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巡捕房做探长的那些年 第101章

作者:苍鹤 标签: 强强 年下 悬疑推理 推理悬疑

  “我们?”

  叶岭心中疑惑,接着他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刚刚所说的话,结合苏昭煜现在的神情,恍然大悟地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目前看来是是苏昭煜会错了意,将他的话以为成在评论二人当下的关系。

  叶岭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他并不觉得苏昭煜会难以联想到他意图的本意上去,只是后者显然也是想避重就轻地揭过。

  看来现在不是时候。

  叶岭讪笑道:“我有没有补救的机会,其实我说的不包括我们之间的事情。”

  苏昭煜收回目光,重新发动车辆,他心中一片冰凉,叶岭的试探让自己在苏昭煜的心里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地位。

  苏昭煜之前还在说服自己叶岭跟一切都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心思奇特的少年。但是现在,他觉得叶岭可能真的跟一切有关系,甚至跟魇居也有关系,他的试探给了苏昭煜心中的疑问一击重锤。

  叶岭按住苏昭煜扶在方向盘上的手,将错就错地说:“等等,你先停车。我觉得这个事情要说清楚,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吗?我记得我重复过很多遍了,你不相信我?”

  苏昭煜哑然,片刻后他停下车,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抱歉。”

  叶岭掰过苏昭煜的脸,带了些力道吻上他的双唇,手上不安分地拽出后者衬衫的下摆,掌心贴上紧致的肌肤,揉捏的力道带着一股子怒气。

  狭小的车内温度陡然升高。

  叶岭一口咬在苏昭煜的颈侧,直到泛了血丝才松口,他哑声道:“有些事情,我不会拐弯抹角的。熠辰,你明白了吗?”

  苏昭煜喘息着摸了摸被咬的地方,“你这下口也太狠了,我明天怎么上班?”

  叶岭帮苏昭煜系好衬衫的第一颗纽扣,笑着说:“系上第一颗扣子看不见的,最近下雨降温,穿高领的毛衣也是可以的。很晚了,回家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苏昭煜抚上叶岭的脸颊,拇指揉着他的眼角,“你的眼睛可以看见了。”

  叶岭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我看不见的,这个距离我都看不清你的五官,连你的鼻子在哪都不知道。”说完,他准确无误地啄了一下苏昭煜的鼻尖。

  随后,两个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四福巷】

  陈云烟打开门见是苏昭煜和林蒙,便错身让他们两个人进来,“你们是来问我哥哥的事情吧,求你们别跟我娘说,她身体不好,我怕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阿烟,是你哥哥回来了吗?”

  苍老无力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接着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妇人从屋内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陈云烟背对着老妇人沾了沾眼角的泪水,才转身笑着说:“不是,是哥哥的朋友,来找哥哥谈点事情。”

  老妇人长吁短叹地说:“云深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二位要是不急的话,坐下来喝点茶吧。”

  苏昭煜微笑,“那便叨扰了。”

  老妇人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招手让陈云烟去泡茶。

  苏昭煜低声对林蒙说:“一会我去陈云深的房间看看,你在这里了解一下基本情况。”

  林蒙点头,“知道了。”

  陈云烟端着茶盘过来,摆好茶具后倒入热水,“还请二位不要嫌弃。”

  苏昭煜问道:“请问洗手间在哪?”

  陈云烟说:“不太好找,我带您过去吧。”

  苏昭煜跟着陈云烟走出堂厅,直到确定老妇人听不到后才问道:“你哥哥的房间在哪?”

  陈云烟看了一眼堂厅的老妇人,悄声说:“从这里上楼就是我哥哥的房间,您小声点别让我娘听见。”

  苏昭煜点头,他上楼后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跟所有的巷子楼一样,这种房间只容得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连衣服都是挂在现拉的麻绳上。

  陈云深房间的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设计图,由简单到复杂,还有各种详细的解释。

  苏昭煜拍了张照片,他第一反应便觉得这是蒋悦口中说的设计,接着他翻了翻陈云深挂在麻绳上的衣服,从其中找到了学生证和一张消费单。

  苏昭煜把这些东西放进带来的证物袋中。

  陈云深的桌子上有非常多关于机械的书,还有几版关于设计的手稿。

  苏昭煜虽然没见过他们的发明,但是从这些手稿和设计图中也多少能猜出一些,大抵是关于自动化一类的东西。他翻了翻陈云深的那些书,从其中发现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没有生的希望,也没有死的决心”。

  苏昭煜蹙眉,他记得叶岭昨晚说过陈云深曾经受到了同舍友的排挤,如果说因为这些发明而让蒋悦他们起了杀心也不无可能。但是这件事可疑就可疑在陈云深的尸体上,又是碎尸又是缝合太过于复杂,不像是蒋悦这些人做的,他们应该没有这样的胆量。

  如果是蒋悦等人买///凶杀人,那这件事便要另说。

  苏昭煜想把这种可能暂时排除,他拉开陈云深的抽屉,从中发现了一本撕掉内容的日记本,杂乱无章的笔印,根本难以拓印复原,随后他又从一本《神曲》中发现了一张画着狐狸的卡片。

  这张卡片被当做书签一般夹在‘暴怒’那一页里,后面写满了‘死’字。

  苏昭煜讶然,一般这种狐狸卡片都是出现在凶手的手中,像季念茹、孙斐然、魏巍之类的,但是这一次却出现在陈云深这个死者手中。

  魇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陈云深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样的人,所以没有在家里留下丝毫的信息,能找到的只有一个指向性并不明确的消费单。

  从上面的酒水来看,这次消费花费了不少的钱,是陈云深所负担不起的。

  苏昭煜把东西收好,然后关好房门下楼。

  林蒙随便聊了几句,见老妇人有些累了便让她去休息了,自己等着苏昭煜从楼上下来。

  陈云烟抿着嘴唇,一副并不是很愿意多说的样子。

  林蒙看了看陈云烟,有些尴尬地问道:“陈姑娘,你今年多大了?读过书吗?”

