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宣和遗事 第18章

作者:周扶 标签: 古代架空

  他一下生了气,将持盈推倒在床上,持盈吓得惊呼一声,外头即有人问道:“官家圣躬安否?”

  蔡攸板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道:“你再这样,就叫人进来杀了我!”他话是这样说,手却半点不松,甚至探进了持盈的中衣里面去。

  持盈一边被他摸,一边对外道:“朕躬安!”他大病刚醒,本就四肢无力,见推拒不开,只气道:“你疯了,我刚醒呢!”

  蔡攸如何不知道他刚醒,只是他被持盈气得不浅,非得作歹一番才罢休。当然,刚才电光火石这么一刹那他也明白,童道夫带兵南下恐怕真是出于他父亲的授意,以这种半逼迫的形式叫远在东京的天子不敢擅动,最好持盈能在东南自立。只是这么一来会叫持盈陷入两难的境地——但毕竟即位的人毕竟是他亲生的儿子,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但持盈猜疑之心已生,蔡攸和持盈相识二十余年,太清楚不过他的个性,皇帝的个性如水,并不是上善,而是和流,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像李伯玉赵煊似的嘴笨、落他的面子只会被他讨厌,在他面前装可怜才是正道。

  他必须得恶人先告状,在持盈面前把自己洗刷干净,不管怎么样,他和他爹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也知道你刚醒?你昏过去这几天,我眼睛都没敢闭上,结果你倒好,一醒来就这么冤枉我。”他脱鞋上床,把持盈搂在怀里,一只手伸过去他的穴,那地方虽遭了绢布的擦拭,却还有些湿润的余味。

  他附在持盈耳边道:“你自己要不要摸摸?”

  持盈被他那么一闹,已经信了三分,又实在是对同睡他父子两个生出了些许愧疚,便将身体软倒,任由他作为。

  而蔡攸的手还在他身底下作弄,熟悉的酸麻感涌上来,他感觉下面一阵阵地出水,忽生好奇,竟然垂首去细看,蔡攸见他看得起劲,笑道:“怎么样?我看着挺好看的。”

  他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持盈也不阻拦他,只有些抱怨道:“这东西还是生在别人身上好看!”

  谁料他一抱怨完,蔡攸便用劲将他摁倒在枕头上,将他两条腿摁在身前,摆成一个门户大开的姿势,他眼前一晃荡,什么都成了残影,正是头晕的时候,下身却传来了一阵温热的触感,他低下眼去看,只见蔡攸埋在他的腿间,仿佛在品尝什么甘霖似的,吸得啧啧有声。

  他本来想要制止,但穴口的每一处敏感点都叫人舐得淋漓尽致,那推拒的话也便咽下了肚子,只恨不得将腿再张得开一些,叫他舔得更细致一些。擦过哪里都让他浑身颤栗,他原本有些害怕这个多出来的器官,却万万想不到有如此新奇的体验,既然这东西不是天生的,那必然有去掉的法子,他现在身在东南不稳便,待回銮的时候,自召林飞白等人前来做法穰治便罢……

  持盈向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个性,在这样的口舌伺候下更是意乱神迷,从未有过的快感如潮水淹没了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持盈几乎以为自己的屁股下面都被这口穴吐出来的水淹没的时候,蔡攸却不知怎么的停了下来,然后张嘴,用自己侧边的犬牙,轻轻咬了一下已经肿胀半天的花蒂——

  这种快乐来得太突然,持盈的小腹一下子没有绷住,竟然涌出一股热流来,直直地喷在蔡攸的脸上。他吓了一跳,立刻坐起来,而蔡攸的脸上,已经是沾湿了一片了。

  他一下子呆住,又四肢麻软地躺下去。

  蔡攸附身过来要亲他,他嫌弃地闪开,一时之间两个人都相视笑了起来。

  蔡攸道:“挺好!”

