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敌在古代种田搞基建 第5章

作者:大猫追月 标签: GL百合

  苏韵也算是看出来了,孟元洲没有能力也不愿意把苏家人都救出去,与其费心跟他周旋,还不如跟着父母先一路往岭南再做打算。

  而且具她所知,负责押运的王姓参军还算靠谱,虽然看似对手下人少有约束,但每次到了争议不可调和的时候他都会出面,大事上面拿捏得死死的。

  整个押解队伍,一部分人嚣张跋扈以欺凌囚犯为乐,但有部分还是相对安分,并非全都无可救药。

  “可——”

  “娘,您别担心,岭南有个姓秋的县令与我们同行,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傻孩子,县令是官,我们是犯人,就算这一路他不拿我们怎么样,等到了岭南,我们该为奴为婢他那还能拦着不成?”

  苏韵脑海里里浮现着那双熟悉的眉眼,没再吭声。

  ……

  第二天一大早,官差吆喝着犯人们起来赶路,外面吵吵闹闹一阵,秋梦期也睡不了懒觉。

  春桃提早把洗漱的东西和要穿的衣服给她备好,秋梦期捡了个现成的丫鬟,不需要调教就能上手用,心里美滋滋。

  谢家还另外赠与二十两盘缠,八百两银子作为在岭南收购第一批货的本金,又给她配置了一辆马车。

  驿站有准备给过往官兵的伙食,但这些经费一路下来被层层盘剥,到驿丞手里也没剩多少,准备的食宿条件就可想而知。

  好在秋梦期早就有了自知之明,自己准备铺盖之外,还准备了一些吃食。

  有肉干,面粉和大饼子。

  五十多名犯人,外加差役,浩浩荡荡一路向前,所到之处,路人都纷纷驻足围观。

  此次押解的犯人,主要有太傅苏家一家十口,大司农柳家三十四口人,剩下还有十几人是因为因为各种名目犯事的犯人。

  苏家和柳家是因为前些日子震惊京都的贪污饷银一案被下狱流放,羽林军从柳家搜出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大司农坐实贪污之名。

  和柳家相反的是,羽林军在太傅家中却没搜到什么银子,除了一封和大司农往来的信件,信中确实提到关于处理饷银的事情,苏太傅百口莫辩,一家人也直接被下了大狱。

  柳家那边,柳老爷一妻六妾,孩子孙子的一堆,走一路哭一路。

  脾气不好的官差听了一路哭声,烦不胜烦,鞭子一甩就是一顿打,大人痛过之后噤若寒蝉,小孩子却是越打越哭得厉害。

  秋梦期躺在马车上,禁闭着双眼,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她答应过王伽,不参与他们的差事。

  这些犯人,都是犯了事被发配边疆,流放路上的磨难本就是对他们的惩罚之一,就算她是官,也不能妨碍同僚执行公务。

  她最多只能帮衬一下,不让队伍里的官差对女犯人为非作歹,只是这样,也已经算是逾越了。

  槛车上,六十多岁的柳鄂双眼紧闭,耳边是妻妾儿媳和孩子们的哭泣声。

  边上跟着一个粗犷的差役,此人叫做李达,用着两个人只能听到的声音道:“柳老爷,这才是出行的第四天,此去还有两个月的路途,到时候你的儿孙们能否活到岭南,都是个未知数,你要是识趣,把东西交出来,我不敢说能放了你,至少你的儿孙们一路去到沥州,能有马车坐,一日三餐不成问题,不用贬为奴身,只要乖乖留在沥州境内,能保你几世平安。”

  柳鄂仿佛没听到这话似的,翻了个身,任由车身摇晃着半死不活地躺在车板子上。

  李达见状,狠狠地呸了一声。

  手中的长鞭一挥,狠狠地抽在柳鄂的二儿子身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

  哭闹的孩子也吓得不敢出声,只能泪汪汪地抽泣着。

  另一边的苏家人见状,苏二爷的妻子方氏赶紧将女儿苏卿萱紧紧拽在手边,压低声音道:“萱儿,累了就和娘说娘背你,要是哭闹咱们全家人都要挨打,你可晓得了。”

