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养猫遛狗的日子 第41章

作者:林小酒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轻松 穿越重生

  意外的是张长远叫元白元青也捎来了贺礼,而且都是布匹笔墨纸砚之类很实用的东西,里面最贵的当属一枚银质长命锁,一看就是新打的,宁澜疑惑道,“该不会是你家主子送错了吧?”

  元白元青只摇头不说话。

  宁澜继续猜,“有人借张长远的名义送的?”

  元白元青对视一样继续摇头。

  宁澜便知他是猜中了,“那你俩多留两天,我好准备回礼。”

  京里的人物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宁澜思来想去,除了各色糖果,也只搜罗了些本地特产,把自己用雪水酿制的桃花酒和青梅酒各起出两坛,另准备了一些皮蛋、一坛子蔷薇花露、一坛子桂花花露。

  这么多东西,宁澜不好叫元白元青白跑腿,给了赏银又熏了些野猪肉叫两人路上吃。

第49章

  “张家做了不少糖了, ”刘承亲自来洞溪村带来了消息,“再有几天他家的铺子就要开张了。”

  “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么,瞧着吧,好戏就要上场了, ”宁澜老神在在道。

  刘承了然, 走时拉走了不少糖。

  一周后张家的糖铺子敲锣打鼓的开张了,每种软糖每斤价格都比宁澜店里卖的低了五文, 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才不过半个时辰, 店里门槛都要踏破了。

  宁澜这边早有准备, 特意等张家铺子卖了半日,他请的舞狮队就上场了, 几个小孩儿在前面拿着锣带路,边敲边喊,“宁记糖果屋优惠大酬宾,每斤软糖比原来便宜二十文啦!不限数量, 抢到就是赚到!”舞狮队走街串巷, 每次回来后面都跟了不少人。

  宁澜早有给糖降价的打算,他一直希望所有人都有吃糖的自由, 可降价要讲究时机。那句话怎么说的, 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张家就给了他这个时机, 。

  宁澜不去阻拦张家做糖,就是为了今天, 他不止零售价让步了, 连给刘承和货郎的批发价格也每斤也让了五文。

  张家只偷了配方, 是没打听出来宁澜的批发价的。刘承不用说, 他不会出卖朋友。货郎也不会, 因为他们和宁澜签的有协议,当初签协议是为了约定买够一定量进货价会相应降低,随手附加上了不能对外透漏价格这一条,没成想派上了大用场。

  张家敢贸然做软糖,最重要的是因为张长远的白糖给了他家一个远远低于市场的价格,才让他们掉以轻心了。

  多亏了张家,宁澜理所应当的把糖价降下来了,又趁机赚上了一笔。当然张长远这个黑心的也不会赔,他还让张家一次拿下了五千斤白糖。

  张家那边已乱成了一团,他们的定价每斤只有五文的利润空间,原本是想抢占了市场后再把价格上调上去,没想到宁澜那么狠,直接降到了一个让他们赔钱的价格。

  “退钱,退钱,”刚买完张家糖的人听说了宁记糖果屋的动静纷纷过来退钱,闹的不可开交。

  还有几个衣着光鲜的人出言讽刺,“张老爷,我们都是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今日特地花了大笔银子来支持你,没想到你连老朋友都坑啊。”

  “是呀,张老爷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冤大头吗?”

  “哼,老子生意场上可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真是瞎了眼了!”

  “各位,各位,今日这事是我不对,改日我再摆上好酒好菜给各位赔不是,”张老爷百口莫辩,只能忍着心痛挨个退了差价。

  退完钱,张家铺子就关了门,张老爷指着一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大骂,“枉我这么信任你,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我的老脸都叫你丢光了!”

  “爹,我,那白糖的价格你也打听,确实比市场上低了很多呀,要不然我怎么敢做这这门生意,”年轻人至死想不明白怎么回事,狠狠道,“都怪宁家那个傻子,宁愿赔钱卖也不叫咱们开张!”

  “你怎么知道他是赔钱卖的?”张老爷身边另外一个年轻人冷冷道。

  “你是不是张家的人,怎么向着外人说话!”

