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说他不恋爱 第31章

作者:竹外桃花87枝 标签: 推理悬疑

  “我不管,我就是个粘人精行了吧?我就是娇气的娘们行了吧?领导……我疼死了你也不管我,信不信我拿小拳拳捶你胸口啊。”

  孙星空觉得他也有点想吐。

  他一个喜欢纸片人老婆的人为什么要在这里看男人撒娇?恶心吐了算工伤吗?

第44章

  谢柏群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也淡下来,只留下一点微乎其微的弧度。

  注意到孙星空在看自己,谢柏群努力动了一下脖子,在枕头上调整成一个比较合适的姿势,才问:“怎么样了,案子。”

  “真心话啊?”孙星空不答反问。

  谢柏群轻笑了一声:“假的啊,当然是假的。我没骂够呢我。”

  “但不那么说能怎么办?他那人看着好像是个通情达理的领导。实际上软硬不吃的,我和他服软服了几次,硬来吧,他就口头给你点许诺。

  然后就自己跑到看不见的地方的舍死忘生,我只能让他一方面惦记着有我这么个人,另一方面让他也别替wǒ o cāo些没用的心。”

  “看着你我都不想谈恋爱了。”孙星空边开电脑边说。

  “多少人这样说的,后来不都真香了?你屏幕转过来点给我看两眼。我现在疼得横竖也睡不着,你让我找点事做。”

  孙星空显然很不能理解这种工作狂人们的心态,又不敢把他的床摇起来,怕他待会血压又降下去,搞得医生护士都风风火火的,干脆给他口述:“你不是做了高子平的笔录吗?假设现在所有笔录内容为真。”

  “那么我们得出以下的案件原貌。”谢柏群接过他的话,小声道:“5日中午12时,高子平夫妻用完午餐,在考虑是否外出,约13时,曾波的同事,即高二级长孙宏宇,携三名初中生前往拜访。

  在孙宏宇与曾波交谈期间,高子平外出去院里打算喂狗。在他寻找狗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敲晕。

  在他重新醒过来时,人身自由已被控制,房屋里出现了另外的三个男人,威胁高子平说出银行卡密码后,对曾波实施了性/侵,并杀害了曾波,期间,曾波咬下其中一名男人的半只耳朵,高子平被几名学生控制,并再次击晕,造成较重的脑部损伤。一切结束之后,孙宏宇通知了三个高中生,清理现场并处理尸体。”

  “对。”钱澈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孙宏宇让这么多人同时参与,应该是为了扰乱视听,把自己从这个案件里面摘干净,他现在并不配合笔录,问他5号承不承认自己去了曾波家,他承认他去了。但是对于之后的罪行,孙宏宇一概表示不知道,不清楚,不知情。”

  “目前三名初中生、高中生,均在我们的监控下,经过处理后的监控视频的比对,基本可以确认其中一名初中生曾用高子平的银行卡取过钱,另外一名初中生的脚印,也与发现曾波遗体的山洞外的脚印吻合,根据翁宋发来的报告,鞋缝里的泥土成本也比对一致。

  至于高子平提到的另外三名成年男子,从法医那边发来的报告里。

  从曾波的齿缝里能够提取到咬掉耳朵时的dna,经过比对,和一名有过入室抢劫的有前科的男人对上了,现在我们已经出动警力去追捕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孙宏宇确实参与到了这个案件里的证据。”

  “也不算没有吧,起码他联系过那三个高中生过去,这是可以查到的事情。”

  孙星空在开着和钱澈的语音通话的同时,在群里发了一个微信电话的截图。

  “这只能说明他联系过那三个高中生。但是我们不知道他在里面到底说了什么。虽然高中生的证词也可以作为证据吧,但力度是有限的。”

  谢柏群脸色也不好看,正如钱澈所说,孙宏宇劳心费力把一大堆人搅和进来,就是为了让这里完全变成一滩浑水。

  “高子平有说过孙宏宇对他妻子做了什么吗?你当时有让高子平做指认吗?”钱澈问。

  “没有,高子平说几个他不认识的男人。如果是孙宏宇的话,高子平应该能够说出来是他妻子的同事。”

  谢柏群也皱着眉头,一时间几个人都沉默了,他们在考虑一件事情。

  如果孙宏宇真的没有参与到实际的犯罪行为中呢?