  持盈问他好什么,蔡攸道:“这样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他这话说得不错,持盈就算再不忌讳,长了这东西,在去掉之前绝不可能再去临幸别人,免得叫这事传扬出去。

  蔡攸转过头去看他,见他脸上还有那种痴醉的表情,如同海棠花承接了朝露,就这样赤裸裸、俏生生地绽放在枝头,蓦然想起了一句旧词来:“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有那么一瞬间,他看持盈睡在他枕头旁边,恨不得两个人老死在这里得了。

  而持盈不置可否地笑笑,他魇足了之后显得很好说话,那惯弄风月的手一路沿着蔡攸的身体向下,去抚弄他已昂扬的性器,他把头埋在蔡攸的脖子里,汲取他身上的男子气息:“‘未老莫还乡’——”

  他下论断道:“犹冀老而还乡也。”

  江南再好,可只有东京才是他的家乡。

  蔡攸见他有些神伤,便调笑道:“那等老了再说吧,别这样打发我!”便要将持盈抱起来入港,持盈不知这穴口长出里面会不会连着别的东西,万一能如女子般有孕,他岂不是得蜗居宫中不得见人?

  刚想阻拦他,那边门外便有通告:“官…”刚要开口,却似顾忌着什么似的,改了称呼:“道君,延福宫使、知枢密院事、少宰吴敏吴相公,奉皇帝命,自东京来,请见道君——”

  持盈因笑道:“催人还乡的来了!”蔡攸气急,持盈便用鼻尖去蹭他的:“咱们快点儿吧,啊?”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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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盈:先让兄弟爽爽

第26章 宋道君和合阴阳 金郎主弃掷乾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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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敏在正厅之中胆战心惊地等了许久。

  他从汴梁来镇江之前,赵煊便连续两日找他密谈,希望他作为中间人——新帝即位的倡导者和道君皇帝的旧臣——来转圜父子之情。他临走前,皇帝连连拉着他的手掉眼泪:“道君自外,朕寝食不安,愿早归来以天下奉。”

  这声泪俱下的样子,若不是吴敏知道持盈从前对这儿子多有薄待,都要被蒙骗过去了。

  难不成这世上真能有无缘无故、不求回报、被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递过去的忠臣孝子?听说这位新天子在东宫时不是读书就是看鱼,难不成真是读书读傻了?

  可若这天子当真如此孝顺,道君的做法,便显得更不堪为人父了。

  抛下嗣君逃往东南,当然这无可厚非,毕竟狡兔三窟,总不能叫人一锅端了吧,自己总是更金贵要紧些的,可是到了东南,又叫身带重兵的童道夫南下保护自己,这一下把南巡的事弄得人尽皆知,东京城人心涣散,家家户户都往城外逃跑,这摆明了是要在南方另立个朝廷的意思。

  难不成真的要这么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而正当他叹息间,持盈已从内宅中转了出来。

  吴敏抬眼望去,只见这一月未见的宣和天子,穿着一身天水碧色的燕居道袍,由两位侍从扶持着走了出来,面容清减,竟是大病一场的虚弱样子。道君再不堪为人父,但对他却是恩遇有加,甚至让他做了倡导新帝登基的第一人,在这新旧罔替的节骨眼上加官进爵……

  由是趋步上前关怀道:“官家?”话一出口,竟然还是旧时的习惯。

  持盈由人扶着坐定,吴敏不知怎么着,竟然觉得这从来鹤步徐行的道君走姿有些奇怪,仿佛不想触及到什么地方似的。

  持盈摆了摆手:“我萧然老寂之人,元中何必再叫官家?”

  吴敏忽然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变革感,改口道:“道君。”

  持盈便受了,他靠在玫瑰椅上:“你既从东京来,可是带来了官家谕旨?”他饶有兴致地问:“方才听内侍唱名,他封你做了少宰么?”

  少宰领吏部,乃是天官,对于吴敏来说显然是高升了。但持盈显然觉得赵煊礼遇他的旧臣是理所应当的:“他是年轻人,不知事。治理朝廷,自然要多多地托付你们。”

  他敢说这话,吴敏却不敢托大,刚要叩恩,持盈便挥手免了。虽然吴敏是带了赵煊的旨意来,但比起儿子,持盈更关心朝中的人事调动,于是问道:“我记得官家同李伯玉要好,如今封了他做什么官?”

  当年汴京发大水,林飞白和王甫认为是太子失德,逼太子登城门作法,只有李伯玉坚称是因为言路闭塞才导致这场灾难,与太子无关。后来持盈因他总要进谏,贬他去外地做官时,赵煊还给他写了诗,说他是“秋来一凤向南飞”,持盈听了牙都给酸倒了——他还没给蔡瑢写过这么黏糊糊的东西呢!

  果然吴敏回道:“官家提拔他做了枢相。”

  持盈倒不以为意,只是挑了挑眉毛:“噢,替了王将明?也好,他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官家将他黜去了何地?”

