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修仙的还玩这一套吗 第80章

作者:玉小文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先生替我来浮州,是由州府大人接应的吗?”谢无尘放下筷子,“我记得先生说,往北的路不好走。”

姚连乐叹道:“有人不想让你往北走,怎么能好走?这条路太暗,你既然走了不一样的路,别再问了。”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但一样要给各位小可爱说句新年快乐~

“违者必败,执者必失,故闻道于朝,可死于夕。”出自《文始真经·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出自《千字文》。

昨天下午,陪家人包饺子。他们说话,我支着手机看动漫。看一半,我喊我妈咪,说:“妈妈,看美女。”

我妈咪说:“比起美女,我更喜欢帅哥。”

晚上,她来我屋子避难,我指着电脑屏幕,说:“妈妈,看,两个帅哥,一次放送。”

于是,今天下午我敲键盘时候,她淡定看了会,问:“要不给你家里也整个床上桌,你看你抱着键盘多难受。”

我亲爱的母上大人好像已经洞察了一切。

感谢观阅。

第84章 归乡

谢无尘放下手, 却不知道该往哪搁。他沉默须臾,很轻地说:“州府大人,晚生明白。但此番一走, 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来。家中父兄葬骨北函关, 我总该去祭拜一次。”

姚连乐深深地望着他。

他对谢无尘不熟悉。谢仁将自己的妻子和尚在腹中的幼子送入顺安时,他才入仕不久。铆着劲头的宏图大志尚未施展,便已被浑浊的官场里磨得只剩下寥寥无几。谢夫人深居简出,孩子也养在后院,极少与其他世子爷接触交往。姚连乐攀不上镇关大将军的关系, 少有两次见到谢无尘, 还是谢仁归京时,他会跟着去面圣。

以至于他再见到谢无尘时,只觉得他与谢仁不是很像, 却记不起他该是什么样貌。

“你……”姚连乐苦笑, “不必要的, 小公子。”

“齐悟如何走, 由他自己决定。”白知秋饮尽了剩下半杯茶,忽而开口,“他如何走,同样由自己决定。州府大人既然称他一声小公子,自然还是将他当做谢仁之子。那么北函关兵败的真相, 他应当知晓。”

姚连乐仍是摇头, 好似透露出一分一毫就会让他承担不该有的谴责一般。他凝视着谢无尘,熟悉又陌生。谢无尘在这样的目光里,骤然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痛起来, 像是卷在滔天江浪的漩涡中。

“不是我不该知道, 是最好不要知道罢?”谢无尘轻声反问, “劳州府大人费心了。”

谢无尘追究时,姚连乐不肯说;可谢无尘轻易不追究了,姚连乐又觉得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滋味。

他权衡不出个结果,叹了不知多少口气。叙话到这里,自然再说不下去了。白知秋起身行礼告退,由侍女引着回院。

北境风大,白知秋一手抱着暖炉,一手从斗篷里探出去:“有惑不解,总要更上心些。可若是太过在意,心魇成障,得不偿失。”

谢无尘怕人冷着,不肯握。他偏过头,看见白知秋也微垂着眸偏头看他。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如夜如湖,仿佛世间百态飞星,不值得在其中留下影子。

清冽且渺远。

谢无尘勾唇,回了白知秋一个安抚的笑:“我知,谢府……”

他顿了下,大概是明白过来:谢府在自己短暂的半生中,同样是夜空枉矢。他们之间的牵绊细如蛛丝,更无从论处倾注的感情。

稀薄到聊胜于无罢了。

可谢无尘睡不着了。

他好像回到了刚刚上学宫的时候,梦境繁芜错杂,吊着他,又摁着他。他认清这是自己的记忆,闹剧一样在他眼前展开。

当真是没有太多感情的。谢无尘想,他在溺水般的窒息中苏醒,张口时呼吸到了凉到喉口刺疼的空气。

白知秋侧身睡在旁边,背对着他。

谢无尘撑着身,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又给他掖掖被角,坐起身,一个人面对着无声的黑暗。

