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宣和遗事 第149章

作者:周扶 标签: 古代架空

  赵煊显然听进去了他的话,面色惊疑不定:“大官说爹爹召我,可知为何事?”

  陈思恭连一个理由也没有:“臣不知,只官家服丹以后,在榻上小憩,然后就说要见殿下。”

  赵煊内心冰凉,武惠妃敢矫诏而没有后续惩罚,足可见杀子出自于玄宗个人的想法。现在,父亲这样叫他过去,连一个理由也没有……

  如果父亲要杀他,他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吗?他连性命都是父亲给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憎恨的情感罕见弥漫上了他的心头,父亲为什么要杀他?因为赵焕吗?在这种情感的驱使下,他不报希望地问:“大官确定是在叫我吗?”

  陈思恭岂不知他犹豫的是什么?可皇帝就是没撂话,他还能编造不成?他最好太子不要去,皇帝见不到人自然会发火的,他对这太子殊无好感,但皇帝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的依托,皇帝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只要见太子,他有什么办法?

  爱去不去吧,不去有的你受。

  他告诉这位举棋不定的太子殿下:“官家在梦里一直喊‘辰君’,臣想,应该叫的是殿下您吧?”

  --------------------

  大哥: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和我爹掏心窝子了

  陈思恭:你爹叫你小名

  大哥:走了家人们

第124章 番外·行云行雨瑶台见 非花非雾月下逢2

  ======================================================

  赵煊很久没有说话,陈思恭等了一会儿,看着程振那如丧考妣的脸色,借口称在外等待,一掀帘子告退,给这对师生留下了最后的思考时间。

  他一走,程振拉住了赵煊的袖子:“此必有诈,殿下三思!”

  他的手都开始发抖。赵煊看了他一眼,把袖子抽出来,反问:“君父若今日废我,我当为之何?”

  胡亥矫始皇帝之诏杀扶苏,扶苏坐拥军队却俯首就死,那是仁弱;江充借汉武帝的手杀刘据,卫子夫为儿子篡弄军队,刘据还可以反抗。

  可他呢,他有什么?在国朝的家法底下,他手里没有任何的权力。

  也没有母亲会为他调兵。赵煊想,娘娘如果还在,她会给他出主意吗?会帮助他吗?

  可他早就已经没有母亲了。

  向外走的时候,赵煊忽然觉得很迷茫。

  他今年十八岁,但仍孑然一身,皇帝前几年说要为他娶妻,可在宠臣蔡攸入告以后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的同胞妹妹赵合真已经在一年前嫁给了蔡候,剩下的兄弟姐妹和他都不亲,母族的亲戚为了避嫌,和他来往也不多,如果今天真的是鸿门宴……

  他都没有人需要托付。

  陈思恭接到了他,将他迎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轿子。

  在暖轿里,赵煊木木地坐着,背挺得很直,半天也没有动一个姿势。

  唯一可以和他称得上亲密的人,其实只有父亲。

  赵煊渴望他的眼神,渴望他的抚摸,渴望他晏晏的笑语,即使那对于皇帝来说只是一种惯性,可皇帝有的时候会拢拢他的衣领子,拍拍他的肩膀,摸摸他的头,这些动作让赵煊感到由衷的喜悦和满足,他为此鼓舞。

  赵煊喜欢大朝会,喜欢晨昏定省,他喜欢下大雪,下大雨,在父亲免请安的旨意到来之前,他就会过去。父亲会惊讶,会叫人给他换衣服,有时候会把手炉给他,还会轻轻地责怪他老实,别的人都不会来,只有他和父亲相对坐着,雨和雪很大的时候,父亲不会急着叫他回去。有一年夏天雷声很大,父亲把他叫到身边,赵煊还没有意识到怎么了,耳朵就被拢住了:“怕不怕?”他那点不能听响声的小毛病,来自于父亲的故意或无意,又获得了父亲的垂怜。

  赵煊还喜欢春天和秋天——二月到五月,八月到冬至,每逢单日就有经筵,父亲会和他一起出席听讲,谁也没有,这是皇帝和太子的特权。父亲有时候困了,或者听笑了,会把他叫过去和他说笑话,甜蜜的宣和香被体温烘得暖融,烟一样蹿到他的鼻尖。

  轿内很温暖,赵煊的心不知不觉被融化。

  轿过长巷、宫门,到昭庆门前,赵煊下轿步行。

  阴沉沉的天空没有月亮,内侍为他提灯照亮,雪清扫过了,但地面是潮湿的,他戴着帽子,披着大氅,朔风吹过他的脸颊,吹的他那点少年绮思摇摇摆摆。

  进入福宁殿的时候,他往后看了一眼,宫灯在这样黑暗的夜晚,犹如鬼魅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缀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很累,如果父亲要废了他就废了吧,他觉得父亲不坏,只是忽远忽近、忽冷忽热,把他的心摔在地上,但又不摔碎,总之他还能捡起来再捏一捏,塑成一团再往腔子里面扔。

  可……可如果父亲不杀他……如果他只是想要和我说说话呢?

