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 第43章

作者:樊令佳 标签: 天作之合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花想容,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也不信我真心想对你好,你总是觉得我把你当成宠侍……你总是觉得某一天我生你的气了,厌倦你了,就会对你不好……”

  不论那刺客是怎么死的,被花想容放过了一条死路还是被娄驰折磨致死,这些他都不想再追究了,他只是有些难过,他宠了花想容四年,竭尽全力要什么给什么,可他却始终不相信自己会永远护着他,就像他方才对花想容的怀疑一样,花想容也不相信他。

  “你不相信我说想娶你做永乐殿殿主夫人的话……”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道:“你不想做夫人,我也可以为你穿嫁衣……”

  花想容默默听着他的话,忽然“噗嗤”笑了一声,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笑让萧让尘瞬间呆住,他看着花想容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抬眸看着他的脸笑道:“我还没见过男人穿嫁衣呢!殿主要让我如愿了。”

  萧让尘脸上的悲哀之色还没有散去,他怔怔地看着花想容满含笑意的眼睛,张了张口,道:“你信我?”

  花想容拢着衣服对他笑,一双妖媚的眼睛轻轻弯起来,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扯了缕萧让尘的头发绕着圈,道:“是殿主先怀疑属下的,还不许我闹一闹脾气?你好凶残……娄堂主只是给属下上药而已,你一剑把人家的手捅穿了,叫我怎么还娄堂主的恩情?”

  “不用还。”

  萧让尘反手握住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如蒙大赦般闭眼吻了一吻,沉声道:“他既然失职把刺客审死了,就该受罚。”

  他噙着花想容的手指,把他冰凉的手心覆到自己的侧脸上,道:“你是永乐殿的主人,想容不该心疼他……你该心疼心疼我。”

  花想容得意地挑眉笑道:“殿主英明神武,哪用得着属下来心疼?”

  萧让尘方才被他一句话激得眼眶都要红了,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花想容这是在跟他闹小脾气,不是真的不相信他,四年就算是块千年寒冰也该被捂热了,花想容是人,早就被他纵得不成样子了,怎么可能轻易把这四年一笔勾销,只因为一句话就和他决裂呢?

  是他想多了。

  萧让尘高兴得如同劫后余生,他拉过花想容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手掌轻捂着他的头发,细嗅他身上浅淡的香气,这孤湖山上下,什么人都不能让他安心,只有花想容能。

  花想容被抱得太紧,他用力推着萧让尘的胸口,闷着声音骂道:“萧让尘!我要喘不过气了!”

  萧让尘闻言松了松手臂,哑着嗓子看着他的脸道:“有我纵着你,往后你怎么闹脾气都行,就是这种话,不许再说了,平白伤我的心……我没有不相信你,你也得信我。”

  花想容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萧让尘的胸口,萧让尘稳稳地搂着他,没听见他回答,咬着牙看着他轻颤的长睫,道:“听见了没?往后这种话不许说了。”

  “你不能离开我。”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对花想容更好,花想容本该就是他的,他们是天作之合,否则在年幼时,他怎么会在濒临冻死的时候,遇见他此生唯一的爱人呢?

  只可惜当初他没有看清花想容的脸,直到七年后他弑父杀兄,夺取了殿主之位,才有底气去乌桓山庄复仇,花想容穿着白色素衣从堂后出来的时候,那一瞬间萧让尘没有想别的,他看着那张脸,心里只有一股要得到他的冲动。

  回忆起四年前的再遇,萧让尘眼眸垂下,看着怀里人明艳张扬的红衣,心道:花想容还是更适合红色,乌桓山庄那种规矩繁多,克制守礼的地方,根本留不住他。

  只有永乐殿可以。

  花想容靠着他,轻轻哼了一声,道:“我听见了,我不离开你,属下生是永乐殿里的人,死是永乐殿里的鬼。”

  萧让尘被他话里的“死”气得手指发抖,忍不住低头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瓣,花想容惊呼一声,用力推他,萧让尘咬够了,看着花想容唇上的艳红肿色又隐隐后悔,花想容皱着眉,抿了抿唇,粉红的舌尖舔了舔唇上伤口,十分没好气地骂道:“萧让尘你属狗的!”

