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炮灰他意识觉醒了 第67章

作者:策马听风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校园 穿越重生

  林退还梦到自己变回十一二岁,他坐在高高的烟囱上,左边是端着热牛奶的林竟殊,右边是满脸失望的林宜挽,他被架在高处夹在他们中间。

  这是他以前经常做的梦,但现在林竟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身是血的林宜挽,她左右手腕被刀割开,伤口丑陋地外翻,露出模糊的血肉。

  右面的林宜挽面无表情,眼睛仿佛两个黑黢黢,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她望着林退,似乎要将他吞没。

  林退还是十一岁的模样,在这种无声的注视下,他感觉血液一点点凝固,四肢变得僵硬。

  一脚踩空,林退从高高的烟囱掉了下去,仿佛一块薄薄的脆冰摔得粉碎。

  林退猛地睁开眼睛,额头渗出冷汗,胸口剧烈起伏。

  直到对上一双漆黑沉寂的眼睛,对方的镇定感染了他,林退逐渐冷静下来,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郁础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林退,突然冒出一句,“傍晚了。”

  林退恍惚着嘴张了一下,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也没明白他这个时候报点什么意思。

  郁础说,“平时这个时候你都会给我做饭。”

  林退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被自己扔到一边的手机,他没选择开机打听林宜挽的情况,而是起身去厨房做饭。

  料理台下面有些东西

  林退快速翻阅一遍,然后挑了几样郁础能吃的。

  因为他独特的吃饭方式,汤水多的都不能吃。

  厨房这次新添了不少用具,林退煮了两份意面,从碗柜里拿出一个盘子,用餐叉把意面卷成寿司大小的卷。

  盘子只能盛下七个面卷,卷成这样是为了方便郁础食用,林退浇上汤汁,切了四段肉肠放进去,然后把晚饭端给了郁础。

  他还是在老地方茶几那儿吃,因为不聪明的狗不能上桌。

  林退用微波炉加热了两份忌廉汤,插上吸管放到郁础右手边。

  郁础看了一眼插在浓汤里的玻璃吸管,然后对林退说,“我不能用吸管。”

  林退没问原因,从厨房拿了一个稍微深一点的盘子,把汤给郁础倒进了盘子。

  郁础不再说话,低头开始吃饭。

  林退坐回到餐桌,没什么胃口地吃着面前的意面。

  解决了晚饭,林退把碗碟放到了洗碗柜,躺回到了沙发上。

  白天断断续续睡了好几觉,晚上一点睡意都没有,林退盯着一处持续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阴影罩下来,即便不抬头也知道是谁,林退没什么反应。

  “起来。”

  听到这话林退没动,不过却掀起眼睛朝郁础看去。

  郁础垂眸看着沙发上的beta,又说了一遍,“起来。”

  林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站起来了,并且跟着对方走进了浴室。

  浴室上方惨白的灯光打下来,在beta本就白皙的面庞镀了一层细腻的釉光,他抿唇看着郁础,一时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

  直到对方再次重复了一遍,“把衣服脱了。”

  如果任何一个人跟林退说这句话,包括沈莫归在内,他都会立刻转身出去。

  但这话从郁础嘴里说出来,尤其是用那种平静无波的口吻说出来,林退只会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见林退站在原地不动,郁础走过来,伸出手解开了林退衬衫的扣子。

  那只手骨节修长匀称,很快把林退全部扣子解开,然后帮他脱了下来。

  林退怔在原地,完全不明白他要干什么,这人总是干一些让他摸不到头脑的事。

第58章

  林退抱膝坐在浴缸,头顶上方是一道温和的水流,热水混合着洗发水滑腻地淌过他的眉眼。

  郁础站在他身后,并不熟练地给他洗头发,洗发水挤太多了弄得到处都是沫,林退发梢、耳根、脖颈都是白沫。

  郁础举着花洒冲了好几遍,终于把林退身上的沫冲干净了。

  他扯下一块杀过菌的白毛巾罩在林退头上,轻一下重一下给林退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林退忍不住想,郁础一定没给人洗过头发,但很快另一个想法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们俩到底在干什么?

