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 第10章

作者:符黎 标签: 古代架空

  “殿下深夜探访,臣……臣只有感激。”

  明明这夜已过半了。

  江夏王望向他的眼神柔和了一些,“让孤瞧一瞧你的伤。”

  顾图半裸着身体,沐浴后湿漉漉的乱发披在肩膀,眼神有几分躲闪,但到底背过身去。江夏王执着灯台走来,微微咳嗽两声,便带得烛风都斜飘,把顾图自己的影子扑在墙上,仿佛疑心生出的暗鬼。

  那两道伤属实瞩目,此刻抹了大半罐子的金疮药,便宛如大江大河中泥沙堆积的污浊豁口。顾图又忍不住动了一下身子。

  江夏王将灯台放下了,问:“有没有纱布?”

  顾图指了指床边乱扔的布条。

  江夏王竟也好脾气地没有嘲讽他。捡起那布条,贴在顾图的肩背上比了比,便动作和缓地缠了上去。顾图不由得抬起了双臂,让他将布条一边从肋下、一边从肩窝穿过,绕着他的左胸缠了三圈。

  当江夏王的手抚摸上来时,左胸里的心跳便愈来愈响,愈来愈响,以至于顾图想要按住它,万一给江夏王听见了怎么办?自己的一腔子痴心妄想。然而那心跳声跃上嗓子口,却悬而未决地摇晃着,堵住了顾图的呼吸。

  他喘着气道:“殿下……”

  江夏王没有做声,顾图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接下来是后腰。布条仍然是缠了三圈,到末了,执来一把剪刀,就在顾图的眼底,他那沉默的肚脐眼前边,“咔嚓”,震得清夜里一声脆响。

  包扎完了,江夏王却不放手,就这样从后头环抱着顾图,将下巴搁在了顾图的肩窝。

  顾图能感觉到少年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声,却好像在竭尽全力地忍耐着。

  “……还有伤么?”顾晚书轻声问。

  他的手隔着布条,在顾图的腹肌上轻轻发颤。反正是深夜了,彼此也看不见彼此的表情,顾图的心跳得猛烈,他低下头,捉住了顾晚书那只手,指腹轻轻地擦过。“……还有一处。在腿上……在大腿上。”

第18章 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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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图能感觉到江夏王的目光,正往他的大腿上望去。

  夏夜燠热,为上药方便,他只穿了一件清爽的短布绔,魏晃来时用薄毯遮了下身。江夏王此刻便毫不留情地将那薄毯掀去了,伸手去抚摸他的伤疤。

  第三道箭伤在大腿内侧,顾图自己并不是摸不到,但他到底没有拒绝。江夏王抹来金疮药,仍旧环抱着顾图的腰,大力气地给他涂了上去。

  顾图觉得有些痒,想笑。江夏王拧了眉毛,“蛮子,不要乱动。”

  然而他还非要抱着顾图,顾图人高马大的,就算蜷了身子,也没法由他包扎。江夏王悻悻地哼哼,顾图便觉得他可爱,宽容地将纱布拿过来,自己缠上了大腿,用力的时候手臂肌肉都虬结起来,剪刀的清脆声响令江夏王的眼神都跳了一跳。

  包扎完了,江夏王伸手去碰那精壮大腿上的纱布,顾图低下头,便见他的手指如舞蹈,一下、又一下地在自己肌肤上跳跃着,引诱着——直到江夏王笑起来,拇指擦过了他的阴茎,声音像一个好奇的坏孩子:“好硬啊。”

  顾图没有说话。

  江夏王觉得稀奇似的:“怎不推开我了?”

  再问下去就破廉耻了。顾图知道江夏王喜欢玩弄他,喜欢看他在上位者掌心里推三阻四又不得不从的模样。但自己的心里实在也有很多龌龊鬼影,在这只有一盏灯的陋室之中,几乎要破笼而出。

  “背过《论语》么?”江夏王忽然说。

  “什么?”顾图一愣。

  江夏王那优雅的手从他那几乎不能蔽体的布绔里探了进去。顾图猛地一喘,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却笑着,将那裤头轻轻往下一扯,怒张的阳物便陡然弹出,顶端还渗出黏湿的汁液,又被江夏王的拇指擦去了。

  江夏王曼声吟道:“虎兕出于柙,听过么?”

  “……这是什么意思?”

