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金雀花 第41章

作者:senorita621 标签: 近代现代

  放在平时,威廉坐着马车去白月庄园,看见村民打招呼会探出手回礼,但今天他出发得迟了,只微微点了点头便一刻不敢耽误地向妻子奔去。他到达白月庄园时,妻子的信香他站在楼下都能闻到,仆人们知道主人身体抱恙,虽然感知不到那勾人的气息,却也早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回避,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几个女仆和厨子还在待命。

  “什么时候开始的?”威廉边上楼边问洛蒂。

  “应该是昨晚,但主人是今天上午通知我们去休息的。”

  “他吃东西了吗?”

  “送了一些进去,但不知道吃没吃。”

  威廉走到楼梯口停了下来,说:“再、再准备一些新鲜的点心,还有惯例的东西。”

  洛蒂回复说知道了,然后懂事地下楼去了。威廉一个人穿过长廊,走进他和妻子的卧室。厚重的窗帘紧紧闭着,室外正是夕阳西下之时,而室内却已是漆黑一片。威廉摸到烛台点着,看见床帘也全都被放下了,不由得有些担心。他掀开一面帘子想上床查看妻子的状况,却听见黑暗中传来一声:

  “不许上来。”

  这本来应该是一句气恼的命令,但此刻说出来却带着无法想象的甜腻。朱利安在情热的折磨中度过了整整一天,自小受到教育让他即使在独处时也无法忘情地自慰,alpha不在身边,他便只能贴紧了被褥忍耐。威廉看他实在可怜,伸手想摸摸他的脸颊,却被他躲开了:

  “不许上来,也不许碰我,你全身都是灰。”

  威廉进门后直奔他而来,没顾上更换外衣,他今天骑马骑得急,身上确实沾了不少灰尘。他一面解着袍子一面跟朱利安道歉说:“本来一早就准备出发,但朱尔斯学步的时候摔了一跤,这小家伙有、有点难哄,耽搁了半天才过来。”

  两人分居半年后,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一个omega男孩出生了。他和母亲是一个星座的,肩胛骨处有个和舅舅位置相似的胎记,朱利安躺在产床上怔怔地看了婴儿许久,最后决定给他起名朱尔斯。

  小朱尔斯在出生后不久便被带回了王都,像哥哥姐姐们一样跟着父亲生活。威廉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他比其他的孩子娇气,但又不自觉地溺爱他,因此朱尔斯无论是断奶还是学步都比哥哥姐姐们慢一些。

  “梅丽在他这个年纪已经能自己走过整、整个客厅了。或许应该由你来教导他,我看着他的时候,总会想你小时候是不是也、也这样……”

  “闭嘴,把衣服脱光。”朱利安命令道。

  威廉其实脱得只剩一层里衣了。他怜爱地望着床上妻子,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解着衬衣的扣子,说:“谈你的孩子也不行吗?”

  不行,讨厌死了。朱利安一点也不想听他若无其事地说话,与是不是在说孩子的话题无关。他昏天黑地地熬了不知道多久,眼下只要alpha靠近他,他便会在他的触碰下化成一滩水。他被情欲折磨得像一只野兽,像俚俗小说里晃着尾巴求欢的淫魔,但他的alpha却是一副体面的慈爱父亲的模样。

  他还问出那样的话,是要逼着他承认自己是只想做爱而不在意孩子的淫妇吗?

  朱利安将包裹在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只留下一双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清浅的眼睛。威廉脱衣服的速度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他看着丈夫一点点露出的、光裸的身体,只觉得浑身的热度又升高了一点。他一直觉得奇怪,威廉并不操练武艺,身上却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肌肉,他还同威廉一起住在王都的家中时,威廉每晚从医院回来,在隔间换下一身黑袍,那画面总令朱利安心如擂鼓。威廉穿着那身黑袍时看着很斯文,甚至有点清癯,但当袍子被随意地脱去,那一身健硕的背肌又提醒着他这是能把他压在身下,搓磨成一团软面的alpha。

  衣服彻底被脱干净了,alpha紫红色的性器明目张胆地对着床上已濒临崩溃的身形。朱利安只看了一眼便闭上眼睛,后穴不受控制地淌出了水,在黑暗中alpha不知道,但他却羞得快哭了出来。

  “可以上来了吗?”他听见丈夫这么问他,他还没来得及骂他,威廉便倾身上床,撩开了他紧紧裹在身上的毯子。

  室内一片漆黑,但威廉知道发热中的朱利安是什么样子,他白皙得过分皮肤会被烧得泛红,香汗未干的皮肤摸起来一片粘腻,像是从葡萄酒槽里捞出来一样。

  他把朱利安抱起来,替他脱去湿透了粘在身上的薄丝睡衣,像是在替奶猫剥去胎衣。朱利安十分得不配合,不是想抱住他的手臂,就是想缠上他的脖颈。

  威廉在他的臀瓣上轻拍了一下,示意他安分些,末了又忍不住笑说:“刚刚、刚刚还那么凶呢。”