  他想和我说什么话?别人都不能听他说,只有我能?

  福宁殿还是那么温暖,赵煊的眼前蒙了一片雾。

  陈思恭并没有带他去正殿,而是绕了一个弯,带他去到寝阁,赵煊没有来过这里。

  寝阁不大,一曲花鸟屏风斜映着天子的帷幄,香烛蜡照,将床前的罗绮透出流光炫目的色彩。

  陈思恭快走几步,将帷幄拉开一个缝隙,赵煊看见一只手跌了出来。

  昏黄暧昧的烛光将这只手晕成了暖白色,可腕骨又如斜出的梅枝,料峭如同皇帝的瘦金手书。

  陈思恭刚要说话回禀,皇帝那一声呼唤又传了出来,咬字有点模糊,可谁都听清了:“辰君……”

  原来是真的在叫他。可这个小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叫过了。

  原来父亲记得他这个小名。

  赵煊走近两步,那股幽幽的,浮动着的香气再一次弥漫了,他垂头,盯着那只手:“臣在。”

  那只手动了一下,床帐又蹭开了一些。

  持盈一张桃花面滚烫,目光晶莹,迷迷瞪瞪地蜷在被子里难耐喘气。赵煊疑心他病了,不然怎么声音这么微弱而沙哑?

  “爹爹病成这样,怎么不叫医生?”

  “不要医生……你叫他们走……”

  好像一片羽毛落在了赵煊的心上,他转眼看向一边的陈思恭。

  陈思恭服侍持盈多年,虽然觉得他的要求莫名其妙,可还是带着一帮宫娥告退了,走之前疑惑地看了这对父子好几眼。

  天子的寝卧之中只剩下两个人,持盈的那只手没有收回去。

  赵煊的眼角瞥了瞥后面,门已经关上了。

  忽然,持盈的指尖冲着动了动,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爹爹是要我……”赵煊一边说话,一边觊觎持盈脸上的表情,试探着问,“扶?”

  持盈对他眨了一下眼睛,竟然笑出了声音,他的半扇面容埋在衾枕间,笑声也低了一半。赵煊得到鼓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准备去扶他的胳膊,可他的手刚碰到持盈,持盈的手就猛地用了一下力。

  赵煊原本躬身在他的床前,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拉,顿时一个趔趄,整个摔在了床……不,摔在了持盈的身上。

  暖融甜蜜的宣和香顿时把赵煊网得密不透风。

  “哎!”明明是他先用力害赵煊跌倒的,可倒打一耙的也是他,“脱衣服呀,脏不脏?”

  赵煊睁大眼睛:“脱?”没头没尾的,他想到一个可能:“爹爹要和臣长谈吗?”

  父亲要和他说什么?

  他压在持盈的身上不动弹,两个人中间隔了一层被子。持盈好像没听懂“长谈”是什么意思,在赵煊不知道的时候,他有了一套自己的行事逻辑,自动歪曲赵煊的本意:“要我帮你吗?”

  “帮?”赵煊上下嘴唇碰了半天才发出这个声音,疑惑的。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别的疑问,持盈的手已经动了起来,如蛇一样蜿蜒地攀附、游走到了他身上。

  他腰间的蹀躞带被解下来,还有挂在上面的鱼袋、玉佩,统统被扔到了床帐外头,叮铃咣铛的一阵响。赵煊觉得怀抱空荡荡的,他压在持盈的身上,持盈在他的后背摸索,然后到了前面,去解他外袍的系带。他的手一边动,还用脸蹭着赵煊的脖子、颈窝,好像小狗叼到了一块很喜欢很喜欢的肉。

  衣服越来越松,赵煊的脸却越来越热,他觉得有些眩晕。

  直到持盈“啧”了一下,赵煊被这一声吓得如梦清醒,赶紧坐了起来,可这似乎合了持盈的意,他把赵煊摁坐在床头,自己则斜靠在他怀里,一点点地为他解扣脱衣。不一会儿,赵煊身上只剩一件贴里的长衫和下面的裤子。

  赵煊觉得不太对,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变得很奇怪,浑身都变得很奇怪,持盈柔软的指腹游走过哪里,哪里就开始战栗。

  持盈呼吸粗重,满面晕红。他解了半天衣服解得手都酸了,可衣服还是一层叠着一层,就半途而废地靠在赵煊怀里喊累,又看见了他垂在床外的腿,又急又怨地嗔怪:“鞋也要我帮你?”