  江夏王笑得肩膀都动起来,“是让你不要憋着的意思。”

  顾图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孔圣人不会是这个意思。深夜里听来,这句话却变成了一个淫靡的暗号。好个顾晚书,非议周公,亵渎孔子,这就是中原礼教教出来的主君吗?可是当他在顾图耳边轻笑,顾图却又失去了反驳他的力气。

  后背上伤口发痒,令他不由得往前缩了一些,江夏王那手便不再眷顾他前头的阳物,而是顺势往后,动作轻柔地玩了一下他的囊袋,又沉默地滑到了更后方。

  有吻落在了他的背上。

  隔了纱布,那吻的触感不清晰,宛如灯火的残影颤颤巍巍照临他脊骨,穿透他心脏。

  就是这一刻,就是在这一个仿佛很温柔的吻中,顾图便像得到了所有他粉身碎骨的报偿。他咬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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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晚书的手指很温柔、又很坚决地探进了他的后穴。

  顾图一个激灵塌下了身子,立刻又回了头想阻止他,手却只能先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自己。顾晚书在床上跪直了,一身轻薄衣裳里,坚硬的东西随手指节奏一同磨蹭着顾图的后穴,顾图看不见,只隐约感觉到是很大、很危险的东西。

  江夏王大约也很难受,表情是压抑的。笑意消失了,俊秀的眼眯起,压得低低的眉毛之上,额头冒出了忍耐的汗珠。他的声音发哑:“顾图……”

  唤自己做什么呢。顾图咬紧了牙,强装从容的少年与抵死不说话的他,倒像是天生一对。

  江夏王又道:“孤原想……此处太小了,什么也没有……你又受了伤。”

  这话颠三倒四,但顾图听出了一点埋怨的意思,胸膛里有些软弱的东西被触动了。烛火摇摇晃晃,他的心也摇摇晃晃,后穴终究渐渐顺从,被对方耐心地拓开。江夏王又俯下身,想来寻他的唇。

  顾图侧过头,两人的唇吻上了,便带出了靡乱的津液。江夏王没有章法地翻搅他,顾图只能呜呜地退缩。就在这某一个瞬间,江夏王将他的东西捅了进来。

  刹那间撕裂的疼痛,叫顾图咽了呼吸。可是江夏王却又不动了,那两片薄薄的唇仍旧徘徊在吻中,一边低声唤着他的名字,顾图、顾图的。

  这让顾图也想报复回去,便压了眉毛,恶狠狠地说:“顾晚书。”

  江夏王笑了,笑得胸膛轻轻地震动,他好像很高兴,眼睛的碎光里甚至有些雀跃的期待。

  顾图其实真喜欢这模样的顾晚书,像小动物一般简单地快乐着,而那快乐是自己给他的。不知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没有别人见过这样的他?

  “嘶……”江夏王低低地说,“你……你不要太紧……”

  这小子竟脸红了。顾图想笑话他时,他却撇了嘴,猛然抽动了一下。

  顾图“啊”地叫出了声。

  江夏王将胸膛与他后背相贴,一边抽插,一边细细地喘着。声音太大了。不论是顾图自己的呻吟,还是江夏王的喘息,抑或少年那饱满囊袋扑打在他大腿上的啪啪声,抑或这一张小床吱嘎吱嘎的动摇声,都像轰炸在顾图的耳边。顾图感到危险,怕一墙之隔的人们要被惊醒——到那时候可怎么办?自己是个低贱的蛮人倒无所谓,可江夏王,江夏王是那高贵的人上人啊。

  江夏王却好像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强硬的抽插之中,他将顾图的身子拉了起来,伸手去摸他的胸,令顾图再也闷不住自己的叫声。为什么呢,为什么江夏王可以这样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的?

  乳头上被隔靴搔痒地刺激,后穴里头也有什么东西隐隐作痛。江夏王的阴茎一下又一下地碾磨过去,没有太多的技巧,却使足了心眼与力气,毫无体恤地直往那一处捣弄。顾图的前端已硬得充血,伸手去摸,江夏王却不阻拦他,只是在他肩窝里低下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自渎的动作,发烫的呼吸侵蚀着他的肩胛。

  顾图突然觉得这也不是个好选择。然而手掌一旦圈住了阴茎就无法再撤下,飞快撸动着,连羞耻都忘却了,那顶端的一线里透着红,他每往下捋动就渗出水来,就像是故意要让江夏王看见。

  江夏王一口咬住了顾图的肩膀,像小狗闹事一样,下身的狂风暴雨骤然更猛烈了几分。顾图连自己的东西都要握不住了,又莫名觉得受了欺负,几乎呜咽出声——他为什么不让自己撸?却在一个狠狠的顶弄之间,毫无防备地竟射了自己一手。

  他呆住了。

  身后的少年伏在他背上,如兽类般低低地嘶吼一声,汩汩的液体也从他后穴里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

第19章 回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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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图下意识往前挪,被江夏王按住了。

  后者缓慢地拔了出来,顾图回头,见他一身衣衫虽然凌乱,到底还披在身上,只是底下袒露着的东西,仍旧有不服输的气势。

  自己则是真的一塌糊涂了。腰身一软,便躺倒下去,又不敢压到伤口,便别扭地侧躺着。

  这张床要躺下两个人确是太小了。然而江夏王还是蹭了上来,亲了他一口,眼神里亮亮的:“你包扎过了不该洗澡,孤来给你擦洗。”

  “你——”顾图想到他去打水便要穿过院子,忍不住叫了一声,出口后又改了主意,“您去是可以,不要惊动旁人。”

  江夏王挑了挑眉,像是立意要惊动旁人一般。顾图已经知道这人顽劣,喜欢跟人反着来,然而此刻惫懒无比,懒得与他计较。江夏王平安无事地打来了水,便给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擦拭过去,一边擦,一边还端详着他露在纱布之外的淤青和疤痕。

  “这么多伤,”江夏王低声问,“疼不疼?”

