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77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这样不行,朕本是要腐蚀刘觞的,若是叫刘觞见异思迁,可如何是好?必须将刘觞的这些小心思扼杀在心窍中。

  李谌眼眸一转,便笑道:“觞儿,你在这里坐着品鉴樱桃,为夫前去打毯,如何?”

  刘觞惊讶,压低声音道:“陛下,您要去打毯?这……不妥吧?”

  这里鱼龙混杂,大家也不知道李谌是皇帝,自然不会让着他,运动比赛难免磕磕碰碰,若真是磕到了如何是好?最后还不是自己的事儿?

  李谌却道:“无妨,只是玩玩儿罢了,没什么不妥的。你放心好了,为夫的技术,你还不清楚么?”

  刘觞:“……”我怀疑小奶狗天子开黄腔,但没有证据。

  李谌心里都是小道道儿,今日月灯阁樱桃宴,身为状元郎的窦悦一定会参加打毯,就他那细胳膊细腿儿的,如何是自己的对手?说不定马匹都骑不动,到时候只要自己在毯场上击败了窦悦,刘觞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

  李谌按着刘觞肩膀,让他坐下来,又把钱袋子丢给他,道:“来月灯阁,一定要吃樱桃,多点一些樱桃,还有奶酪饴糖也来一些,免得酸涩,你坐,为夫去去就来。”

  “陛……”刘觞差点叫错,见他要走,揪住李谌的袖子,硬着头皮道:“夫君,还是、还是别去了。”

  这一声夫君,叫的李谌通体舒畅,浑身麻嗖嗖的,汗毛都要打开了一般。

  旁边有几个书生,就坐在隔壁桌,看到那二人拉拉扯扯,便笑道:“这位兄台,怕是新婚燕尔罢?只是打毯而已,你家娘子还舍不得呢!当真是恩爱,羡煞旁人啊!”

  刘觞:“……”你眼睛不好使!

  李谌则是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刘觞的脸颊,口吻宠溺至极:“乖,娘子,为夫去去就来。”

  刘觞:“……”啧!

  李谌前去报名,还有最后一个名额,正好进入打毯的队伍。

  李谌便问:“窦悦在哪知队伍?我要与窦悦对打。”

  那负责报名的裁判一脸迷茫:“这位郎君,你怕是不知晓罢?新科状元窦悦,并未报名这次打毯。”

  “什么?”李谌惊讶:“没报名?”

  与此同时,李谌刚走,刘觞身边便走来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的年轻人,那人看到刘觞,无比的惊喜,一双大眼睛更是水亮亮。

  “是你?”

  刘觞抬头一看,也惊讶的道:“窦悦?”

  窦悦眨了眨眼睛,道:“你……这位娘子,你识得我?”

  刘觞笑道:“方才窦郎君摆摊之时,并不识得,不过临走之时,听到有人唤你名字,你父亲乃是大唐第一巨贾,加之窦郎君又是这次的新科状元,早就名满长安,若是没听过窦郎君的大名,那必然是孤陋寡闻了,我可不想做这孤陋寡闻之辈。”

  窦悦笑起来有些腼腆,道:“也……也没有这回事,是……是这次尚书省的考题,太简单了。”

  刘觞看了看窦悦,又看了看远处报名的打毯队伍,奇怪的道:“打毯马上便要开始了,状元郎不去打毯么?”

  “这……”窦悦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局促的道:“不瞒这位娘子,其实……其实我……不会打毯。”

  刘觞更是惊讶:“不会?怕是状元郎太谦虚了吧?”

  “不不不,”窦悦摇手道:“我是真的不会,其实我自幼患有喘疾,从小身子骨极弱,不能跑不能跳,家中严禁我做这些活动。”

  刘觞恍然大悟,窦悦有哮喘,别说在古代了,哮喘在现代也是不能根治的,在唐朝来说,哮喘简直便是不治之症,一般人家若是得了哮喘,也就算废了,幸而窦悦生在巨富之家,家里还能为他调养调养。

  窦悦素有喘疾,看来是不能参加打毯比赛的,这样一来,李谌竟然阴差阳错的与他岔开,无法赛场上比拼真章。

  李谌一回头,就看到了窦悦,窦悦站在刘觞桌边,两个人有说有笑,距离还那么近,也不知道避嫌。

  窦悦不参加打毯,李谌也没有参加的必要,毕竟他打毯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压过窦悦一头。

  李谌立刻就要离开毯场,却被裁判拦住,将毯杖塞在他手里,道:“这位郎君,你去何处?比赛马上便开始了,不要离开毯场。”

  “我……”李谌想说自己不打了,但是裁判拉着他不让走,人数都齐全了,怎么能临时说不打就不打?