里衣轻薄,一点热气很快散了个干净。白知秋翻了个身,惹得谢无尘乍然一惊。他屏息凝神,没听到新的动静,才抬起手,小心地将蹭到脸上的碎发拨开。

其实白知秋睡得也不深。

白知秋一直觉浅,很多时候醒了,却懒得动。所以谢无尘醒之前,他已经被无意的梦话扰到了,于是侧耳去听谢无尘的呼吸,直到他从梦中惊醒。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白知秋睁开眼,探手出去,碰到了谢无尘冰凉的手。

谢无尘一惊,放低声音:“醒了?”

“醒了。”白知秋回道,“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有想。”谢无尘抽回手,“外面冷。”

白知秋便裹好被子,只露出一张脸看他。

谢无尘垂眼,他看不太清白知秋的神情,但在此刻,那双总是淡然而平静的眸子里该有些稚气的单纯。于是他勾起唇,笑了。

他碰了碰白知秋侧脸:“不接着睡吗?”

白知秋开口,懒懒地:“这么冷,你怎么睡?”

“天快亮了,我昨日的阵盘还未布完。”谢无尘收回手,向外看了眼。

“我未曾催过你课业。”白知秋道,“说说吧,睡前想了些什么,我都听着。”

这话谢无尘也对白知秋说过,他觉得或许该讲一讲,又觉得想的那些不值一提:“在想,姚州府不肯告诉我的原因。”

白知秋示意他继续讲。

“不肯说,无非那么两种,不想,或是不能。”谢无尘望着窗外,对白知秋的那一点笑彻底淡了,“我不了解谢将军,也不了解姚州府。他们对我有多少感情,我无法保证。可是想来,不至于为着一点所谓的‘路不同’,连先生的消息都不肯告知于我。”

谢无尘说这番话的时候,平静极了。他仿佛脱开了名作“谢名”的那层外壳,事不关己地点评着别人的故事,用绝对冷静且旁观的语气分丝析缕地剖析真相:“那么,大抵是因不能告诉我……无论有多少是出于本心的不愿,无论是不是先生嘱咐过,都证明,北函关的真相,来得不够清白干净。”

“现在想来,知道与否,根本没有我曾经以为的那般重要。”谢无尘轻轻的说,“于他们而言,我是不重要的……是谢将军不要我……”

白知秋撑起身,从背后抱住了他。紧贴着他胸膛的肩背紧绷到极致,像拉满的弓弦。他在黑暗中摸到了谢无尘的脸,干干净净,没有泪痕。

谢无尘觉得空。

他终于从那种若即若离里挣脱出来,把自己变成毫无干系的旁观者。说不上难过,也说不上悲伤,甚至没有什么失望。

只有竭尽全力,终于到头却发现一无所有的恍惚。

白知秋顺着谢无尘的手臂探下去,扣住手腕,用一点稀薄的暖意拢住他的指节:“从这里到浮关阙,半日足够来回。”

谢无尘闭上眼,向后躺去。

***

浮州天高,遇到晴日,太阳量得刺眼。从这里往南边望去,能看到无尽的、空旷的莽野,衰草卷着白霜,连天铺满。天的尽头是影绰绰的城,眸光一晃,就看不清了。

望乡木前有一块碑座,已经被风刮没了棱角。据说这里原本是有一座石碑的,上面刻着曾在望乡木处分离的所有人的名字。谢无尘抚摸着碑座,抬眼看见了不知是谁挂在树上的红绳还有铁牌。

白知秋递给他一樽酒,看他沿着碑座浇了一周。

“我娘葬在宁山。”谢无尘在酒液敲击石座的声音里开口,“宁山在顺安的北面,她说,在那里,可以望见北境的雪。”

她不喜欢顺安的潮雨,却为了稚嫩的幼子,终生留在了霏霏雨幕里。

一樽酒很快见了底,谢无尘偏过头,向白知秋笑了笑:“可我望不见她。传说中讲,望乡木会引游魂归乡,她在那方,能回来吗?”

