的时候,或者蔡瑢,或者王甫,会有这样的表情吗?

  赵煊把他抱起来,持盈一身惊呼,喊他的名字。

  两个人就面对面了。持盈坐在他身上,又感受到他勃发起的性器,眼睛微微睁大。

  软的硬的都来过了,他甚至打过赵煊,但这种事情有要怎么办呢?他生来鼎贵,万事无有不顺心者,少时哲宗、向后也待他好,何时见过这种受制于人的场面?

  而赵煊忽然眨一眨眼睛,问道:“爹爹想跟我和好吗?”

  一下子持盈也忘了此刻是什么情境,立即点头道:“咱们父子,勿要再有芥蒂了。从前我有对你不住的地方——”

  “那爹爹替我脱下来吧。”赵煊打断他。

  持盈本在陈情,听到这一句,愣了:“什么?”

  赵煊看向他,又不说话了。

  持盈去看赵煊的脸,仍然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行这样的事,能叫和好吗?你喊我爹爹,你也知道我是你父亲!”

  赵煊将他的裤子脱下,甚至粘液还与亵裤勾连,生出藕一样的丝线来:“爹爹又不是第一次行这样的事。”

  亮泽一片,他拿手抹了抹,持盈几乎支撑不住地滑向地上:“我送爹爹的灯笼,爹爹还喜欢吗?”

  “你!”

  “别摔了。”他拦腰抱一把持盈,“爹爹不想和上次一样吧?”

  持盈想起上次在兽毛毯上叫赵煊摁着操的事,不敢往下滑,可是再往上——他又发现自己胯间的黏液濡湿了赵煊的裤子,勾出一个他怒张性器的轮廓来。

  “爹爹在南方的时候,我时常在整座东京城里面走,他们不知道我是谁……”赵煊拉着持盈的手,去解自己裤上的系带,亵裤剥落下来,持盈和他才算是真正肉贴着肉,面对着面了。

  “我走着走着,走到蔡攸家门口,又看到了那盏红灯笼,都被雨浇白了。”赵煊和他两人合抱着,持盈的腿间湿滑,他总进不去,便伸出一只手去扶准。

  持盈再次感觉到了两腿之间的肿胀,硬生生挤进来的器官。

  事实上从赵煊起意之后,他就无法逃脱,他不能从紫宸殿跑出去,那里也许已经有他来得早一些的儿女们了。

  赵煊就是这样有恃无恐,马上就要举行宴会,和他一样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他的兄弟们都要来了,他还敢在这里肆意妄为,丝毫不怕持盈在外面发难。

  他知道持盈只会忍气吞声,他了解自己失势的父亲,就如同了解自己的指掌。

  “我就想,”赵煊缓和了好久,父亲的穴口吸咬着他,两个人又亲密无间地勾连在了一起了,如果苍天有眼,降下霹雳,他们两个就这样相连地死去,“我就想,爹爹在南方,过的快活吗?”

  持盈看上去像在搂着他,事实上他非得扶着赵煊的肩膀才能坐稳,汁液顺着他的腿间一路流下去,消失在他的小腿肚上。

  “爹爹会记得我吗?”赵煊问。

  持盈语塞,他仍然能看见赵煊的脸,因为情动生出一点红晕,那双继承自他的眼睛,仿佛很哀伤一样。

  赵煊托着他的屁股起伏,持盈上身的襕袍甚至还穿着,顺着一起一落漏进一点空气,他们都这样衣冠楚楚。

  “我外面,一直很担心你。”持盈去摸他的脸,竟然不顾自己被儿子操弄的事实,他分出一只手来,赵煊操得他声音都变调了,然而他还在努力平稳着声气,“可我又怕、又怕,怕哪天一睁眼见到你,你告诉我,告诉我东京丢了……”

  赵煊想问他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觉得这是在撒谎。

  你和蔡攸在东南不知道过得多快乐,怎么会想起我?

  他好厌恶这样巧舌如簧,巧言令色的父亲,谁被他迷惑,谁就要进入他编织的美梦中溺死。

  可是他又真真切切地被取悦到了。

  他的眼睛看向案边摆好的一袭衣袍,荔枝色的褙子在黄昏勾出了金色的枝蔓。

  “爹爹。”他托举的动作一停,然而持盈正在兴头上,竟然还难耐地挨蹭了几下,赵煊看他已昏得不成样子,又去摸穴前的花蒂。

  他已经不需要抱着持盈了,持盈自己害怕掉下去,会搂着他。

  “什么?”持盈本就受他的操弄,用穴口容纳着他,现在阴蒂也受作弄,悬在半空中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甚至去抓赵煊的背,好像这样能让他有所凭依一样。

  赵煊被痛得好清醒,甚至是快乐的:“十五年前,我娘娘去世后,我来找过你,你记得吗?”

  持盈几乎要被他吓出了冷汗,他紧急想要思考一下什么,隐约觉得这个事情很重要,但赵煊就是用手捏着他的阴蒂,他连腿心都难耐地颤抖起来,如何还想得起十五年前的旧事?

  “你在坤宁殿的时候,扔了一颗荔枝在娘娘床上。”

  好像是,好像是,她宫里的张娘子来叫他的时候,他正在爬树摘荔枝,那一兜子荔枝全部砸到了蔡攸的身上,但他右手上的一颗没有松,他忘记松了。

  他直接去了坤宁殿,然后这颗荔枝呢?在哪里?原来在她的床上吗?

  云里雾里的,持盈晕沉沉地想,竟然又是一年,荔枝又熟了。

  “她让我来还给你。她让我来见你。”赵煊说,有一瞬间他的性欲褪去了,好像沙滩边上的海,有的时候潮起,有的时候潮落,他带着审视的意味,看向父亲的胯间,被他撞红了一片。

  “什么?”持盈没听清楚。

  “她说,”赵煊的手上仍然不停,花蒂原本就比穴道更加敏感,持盈的双腿夹在赵煊的腰间,控制不住地去并拢,去抵抗这样潮水般的快感,“我从此以后,没有娘娘了,但是爹爹会对我好的……”

  “没有人理我,”持盈想要喊停,想要赵煊在他下半身作弄的手停下来,他想听清楚赵煊在想什么,可是赵煊说话分明是正常的音量,可他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他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了,一阵一阵的热流往身下涌。

  “她们都跟在郑娘娘身边,没有人理我……”

  皇后去世,持盈将郑氏升为贵妃,提举六宫事宜,等孝期一过,她就是下一任皇后了。

  新皇后那样年轻,这个后宫还会有新的嫡子降生。

  “我就来找你了。我拿着那颗荔枝来找你。”

上一篇:明月台赋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