  就在这拉扯的时候,窦悦竟然还在刘觞身边坐了下来!

  李谌眼眸几乎冒火,隔着大老远,狠狠瞪着窦悦。

  窦悦来得晚,这附近已然没有桌椅了,想要看打毯就必须站着,这就和听戏差不多,有坐席,也有站席。

  刘觞一看,便卖了个人情,道:“窦郎君若是不嫌弃,坐下来吧,反正我这里也有空位置。”

  “这……”窦悦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对方是个已婚配的娘子,而自己是个陌生男子,坐在一起的话,很可能被人说闲话。

  窦悦本想礼貌的婉拒,刘觞却非要卖他这个人情,对方的老爹可是大唐第一首富,有钱的冒油啊,如果能结交窦家,将来就算不做太监了,也能做生意啊!

  窦悦本就有些社恐,不会拒绝旁人,被刘觞这般盛情邀请,便多次谢过坐了下来。

  刘觞笑眯眯的道:“啊,开始了,窦郎君,你吃樱桃,别客气。”

  窦悦又道:“多谢娘子。”

  李谌已然上场,想要下来是不可能的,跨上马背,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更是将刘觞与窦悦相谈甚欢的场面尽收眼底,心里那叫一个悔恨,朕就不应该瞎显摆,非要来打毯,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次的新科状元如此独树一帜,说不打毯就不打毯呢?

  为今之计,李谌心想,只能在打毯之中夺得头筹,如此一来,才能让刘觞刮目相看。

  裁判一声令下,两队二十匹骏马奔驰开来,李谌手握毯杖,身姿十足矫健,立刻便勾到了毯球,他两辈子钟爱打毯,可不是随便玩玩的,心得自是有一些。

  刘觞专心致志的看着打毯,惊喜的拍手,没想到小奶狗还是有一手的。

  窦悦也感叹道:“郎君好厉害!”

  他说着,不由叹了口气,眼神也暗淡下来。

  刘觞奇怪:“状元郎为何叹气?难道是这樱桃太酸了?加一些奶酪会好点。”

  “不不,”窦悦摇手道:“并非如此,其实……窦某不才,也是喜爱打毯的,在家中还曾经亲手做过毯杖与毯球,只可惜病体缠身,因着喘疾的缘故,一直无法亲身打毯,如今看到郎君们如此肆意潇洒,多少有些惆怅。”

  哮喘严重的人的确如此,不能跑不能跳,甚至不能过喜过忧,每每发作苦不堪言,甚至晚上都无法安寝,这夜里歇息不好,精神自然更是不好,哮喘也会越发严重,便是个死循环。

  刘觞安慰道:“状元郎也不必如此自怨自艾,状元郎心灵手巧,能打毯的人,也未必能像你一样自己制作毯杖。再者说了,状元郎年纪还轻,指不定哪天便治愈了病症。”

  “当真?”窦悦欢心的看着刘觞,大眼睛亮晶晶。

  刘觞眼皮一跳,心说你这有钱人家的孩子,也太好哄了吧!

  李谌驱马打球,就是想让刘觞多看自己一眼,开场第一个进球便是李谌的,全场欢呼,月灯阁的气氛瞬间被推入了高潮。

  就在李谌享受英雄待遇之时,回头一看,好家伙,刘觞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而是和那窦悦两两相望,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非要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距离还这般近!

  不止如此,下一刻,刘觞突然站起来,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揪着窦悦的袖摆,藏在了窦悦身后。

  嘎巴嘎巴!李谌差点把毯杖掰断。

  刘觞正在安慰窦悦,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入月灯阁,东张西望,应该是在寻找合适的空位置,想要坐下来。

  刘觞一惊,阿爹和小郭将军!