  陈云烟说:“十五,没怎么读过,都是哥哥教我认字的。”

  林蒙说:“我家里就我一个,我娘是看店供我读得书,所以我知道这样挺辛苦的,你真的很了不起。”

  陈云烟羞赧地挠了挠头发,“是嘛,你娘是在哪里给人看店啊?”

  林蒙说:“在长青路上。”

  陈云烟突然来了些兴致,笑着说:“我知道那个店面,我和哥哥经常去,孃孃经常给我们塞她做的柚子糖。”

  林蒙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红着脸连声说:“好吃就行。”

  苏昭煜从二楼下来,对林蒙说:“我们走吧。”

  林蒙闻言立刻站了起来跟着苏昭煜准备离开。

  苏昭煜说:“陈姑娘,打扰了。”

  陈云烟带着哭腔说:“希望你们可以快点破案,让我哥哥能瞑目。”

  “会的。”

  林蒙拉开车门坐进去,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大,查到什么吗?”

  苏昭煜摇了摇头,“有效信息很少,目前只知道陈云深生前去了一间酒吧。希望陆川他们那边能查到点有用的信息。”

  林蒙喃喃道:“希望能快点破案,这样陈姑娘就能安心了。”

  苏昭煜抬眸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林蒙,没有多说什么。

  【圣约翰大学】

  “陈云深?说实话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们宿舍四人了,从大一开学到现在他们关系可好了,做什么都一起。”

  姚六安说:“你知不知道他们最近在做什么啊?”

  同学笑了,声音带了丝嘲笑,“听说混迹于所谓的上流社会,搞什么发明啊之类的,学都不上了。”

  姚六安继续问道:“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不上课,一直在搞发明的?”

  同学说:“也就这个学期吧。”

  陆川拿着资料去了教务处,“这里面少了陈云深的资料。”

  教务处老师推了推眼镜,“你说陈云深啊,已经将他劝退了,所以直接把资料拿出来了。”

  陆川蹙眉,“为什么劝退他?”

  教务处老师十分诧异地看着陆川,“当然是因为他旷课太多,劝退已经是好听的说法了。这种来学校不上学的学生就应该开除,而且劝退他是学校的决定,你们巡捕房应该管不到吧。”

  陆川说:“他的舍友为什么不清退?”

  教务处老师轻咳了一声,“这位警官,你也算是社会上的人士了,怎么心思这么单纯?你看看他舍友的父母是什么人,他父母又是什么人?而且陈云深都交不起学费了,清退他也算是减轻了他家的负担了,他应该感谢学校才是。”

  陆川问道:“他是什么人?他的舍友又是什么人?他们父母又怎样?有什么区别吗?”

  教务处老师撇了撇嘴,“钱就是最大的区别。”

  “您觉得不觉得排在钱之前的应该是公平呢?!”

  陆川面无表情地从教务处走出来,姚六安见状便觉得他心情很差,虽然前者跟平时一样臭着张脸,但是从眼神中就能看得出可怖。

  姚六安缩了缩脖子想当个鹌鹑,他决定不去触陆川的霉头,搞不好要回去抄一整天的案宗,抄到手断的那种,贼恐怖。

  陆川问道:“怎么样?问到什么了吗?”

  姚六安说:“他们说陈云深跟他的舍友关系都特别的好,川哥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陆川眼睛一眯,突然指着一个人问道:“那是不是昨天晚上在巡捕房的,叫施磊?”

  姚六安顺着看了过去,“好像是,哎,他是不是在往这边走?”

  施磊在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已经走了过来,他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巡捕房的人吧,我昨晚见过你们,所以有点印象。我有几句话想跟你们说,但是在这里之前我能不能问你们一个问题?”

  陆川说:“你想问什么?”

  施磊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起来很怕陆川,但依旧挺直胸膛说道:“陈云深是不是死了?”

  陆川点头,“没错,尸体现在还在巡捕房。”

  施磊讶然,絮絮叨叨地说:“完了完了,陈云深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了。”

  姚六安蹙眉,他打断了施磊的絮叨,“等等,等等,事情为什么朝着这么诡异的方向去了,为什么陈云深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们?你们做什么了?”

  施磊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他抽抽噎噎地说:“他一定死的很诡异吧,是我们让他被学校退学的,但陈云深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去了一个叫魇居的地方许愿我们的发明大卖,魇居主给了我们每个人一张卡,我之后听人家说,拿到这种卡的人都不得好死,现在这个事情已经出现在了陈云深的身上,下一个就是我们了。我从一开始便觉得魇居主这人非常的诡异,但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全都被名誉冲昏了头。”

  陆川问道:“为什么你跟其他三人不一样?”

  施磊眼神有些躲闪,他挑了挑嘴唇说:“因为我胆子小,比起什么名誉啊,权力啊,我更惜命,而且我已经把那张卡片扔掉了。”

  陆川蹙眉,“拿到那种卡片的人会死?你听谁说的?”

  施磊说:“我们在一个酒吧听人说的。”

  姚六安灵光一闪,觉得施磊说的这个酒吧会非常的重要,于是便立刻追问道:“什么酒吧?”

  施磊舔了舔嘴唇,“星之空,我们之前在那里结识到了很多人。”

  陆川问道:“他是专门说给你们听的,还是广而告之下被你们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