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养猫遛狗的日子 第3章

作者:林小酒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轻松 穿越重生

  家中已多年没有人住过,从外边看破旧不堪,里面值钱的东西也早都被宁二叔一家搬空了。屋里铺了厚厚一层灰尘,墙上也爬满了蛛网,须得好好收拾一番。

  宁澜这几日养了点力气,撸起袖子,在扫帚上接了根木棍把蛛网先扫了一下来。房子虽老,但蛛网扫净之后阳光通过窗户照来进来,有了几分通透,不会暗沉沉的叫人觉得难受。

  打扫的时候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都是街坊四邻,有的拿来一把米,有的拿来一把菜,还有的看他家里缺什么自家有多的又跑了一趟拿过来。

  宁澜心中感激,行了大礼谢过并一一记下来。

  “好孩子,快去洗洗,剩下的我来帮你打扫,”花婶儿就住在隔壁,先拿了些吃食,看到宁二婶给的被褥不知是多少年的糟东西了,霉渍斑斑的,又回家拿来一套被褥让宁澜先用。

  宁澜这才想起他脸上身上还有血污,赶紧打水把手脸都洗净了,进屋换了一身衣服,“有劳花婶儿和山伯娘了。”

  换衣服的空,山伯娘也过来了,同花婶儿一起把房中灰尘和院中的落叶扫了,屋内也仔细擦洗了一遍。

  宁澜要帮忙,被两人赶开了,花婶儿和山伯娘都是干活的好手,看宁澜那不甚利落的动作觉着碍眼,“到晌午了,你烧锅煮饭吧,你这小身板可不能再挨饿了。”

  宁澜便去了厨房里,看了乡亲送来的东西,用仅有的两颗鸡蛋煮了一锅香葱鸡蛋面。金黄的鸡蛋,碧绿的小葱,汤上几点亮汪汪的油花还算拿的出手。

  宁澜找到一个瘸腿的桌子搬到外面并找石头垫上,又找了几个小木墩擦干净,“花婶儿,山伯娘,来吃饭吧!”

  “给我们做什么,我们回家吃就行,”两人应声从屋里出来,笑着责怪道。

  宁澜端来一盆水叫他们洗手,“这是应该的,你们帮了我这么多,可惜我没什么好东西,花婶儿山伯娘千万别嫌弃才好。”

  “怎么会呢,”山伯娘乐呵呵地端起一碗面夹一筷子放嘴里,“哟,怪香的。”

  “还真是,宁澜你手艺这么好呢!”花婶儿也夸道。

  宁澜笑笑,“婶子伯娘快别夸了,这清汤寡水的怪叫我臊的慌。”

  三人说说笑笑把饭吃完了,家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花婶儿和山伯娘怕宁澜睹物思人,又语重心长地劝解了几句才各自回家。

  宁澜这大半天费了许多心力,这会儿累的不行,刚准备躺下,秦大哥掂着两只野鸡和一些米粮过来了。

  秦大大多数是寡言少语的,他看着宁澜家中仅剩的摆设物件都缺胳膊少腿,默默的拿工具收拾加固了。

  宁澜也知道秦大哥是趁着路上人少才来的,他平时去镇上都是摸黑去,因为小时候的事,他不愿和村里人过多打交道。宁澜困的不行,却不催他,在一旁递东递西,烧水倒茶。

  等秦大走后,宁澜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外面已黑尽了。他顾不上管肚子,趁着月光拎着一只野鸡往柳大婶家去了。

  山中就是这样好,一抬头能看尽无数的星星闪烁,月光明晃晃的,照着小路的曲折。

  宁澜找到柳大婶家敲开门,柳大婶把野鸡接过去,只说了一句,“以后两清,莫要来往了。”便砰的一声把宁澜关在了门外。

  柳大婶这样的性子,让宁澜生出几分佩服。

  柳大婶和小可怜母亲娘家是同村,她家穷,打小没少受小可怜母亲家救济,因此一直记在心里。

  宁澜这次闹着从宁二叔家分出来,为确保万无一失,得找个帮手,头一个就想到了她。

  柳大婶沉默着应下,对宁澜琢磨设想的各种细节也上心,确确实实也是帮了大忙的。可到底她没有真的看见宁二叔宁二婶上山,心里有疙瘩。

  宁澜不知如何劝解,他也的的确确是没有说谎的。

  ......