白知秋垂手而立,始终望着他。

谢无尘喉口发紧,喉结一动,仓惶别开眼。

望乡木代表的是别离,不是归来。它缄默地站在这里,见证了骨血的分隔,又见证了北越的分裂。它接不回归乡人,也送不去羁旅客。

它与宁山远隔千里,相望不得。

醇厚的酒液浸湿了石面,映着正午一点日光,蜿蜒留下一层痕。

“谢家镇守北函关,一百四十余年,终了于兄长这一代。”谢无尘提着酒樽,磕了磕石座边沿,声音带着两分疲惫,虚飘飘的,“我小时候不解过,怨恨过。现在再想来,不过是想你多看看我。我困在方隅之间,你又困在哪里呢?”

酒樽坠地,没入枯草。碑座埋在萋萋荒草中,像无人祭拜的无名碑。

“我的命挺好的,”良久的沉默中,谢无尘又道,“世间难有两全,命数由不得你我安排。我攀附着谢家的尊贵,活得逍遥自在。现下,我将自己的命许给别人了。下辈子没我从中作梗……你别再辜负我娘了。”

白知秋跟着谢无尘上车,刚刚坐下,谢无尘就沉默着将所有东西都拨到了一边,抱住了他。

“你昨夜没休息好,睡一会吧。”白知秋扶着谢无尘,让他枕在了自己腿上。谢无尘别过头,嗅着鼻尖的霜雪冷意。

这种时候,白知秋便又显得又冷淡又薄情了。也只有这种无所谓与淡视,能让谢无尘感到安宁。

白知秋抽掉他的发冠,好让他枕得舒服些。然后捞起他的手,将什么东西寄到了他手腕上。

谢无尘想看一眼,囿于空间不得动作。到最后,只记起白知秋编了一路的手绳。

大概是那个罢。

白知秋没有让他细想更多,清瘦的手阻绝两人对视的目光。谢无尘阖上眼,默念着心法,强行让自己的思绪沉下去。

到后来,有没有睡着,他自己是说不清了。

白知秋喊醒他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姚连乐府上。他身上搭着白知秋常穿的那间白裘斗篷,听外面好似有许些人迎上来,蹙了眉。

“夕误回来了。”白知秋道。

谢无尘从混沌中醒来的倦意立刻烟消云散,“腾”地站起身。

作者有话说:

人生中第一次通宵,送给了码字。通宵的结果,是第二天脑子一塌糊涂。

感谢观阅。

第85章 阴谋

谢无尘印象中, 夕误总是一身青衫,手中拎把小竹扇,面上是温和的笑。谢无尘远远站在人群之外, 第一眼便看到了青衫外披了一件黑金大氅, 站在人群正中,有条不紊安排事情的人,一阵恍然。

细数来,他离开顺安不过一年时间,却有了恍如隔世之感。以至于他再见到先生, 竟有些不敢相认。

白知秋却比谢无尘还要久。

他将夕误接回学宫时, 夕误方过始龀之年,是个不到他胸口的小孩。二十年光阴流转,夕误离开时, 白知秋已然闭关, 自此之后, 再未见过一面。

加之夕误易了容, 白知秋只能通过辨别骨相去认人。但骨相尚且隐藏在皮相之下,无事之时,谁会去认真记呢?

夕误很快安排好了事宜,遣散人群,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他在走动间卸去了脸上的易容, 于是他的眉眼便在这短暂的十数步中, 变回了谢无尘熟悉的样子,也变回了白知秋久远记忆里的模样。

剑眉星目,进退有度, 神仪疏淡。

谢无尘在他的注视里, 听见风过之时檐下的风铃声, 落雨顺着树叶的脉络,砸在他的掌心。

他闭了眼,泪珠却乍然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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