  郁础莫名其妙给他洗头发,林退居然莫名其妙让他洗了。

  跟沈莫归认识这么久,林退从不会跟他一块洗澡,哪怕沈莫归觉得这是男人增进友谊的一种方式。

  沈莫归是运动员,每次训练完都会在队里提供的公共浴室跟队友一块洗澡。

  一帮正值气血旺盛的运动员聚一起,不仅会比大小,还会开下流的玩笑,甚至玩捡肥皂的梗。

  他和队友们糙习惯了,但林退跟他不同。

  林退没跟任何人一块洗过澡,除了游泳,他也没有在任何地方衣不蔽体过,即便是在宿舍洗完澡他都会收拾妥当才出来。

  所以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林退看着浴室瓷砖上的水汽,水滴落在浴缸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显得极大,每一声都回荡在他的大脑,让他无法分清现实与虚幻。

  林退垂着头,睫毛沾湿,嘴唇被温热的水汽涂红,像一尊精致却没有灵魂的雕像。

  郁础为林退擦干了头发,在他身上裹了一个很大的浴巾,带着林退走出浴室。

  林退跟在他身后,神色木讷,仿佛丧失了思考能力。

  等郁础把他带到卧室的床上,用被子将他裹紧,这让林退产生一种睡在睡袋的感觉。

  这是林退第一次睡到郁础的床上,以前他都是睡沙发,郁础是主人自然应该睡床。

  躺到床上被裹起来那刻,林退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被安慰了,被一种奇怪的方式安慰了。

  郁础可能是察觉到他的坏心情,所以用洗头的方式安慰他。

  当然这只是林退的想法,毕竟他这个人古里古怪的,想法跟正常人不一样,也有可能是郁础单纯就是受不了他不洗澡。

  林退像某个古代被宣侍寝的妃子,除了露出一个脑袋,其他地方裹得严严实实,躺在床上看着郁础走了出去。

  林退没问他的去向,不知道他是去睡沙发,还是去那列火车上睡。

  今天林退没出简易房,不知道外面冷不冷,他睁着眼睛放空了几分钟,期间花了一分钟左右思考外面的气温。

  郁础说过他喜欢冷天,如果外面冷他十有八九出去待着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冷天。

  林退胡乱想了一会儿,然后阖上了眼睛。

  十几分钟后郁础再次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湿意明显是洗了澡。

  林退还以为他回来拿衣服,所以并没有睁开眼,但没等多久床的另一边突然陷下去一大块,似乎有人躺了上来。

  林退默了几秒,撩开眼皮,alpha躺在他身边,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

  郁础面朝林退,蜷缩着身体,膝盖几乎要顶到胸口。

  林退修过心理学,知道这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动作,但郁础做出来他总觉得不简单。

  似乎察觉到林退在看他,郁础睁眼看过来,深邃的眼神冷漠又疏离。

  不过他一贯是这个表情,哪怕刚才在浴室叫林退脱衣服也是这个神情。

  林退很少在他脸上看到多余的表情,哪怕疑惑都没有,郁础对外界的反应要比林退更冷漠,探索欲也更低。

  他们俩对视着十几秒,谁都没有开口,也没人移开目光。

  林退最先打破沉默,“你不舒服?”

  郁础说,“没有。”

  “那为什么这么睡?”

  “狗睡觉要蜷着。”

  听到这个答案林退没再有任何疑问,轻声‘嗯’了一下。

  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但林退没觉得太别扭,不过白天的确睡太多,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才慢慢睡着。

  隔天清晨日光透过窗帘,浅浅地照进房间。

  林退睁眼醒过来,昨晚蜷着睡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舒展开了四肢,他的下巴枕在林退肩头,侧脸几乎埋到林退的颈窝。

  郁础还没醒,睡颜倒是平和,高挺的鼻梁贴着林退,林退一侧头就能被对方吻上。

  林退没打扰他睡觉,把头往枕边挪了挪,跟郁础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一动人就有醒来的倾向,高挺的眉峰稍稍动了一下。

  几秒钟后郁础醒过来,瞳仁清晰印着林退。

  就这么看了林退一会儿,郁础突然把脸埋过来,在林退脖颈蹭了两下。

  林退面上闪过惊愕,对方的头发扎在脖颈有点痒,他不自觉扬起脖子,这倒是方便对方了。

  郁础在很清醒的情况下埋进林退的颈窝,蹭的时候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亲昵的动作。

  在林退脖颈蹭了好几下,郁础才坐起来然后下床去洗脸刷牙了。

  林退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动作愣了几秒的神儿,不禁摸了一下被蹭过的地方,上面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他刚才在干什么?

  林退猜测应该跟郁础臆想自己是狗有关系,可这也太奇怪了。

  犬在什么情况下会蹭人脖子?表达亲昵,或者单纯因为动物天性想蹭?

  林退一头雾水,想问问对方,但错过最佳询问的时机。

  今天周一林退早上有课,但现在回去肯定赶不及,他这学期缺了很多课,不过伯克尔顿从不点名。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林退才从层层包裹中解脱出来,穿上自己的衣服去洗手间洗漱。

  准备早饭的时候林退打开自己的手机,上面除了沈莫归跟虞怀宴打过电话,林宜挽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退放下手机,专注手上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