  这晚是宁澜穿过来之后睡的最安稳的一晚,次日一早醒来感觉充满了力气,利落地打水洗漱一番,熬了两碗浓稠的粟米粥慢慢喝着。粥上面飘着许多未脱掉的皮壳,但不妨碍他的好胃口。

  宁澜一边喝粥一边打量这个小院,小院构造摆设和秦大哥家差不多,只是比秦大哥家大了一些。

  房子也是土坯,坐北朝南,一间主屋坐落于正中,西边一间小杂物间和一间厨房挨着,东边一个小书房,旁边小篱笆围起了一片空地,原来应该是菜园。

  小书房应是小可怜的父亲读书用的,只是里面的书和笔墨纸砚都没有了,只剩一叠用过的不能再用的草纸,两面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宁澜小心的把草纸上的灰清理干净仔细收了起来。

  宁澜又把屋中都翻了一遍,想找找小可怜母亲有没有留下东西,可惜什么也没找到,不禁有点难过。

  打起精神,宁澜准备把主屋重新布置一番,家中难免有客人来,一进来看见一张床大剌剌的摆着不好看。

  挪床的时候,倒让宁澜在床脚下发现一支木簪,木簪简单雅致,刻着梅花,必是小可怜母亲用过的。宁澜同样小心翼翼的把木簪擦拭干净和那一叠草纸收到了一起,心中的难过被这小惊喜驱散不少。

  收拾完空空如也的家,宁澜在心里盘算着日后如何赚钱。他现在手里有三爷爷借的 300 文钱,就算不置办东西,光吃饭也撑不了太久。

  宁澜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先不想了,先去山脚下挖野菜。

  秋季地里水边都是宝,各种野菜数不胜数,有的尽管拔了,吃不完在水中焯过晾干,到冬天再吃也是可以的。平日里炒了、蒸了或和面捏成菜窝窝,都是很好吃的。

  挖完野菜,宁澜又去捡了些干草来铺床。花婶儿的被褥要还的,这时代被褥值钱,是家中的开支大头,他不能总占着。

  捡来的干草需要在沸水中煮过晾干才能用,煮过的干草软,铺起来舒服,高温还能杀死一些藏在干草里的杂菌。宁澜现在身体虚弱还有伤口没好,不敢大意,万一染了病得不偿失。

  晚饭宁澜把剩下的一只野鸡炖了,那只野鸡总蹦跶让他馋肉味了,辣辣的黄焖鸡好吃,可他现在只能吃清淡的,便向花婶儿讨了些山菇来炖汤。

  宁澜没拔过鸡毛,只知道得先在热水里烫了,一顿操作下来,他比野鸡还狼狈。

  花婶儿隔着院墙看不下去,叫了儿子宁大旺来帮他,宁澜识趣儿的蹲在一旁学习。

  “大旺哥,你可真厉害,”宁澜由衷赞叹,宁大旺今年 19,刚娶了媳妇儿,长得高高壮壮的,憨厚的像只熊,可手里的动作利落的很。

  “嘿嘿,”宁大旺憨憨的笑了两声,“干的多就会了。”

  宁澜先把汤炖上,然后着手炒鸡血,那鸡血加了水和盐巴静置了一个小时了,已结了块

  鸡血切片,焯过水。锅中热油爆香葱、姜、蒜、花椒,加一勺豆酱迅速炒匀。然后倒入鸡血翻炒,加清水没过鸡血,少许盐巴调味。水烧开后下蒜苗,中小火煮至变软,收净汤汁可出锅。