  萧让尘伸出手指摸了摸他湿润的嘴唇,闻言轻笑道:“你先闹脾气的,我亲亲你还不行了?”

  花想容侧身躲开他想要继续摸的的动作,忿忿道:“我听见了,我听见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他翻身一卷被子把自己团成了个团,自顾自地滚到床内侧,假装闭着眼睛,道:“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萧让尘失笑:“可这是我的屋子。”

  花想容转头看他:“你生气不让我住了?”

  萧让尘答非所问:“我的屋子我为什么要出去?”

  看着花想容把所有被子全部卷走,大有一副真的要把他赶出去自己睡的样子,萧让尘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就是这样,就该是这样,花想容本就是这种娇纵的样子才好,只有这样,他才能拿宠爱一直捆绑着这个人,不让他有离开的念头。

  花想容凑近他,问道:“你真的生气了?”

  萧让尘看着他沉默着没说话。

  花想容娇娇地发出一声气音,又翻身坐起来,搂着他的手臂,抬着眼眸道:“殿主别生气了,属下给您削个苹果吃?”

  萧让尘眼皮子跳了跳,他的视线下意识转向花想容那只受伤的手,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想睡就睡吧,我陪你一会儿再出去。”

  花想容好像真的对削苹果这件事起了兴趣,他起身下床,赤脚踩在殿里柔软的地毯上,萧让尘惊了一下,伸手想把他抱上来,花想容却一个侧身轻易地躲开了他的动作,从桌子上真的拿了个苹果,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在萧让尘腰间的湖熙剑上。

  萧让尘揉了揉太阳穴,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长剑,“你想用这个削苹果?”

  花想容摊了摊手,示意道:没有刀。

  萧让尘深深觉得有些无奈,他轻轻皱了皱眉,想起什么,便问道:“我送你的那把短匕呢?”

  花想容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去到殿里的柜子下面的抽屉里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一把设计精美的匕首来,又折返回来坐到床边,萧让尘看着短匕柄首上消失的宝石,挑了挑眉,开玩笑似的问道:“上面的宝石,你给扣掉了?”

  花想容也跟他开玩笑:“我卖了。”

  萧让尘记得那上面原本是有一颗湖蓝色宝石来着,他当初在海边,从一个商户手里买来的,觉得很漂亮,但一直也没什么用处,直到他起意想给花想容做一把短匕,才想起来库房里还有一块这样的宝石,打磨了镶嵌上去,花想容不会武,有他在身边也用不着打架,但只是做个装饰品,也还算好看。

  谁曾想花想容转头把这颗宝石扣掉卖了。

  花想容专心致志地用刀削着手里的苹果,薄厚相间的红色果皮丝丝缕缕地落下来,萧让尘看着他还算熟练的动作,想来应当不会轻易再伤到自己,只能叹了口气,无奈地捉起他的双脚,用手释放出内力来,给他慢慢暖着,萧让尘垂着眼眸,一只手脱下衣袍盖在花想容的腿间,听着耳边刀削果皮的声音,暗暗发笑。

  萧让尘打定了主意,不管待会儿他削成个什么古怪的样子,都要好好地夸他。

  在萧让尘看不见的地方,花想容收敛了神色,他轻轻抬起眼眸,看着殿内精美的房梁,意有所指,刀柄熟练拿在手里,刀尖向上转了个方向,挑衅似的笑了笑。

  那不是一个正常的动作。

  何厉隐在暗处看着他的笑容,眉目一凛,手里的弓弩悄悄紧了紧。

  那是一个——暗卫杀招的起手式。

第52章 白术

  一个客卿, 怎么会懂得暗卫杀招的起手式?虽然这并不是什么隐蔽的招式,任何人都可以学,可普通正常人根本不会去学这种没有任何门道的杀招, 比起这样精巧确切的招式,一般来说,还是修炼内力更加好用。

  何厉屏住了呼吸, 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死死地盯着花想容的动作, 打算在他出手的前一刻就一击毙命。

  花想容慢慢削着苹果,轻抬着眼眸抿着嘴笑了笑,这笑容中的纯良太有迷惑性,何厉用力握紧手中短匕,可下一息, 再等他聚起神思去看时,花想容已经面色如常,他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手指捏着苹果递到了萧让尘的面前:“看, 属下削的苹果不错吧?”

