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养猫遛狗的日子 第73章

作者:林小酒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轻松 穿越重生

  按传统饭桌上爱成双成对,不喜单数,因此这前三道冷盘上了,族里几个老人明显不太高兴,宁澜只得随意拿“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糊弄过去了。

  实际上,有些凉菜的食材宁澜不乐意用。像其中取三岁狗腰花做的,还有雀舌做的,他想都不想都舍弃掉了。

  四镇桌是全上了的,分别是牡丹燕菜、葱扒虎头鲤、云罩腐乳肉和海米升百彩。

  牡丹燕菜是到洛阳必尝的,这道菜曾经招待过总理,燕菜之前冠以牡丹二字也是总理提的。

  燕菜其实是白萝卜,切成极细的丝,细到可轻轻松松穿过针孔。萝卜丝在水里泡二十分钟后捞出,裹上绿豆淀粉上锅蒸熟,之后过凉水,自然风干后,再蒸再晾,如此反复三到五次,直至晾好的燕菜外形宛如燕窝即可。

  燕菜使用前需再次泡发,然后洗净,厚厚的铺在碗底。

  蛋黄加盐、水淀粉蒸熟后切丝,瘦肉、香菇、青笋、胡萝卜一同切成细丝,依次均匀地摆在燕菜上,上锅蒸熟。

  最后浇上熬好的骨汤,骨汤提前加米醋、盐、胡椒粉调味。

  燕菜的搭配除萝卜丝是固定的,其他是可以变化的,像有钱的人家会用山珍海鲜,没那么富裕的就用肉丝、鸡蛋。

  总之不管用什么食材,味道都相差不远,牡丹燕菜集酸、辣、咸、甜、鲜、香于一身,爽口美味。

  葱扒虎头鲤正宗要选孟津黄河所产的长须鲤鱼,宁澜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捞了自家池塘里的鲤鱼来做。

  鲤鱼处理干净,腌制半个小时。热锅中煎至两面金黄,倒入适量清水,加酱油,糖,醋,葱姜蒜末一同翻炒后,小火焖炖,最后大火收汁。

  云罩腐乳肉,是五花肉焯水后,炒出糖色。切片,均匀的涂上腐乳、黄酒、酱油调的汁,放上葱姜,上锅蒸熟。

  海米升百彩,也就是干虾米同白菜一起炒。这道菜一来取“百彩”的吉利,二来解前两道荤菜的腻。

  八大件中宁澜只选了连汤肉片、洛阳熬货和八宝饭。

  连汤肉片是肉片搭上木耳、莲藕、金针、菌菇等熬煮的汤,酸酸辣辣,浓郁开胃。

  洛阳熬货有点类似东北乱炖,宁澜选这个是为了把席上剩下的边角料都用上,避免浪费。

  八宝饭则是糯米配上杂粮拌了糖,又加上红枣、核桃、橙皮丝等果脯上过蒸的。

  四扫尾中则是用了鸡蛋汤和甜酒山楂涝。

  甜酒山楂涝是使用米酒、山楂泥和白糖煮的,酸酸甜甜甜的,颜色也好瞧。鸡蛋汤常见,又叫滚蛋汤,吃完客人就该离席了。

  这顿席办下来花销不少,因着寺庙的缘故,洞溪村来来往往的人更多了,若一直任由人来,不知要几时才能结束,因此宁澜只办了两天。

  第一天宴请村里的人,第二天随便哪儿的坐下来就能吃。

  宁磊回来后,倒显的比宁澜还忙,找上来的人多,家里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水至清则无鱼,那些有意向来交好的,宁磊也不可能全拒绝,因此收了不少钱财。