  这个谋划了整个事件,把这么多人搅和其中,谋害一个本应幸福的家庭,自己却只是作为沾沾自喜的旁观者,成为用语言教唆他人的恶魔。

  孙星空作为唯一看了肖落对孙宏宇审/讯部分的人,突然在想。如果如肖落所问的,孙宏宇的性格大变。

  除了因为嗑/药带来的一定的精神上的削弱,是否还存在另一个人的教唆。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看不见的罪恶滋生的蛛网罩着,现在他们看到的孙宏宇,可能只是背后织网的人的投下的玩物。

  这个问题的答案,还要等之后查到缉/毒/警那边查到与孙宏宇接触的人,或者看看他能不能从孙宏宇的那台手机上发现什么。

  “唉,咱们就不纠结这个了,他孙宏宇再怎么也脱不开一个教唆犯,我们先把能逮着的人逮着,他不说话总有人会说话的。”

  钱澈结束正题,“我本来还说慰问一下咱们的小同志,现在看来好像不用我慰问了。”

  “没啥事,一个微创手术,现在就是失血过多了还不能起来蹦跶。”谢柏群说。

  “你还想蹦跶呢?你可好好躺着吧,你要出啥幺蛾子,你家那位非把我鲨了不可,他那种八百年不和我私聊的人,还专门发了条微信说拜托我,我寻思了一会儿估计就是让我多想照顾着点你,我这不是,前脚刚答应,后脚他就电话来说你消化道出血要做手术。可我吓的。”钱澈忍不住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

  孙星空接了个电话,插话:“周周扑空了,他带人去了那人登记的住处,邻居说那个人两年前就没在那里住了。”

  钱澈啧了一声,“也是预料之中,这人的消费记录呢?”

  “我查了,没查出什么。他名下的银行卡都长草了吧?里面好久之前就穷得叮当响了。”

  “从孙宏宇和初中生的社会关系查吧,孙宏宇肯定和那三个人也脱不了关系,从两个时间坐标去查,一个是曾波遇害的5号之前的一周,他们和孙宏宇,或者初中生有过接触,另一个是他们去那个ATM机取钱的日期前后。如果是分了两次取钱的,在中间他们也会碰过面。”

  谢柏群在上午疼得睡不着的时间里,就想过高子平说的那三个男人会是谁了。

  “以孙宏宇带训导班那股劲来看,我觉得从孙宏宇入手比从初中生入手更简单,那几个初中生要他们说话和要命似的,孙宏宇估计也是以类似的人生导师的形象出现在那几个人面前的。

  对于那几个人而言,他们具有一样的容易被控制的特性,社会关系薄弱,是社会的失败者。

  因此对于孙宏宇这种有文化,表面活的看上去比较成功的小领导。一旦建立信任,会非常唯命是从,因此他们一定在某种场合,不止一次,甚至可能是周期性地见面,我觉得我们可以重点排查,比如住的离孙宏宇的住址比较近的地方,孙宏宇经常会去的一些娱乐场所。”

  “不错的推论。”钱澈肯定道,“行了,你好好养病,我们这边争取麻利地把这个案子结了。”

  在谢柏群躺尸期间,孙星空其实也不闲,大家把他当某度某科和消息中转站当习惯了,从中午开始电话就一直没停过,一会儿一个地接。

  “你回局里去吧,接内网什么的也比较方便。”谢柏群主动提出。

  孙星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行,你手机电我给你充满了,有事打电话啊。”

  谢柏群心里大概有数,一般来说急性胃出血,术后大概要五到七天的时间才能出院,说起来自己也有够点背的。

  医生说他本来就是有些胃溃疡的毛病,作息不规律加上之前受到了外力的打击,才会一下发作。

  好在后面住院期间没再出什么岔子,在谢柏群即将在床上躺到发霉的第五天,高子平拨通了他的电话。

  “谢警官,我想起来了一些,但是我不太确定。”

  “没关系,你现在还在医院吗?我过去找你!”谢柏群自己拔了针,翻身下床去找高子平。

  高子平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

  尽管整个人依旧是消瘦,但在与人沟通方面还是好了许多,头上的伤也拆绷带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应该是在水库旁边的荒地,我当时觉得很口渴,就喝了一些水道里的水。

  因为当时头很痛,具体往哪走了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想回家吧当时,然后走了一段时间我就看见有光,我以为到家了,就晕了过去。”

  “是沿着水道的方向走吗?还是离开了水道?”