  太巧了,不过也不算巧合,毕竟郭郁臣休沐就是来参加月灯阁樱桃宴的,方才在街坊上碰到,那二人就是朝着月灯阁而来。

  刘光与郭郁臣走入月灯阁,因为没有提前预定,来的也比较晚,空桌位已然没了,最多就是拼桌,或者干脆站着看打毯。

  刘光道:“看来没有空桌位,别找了。”

  郭郁臣却道:“无妨无妨,郁臣再找找,说不定还有空位。”

  说着,朝向刘觞的位置看过来。

  刘觞吓了一跳,兔子一样立刻蹦起来,躲在窦悦身后,因为窦悦身量也不高大,刘觞还要蹲下来。

  窦悦惊讶:“这位娘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说着,供血不足的白皙面颊反而殷红起来,看着被刘觞攥紧的袖摆,也不知道该不该抽出来。

  刘觞机智的道:“啊呀!啊呀我肚子疼……”

  窦悦着急了:“娘子?你怎么了?要不要紧?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医师!我这就去叫医师来!”

  “等等。”刘觞拽着他不让他走,窦悦一离开,刘光和郭郁臣必然会看到自己,看到自己不要紧,关键是看到女装的自己,太丢人了,阿爹一定会追问缘由,有理也说不清楚。

  刘觞干脆借口道:“可能是……樱桃太凉了,刚才吃得太急,没事,不用去找医师。”

  “可是、可是……”窦悦很是着急,突然眼睛一亮,快速拆开自己的小包袱,从里面掏掏捡捡,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窦悦最后拿出一个小兔子模样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个摆件儿,比一般的手把件要大一些,双手捧着正合适。

  窦悦将那小兔子放在桌上,然后“咔嚓”一声抠开了兔子的脑壳,动作干脆利索,端起桌上的小茶壶,把热腾腾的茶水灌进去,又合上兔子的脑壳,递给刘觞。

  “给!”

  刘觞诧异的接过来,入手暖洋洋的,原来是个暖宝宝!

  窦悦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因为刚刚入春,夜里还寒凉,所以……所以就常备着,这位娘子,你捂着,再喝杯茶暖暖胃,应该会好些。”

  这才是真正的小奶狗,刘觞心中感叹,好体贴啊,而且还是真真切切的体贴,完全去油的那种。

  刘觞接过来,道:“谢谢。”

  “别、别客气……”窦悦又脸红了,低垂下头。

  “啊呀!”他突然大喊了一声,睁大了眼睛,看着月灯阁入口的方向。

  刘觞道:“怎么了?”

  “我……我阿爹!”窦悦震惊的道。

  刘觞顺着窦悦的方向看过去,虽然已经开始比赛,但是陆陆续续进入月灯阁的人不少,一时间没有看到窦悦所说的“阿爹”。

  刘觞十足好奇,大唐第一首富啊,怎么也得有三头六臂吧?便道:“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窦悦道:“穿着青衣的便是!”

  刘觞仔细分辨了一番,入口人多,但穿着深青衣衫的只有一人,那人看起来三十五岁上下,并不显年纪,说是窦悦的阿爹反而太年轻了一些。

  与窦悦生的一点儿也不一样,起码气场便不一样。窦扶风身材高大,肩膀很宽,从上到下充斥着一股威仪之风,面容冷峻料峭,看起来像是不苟言笑的严肃人物,衣着虽低调,但从料子到纹饰,贵气逼人,一看就是有钱人!

  窦悦掩耳盗铃的捂住自己的脸,道:“不好不好,阿爹是来捉我的!”

  刘觞奇怪:“为何?你可是干了什么坏事儿?”

  刘觞心里发笑,自己做坏事儿的时候,阿爹刘光也是这般来捉自己的。

  不过……

  这窦悦看起来斯斯文文,循规蹈矩的,完全没有自己半点皮劲儿,能做什么坏事儿?

  窦悦道:“因为……因为已经过了我家门禁。”

  “噗嗤!”刘觞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门禁?你这般大了,家里还有门禁?”

  窦悦还保持着捂住自己脸面的动作,小幅度点点头:“因着我素来体弱,阿爹便设了门禁,天黑之后必然要还家……今日我阿爹有一个酒宴,我还以为他还家必然很晚,所以便偷偷溜来月灯阁了。”

  窦悦和刘觞刚才的动作很像,但他这么捂着脸,完全没什么作用,反而让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好几个人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不知道状元郎在干什么。

  窦悦是这次的新科状元,还是窦扶风的儿子,两重名头夹起来,那自然是全场焦点,他举止诡异,别人都要多看几眼,反而变得更加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