  等到野山菌独有的香味飘出来,鸡肉也炖好了,肉软软烂烂的,骨头也酥掉了。

  宁澜把鸡汤和炒鸡血都分出了一些给花婶儿送去,花婶儿给了他两张烙的暄暄的玉米饼子。他明日打算上山,正好把这饼子当干粮带上。

  靠山吃山,宁澜想去山上看看都有什么。他认得不少草药,了解习性,也知道每种药材该如何处理,兴许能靠采药换些钱。

  雨后也是菌子最旺盛的时候,顺道采些野山菌来吃。像吃食之类的东西,村里是人也常去采的,平时给桌上添个菜够了,但是要拿来换钱是不够的。

  赶早不赶晚,次日清早宁澜循着记忆上了山,他略往里面走了些,沿途留下记号。近山来的人多,有中药也被踩的不成样子了。

  宁澜并不盲目找,有些中药他认得但这个时代未必就用来入药了,他昨晚上翻来覆去想过了,准备先找些柴胡去医馆探探路。

  柴胡清热解毒,可治疗肝郁气滞、月经不调、疟疾等病,是自古以来非常常用的中药,早在东汉张仲景所著的《伤寒论》中就记载过著名的“小柴胡汤”。

  而且野生柴胡分布地区非常广,这个季节又是采收最好的时候。宁澜有意识的往干燥山坡和林中的空地去找,果然叫他找到了不少生的极好的柴胡。

  柴胡根部入药,挖采的时候需得小心不损坏根茎。宁澜工具不趁手,之前也没挖过,刚开始挖少不得损坏一些,慢慢便渐入佳境了。

  阳光透过林中的叶子斑驳地洒到地上,树叶随着微风沙沙作响,各种鸟鸣清脆悦耳。

  午后的阳光打在身上很舒服,宁澜坐在一条小溪旁把两张玉米饼子吃完了,又掬了一捧溪水喝。赶明儿得用竹筒做个水壶随身携带着,宁澜受爷爷奶的影响习惯喝开水。

  小溪对面长了几颗酸枣树,宁澜踩着石头过去摘了一颗放进嘴里,酸的龇牙咧嘴。这处山背阴日照短,估计这些野酸枣还得一个月才能成熟。

  酸枣仁也是可以入药的,能补肝、宁心、敛汗、生津。酸枣可以做成酸枣糕,操作也简单,煮熟晾干就行。宁澜记下位置,打算一个月后再过来。

  待山中温度降下,凉气重了,宁澜在几颗腐木下摘了不少的香菇木耳,才背着满满一个背篓下了山。

第4章

  宁澜到家放下背篓,先把路上挖来的荠菜洗了拌上黄豆面煮粥时一并蒸上。

  他粥煮的时间长,米粒都化进了汤里,米油厚厚的盖了一层。荠菜也蒸的软软的,用蒜沫、麻油和盐调了味。

  饭后宁澜将今日挖到的柴胡根须一一处理好,清洗干净了,才发现没地方晾晒。便跑去山伯家借了一个竹筐,并给了山伯 20 文钱请他再编十个大的。

  “伯娘家里的竹筐你拿去用就行了,给什么钱,”山伯娘心疼宁澜花钱。

  “山伯娘,你和山伯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哪能还白拿你们的东西,”宁澜笑道,“你放心,这些竹筐我都是有用的。”

  “你莫管,宁澜心中有数,”山伯娘还想再说什么,被山伯打断了,不过山伯又数出 5 文钱递给宁澜,“用不了那么多。”

  等都忙活完天已经黑了,宁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忙着还不觉得有什么,晚上一切都安静下来,宁澜忍不住有些难过。

  他想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了,想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身体好不好,也想不知道小可怜是不是真的成了他,那样至少还有人代他尽孝。

  宁澜以前没怎么哭过,爸妈离婚没哭过,自己生病没哭过,这会儿倒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越哭越难受,越难受越想哭,憋着声音哭的抽搭搭的,不知几时睡过去了。