  萧让尘松开他的脚腕, 看着他手里奇形怪状的果子, 捏着手指忍下笑意,一本正经夸赞道:“护法的刀功极好。”

  花想容也不管他是敷衍还是真心,一把将苹果塞进了他嘴里,萧让尘捏着苹果三两口吃完,花想容坐在床边支着下巴看他, 微微撇嘴道:“殿主都不知道给属下留两口的。”

  萧让尘闻言把他抱起来搁到床内侧, 低声道:“那我给你削一个去?”

  花想容抱着被子摇了摇头:“我不吃。”

  萧让尘意料之中,他轻笑道:“我就知道你不吃。”

  花想容没说话, 他抱着被子往内里靠了靠,却猝不及防被一个东西硌住了腰,他皱着眉从腰下把东西拿出来,发现是他方才搁在床上的那块明月令,萧让尘见到这块玉佩,神色微顿,片刻后才道:“你拿着吧。”

  花想容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收到枕头底下,他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萧让尘见他身上的绒被被他蹭到了腰间,伸手把被子拉到了他的肩上,温声道:“你不是想睡吗?快睡吧,我不扰你。”

  花想容轻轻地“嗯”了一声,久违的睡意逐渐涌上,可他仍旧轻抬着眼眸,微微侧着脑袋,看着床榻边上那个墨色的影子,问道:“萧让尘,我要什么你都给我吗?”

  萧让尘被他这样娇柔的语气叫得心里瞬间塌陷下去一大块,他凝望着花想容还泛着淡淡红色的眼周,轻声承诺道:“想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象征殿主地位的明月令都那么轻易地给他了,他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只要花想容想要,只要是他有能力拿到的东西,萧让尘全部都可以给。

  他轻拍着花想容的脊背,看着他逐渐睡去,逐渐放缓了动作,花想容早些年夜间忍受胸口处疼痛,往往很难睡个好觉,直到后面被丘万里慢慢地治回来一点儿,萧让尘又精心养着,总算是好了许多。

  他只知道花想容是因为幼年服用药物太多太杂,才导致了身体的亏损,但具体是什么样的药物,过去这么多年,已经无从查起,他曾问过花想容,也没有得到答案,这人气血不足,手脚时常发冷,很容易累,萧让尘看着他的睡颜,思及此处,把绒被轻轻又向上方拉了一块,遮住了花想容的手指。

  房檐处何厉缓缓收起匕首,刻意地发出了一点轻微的撞击声,瞬间吸引了萧让尘的注意,他原本看着花想容温和的眼眸骤然变得凌厉,双眸抬起,盯着房檐处挂着的灯火,手指搁在唇边,做出一个手势:噤声。

  随后萧让尘收起桌上精巧的匕首,放回花想容枕边,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这时已将近深夜,朦胧的月光照在殿前的石子路上,孤湖山地势偏北,山峰险峻,纵然已经是入春的月份,寒风却依旧冷冽,萧让尘吩咐人在自己的殿里烧了地龙,一身墨色衣袍,长立在殿前,仰头看着不远处那株桃花树。

  原本永乐殿里是没有这种树的,孤湖山的土壤并不适合这种迎春而生的桃树,只是花想容喜欢艳色,萧让尘便觉得他看见绯红的桃花,应当也会开心,便花了大价钱从山下移植了一颗名贵血桃过来,到五月才会开花,自花想容来了孤湖山,所有外出做任务的人便自动多了一项任务,不论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带回来能让护法高兴的,便重重有赏。

  何厉跟着萧让尘随后出来,他站在萧让尘背后,跪倒在地上行礼:“属下拜见殿主。”

  萧让尘背对着他,没让他起来,他侧身看了眼殿内昏暗的烛光,压低了声音道:“这几日护法在孤殿中歇,你不用再夜值,换个轻手的人来。”

  “从前十甲里选。”

  何厉闻言手指一紧,连忙辩解道:“属下无意惊扰护法,只是有要事想要禀报!主上恕罪!”

