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敌在古代种田搞基建 第4章

作者:大猫追月 标签: GL百合

  二郎苏长宁本也想跟着去,但苏父没指他,只得暗咬着牙龈坐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通铺口。

  通铺口的官差何老九看着一前一后走出来的姐弟两人,贪婪的眼神描摹着少女脸庞,再看着一旁满脸警惕的苏大郎,冲着他呸了一口这才将二人往驿站外头领。

第5章 孟二公子

  驿站外头。

  随着铁链拖行的声音由远而近,孟元州抬起头。

  年轻的女人缓步而来,从容的姿态和挺直的腰背让她看起来和周边的景色格格不入,即便是身陷囹圄衣衫褴褛,可看起来仍像是在自家院落中闲庭信步一般。

  孟元洲眼神眷恋,脚下的步子情不自禁地向前迈上两步,一旁的苏长平却早有防备,见到他欲上前,立即一个箭步拦在中间。

  脚上的枷锁因他的动作而哗啦啦地响起来,在这暗夜里显得格外醒耳。

  孟元洲脸上顿时露出厌恶之色,伸手就想将他往一边推搡,但意识到此时的苏韵就在边上正冷眼看着这一切,又讪讪地收回了手。

  苏韵冷眼垂眸,“我原以为你是迫不得已,看来还是我天真了。”

  孟家的态度早就说明了一切,苏韵这么说,不过是想激起孟元洲心中的内疚感。

  果然孟元洲慌忙解释道:“我不过只想和你说两句体己话而已。”

  孟元洲在家中排行老二,处处不如大哥受重视,也不如庶出的小儿子受宠,当初皇帝指婚指到了他的身上,他为此狂喜不已,毕竟京中各世家子弟,谁人不仰慕这位才貌双全的苏家大小姐?

  而且一旦这事真成了,自己岳丈就是太子太傅,这对自己未来的事业又是一大助力,岂能不令他欢欣。

  只可惜的是,这位未婚妻从来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让他每每觉得自己热脸孔贴冷屁股,很是挫败。

  就像现在,即便身陷囹圄,也依旧孤傲倔强。

  可男人从来都是普遍有个臭毛病,越是不容易得到,越是想征服。

  苏韵越是冷淡如一朵高岭之花不易亲近,他就对她就越是着迷。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免了你流放岭南之苦。”

  关押一个多月,发配上路也有几天了,哪个大小姐能忍受得了?孟元洲自信这个消息足以撼动苏韵的芳心。

  果然,对方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松动了,一抹柔和在她眼中晕开。

  随即丰润的唇一张一合:“如此,我家人呢?”

  孟元洲压着心中的得意,却仍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单单救你一个人就得冒很大的风险了,更遑论旁人。”

  话音刚落,这张原本带着软意的俏脸转眼之间又恢复了先前的疏离,似乎刚刚的那抹柔软是他看错了。

  “我父母如今身体不好,弟妹年纪又小,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们。”

  孟元洲忙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呵,和你当初那封信一样,也是因为权宜之计吗?”

  略带讽刺的语气让孟元洲难受极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又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是身不由己,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也不过是被操纵着的傀儡罢了。”

  “前台也好幕后也罢,你终究参与了,不是么?”

  “韵儿,事已至此,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纠结过去已经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了,眼下离开这炼狱只有一次机会,答不答应全在于你!”

  “你这是在逼我!”仅仅一句话,倔强的女人抬起头来,眼眶已是通红。

  “我——”孟元州只觉得心中阵阵绞痛,他没有办法看着美人倔强落泪。

  “就因为你的那封信,我们苏家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而作为信件经手人的我,也成了这个家最大的罪人,你觉得如今我还有脸丢下被我连累的父母家人自己逃之夭夭吗!”

  “我说了,这是权宜之计,是识时务,不是逃之夭夭!”孟元洲声音陡然抬高,原本温文尔雅的面目也在一瞬之间变得有些狰狞,他讨厌她这时候还清高的模样,这会让他的不堪和丑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然而就在这当口,不知哪里来的狗儿,似乎被他那突然拔高的声音惊到了,顿时汪汪地狂吠了起来,打破了这片夜的静谧。

  瞬间,在场的几人面色各异。

  孟元洲的脸色也由此变成了猪肝色。

  他本就处在震怒当中,眼下又无端被这狗扰了心情,更是生气,脸色一沉,“孟春,此狗如此聒噪,拉出去毙了。”

  然而话音刚落,院墙拐角处传来隐隐脚步声。

  “谁这么大的口气,要杀我的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门廊上的灯笼照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纤细的,清瘦的。

  人未进门,声音却先行一步。

  苏韵转头望去,对方也刚巧从暗处走出来,是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身材高挑,秀美中略带英气,让人一眼惊艳。

  当朝驿站不对平民百姓开放,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小应该也是个官,苏韵自知罪人身份,随即低眉顺眼地低下头。

  孟元洲却一下看清了眼前的不速之客,心中恼怒,冷哼出声。

  “我道是谁,原来是岭南封乐县的秋知县,怎么,你的狗扰人清幽,难道不该杀。”

  苏韵听到眼前人居然也姓秋,心间微微一动。

  秋梦期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认识自己,正确地说是认识兄长秋植,她并慌张,仍不紧不慢道:“我的狗扰人清幽你就要杀了他,那我原本在这儿好好赏着月,却被你二人给吵到了,是不是也得杀你才能落个清净。”

  孟元洲抬头看了看天上,黑漆漆的连半颗星星都没有,赏哪门子的月。

  “秋县令好大的口气,区区一个岭南知县,张口就是喊杀,未免也太过狂妄。”

  “岭南怎么了,岭南难道不是大焱的领土?”说着秋梦期瞥了一眼对方,嗤一声道,“你又是何人,敢对本官这样大呼小叫!”