  “疼倒不要紧。”顾图咧咧嘴笑,“我还以为要死了,那才是一了百了。”

  江夏王的声音一紧,“孤准你一了百了了?”

  顾图包容地笑道:“所以我回来了嘛。”

  仿佛这笑也令江夏王不满了。他将毛巾一扔,又欺身蹭上来,华贵的衣料窸窸窣窣摩擦过顾图的大腿,顾图立刻警觉:“做什么?”

  江夏王笑起来,甚至展现出两颗深藏不露的小虎牙,“孤还想要。”

  顾图呆了一呆。

  他怎么能挂着这样天真无邪的笑容,说着这样卑鄙下流的话?可是顾图偏偏吃这一套。是一点心机也没有的笑,只沉醉于眼前这片刻的欲望,又要娇气地等对方回应。于是顾图只好说:“那你慢一点。”

  江夏王也不答应,只是将胯下东西缓缓楔开顾图的大腿,“你并拢腿嘛。”埋怨一般。

  顾图初时还不懂,江夏王与他面对面地侧躺着,低着头,顾图看见他的发顶上有个小小的可爱涡旋。今夜他似乎发现了很多个不一样的殿下。

  心神一松懈,江夏王竟在他腿间一下、又一下地抽插了起来。

  眼下的姿势很难大开大合,江夏王却也不急,阴茎滚烫,每一次插入都像能烙穿了顾图的大腿。他应当逃的,却不由得又并得更紧,肌肉都绷直了,似乎能感受到那柱身上的青筋,且愈来愈黏滑,乃至沾湿了顾图腿上的纱布。

  江夏王一边蹭着他,一边还去摸他的胸,说:“待你的伤好了,孤还想玩这里。”

  顾图不说话。

  其实这样的做法并不能给顾图带来很多快感。只是因满足而羞耻,又因羞耻而满足,被占据的酸涩气味在空中漂浮。动作间屡次肌肉张弛,也不知纱布底下的伤口变成了什么样子,伴随着金疮药性,似又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可是殿下愿意要他。

  顾图伸出了手臂,认输一般揽住了对方的肩膀。江夏王怔了一怔,狭长的眼向上抬起,那眼睫毛似乎扇在了他的心上,往他胸腔里呼啦啦地灌着风。

  这个少年,明明已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却还要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真是居心叵测。

  江夏王眼神突然暗了下来,将他往床榻上一推。伤口压在薄褥子上,令顾图险些叫出声,但忍住了。因为江夏王的抽插开始用力,甚至好几次几乎要再次探入他那张合不止的穴口。

  他的大腿内侧兴许已被磨破皮了。可是顾晚书兴奋的模样很难见到,丝丝缕缕墨一般的长发贴紧他的脸,汗水从他那轮廓锋利的下颌铮然滑过。顾图想殿下生得这么好看,会不会连那赤裸锁骨上的汗珠都是香的,夏夜是这样地热,好像从两人胸膛相贴的缝隙里蒸发出贪婪的幻影。

  原来江夏王也咬紧了牙。顾图又觉得对方只是个小孩了,自己到底年长一些,应当让着他一些,于是放松了身体,夹紧了腿,想专注地帮他弄出来。他不是喜欢自己的胸吗?顾图捉过他攥紧了床褥的手,放在了自己左胸的纱布上,没有说话。

  江夏王揉了一揉,纱布便牵动后颈的伤口,剧烈地痛。可又伴随着乳头上挠不到的痒,顾图轻轻地“嗯”了一声。江夏王笑起来,惹顾图也笑起来,像两个耽于床笫的小傻子,粗重的呼吸再次交缠到一起,江夏王低头吻着他,便在他腿间再次射了出来。

  奇特的是,顾图那半勃的家伙此刻也硬得出奇,从顶端吐出了一股又一股清澈汁液,像对着江夏王的小腹有气无力地撒气一般。江夏王看了它半晌,从自己的腹部抹来那汁液,又放在嘴边舔了舔。

  顾图难以置信地转过脸去。

  江夏王趴在他肩膀边,笑着去蹭他鬓角,“顾图,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图心头一颤,却见对方天真调笑的神情里似藏着试探的真情。

  殿下是喜欢他的吧?他再次向自己确认。

  于是他吐出一口气,也笑着说:“是啊,殿下不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