  萧让尘不理会他的辩解,只是看了他一眼,声音不轻不淡道:“你也知道惊扰了护法歇息,往后便时刻注意着。”

  “护法不是你的同僚,他是你的主子,花想容便等同于孤。”

  何厉垂眸,低头应是。

  萧让尘本没有要责难他的意思,他叫何厉不用再夜值,实则是因为武林盟似乎近日来有些不清不楚的动作,每五年期的望涯大会将近,武林盟似乎有意想拉拢靠南边的乌桓山庄合并,他想叫何厉带人去探探虚实,却被误会了本意。

  不过作为殿主,和一个下属解释这些也没什么必要,萧让尘又站了一会儿,没听见何厉再说什么,忍不住皱起了眉,回身沉声问道:“何厉,你不是有要事禀报?为何不说?”

  何厉跪倒在地上,抓着轻弩的手越来越紧,压迫感随之而来,他知道殿主未对他刚才的行为加以责罚,其实并不是因为萧让尘脾气好,对下属优待,这种优待除了给花想容,萧让尘没给过其他任何一个下属,一视同仁,御下甚严,是他的一惯作风。

  假若方才他真的吵醒了花想容,必不可能只得这么一个“不用在殿中夜值”轻飘飘的命令,想起娄驰身上沾了盐渍的鞭伤,何厉用力咬了咬舌尖。

  不能说。

  至少现在还不能说。

  花想容那个动作是否真的是暗卫杀招的起手式,还有待探查,万一是他看错了,或是花想容无意间做出了这个动作,那么他此时告知殿主的话,到往后都是诬陷,以殿主的脾气,又怎么可能忍受花想容被泼上一盆这样的脏水?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现在把这事说出来,有害无利。

  上头殿主在问话,下面何厉的大脑飞速运转,既然这件事不能说,那么就得寻件其他的事把他原来想说的话掩盖过去,他跪伏在地上艰难地喘了口气,在萧让尘逐渐没有耐心,压下来的内力越来越强的时候,何厉咬着牙硬挺着压力,张口道:“娄堂主半钟前因审查失职,已在刑堂受完二十道鞭刑,等候殿主发落。”

  萧让尘微微挑眉,这种小事儿也用得着跟他说?

  “这就是你口中的要事?”

  萧让尘的声音听着没什么怒气,何厉却愈发害怕,他攥紧手中轻弩,手指有些发颤,低声道:“还有另一件事,派去乌桓山庄的细作,在昨日失去了联系,应当是……已经被处理掉了。”

  萧让尘闻言,脸色沉下来,他摸了摸腰间的湖熙剑,声音里带着寒意,骂道:“废物。”

  何厉继续道:“细作与乌桓山庄暗卫有过短暂交手,传回的最后一条消息只有两个字。”

  “什么字?”

  何厉抬头,回道:“白术。”

  白术是一味药材的名字,为着花想容这副病体,丘万里用遍了所有的药方,四年来就算萧让尘不懂药理,也多多少少记了些药材的名字,暴露的细作传回一道药材的名字,萧让尘不解其意,他轻阖着眼眸思索了片刻,道:“那边不用再探查,明日你带人去拜访武林盟,只看姜镜止对乌桓山庄是何态度。”

  乌桓山庄早已经衰败,就算内里真有些什么本事,也无异于是小猫挠痒,更何况真正压得住乌桓山庄的客卿花想容,此时已经在他这里,再多的权谋算术也没用,真正的天下第一谋士,乌桓山庄早已经在四年前失去了。

  萧让尘无意让花想容再参与到这种谋划事件当中,也不想把他爱的人当做和旁人一样的一把刀来使,即使花客卿的名号天下闻名,萧让尘只想让他开心地被自己宠着,那些惨烈的宗族斗争,他一点儿也不用参与。

  何厉跪在地上,斟酌了一下语言,道:“昨日殿主和护法共饮,不叫人擅闯,属下才今日来报。”

  “属下经多方探查,推测细作传回的消息,应当是一个人名,但具体是乌桓山庄何人,现在还不得而知。”

  “人名?”

  萧让尘轻轻皱眉,前些日子乌桓山庄忽然贴出告示,广纳江湖贤才,桓越早年被他打断手脚,桓氏大权旁落是迟早的事,这时候招纳贤才,还如此广而告之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架势,有些古怪,既然已经推测出这白术是一个人名,在此之前他从未从乌桓山庄知道过这么名字。

  那么大概是乌桓山庄……近来新的一个客卿,乌桓山庄的客卿不少,但能让去往那边的细作单独一条消息传回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