  这些钱财他分为三份,一份给了宁澜,一份留作上京的费用,最后一小份给了族中支配。

  原来他中秀才时,名下的田地可免税,族中的公田已都挂在了他的名下,如今又给了钱帮助族中发展,算很厚道了。

  李小书那边同样热闹,有李家宗族照看,宁澜也没问过他那边的事。

  不等过年,宁磊和李小书就准备启程上京了,次年春天就是会试和殿试,耽搁不得,早去早安心。

  所谓大比之年就是这样了,乡试每三年一次,中间还能有个喘息的时机。会试就在乡试后的次年春天,也叫“春闱”,有些家乡离京城远的,中了乡试直接就往京里去了。

  若会试也中了,紧接着就要参加殿试。殿试是皇上主考,这时就不存在被黜落的问题了,只是区分个名次,状元、榜眼、探花都是这时候点的。

  阿北对京中已很熟悉,虽说在家里还会露出些孩子气,但在外边一副很有担当的样子,叫人一看就不敢轻易招惹。

  有他跟着宁磊,宁澜很放心的把他们送走了。

  林中的院子建好后,宁澜和张九如就搬了进去。

  事情特别多时,张九如才会住在衙门,平日里一散了衙,他就会骑着马回来。宁澜也都会带着小九和泡泡儿走到官道上去接他。

  张清川总被文伯留下教导功课,时间晚了就会住下。家里常是宁澜和张九如两人,很是自在。

  院里宁澜弄了两个气派的狗窝和一个大大的猫树,这样狗狗们来了有住的地方。小九和泡泡儿总粘着他,呆在家里可以在猫树爬上爬下的玩耍,不会无聊。

  宁澜还怕这个年会过的有些寂静,文伯提前打了招呼,叫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归远大师去他家守岁。归远大师爽快应下后,还支使宁澜给他做了几道素斋。

  年三十,宁澜就拿出新衣服,让张九如和张张清川都换上。一样的衣服三个人穿出不一样的味道,高高低低排排站,一个谦谦君子,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心醇气和。

  宁澜和张九如相视一笑,牵着手往文伯家走,张清川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有归远大师在,守岁宴上是没有酒的,几人以清茶代酒,吃饱喝足,说说笑笑几句,听到寺庙中凌晨的钟声的敲响,就各自回去睡觉了。

  新院子寂静,听不到村子里的爆竹声。

  宁澜一觉睡醒,扒着窗沿看到九如正在教张清川打灰堆,他把手摸到枕头下面,果然摸到一个绣着祥云的荷包,里面是一把碎银子,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用好看的小字写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很快三月桃花盛开,宁澜照例带着小九和泡泡儿去官道上接张九如。这次张九如没带宁澜骑马驰骋,而是牵着马在和他在小路上慢慢走着。

  微风一吹,无数粉白色的花瓣落下,两人修长的身影并排而行。

  花瓣落在小九儿身上,埋在宁澜颈窝的小九儿蹭了几蹭,拿爪子拍掉几只碍眼的花瓣儿,又安心窝着了。

第92章

  小木视角

  我爹风流成性, 我娘是个歌妓,被他买回了家。我娘生了我之后,身材变样,姣好的面容上长了许多斑点, 从此被打入冷宫一般, 我爹再未踏进过她的房院。

  我娘地位低下,比起府里家世干净的太太姨娘们, 不被看得起。那些太太姨娘们斗法, 从来不把我娘放在眼里, 唯恐谁沾染上我娘,折辱了自己的身份。

  就连府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下人都能随随便便甩给我们脸色。

  幸好我娘手里有些私房钱, 在这个小小的院落,她节俭着把我养大了。深深的宅子里,我们娘俩没有什么可消遣的,我娘就教我认字。

  她打小是被花楼里培养出来的, 诗词歌赋,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说是才女也不为过, 要不然我爹这样有头有脸的怎么能看上一个贱籍女子呢!

  我娘也曾说“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却忘了以她这样的身份,男人最先看上的就是她的色, 若颜色没了, 那些才气就如鸡肋一般。

  幸好我娘不是自怨自艾的, 她失落过一段时间。后来想通了, 不用再伺候臭男人, 她整个人都轻松了。

  从此我们俩相依为命,她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了我一个好的童年。

  我十岁时,我爹头一次见我,他没有认出来我是谁,把我当小厮使唤,让我替他跑腿,我一下愣在了原地。

  这时他身后众星捧月的大哥替我说了话,“这是五姨娘的儿子。”

  我爹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五姨娘是谁,皱了皱眉,走了。

  我娘知道了,彷佛看到一丝希望,带着我求到大哥那里,求他允我去医馆打杂。

  没想到看着冷心冷肺的大哥竟然同意了。

  我不想离开我娘,去医馆的头一日是被我娘打去的,她哭,我也哭。后来,我便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