  “唔……应该是沿着水道的方向,因为当时就觉得我家附近也有水道,就跟着水的方向在走。”

  “好的,你继续说。”

  “我醒了以后就觉得没觉的那么难受了,我在一个那种看着有点破的屋子里,剪刀也是在那里面找到的。”

  “里面有人吗?”

  “我不知道,我印象里……好像是没有看到人的?”

第45章

  “那你是怎么和那几个学生碰上面的?”

  “当时,房间里有一个简易的地图,标了一个地点,说我想报仇的话,就去那里等着,还有一点水和食物,我吃了点东西,就过去了,当时脑子太混了,就什么也没有想,我太恨那些人了。”高子平低着头说。

  高子平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谢柏群致谢之后,往病号服外边裹了件自己的长外套就要往外溜,走廊上还被护士逮了。

  “啧,你让我好找,怎么自己乱拔针啊?医生还问我你上哪了,在医院你就得听医生的。”

  “姐姐,姐姐您行行好,我就出去一会儿,而且我也快可以出院了吧?”

  “出不出院得医生说了算,你乱跑算怎么回事啊?”

  “真的我就出去一会儿,保证不嘴馋,不乱吃东西,也不会乱吃药,我这不是女朋友今天过来嘛,我之前工作忙一直没顾上,再不去见她非得被我家母老虎撕了不可。”

  “行吧。晚上查房前你得回来啊。”

  “知道了!谢谢姐!”

  谢柏群打了个车往水库的方向去,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有线索总归不能错过。

  那天在车里挟持袭击他的人,有很大概率就是那个给高子平留下线索,引他与学生见面,甚至专门留下凶器,引导高子平报仇的人。

  也是肖落颇为忌惮,最终什么也没有和他解释的人。

  甚至这一次被抽调回去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谢柏群太想知道对方的真面目了。

  对方以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刻意挑起矛盾,看上去就是想要制造更多的凶案。

  但人但凡清醒一点,但凡理性一点,就会知道,仇恨和报复,只能带来仇恨链条的延长,只会有更多的人被拖进这个罪恶链条里。

  因此才需要执法机关作为代理人,以一种伤害最小的方式,及时斩断这样的链条。

  但人不仅是理性的生物,也是感性的俘虏。因此高子平会抱着仇恨,拿起剪刀挥舞着,企图以血的代价,抒发心中的愤恨。

  但如果现在,再给高子平一个选择的机会,再带他去见那几个学生,或许高子平又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这就是人类的脆弱、敏感和多变。又是多么愚昧而不清醒,只需要一点煽动,恶向胆边生的事情太多了。

  谢柏群在水库下车,这里作为高子平被「弃尸」的现场,已经被同事暂时封锁了起来,水库旁边的高草荒地都多,又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几乎分辨不出哪里有人踩过的痕迹。

  谢柏群只能根据高子平的描述,沿着水道的方向走。不得不说高子平是真的能走,在谢柏群都快怀疑自己是自己偏离了方向还是高子平的记忆有偏差的时候,谢柏群总算看见了高子平记忆里所说的破旧房屋。

  说是房屋都高估了那几块破木板,谢柏群在确认自己的进入不会破坏到什么痕迹之后,才慢慢走近了那里。

  对方大概为了避免重复留下痕迹,并没有来回收任何东西,有几个小面包的包装袋和矿泉水瓶都在原地,谢柏群在角落找到了一张被揉成团的纸,上面用笔写了几个字,谢柏群把纸团装进密封袋里装着揣进兜里。

  坐在那块破木板上想另一个问题。

  那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高子平的呢?

  那个人知道高子平身上发生的一切,甚至知道怎么联系到那三个初中生,理论上孙宏宇可以做到。

  但是当时挟持住他的人的身形和说话,和孙宏宇并不像,根据调查,孙宏宇晚上也在学校晚修,没有外出。

  还要牵扯出多少人?

  谢柏群盯着地上的包装袋发呆,过了一会觉得那个包装长得有点意思,仔细一看品牌名字写的是「好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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