  他提拔王甫和蔡瑢作对,王甫为了聚集党羽,和赵煊素来不对付,若赵煊即位了还要将王甫放在枢相的位置上,那才是傻了呢。更何况他原本就打算提拔蔡攸替代王甫,只是他这么随口一问,吴敏却犹豫了。

  “他……”

  持盈生了疑问,王甫虽然不像样,但到底曾经做过宰相,国朝礼重文人,顶多致仕罢了:“你直说便是,我不过是随便听听,难不成还为了他同官家生气吗?”

  吴敏一咬牙一闭眼便道:“官家将他家抄了,发配到崇信军里。”

  果不其然,他刚说出这话,原本笑吟吟的持盈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吴敏担心他要问蔡瑢,但持盈并没有:“官家的老师程振,现做什么官呢?”

  吴敏心里顿时一个突。

  因为程振做了蔡瑢的官。

  他若是这么回答了,持盈必然要问蔡瑢去了哪里,而新天子虽然对蔡氏宽厚,并没有抄家流放,但蔡瑢、蔡攸这二人同道君关系如此紧密……

  正当他准备措辞的时候,持盈却已经猜出来了:“是不是替了他蔡元长的官?”

  吴敏默认。

  持盈见此状,唯有一阵悲凉,并不是因为蔡瑢受贬,而是因为赵煊。

  蔡瑢骗他,童道夫瞒他,蔡攸不知道是什么心肠,而一贯对他顺从的儿子,竟然一朝做了皇帝之后立刻将老臣罢黜——这是罢黜蔡瑢吗?这不是打自己父亲的脸吗?三年不改父道,哪家皇帝一上位就挨个驱逐自己父亲的旧臣?

  他轻轻叹了一声,吴敏见他方才进来时脸上的那些笑意也没了,竟然成了哀哀凄清的可怜模样,好似被谁狠狠苛待欺负了似的:“实在是前几日里生了彗星袭月的异象,群臣上书,物议斐然,官家不得已才如此的。”

  他还没说赵煊自己斋戒了三天进太庙告罪的事呢,按理来说那时候他才做了一个月皇帝不到,有什么好罪的?

  而持盈竟然是半点不听,蔡瑢王甫等人欺瞒他他都可以过往不究,对赵煊却是很苛刻,更何况吴敏说到了彗星袭月,他更是愤懑,彗星何止袭月,彗星甚至都袭他了,弄得他现在两头烂账:“彗星袭月?是天宁节那天罢。”

  他对此也只有冷笑道:“我的生日出现这样的异象,他不如将我治罪好了。”

  吴敏安能听此话,只能从椅子上滑下来:“官家息怒!”

  他一惶恐,嘴巴里面又顺出旧时候的称呼来,持盈正在生气,瞥过眼去:“谁是你官家!”

  他一气急,竟然呛咳起来,内侍连忙递水拍背,吴敏跪在地上,持盈也不去管,只道:“那个才是你官家呢!咱们的新官家有何谕旨,要赐教给我这老朽之人?”

  吴敏悄悄抬头去看他,只见他面色都因生气飞出霞光韵采来,眉眼间即使是嗔怒也似含情,哪像什么老朽?心下觉得有些好笑,但他觉得赵煊托他带的那些话也是情深意切,想必持盈能息怒,便道:“官家是道君的儿子,在您面前怎么敢称谕旨?官家只托臣带话,说‘爹爹在外,我寝不安,愿爹爹归来,以天下养。’”

  他想起自己去福宁殿里时,内侍鱼贯出入,将持盈数十年的珍藏原封不动地挪到延福宫去,而从东宫抬过来的只有厚厚的书籍,哪怕前线战况如此胶着,皇帝也没动父亲的一分钱,宁可自己缩那点衣食,是够意思了。

  而持盈仍不满意,并没有开颜,反而指摘起赵煊的话来:“‘我寝不安’是什么意思?太祖皇帝说,‘侧卧之塌,岂容他人酣睡。’看来是我在东南碍官家眼了。”

  吴敏傻了,他没想到这句话也能让持盈挑出刺来,那太祖皇帝是对别人说的,又不是对自己亲儿子亲爹说的:“道君明鉴,官家绝无此心!”