  等到宁澜第二天起床,眼睛已经肿的只剩一条缝儿了,还一蛰一蛰的疼。宁澜在篱笆外摘了几片薄荷叶揉碎了敷在眼上,一边揉眼一边唾弃自己,真丢人,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能哭成个傻子。

  宁澜煮了两个个鸡蛋,拿布包上昨晚上多出来的蒸菜直接就上山了,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现在的丑样子。

  村里买的鸡蛋个儿不大,黄儿贼香,宁澜嚼吧完俩鸡蛋有点儿意犹未尽,咽了几口口水。

  宁澜今日走了一条没走过的小路,意外发现一颗刺梨树,树上有零星几颗金黄的果子。

  熟透的刺梨很甜,村里小孩儿常摘了当零嘴儿吃,这几颗熟的晚,才成为了漏网之鱼,宁澜美滋滋的都摘了下来。

  山中小路很有趣,不同的路总能遇见不同的风景,找到不一样的乐趣。宁澜很讨厌重复干一件事情,也不喜欢每天走一样的路。

  他小时候写错字,被罚一个写一百遍,都要想着不同的法子写,一支笔拿着写烦了,就拿两只笔同时写;同样的笔画顺序写烦了,就颠倒别的顺序写。

  挖草药也是,同一个地儿他是不会连着挖两天的,没意思。这连绵不绝的群山,给宁澜平凡重复的生活增添了很多的趣味。

  “哎,你是哪个村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宁澜正专心挖着草药,听见有人说话,站起来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小男童,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头发扎了两个小啾啾儿,像年画里走出的娃娃。

  “哈哈哈,你眼睛,你眼睛就长这样么,”还没等宁澜开口,那小童笑的前仰后合的。

  宁澜脸一黑,沉默不说话。这小孩儿看着也就八九岁,他怕他一开口,给小孩儿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

  “对不起,我不该笑你,”那小孩儿笑完觉得自己不没礼貌,“你眼睛是受伤了吧,我叫我爷爷给你治。”

  原来这小孩儿叫李小书,今年才八岁,是村里李大夫的孙子。小孩儿有点儿自来熟,俩人交谈几句遍缠着宁澜问东问西的,不过句句戳宁澜的心窝子。

  “澜哥哥,你平时吃饭不能挑食呀,得多吃些,你看看你又瘦又低,要是打架肯定一打就倒。”

  “你怎么认识药材的呀,咱村儿里就我爷爷一个大夫,”李小书并不用宁澜答话,“我爷爷天天叫我认药材,认不准了就打,我可惨了。”

  多和李小书待一会儿宁澜也悟了,这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话唠。宁澜便任他自说自话,自己还专心挖药。

  “你挖这么多柴胡做什么,是家中有人生病了吗,柴胡治什么的,我想想......”

  “和解表里,疏肝解郁,”宁澜好一会儿没听见李小书说话,抬头看见他正蹲在那里气鼓鼓的。

  “对对,和解表里,疏肝解郁,”李小书重复一遍,又眉开眼笑了,“澜哥哥,你可真厉害。”

  “你怎么一个人上山了,家里人知道么,”宁澜敛了神色,李小书在这儿呆了好久了,也没人来找他。

  李小书眼骨碌碌的转,透着点儿狡黠,他怕宁澜赶他走,他是偷偷跑上山的,谁叫爷爷今天打他手板儿打的那么狠,他就是背书的时候睡着了,口水流在了爷爷心爱的医书上。

  宁澜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熊孩子一个,不怕危险,也不怕家里着急。

  “我天天来的......”李小书几个字越说越心虚,他一不小心就跑了这么远,也是害怕了的,幸亏瞧见了宁澜。

  宁澜见他是真怕了,便要把他送下山。

  “澜哥哥,我饿,我走不动了,”李小书惨兮兮的,肚子应景儿的咕咕叫个不停。

  宁澜无奈,把蒸菜拿出来给他吃,李小书却是转身跑到不远处一颗树下拿过来一包鱼,又从随身佩戴的小荷包里掏出一包盐,一个打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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