  “够了,都想想怎么处理积压的糖吧!”眼看自己的俩儿子又要吵起来,张老爷心累的出声制止。

  .....

  “当真痛快,张家那私生子,就爱使些不入流的招数,”刘承手里的软糖一直是往外走高端路线的,张家这一出对他影响不大,他这次纯粹是友情帮忙,不只帮宁澜。

  “私生子?”宁澜突然嗅了八卦的味道。

  “可不是,张老爷年轻时因为利益娶了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可人家不喜欢啊,刚成亲就养了一个外室,外室生的儿子比他的嫡子还大一个月呢。张老爷子在的时候,张老爷还有所收敛,老爷子一去世,张老爷立马把外室接进家中,抬为了平妻。”

  这内宅的弯弯绕绕宁澜不懂,“那张老爷的正妻怎么会同意呢?”

  “张老爷执意要做谁拦得住啊,他又宠这外室,为了自己不落个宠妾灭妻的名声,硬生生抬的平妻。他那正妻自此就吃斋念佛,不管俗事了。”

  “人家的家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宁澜狐疑道。

  “呵呵,这个嘛,正好我给你介绍个人,”刘承从隔壁包房拉来一个人,“这是张泽睿,我发小。”

  “这是宁澜,”刘承又对张泽睿介绍道,“我生意上的贵人。”

  “是刘兄抬举了,”宁澜举起一杯酒,和张泽瑞隔空饮下,两人算是认识了。

  “你猜猜他的身份?”刘承贱兮兮地凑过来问宁澜。

  宁澜白他一眼,“你当我是傻子?”

  “初次见面,叫宁兄见笑了,”张泽睿倒是坦然的很,“和你打擂台的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

  宁澜笑笑,“说起来咱们也有缘,前几年你家老太太办宴席时我给贵府送过买紫苏桃子姜。”

  “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儿子的生辰宴,”张泽睿也想起来了。

  “你看看这缘分,当真值得再喝一杯,”刘承端起酒杯活络气氛。

  宁澜倒是很直接地问张泽睿,“这次我让你家赔了不少钱吧!”

  “约莫有七八百两,我没插手过此事,”张泽睿一脸云淡风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敬宁兄一杯。”

  宁澜笑着把酒喝了。

  “哎,那你家老爷子气的不轻吧,”刘承忍不住幸灾乐祸道。

  “卧床好几日了。”

  “那你不去照顾着,不担心管家权落在你那好哥哥头上?”

  “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

  “少爷,孙明怎么办?”宁澜忙完镇上的事才来作坊,孙明之前听了风声要跑,阿南把人捆了两天了。

  “叫大家把手中的活停一下,把孙明带出来。”

  “好,”阿南利索的把孙明带了出来,又大声招呼作坊里的工人,“大家停一下,少爷有话说”

  众人一脸迷茫,停下手中的活计。

  阿南扯下孙明口中的破布,“你自己说说吧。”

  孙明提心吊胆了两日,终于见着了宁澜,扑过去求饶,“宁老板,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也是被逼的,我不给他们方子,他们天天堵着我打啊!”

  “作坊里这么多人,不堵别人只堵你?”宁澜面无表情道,“说吧,张家给了你多少钱?”

  “十两,”

  阿南悄声在宁澜耳边说了个数字,宁澜冷笑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十,十,二十两。”

  “各位也听见了,孙明为了二十两银子把我做糖的方子卖给了城中的大户,若不是我提前发现,今日作坊怕是要关门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东家这么好,你怎么,这种事你怎么干的出来?”