  小小的苏卿萱睁着一双惶恐的大眼睛,憋着小嘴忍着眼泪道:“娘,我知道,我还走得动,娘累了,萱儿不用娘一直背着。”

  苏韵摸了摸小堂妹的脑袋道:“婶婶,要是萱儿累了,我也能背,咱们轮着来,不怕。”

  胞弟二郎苏长宁才十四岁,官差没给他上枷锁,把他和女人们串在一起,听到姐姐和婶子的对话也跟着道:“婶婶,我也能背。”

  方氏闻言,心中熨帖不少,道:“大姐儿和宁哥儿都有心了,只要咱一家人齐心协力的,就能全须全尾地到岭南那边。”

  看着柳家鸡飞狗跳的,再对比苏家这边相互携手共渡难关的气氛,方氏和顾氏妯娌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庆幸不已。

  只是看着前头的苏韵,即使穿着破旧的囚服,那亭亭玉立的身姿和周身绝尘的气质怎么也掩藏不住,想不显眼都不行。

  越是这样卓绝,落到这样的境地越是危险。

  苏家人一路走着,都提着一颗心。

  眼看到了中午,来到一片荒郊野外,王伽吩咐队伍停下来埋锅造饭。

  王伽来回跑这条线熟门熟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靠谱的地。

  犯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歪在路边随便找个地坐下来休息。

  一天五十里路,一里不能少,否则没有办法在规定的时间到达目的地,押送的官差也会因此受到责罚,官差再怎么过分,也得把赶路这件事情给放在首位。

  负责做饭的伙夫叫做王顺子和王根子两兄弟,架起锅子就开始熬汤。

  犯人们是没有汤的,每人发了一个硬得能砸得死人的馍,官差甚至还会指使一些犯人在周边给他们挖野菜捡柴火。

  何老九直接点名了,让苏韵去挖野菜。

  二郎苏长宁想都不想就站起来道:“我和长姐一起去挖,人多挖得快。”

  何老九见着他碍眼,冲着他就是一鞭子,痛得少年浑身打颤。

  苏韵忙一把弟弟拉在身后:“照官爷这么打下去,他明天走不了路了,耽误行程误了大事怕是要惹得参军不快。”

  “爷爷我叫谁就是谁,这么巴巴凑上来不是找打是什么。”

  苏韵眼底含着怒意,但还是隐忍道:“我弟弟也是为了能多给官爷多挖点野菜才跟着上来,官爷何必拒绝他的好意?”

  何老九正要说话,不远处传来王伽的声音:“找到人挖野菜没有,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能吃上饭。”

  何老九瞪了二人一眼,转过脸去谄媚道:“头儿,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说着又顺手点了几个人道:“你、你、你还有你们几个,赶紧去那边上挖野菜,别想着逃跑,否则我鞭子抽死你们几个。”

  苏韵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而马车旁边,秋梦期一边摸着二福的头一边冲着王伽道:“瞧,想喝你们一碗热汤不容易哪,这时候都还没开火,再等下去肚子都饿扁了,我自己让春桃弄着去。”

  “那行,那就谢谢秋大人的饼子了,等晚上到了下一个驿站,到时候我再请大人喝酒。”

第7章 葬心病狂

  孟元洲的好事被秋梦期给搅黄,最后只能让何老九给苏韵捎了一句话,让她好好考虑,明晚上他会到下一个驿站等她。

  只要她点头,他就会想办法把她给弄出去。

  到了次日晚上,当苏韵再次被何老九提出来,她心里也早有准备。

  苏长平也板着一张脸跟在一侧,似乎只要谁对自己长姐不敬,这位小少年就会不惜一切代价随时扑上去。

  可孟元洲早就烦他碍手碍脚,让何老九使了点手段把人给支开了,这才有了和苏韵独处的空间。

  然而当苏韵再次拒绝跟他离开的提议,这让以为已经拿捏住她七寸的孟元州觉得很不可思议。

  苏韵原本确实是想从他这里找到切入口,可自从见了小县令后,此人已经不是她的最优选择。

  孟元洲一再被拒绝,眼里的光亮逐渐幻灭,脸上也挂不住:“不走了么,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不想走……”