  赵煊下意识地去脱鞋,可脱完鞋子,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了,他为什么要脱鞋子?

  就那么几秒的怔愣让他脸上就被轻轻打了一下:“我难受!”

  赵煊一听,那点疑惑就在九霄云外了:“臣去给爹爹传医生。”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一点也没有动,持盈又让他挨了一下,这次是在脖子上,轻轻的,像羽毛刮过。

  奇怪的问题又来了:“医生怎么治?”

  可医生不就是治病的吗?他的脸这么红,不会是发烧风寒了吧?赵煊试图通过自己的医学知识为他做出诊断,可持盈忽然揽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朵旁边吹气,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衣衫都很单薄,赵煊却一点没觉得冷。

  可他再迟钝,也觉得这样不对了,他是十八岁,并不是八岁,但持盈依赖的、柔软的声音又传过来:“你给我治……”

  赵煊觉得不可思议:“臣、臣能给爹爹治病吗?”

  他的心跳如鼓,忽然想起前几年的传言:那年皇帝病了,汴京又发大水,道士算命,算出了持盈与他命格相克,他那时候恨不得自己身上真有什么可以为父亲治病。

  昏黄的灯光透过床帐,暗香被床帐勾勒出了形状,晕在持盈的脸旁,那是有点妩媚的色彩,赵煊想起野狐精的传说。

  持盈仰起头,对他笑了,神情甚至有些迷醉:“你当然能。”

  一种肯定。

  赵煊敞开了怀抱,要什么都可以,他有什么可以为父亲治病的呢?

  持盈的呼吸喷在他颈间,手指继续游走,却最后落在了一个赵煊不曾想到的地方。

  他的,他的……

  持盈握住了他的性器。

  那根从未使用过的,只有在夜间偶尔无助地挺立起来,却得不到慰藉的性器。赵煊十五岁开始梦遗,但他没有想过有一天梦里的场景会变成真实。他不曾接近东宫过的任何一个女人,程振说这是对的,他赞美皇太子殿下的自持,他告诉赵煊,当年他的降生巩固了他父亲的皇权,简王的继承权再次后移,您也应该拥有一个嫡长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您的嫡长子就是陛下的嫡长孙,开国以来还没有皇帝拥有过嫡长孙的。

  他让赵煊等待皇帝的赐婚。

  赵煊没有什么期待。佶屈聱牙的古书把他的欲望压得很稀薄,但生理反应是抑制不了的,他给自己找了一个永远不可能一亲芳泽的梦遗对象。

  他的父亲。

  梦想忽然变成了现实。持盈的手几乎是刚碰到那根性器的一瞬间,它就充血、挺立,在裤子底下高高地站起来,赵煊觉得有点疼,经验告诉他,不应该去管它,第二天起来可以直接换裤子。

  但显然持盈不赞同这个观点。

  他依偎在赵煊怀里,得意哼笑,缓缓将这根直挺挺的性器捋动起来,赵煊的呼吸开始和父亲一样变得粗重,他觉得很不好意思,很羞耻,为这样的欲望。

  这样的欲望竟然要父亲为他来纾解。

  赵煊没有动,审视着父亲的面容,他是不是喝多了酒,或者吃了什么丹药?他的神情迷蒙,在赵煊的性器开始发胀、发硬以后,他把自己从被子里面剥了出来。

  赵煊惊异的发现父亲的两条腿是光裸的,身上只有一件长到膝盖的,松垮的长衫,皮肉交贴的那一瞬间,父亲俯身,吻过他的嘴唇,发出呼噜一样的满意安闲的气息,同时他的双腿和赵煊的开始交缠,肉体的馥郁一起涌给了赵煊。

  有什么东西,湿润的,温热的,带着一点水渍,贴近了赵煊的腿,在他的腿上滑动。

  没有皮肤,好像是一滩肉,有一点像……蚌,或者嘴唇,赵煊没有往自己的下身看,父亲的亲吻让他感觉末日来临,也许这是世上最后一个甜头。父亲要怎么样他,他有什么办法?他没有任何办法。

  几乎本能地,他张开嘴,父亲和他接吻,吸吮过他的上唇,下唇,舌头,好像他的津液是一种美酒一样。赵煊的目光里只有父亲的脸,只有他颤抖的睫毛,微阖的眼睛,还有霞红的双颊。

  父亲短暂地离开了他的嘴唇,赵煊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他追上去,去亲吻,并且获得了父亲纵容,两个人又亲起来,在亲吻的过程中,赵煊感觉父亲的手捋动着他的性器,然后有什么东西接替了手,包裹住了他的性器,吸吮、绞弄着他。

上一篇:明月台赋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