  朱利安委屈得要命:“我没有凶你,我就是太想你了。”

  “我,我……”

  他想说他也很想他,每天都想见到他,想和他一起照顾孩子们,想有他陪着整理研究笔记,想在不是发情期的时候做爱,他想说的太多了,很不凑巧地在此时卡壳了,只能深吻住了妻子作为回应。

  朱利安的矜持与佯怒只能维持到威廉离他一米远的时候,alpha的手一旦碰到他,他便什么也顾不上了。他撑着alpha的肩膀,试图抬高自己的腰,但威廉来之前的忍耐耗尽了他的体力,他软绵绵地蹭着alpha的阴茎,乳尖上上下下划过alpha的胸膛,他已经生育过三回,虽然一天都没有喂过奶,但胸脯早与他初嫁时不同,他歪倒在alpha身上时,后天发育的软肉被挤变了形,就如同他本人一样,心甘情愿接受alpha的征服,变成与他相合的形状。

  “汉弗莱……”他紧紧攀着丈夫,用鼻尖痴痴地描着他的下颚。他依旧喊着威廉的姓氏,但短短的三个音节被念得无比婉转勾人。alpha像拍宠物一样拍了拍他,话语简短到不像在哄人:“松开,好好躺着。”

  朱利安磨蹭了好一会儿,最后乖巧地躺回到床上,alpha命令他离开让他感到难过,哪怕这根本算不上是分开。他在黑暗中湿漉漉地望着对方,以为不会被注意到了,然后睫毛上便落下了一个温柔的亲吻。

  这是一个预告,也是一个陷阱,但他或许自始至终都渴望着落进去。alpha的性器撑开穴口,填满了湿润已久的肉芯,在亲吻结束后便疾风骤雨般鞭挞了起来。朱利安有些承受不住这种给予,但他永远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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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乱七八糟的的写多了,后面你懂的部分又不能写少,结果还没写到开饭就爆字数了TuT下一更如果ed康复了再补一点肉。

  ps.迎面骑马向我们走来的,是前宫室长大人,莱斯特伯爵继承人,温切西子爵的贤夫、贤内助,威廉·汉弗莱先生。已经开始帮老婆获娶民心了捏,是巨大的进步!让我们鼓掌!

  pps.朱利安可能是有点喜欢看威廉穿成修士的样子的,那种禁欲和禁忌的感觉(啧啧啧),躲在被子里视奸老公脱衣服,这种事他干了不止一回了。

第75章

  “亲我,甜心。亲我。”

  朱利安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个讨厌的人又在玩些无聊的把戏。那人的手指插在他的鬓间,绕着他的头发玩,时不时又划过他的鼻尖,轻轻点着他的嘴唇,仿佛他的手指是饵料,而他是一只迫不及待想上钩的鱼。

  朱利安不喜欢被戏弄的感觉,但那挑逗着他的手指实在太好闻了,像是尚未成熟、带着些酸涩的橙子,他努了努嘴想碰到那根手指,但手指的主人像是故意似的,总在他快碰到时抬高一点。

  朱利安有些累了,也因为那人不让着他而生气伤心,转身躲进自己的alpha怀中诉说委屈。他刚在alpha的胸前蹭了没一会儿,那手指便落到他的唇上。

  “张嘴,吃点东西。小甜心。”

  他含住了那根手指,果然是酸橙的味道。他贪恋地吮吸着,身体渐渐感觉不对劲了起来,他渴望那手指霸道了侵犯他的口腔,让他由内到外都沾染着苦橙花味。

  但手指的主人只是一点一点地喂着他柠檬果酱,甚至提议说:“起来配着面包吃吧。”

  朱利安很明显不愿意,狠狠地在手指上咬了一口作为抗议。威廉起初只是觉得他闭着眼睛嘟起嘴巴的样子十分可爱,现在却不得不用手指喂他吃完一整碟果酱了。

  “再喝点水,你出、出了那么多汗,需要补充些水分。”

  朱利安被那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蛊惑着喝了一口,却发现那是他发热时最讨厌的东西,葡萄甜酒。他被喂完这个东西后总是昏昏欲睡,在睡梦中欲望不会止息,但alpha不会来替他排解,因为他睡着了。

  “这不是水。”朱利安即使没完全清醒,也本能地是讨价还价的好手。

  于是alpha换了一个杯子,朱利安这才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

  但他在热期中似乎永远不是alpha的对手。威廉把他抱起来,看着他像布娃娃一样任他摆布,低低地笑了一声:“真乖,该给你些奖励。”