  “我不明白啊,你宁愿发配也不愿跟我走……”

  一开始只是喃喃自语,但渐渐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语言也变得越来越恶毒。

  他死死地盯着她,咬紧的牙关在颊边若隐若现,“苏卿韵,你可知道,像你这样的漂亮的女人,到了岭南是要发配去卫所当军妓的!你想想,所有戍边的将士人人都可羞辱你,你难道愿意成为一个被万人骑的娼妇也不愿意跟我走吗——”

  再也没有伪装的必要,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了这句话。

  只可惜,眼前风姿依旧的神女,在听到他如此下作的语言,也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如同看待一只可怜虫一般。

  而这样的反应在孟元州眼里看来却极其刺眼,他面目也终于变得扭曲。

  “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处境,既然那么想做娼妇我成全你——”孟元洲说着一把捏过苏韵的胳膊,将她朝何老九推去,“何老九,她是你的了。”

  他要给这个女人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什么是世道险恶,让她知道要是没有他她会面对怎样残忍的处境,他倒要看看她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脸上还会不会一直保持这样的清高和不屑。

  何老九早就垂涎苏韵的美貌,但这个女人是孟家二公子罩着的,他有心无胆动不敢染指,如今对方居然来了这么个指示,他仿佛被天上的馅饼砸晕了一半,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等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猥琐之态展露无遗,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地扯住苏韵的胳膊,就要往墙后面拖。

  苏韵想过孟元洲会暴怒,但却没想到对方竟丧心病狂至此,她用力地挣扎着要挣脱何老三的锢桎,却被一张大手给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何老九使着力往墙角拖人,却见孟元洲虎着一张脸跟在他的身后,错愕地喘着粗气道:“二公子,你——你也要一起吗?”

  孟元洲脸色铁青,他当然不愿意心爱的姑娘被人玷污了去,就是想稍微警告一下她,让对方害怕,进而屈服于他。

  只是看着这个女人带着倔强和恨意的表情,他不禁萌生出一个变态的想法。

  然而还不待他多想,一串狗叫声从墙的另一边传过来,狂吠不止。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孟元州警惕地直起身子四处张望。

  随着一声叹息,年轻的声音也随风而至,“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绿帽癖。”

  孟元洲整个人脸都黑了,这个声音是他最讨厌的声音,没有之一。

  他不知道“绿帽癖”是什么说法,但此人像苍蝇一样随时出现,坏了他的好事,简直该千刀万剐下油锅都不能消除他心头之火。

  他四下张望着,想要找到那个嚣张的小县令将其撕碎,却没想到一昨日的那条黄色的大狗突然蹿了出来,冲他龇着牙一脸凶相。

  而此时被扣住双臂压跪在地的苏韵,在听到这道声音那一刻,整个身子终于不再紧绷,卸了力道瘫软在地。

  何老九好事被搅,恼怒无比,但来人是小县令,就算心中万般不情愿也不敢在他跟前胡来,不得不放开苏韵的手臂。

  可依旧还仍不死心,跪在地上觍着脸道:“秋县令,这是孟二公子赏给小人的,求您高抬贵手,要是秋县令你喜欢,小人先给大人尝尝鲜,小人再——”

  秋梦期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再看看一旁女人狼狈的身姿和通红的双眼,简直不能忍,将他一脚踢开两三丈远。

  何老九疼得直咧嘴,但却不敢反抗,只能甩锅给孟元洲:“小人是奉孟二公子之命,小人……小人也是不敢不从……”

  说着,又心虚地抬头看着孟元洲。

  “何老九的意思是,首辅家的公子下令让你□□罪妇,此话当真?”

  孟元洲瞬间气得鼻子都歪了,这话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

  “秋植,本公子想做什么,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那怎么行,我堂堂的朝廷命官,食君俸禄替君分忧,遇到不平之事,怎么能袖手旁观。”

  “真是胡搅蛮缠,这些都是犯人,本公子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轮得到你来管我?”

  “你无官职在身,没有处理囚犯的权利!”

上一篇:公主的小傻子驸马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