  不知怎么的,持盈自己刻薄完儿子,紧接着就委屈上了,吴敏看他眼睫抖动,以袖掩面,天水碧逶迤在那一方乌木桌案上。他本来就是多情风流的长相,又摆出泫然欲泣的姿态,好像是真的被人辜负了一片痴心似的。

  “当初你们逼我退位,才许我来东南,蔡瑢、王甫多有劝我的,我并不听,想着官家是我亲生,怎么会对我不好?可我前脚刚到东南,官家就将我从前用的人全部罢黜,又逼我回去,这是何故?”

  吴敏见这道君皇帝倒打一耙的功夫如此精妙,心想哪里有逼你,又哪里对你不好了?可见他的样子竟然是十分委屈,一时之间深觉伴君如同伴虎,不知蔡瑢这许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原本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板起脸来?

  又见他实在是消瘦可怜,眉间似蹙非蹙,好像被儿子伤的很深似的,也是怜惜,只开解道:“官家事道君,圣孝升闻,实在是迫于物议。”

  他现在都不敢让持盈知道梁师成几个被杀的事了,那还不得翻天了吗:“至于回銮之事,官家身为人子,只是觉得东南小地,究竟不比汴梁,道君在外多有不便,并不是、并不是旁的意思……”

  持盈难道不知道汴梁好?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想过离开汴梁,可是这不是危急时刻吗?现在来催他有什么用?有这个空,不如让金人退兵吧!

  只是他前脚被蔡瑢摆了一道,后脚身体又生了异样,在东南这一带连医生也不敢看,蔡攸又不知是什么心肠,一时之间悲痛交加,赵煊又撞上来不顾他安危,防着他、管着他,要他回去,撞到了枪口上。

  可他一时之间又想起来兵祸是谁引起的,就算再怎么胡搅蛮缠,他今天身在东南也和赵煊没关系,于是只能有些理亏地不说话。

  而正当吴敏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外边又来通禀,说陈思恭奉皇帝命前来。

  持盈允见。

  但方才和吴敏聊天,对赵煊已有微词,陈思恭进来对他问安,他开口便埋怨赵煊的催逼:“郎君才派了元中,怎么又叫你过来?”

  吴敏是朝臣,他便喊赵煊做官家尽朝礼,陈思恭却是他从小的玩伴、家臣,便用家礼,叫赵煊做郎君少主。

  陈思恭连忙道:“老奴比吴相公晚了三日出发呢,只是走水路快一些。家里的东西,郎君已盯着收拾好了,又说您南下仓促,怕身边没有惯用的人,因此叫老奴来服侍,还带了家信。”

  持盈皱眉道:“家里搬东西,他盯着作什么?”

  陈思恭道:“郎君说,您的收藏之中,不乏商、周的古玩,也有不少前人的字画,唯恐宫人们笨手笨脚地伤了东西,您知道以后难过,因此盯着我们。”

  吴敏悄悄抬眼去看,持盈的面色果然稍霁,只是嘴上道:“他万乘之主,何必做这些小事!东西坏了,我还能说他不成?”

  陈思恭陪笑道:“郎君何惧您说?只是怕您伤心罢了!”

  他果然是持盈这么多年的心腹太监,持盈被他一哄,想到自己福宁殿里的收藏,坏了也真是可惜,赵煊若肯盯着,也算是有孝心了,但一想吴敏的话,便道:“郎君派你过来,也是我早些回家的吗?”

  没想到陈思恭讶然不似作假:“郎君并无此意,老奴出来时,郎君还对老奴说,‘如今金人陈兵于外,爹爹若此时南还,恐受惊扰。还是等退敌之后,再动身回家不迟。’”

  听到这话,持盈再也不好意思去挑剔赵煊了,甚至还罕见地生出一些小小的愧疚来,他的确不应该用蔡瑢和王甫的态度来揣测儿子,到底是自己亲生的,怎么能比呢?于是问陈思恭要来赵煊的家书,也不假手他人,自己将火漆印拆开。

  他原以为赵煊要写什么又臭又长的之乎者也,却没想到里头只有一句诗: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穆王啊穆王,你有这样神骏的宝马,为何还不来见我呢?

  持盈登基前正是穆王。他想到赵煊以西王母自比,思念但又恐他受惊的模样,面上不由得带了笑意,想来这孩子总是好的,是他的血脉,和蔡瑢、王甫他们这样的臣子总是不同的。

  他将这封信收进袖中,对吴敏道:“官家的意思我知道了,请元中替我带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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