  他低头吻住了朱利安,是朱利安所期望的霸道的、带着浓重的控制与占有的吻,但随着这个吻一起进入他的口腔的还有口感微涩的葡萄酒汁。威廉不容他抗拒地吻了他一遍又一遍,渡进去满满一杯葡萄酒。

  朱利安果然又昏沉了起来,两天来几乎不间断的高热和性爱本就让他全身乏力,再加上甜酒的作用,他落入情欲和困意的网中无处可逃。

  他好恨身边alpha,为什么不能毫无保留地疼爱他,而总要让他陷入迷糊的境地,不知不觉眉头就皱了起来。

  “别不高兴,说了要奖励你的。”威廉亲了亲他的眉心,把他放回到被褥中。他让朱利安靠在他身上侧躺着,一手捞起他的膝弯,从他身后缓缓进入。尽管情潮正渐渐退去,但omega的内里依然湿润,阴茎没费多大力气便整根没入。omega感到自己被填满以后,像只餍足的猫儿一样在alpha怀中扭了扭,这小动作又惹得两人相连处一阵酥麻之感。

  身后的alpha又笑了,或许是在笑他的媚态。他一瞬间感到有些羞耻,接着便是委屈,发情期中的omega渴求自己的alpha又有什么错呢?为什么要笑他,不许笑他!

  抗议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带着困意的呻吟打断了。alpha顶送的频率不快,却是他在困倦中唯一可以清晰感知到的东西,侧躺的姿势使他深处某个敏感的位置更轻易地被磨到,若不是威廉抓住了他的腿,他可能会像被捏住后颈的兔子一样,哆嗦着乱蹬。

  “威廉……要快。”他梦呓似的催促着他的alpha。他太困了,跟不上alpha进出的节奏,总是在alpha出去大半时才吃力地绞紧,快感一波波地进入他的梦乡,却迟迟未将他送至高潮。

  他和威廉结婚已经五年了,在清醒的时候也时常会“不小心”叫出威廉的名字,但在情到浓时总是叫得格外痴缠。

  alpha放下他的腿,转而握住他的髋部,深重地顶弄了起来,穴内比双腿被支开时更紧,alpha也更加兴奋,几乎次次都要顶至生殖腔口,动作中带着近乎偏执的克制与泄愤——他不想在此时进入妻子的生殖腔内,只能用发狠的操干来补偿未得到满足的欲望。

  朱利安被顶得有些麻,甚至有些痛,但他依旧诚实地、坦然地流着泪高潮了。alpha埋在他深处射精,这次不需要他难为情地开口便留在了他的体内,炙热的手掌抚过他的肚腹,一圈圈地按着这能为他孕育子息的部位,然后色情地揉捏着他的乳房,从未哺乳过的乳头在挑逗下像果核一样立起,这是alpha在确认着他的omega,确认他每一寸都属于他,每一处都是为他而生。

  泪水抑制不住地从朱利安微闭的双眼中流出,alpha的抚摸令他身心都战栗不已。他因为先天的本能在渴求他的alpha时,他的alpha也热烈地渴求着他,他同他做爱与alpha对omega的责任无关,他就是爱他,无可辩驳地想要他。

  意识到这点后,连alpha比他略低的体温也有些催情了,朱利安夹紧双腿,在alpha没有操干他的情况下,痉挛着再次高潮。

  等朱利安再次醒来时他的高热已经退去了大半,他吃了东西,又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不少,倒是威廉仍沉沉地睡在一旁。他明明记得他是在威廉的怀中睡着的,但醒来时两人却各自睡着。

  “汉弗莱,快起来,我口渴。”他推了推威廉。

  威廉挣扎着起来,闭着眼睛摸到床头的酒杯举到朱利安嘴边,被朱利安不满地推开。威廉没有说什么,支起身子自己将酒一饮而尽。

  “你总是把我灌醉然后自己偷懒,做的少就算了,连抱着我睡都不肯。”朱利安终究是没有忍住,没有任何铺垫就抱怨了起来。

  威廉的声音尚且沙哑着,相当无奈地说道:“我看你是一点都不记得前、前两天的状况。”

  前两天,朱利安尽力回忆了一下——他好像确实一直缠着威廉要个不停。威廉睁开眼,看见朱利安一副耍无赖的表情,恶声恶气地说:“下次一定要教会你节制的美德。”

  朱利安正是依恋alpha的时候,哪里受得了一点委屈,他大声说:“我三个月才同我的alpha做一次爱,全英格兰都不会有比我更节制的omega了!”

  威廉听他提起三个月,本想顺势提出两人结束分局,但他突然又想到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一面摇铃让女仆上来服侍,一面问朱利安说:“最近,同大陆那边的贸易多吗?”