  在医馆的日子比整日憋在宅子里还是快乐的,没了宅子里的那些规矩,只有一群苦哈哈的小学徒,任师傅差遣,虽然差事办不好就要挨打。

  可我到底好一点,这么说也是个少爷,老师傅打我时总要掂量一番,犯的事重了就往轻了打,轻了就不打了。

  小学徒们都是人精,偶尔讨好我一二分,叫我替他们说一两句话。

  回了宅子,碰见那些名义上的兄弟,就免不了被他们挖苦取笑。一开始我忍不住与他们动了手,发现倒霉的却是我娘,宅子里女人的手段可比那些明面上的挖苦阴狠多了。

  终于,在医馆打杂六年,我混上了个管事。当管事第二天,我就遇见了一个难缠的人。

  那人想叫我卖他的秋梨膏,我知道秋梨膏是个什么东西,去年炒的很热闹。当时我刚被名义上的兄弟冷嘲热讽一顿,便有些不耐烦理他。

  于是他天天在我上工的路上堵我,不管我怎么恶语相向,他都笑着,那笑让我觉得刺眼,我便找混混打了他一顿。

  之后我以为他不会再来找我了,没一会儿他却来到我的医馆看病。我给他治伤的银子,他还了我,我要免他治伤的钱,他也不肯。

  那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没了,一脸的倔强。于是他走后,我好奇之下一路尾随着他。

  临到家时他哭了,他没哭出声音,我却能感受到他的撕心裂肺,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再让他这样哭了。

  后来我们握手言和,我下了工常去找他,说来也奇怪,我和他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

  我觉得他太好了,又善良又心软又倔强,连“路其”这么平平无奇的名字安在他身上都比别人叫来好听。

  后来我想叫路其跟着我干,他不肯,他说他东家很好。

  我也觉得他东家很好,我打了他之后,他东家来找过我,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对自己的下人这么尽心尽力的。

  可我不乐意听路其说别人好。

  路其当了管事之后,总是很忙,我也忙,我们几天见不了一次面。有一天忽然发现我嘴里正在念叨我娘教我的“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头一次我懂了什么叫作相思。

  可我初开的情窦竟然是对一个男子,我慌到不知该怎么办。

  回了家我问我娘,我娘说,一辈子太短,遇见的人很多,能爱的人却很少,如果真的喜欢,管他是男子还是女子,轰轰烈烈爱一场才是。

  我便哄了路其要当他的先生,教他认字,常常叫他到我的小院里来。他一写字就忘了时间,我也不提醒,正好天黑了,留他同我一起住。

  路其的睡颜很好看,我看着他总睡不着,他纯纯洁洁的一颗心,还不知道我有怎样龌龊的心思。

  有一次,他好像做了梦,眼珠子在转,密密的睫毛不停的来回扫,好像一把小扇子扫到了我的心头,骚的我的心痒痒的,我忍不住低下头亲在了他的额头上。

  路其忽然睁开了眼,他还有些困顿,反应了一会儿才问,“你做什么亲我?”

  我慌乱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路其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你是不是把我当女子了?”

  那一拳太狠了,我疼的好一会儿说不出话,待能说出话,路其已经羞愤地跑走了。

  从那之后他就不见我了,我只能学他一开始,在他回家的路上堵他。

  路其不理我,我只能跟在他身后小声解释,“我没有把你当女子,你若是女子,我哪里用忍那么久!”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还委屈了?”

  我鼓起勇气,一股脑的告白出来,“路其,我心悦你,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没听到路其的回答之前,我的心怦怦乱跳,他不知道我是怎样忍着,才叫心不跳出来。

  路其红着脸结结巴巴道,“这,这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我好着急,“你东家就是这样的!”

  “我东家,我东家……”路其也说不出什么,又跑走了。

  我只能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来,我想着总有一天我会打动他,可没过几天,我就听说有媒人上门给他说亲。

  我气急了,我怕我见了他会忍不住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我只能躲着他,可他根本不来找我,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躲着他。

  长这么大,我头一次委屈的哭了,哭完我就心灰意冷了,叫人给他送去成亲的贺礼。

  没成想他竟拿着礼物来找我,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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