  虽同为二甲进士,秋植却因祸得福让皇帝直接给他点了官,其他进士还要再参加一次朝考才能安排职位,而且要是没有空缺,还得一直等着。

  此时的孟元洲确实还没有一官半职,除了倚靠父兄和世家名头,并没有其他底气,只能语气不善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懒得与你计较,速速走开,别扰我说话。”

  就算没有官职,但以他的家世,迟早要分到一份好差事,怎么样都要比区区一个岭南县令好。

  “笑死人了,这驿站又不是你家开的,我爱在哪儿待着就在哪儿待着,你凭什么赶我走。”

  没有报官职,那就不是官,自己好歹也是皇帝金口玉言定下来的县官,秋梦期的腰杆又挺直了几分。

  一旁站着的充当背景板的苏韵,趁着二人不注意,偷偷抬头,眼帘中就这么闯入了小县令这样一副得意的小模样,莫名熟悉。

  她眼眸转动,看似不经意地扫过这位小县令的胸前,只可惜衣服穿得很厚,看不出什么来。

  孟元洲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子说话,气得七窍生烟,阴沉着脸道:“姓秋的,你可知我父亲是谁,当真要继续对本公子这般大呼小叫。”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父亲是谁,反正我懒得跟你计较,你也别管我在哪儿溜达,”秋梦期见好就收,“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刚刚你们说的话我可是听见了,你若是敢协助犯人逃跑,我可不会装作看不见。”

  秋梦期说完,牵着二福,不再给对对方一个眼神,抬头挺胸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二福是大福养的一条狗,当日从谢家出来,大福央求回去把二福接过来一起走,秋梦期考虑到一路前往岭南,免不了要露宿野外,有条狗,晚上守夜会更方便一些,于是答应把二福接了过来。

  秋梦期在膈应完孟元洲后,脚底抹油直接开溜,在经过何老九的时候,还不忘抬着下巴呵斥道:“你是怎么当差的,大晚上的带着犯人到处招摇,人跑了你担待得起吗?”

  何老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差役,如今当着一个正儿八经的县官面前也不敢造次,唯唯诺诺道:“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带他们回去。”

  说着转头冲着苏家姐弟二人喝道:“还不快走,磨磨蹭蹭是等着吃鞭子吗?”

  苏长平听到这话,如获大赦,扯着苏韵袖子轻声道:“长姐,我们回去吧。”

  苏韵本来心中还有些其他想法,但也知道眼下这个情况不管再说什么都不合时宜,随即低着头跟在堂弟身后往回走,只是在转角处,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还没走远的秋梦期。

  正好撞上对方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心口微微一跳,迅速转过头,隐入墙角之后。

第6章 默默解围

  秋梦期怼完孟元洲,牵着二福准备回房间休息,却被门边一个大黑高个给吓了一跳。

  “王参军这么晚还没睡?”

  眼前这个男人叫做王伽,京兆府司士参军,负责押解这群犯人的官差头领,大约二十七八岁,不苟言笑。

  秋梦期傍晚才住进的驿站,和这人也才不过几句话的交集。

  “下官听到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

  两个人一个是京兆府的正八品参军,一个是封乐县的七品县令,看着似乎秋梦期名头响一些,可其实都是不相上下的芝麻官。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古人向来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即便面对秋梦期这种面相稚嫩毫无功勋的少年官员,王伽也得乖乖行礼。

  两人寒暄了几句,秋梦期就要跟他告辞回房,却听到王伽道:“大人敢这么和孟公子说话,就不怕得罪了首辅大人?”

  秋梦期脚下步子一顿,这个孟元洲居然是首辅的儿子?怪不得刚刚气焰那么嚣张,一副我爸是李刚的模样!

  “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如今被分配到岭南做个小官,就算有人想要为难我,也得往岭南跑一趟,那得多遭罪啊。”

  王伽闻言心中暗道:人家不用去到岭南,在京都也可以弄死你。

  但两人毕竟只是初见,王伽没必要跟她说太多,只是笑笑道:“岭南这条路,某每年至少要走一遍,如果不是深仇大恨,想必也不会有人千里迢迢去岭南找大人不愉快。”

  “你每年都走?”秋梦期来兴趣了,“能不能让我这个路痴跟着一起走,你放心,我只需个带路的,就跟在后面赶路,无事不去打扰你们。”

  黑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让人根本没办法拒绝。

  王伽哑然失笑:“旁的人都嫌跟着犯人一起晦气,大人却凑上来,实在令人不解。”

  秋梦期摇了摇头,“晦气倒不至于,不过这一路过去这么多荒山野岭,少不了盗贼出没,盗贼劫谁也不会劫囚犯,跟着你们能保我一路平安。”

  “如此说来大人是把我们押解队伍当成你的私人保镖了。”

  “岂敢岂敢,要是王参军不介意,那秋某就厚着脸皮跟定你们了。”

  王伽自无不可,点了点头,打算做个顺水人情。

  而另一边回来后的苏韵,靠在墙边一言不发。

  顾氏担心她,轻声叫道:“韵儿,是不是那姓孟的为难你?”

  苏韵这才转过身子安抚道:“娘,没人为难女儿。”

  想到未来到了岭南的日子,顾氏心里忍不住绝望,“韵儿……不然……”

  她只是张嘴,苏韵就知道母亲要说的是什么,直接一口回绝。

  “娘,苏家大祸可是那姓孟引来的,与虎谋皮下场只会更糟糕,再说女儿也不会丢下您和爹,况且如今皇上赐婚孟元州及玲珑郡主,我若是跟了他,日后躲躲藏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还不如跟着您和爹爹一起,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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