  朱利安不料他会这么快结束温存,懵懵地说:“还没到最忙的季节,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有朋友,跟、跟我说西西里岛那边有爆发了时疫。我建议看情况暂停与大陆的贸易,若、若是有货物从意大利运过来,就暂时留在港口。”

  “西西里岛,那离这里有几千英里远呢。而且光我手下的商会停运有什么用,每天那么多商船从大陆开过来。”

  “所以我说看情况。我那位朋友的家人在信中说威尼斯已经有人感染了,染病的人身上出现肿块,一周不到就死去了,我怀、怀疑是黑死病。”

  上次黑死病在英国肆掠时朱利安还是三岁的孩童,他对此印象十分模糊,只是长大后听说他们一家那时在山中的修道院住了很长一阵子,最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场劫难。

  他一时间有些害怕:“那我们该怎么办?”

  “即、即使是,也还要一阵子才能传到英国,先做好准备吧。”

  威廉对传染病并没有太深的研究,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想到瘟疫传播得远比他想象中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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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开头一段狂暴的大肉糊大家脸上,结果一不小心又写了一千多字前戏,大家应该,可能,或许也喜欢看前戏吧(大哭)

第76章

  带来无数死亡的瘟疫时隔二十年卷土重来,日后的史诗作者在谈起这一世纪时,或许会评价一句劫难接踵而至,但对于许多人来说,却是他们此生第一次面对瘟疫。

  威廉对上一次瘟疫的印象也谈不上多深,那会儿他每周要去教区的牧师那里矫正口吃,突然有一天牧师让他后天不要来了,还交给他一封推荐信,说如果他下定了决心要侍奉上帝,可以过两年自行带着这封信去国王学院,院长看到这封信便会同意他入学。

  在瘟疫过去之后威廉才知道他的启蒙恩师那时每天会去病人家祷告,聆听他们的忏悔,他担心自己染上病后又传染给威廉,这才让威廉暂时不要到他那里去。他去探望黑死病人时无疑抱着必死的决心,不然也不会提前为威廉拟好推荐信。

  这位善良的牧师最后没有死于黑死病,而是死于过劳死。威廉回想起来,觉得他如今对待教会微妙的态度或许就源自那时。穿着红袍的主教逃到奢华的乡间别墅中,平安无事地度过了瘟疫,而穿着沉重的涂过蜡油的黑袍的小牧师,却死在了探望病人的路上,至于上帝,他或许在人类最需要他的时候,闭眼打了个盹儿。

  当黑斯廷港最初报道了几例黑死病案例时,威廉并没有想到撤离王都。他同医院的院长聊起此事,那位老人笑呵呵地说:“二十年前研究这个病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如今王都里有应对经验的人寥寥无几,我算一个,这个城市可离不开我。”

  他看威廉沉思着不说话,问他说:“最小的那个孩子多大啦?”

  “两岁四个月。”

  “那你确实得好好活着,omega妻子也还年轻吧,可不能让人家守寡。”院长开了几句玩笑,又正色说道,“你妻子……和国王关系密切。若是我有幸发现什么好办法,能否请他替我更快地向国王通传。我没有想抢宫中同僚的饭碗,只是他们接触的病人终归不如我们多。”

  威廉拿不准朱利安如今和爱德华的关系,更不清楚这位国王在面对黑死病时会是怎样的态度,但他不愿辜负老院长这一片热诚,答应下来说:“我下次去见他便跟他说。”

  港口的感染者没有引起官府的警觉,王都城内依旧是一幅歌舞升平的样子。院长一辈子都是学究,一时间不确定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进言请求国王发布贸易禁令和隔离令,只带着医生和修女们挪动医院内的设施,改造出一个专门用来安置黑死病病人的地方。威廉这些天因为这件事总是在医院里待到很晚,到家后和孩子们说不上几句话,便到了他们该睡觉的时候了。

  他看着孩子们陷入梦乡,又回到书房中翻看医典,还有二十年前医生和牧师留下的手记,愈发觉得王都中歌舞升平的样子十分不可思议。二十年前黑死病由商港登陆英格兰后,不到一个月就蔓延到了王都,紧接着城中每天数以百千计地死人,或许在这个肆虐了数百年的瘟疫面前,人类就是无知而不记事的孩子。

  “爸爸。”

  威廉正兀自担忧着,突然听见女儿喊他的声音,只见梅丽穿着朱利安今年新为她定做的睡衣,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

  威廉走到桌前,蹲下身向女儿张开双臂:“梅丽,小甜豆。”

  梅丽摇摇晃晃地跑到他面前,被他一把抱起,他亲了亲女儿的小脸,问她说:“怎、怎么了,睡不着吗?”

  梅丽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她可能只是半夜起夜,看见书房中有亮光,便跑到父亲这里来了。威廉心底一片柔软,不住地亲着女儿,道歉说:“对不起,甜豆,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念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