  “呸,王八蛋,没良心,”工人们一听立马义正言辞的谴责孙明,他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什么时候干过这种背信弃义的事。

  “大家安静听我说,咱们契约里清清楚楚,孙明该扭送官府扭送官府,该赔钱赔钱,”宁澜大声道,“只是有一件事不能瞒着大家,为了和张家打擂台,糖的零售价和批发价我都降了,现下作坊利润低,也就养不了这么多人了。”

  宁澜此言一出,众人都安静了,只有咚咚咚的心跳声,生怕祸水引到自己身上。

  “希望大家理解,这也是无奈之举,”宁澜佯装为难,“方子是孙明卖的,孙明那组的人明日就不用过来了,一会儿方伯给你们结算工钱。”

  “东家,这事也不赖我们呀,这这,怎么就不让我们来了呢!”孙明组的人一片哀嚎,还有两个年轻的嫂子低声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无辜,可大家想想,一斤糖降价二十文,我总不能赔钱养着你们。眼下才月中,我会叫方伯按整月给你们结算银子的,”宁澜虽不明说,却是把大家的恨意都引到了孙明身上。

  孙明这边,毕竟没有抓到张家的人,扭送官府也只没收了二十两银子,被打了一顿,无关痛痒的。

  可要知道,在村里生活,被村民排挤,是比挨打还难受的事。那几家被辞了工的,也能让孙明闹心一段日子了。

  “少爷,都走了,就剩李恒了,”阿南敲开了宁澜的门给他汇报情况。孙明那组的其他人知道闹也没用,再说又白得了半个月的工钱,拿了钱痛痛快快地走了。

  “他还有事?”闹腾半日,宁澜有些头疼,“算了,你叫他进来吧。”

  李恒进来,把刚结算的工钱搁在桌上,“东家,出了孙明的事我也有责任,我不能白白拿了钱走人,还请东家给我个补救的机会。”

  “你打算如何补救?”

  “我愿意白做工三个月。”

  宁澜这才仔细看了李恒的模样,老实本分的面相,一看就容易叫人多一分信任,“我又不是周扒皮。再说,我刚撵走你们组的人,独把你留下别人会怎么说我呢!”

  李恒心底有些凉了,越发自责自己当初没多留个心眼。

  “你愿意跑商吗?”

  “愿意的,”李恒几乎要放弃了,听见宁澜问他忙应下。

  “那你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年后商队定下日子我叫人去叫你。”

  ......

  算算日子,方元成他们也该回来了,一天天焦急的等待中,终于在村口看见几人的身影。去时方元成拉拉一车糖,知达知礼拉了三车,竟都卖完了。

  方元成清了本钱和借宁澜的钱,赚了得有十两左右。知达知礼也没少赚,两人卖完糖还倒卖了一路某个村子的特产黄金蜜枣。

  宁澜痛快的把包括宁原三人在内的月钱都提了,还额外赏了银钱。宁原三人得了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你俩先去洗洗,换身干净衣裳,”宁澜招呼知达知礼先去洗漱一番,两人脸上头上都是灰尘,面颊都陷落进去,“我叫麻婶儿给你们煮肉丝面吃。”

  “来了,热腾腾的汤面,快趁热吃,”麻婶儿端上几碗香喷喷的面条,挨着坐下问两人路上的遭遇,宁澜也没走。

  “倒没遇见什么危险,就是一路风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知达一脸云淡风轻的带过。

  “太没意思了,我还没出过远门呢,你一句话就带过了,”阿南抱怨道,“知礼你来讲,外边好不好。”

  “就那样吧,不如咱们青州城好,而且那边的东西吃不惯,老跟吃不饱似的,难受坏了,”知礼呼噜噜喝了一口面汤,接着讲,“有时候来不及赶路,得睡在外面,不仅要提防山中的野兽,还要提防地痞流氓。那些人可坏了,专门趁你睡着偷东西。”

  “哟,那可怎么办呢?”麻婶儿着急道。

  “嘿,没事儿的麻婶儿,我们轮流守夜就行了。有时候碰见个好老乡,还叫我们去他家睡哩。黄金蜜枣就是在那老乡村里发现的。”

  “那你们到人家地盘上卖东西,有没有地头蛇欺负你们,”阿北也好奇问道。

  “有,还有合起伙来骗我们的呢,幸亏知达哥聪明,叫他识破了。后头我们找了衙役塞了几两银子,才安稳了。”

  这一聊就是好久,直到外边天黑沉沉的看不清个路,宁澜发了话,“给你俩放个假好好歇歇,歇够了找方伯支些钱,去把年货置办了,带着麻婶儿吧,每个人再做身棉衣。”

  “谢谢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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