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 第75章

作者:白绛 标签: 近代现代

  明知对方不爱,不在乎,也要娶他?靳辰对那个人……到底什么心思?

  齐贤来不及问,靳辰已经抬步离开,他被留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靳辰渐行渐远。

  最后完全看不到靳辰了,齐贤才火大地踹了下车身,在原地骂了句娘,闷闷不乐去了。

  靳辰让韩叔来接了他。

  已经深夜,他使唤起韩叔毫不客气,心情郁闷的靳辰在坐上车后一句话也没说,韩叔问他玩得开心吗,靳辰也不肯回应,坐在后座,沉着脸。

  韩叔难免联想起去接云肴的时候,两个人还不一起回来,恐怕又是闹矛盾了,令人费解的是,都要订婚了,有什么还能闹的?靳辰平日里看起来那么疼爱云肴,云肴也那么分寸,怎么就能三天两头的生气了?

  看着后视镜里的人,韩叔也不再开口问什么,车子开回了靳家。

  靳辰一腔怒意,直冲冲地往二楼去,砸开云肴的房门,里面却空无一人,靳辰拧着眉头,月色洒进静悄悄的室内,唯听他一个人的心跳声。

  “他不在,”身后传来一道苍劲的男声,靳辰回过头去,发现是万叔,这么晚没睡的万叔,脸上的情绪格外沉重严肃,对他的声音也冷冰冰地,通知道:“二少,家主在楼下等你。”

  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击中了靳辰的心脏,万叔很少露出这般沉重的样子,上一次,还是在他跟他哥争夺继承人位置时闹得不可开交,万叔对他的脸色才厉害了些。

  此时万叔的神色,让他想起了那时候的事,靳辰的怒意全消,他滑动了一下喉结,冷静下来看着万叔。

  跟着万叔到了楼下,用来接待外人的书房也迎来了靳辰,靳辰站在书房门前,万叔对他说道:“进去吧。”

  为什么这么严阵以待?一种生离死别的沉重感?客厅里多余的佣人一个也没有,被刻意清场了?

  靳辰心头爬上一抹不安,这个家里除了他哥以外,靳辰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万叔脸上的严肃。

  那一般是靳家发生了大事。

  万叔打开门,靳辰不再多想,他走进去,看见里面坐在沙发里的靳泽。

  桌子上摆了一个白色的烟灰缸,里面躺着一些烟头,冷白的月色打在靳泽的半张脸上,那个不用说话,气场就能逼死人的男人正一言不发地坐在单人沙发里。

  从小时候,靳辰就知道,他这个哥哥有怎样的脾气性格,有多强大的威慑力,别说外人了,家里哪个伺候的佣人不怕他哥?就连上了年纪的万叔也对他哥言听计从,他跟靳泽争位置的时候做过一些发疯的傻事,可后来本分了几年,正是因为靳泽的脾性,在他面前,会哭的孩子也是没有糖吃的,他哥待人冷淡,待他这个亲兄弟也没什么不同。

  靳泽的腰身比例完美,他卧在沙发里,身上迷人的气息仍能充斥整个房间,无论外面玩的再欢,再大胆,一旦跟靳泽独处,靳辰都会自动收些戾气。

  万叔的脸色那样严肃,靳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发毛,于是想要把气氛弄轻松,轻快地叫了一声:“哥,这么晚还不休息?”

  靳泽的手里提着一根黑色的皮带,他在手上揉抚,低着头,赏玩什么宝贝似的,沉声对上靳辰的轻快,一瞬间把气氛降到了冰点:“你跟云肴怎么认识的?”

  当话题扯到云肴,靳辰的眼神凌厉了起来,但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打哈哈似的说:“就那样认识的啊,还能有什么。”

  靳辰走到一边的桌子前坐下,半坐在桌角,拿起笔筒里一根黑笔,在手中摩挲。

  “说具体一点,”靳泽说:“我想听听细节的东西。”

  靳辰盯着他,朗声道:“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靳泽的指尖擦过眉峰,抬眼对上靳辰的视线:“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好好关心过你们的恋情,你们马上就要订婚了,我不该对你的未婚夫,多了解了解吗?”

  靳辰了然,丢下黑笔,看向右边说:“也没什么,很平常的邂逅,在街边遇到的,我对他……一见钟情,要了联系方式,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先不论联系方式这一条有多扯,那个受了不少欺负和恶意的人,才不会那样轻易地把联系方式给一个陌生人,就是他的弟弟,在街头问一个人要联系方式?听起来就很扯淡。

  “哦,这样啊,”靳泽没有拆穿,“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美妙的渊源呢。”

  “哪有,哥你别想太多。”靳辰嘴上轻快,心理却受了一层压力,他哥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个,这让他联想到Verron出现在京州那件事。

  “是我想太多,还是我的乖弟弟做得太多?”靳泽躺靠在沙发上说:“阿辰,你是因为败在我手底下才记恨我吗?”

  没想到这么快就挑明,靳辰小心翼翼:“哥在说什么?”

  靳泽避而不答,学着他轻快的语气说:“顺藤摸瓜,用Verron这条线牵出他的存在,算计他,威胁他,恐吓他,最后再洗脑他,让他跟你表演相爱的戏,来回报你的哥哥?”

  靳辰从桌角赫然站起,好像真是被这样的罪名吓到,否决道:“哥在胡言乱语什么?!”

  靳泽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没着急应,他捋着皮带的坚硬卡扣,缓缓说道:“哥哥胡言乱语了吗?Verron当年是怎么被你威胁的?以靳家二少爷的身份,还是以他孕妻的安好?”

  靳辰咽了口唾沫,室内静悄悄的,心跳声显得格外吵闹。

  “Verron是个人才,在我身边的差也当得没话说,没什么把柄能拿捏,就是很疼妻子,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爱妻,你挺精明啊,从他妻子下手,知道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靳泽的质问在书房里回荡,他面前站着的人情绪多变,每一种都被他收入眼底。

  靳泽面色平静地继续叙述:“同样的手段还用在他身上,你当着他的面杀了一只猫,一地的血腥,你要挟他甩了老子,让他陪你耍一盘在我面前相爱的大棋,不为了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只为了让我一辈子活在阴影里,怀疑里,每每看到我恶疾发作,你心里爽极了。”

  靳辰仍旧一言不发,好像靳泽的面前没有人,那些话,是说给鬼神听。

  “你用他的父母来威胁他,用他的朋友,用他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人,可后来你不甘愿只是这么做,你花高价从外面请来一个人,给他做所谓的‘心理治疗’,让我的名字从他的记忆里消失,让他以为那三年陪在他身边,和他相爱的人是你,这种治疗在我们国内有个简而易懂的叫法,名为洗脑,”靳泽声音磁性,“可你没想到,费了这么大的劲,他还是没忘掉我,治疗还是没成功,于是你放弃了,放弃对他做那些惨无人道的精神洗涤,但却对他本人做了更严格的要求,要求他不能让我看出一点点的端倪,要求他在外人面前要很爱很爱你,要求你们好像真的是神仙眷侣?”

  靳辰微微仰起头:“哥是在讲小说故事吗?”

  靳泽不理会他的否认,继续说道:“但也不能算完全无效,至少他有点怕你了,一只猫,一个心理医生,一场以家人朋友的威胁,一句身份的警告,他会相信你有翻雨覆云的能力,偶尔夜半惊醒的时候,他会质疑我的爱,加上你身为我弟弟的身份去做这些,也许还能让他相信这是我的授意?就算他不信,他也会动摇对我的信任,万一有一天我知道了,但我们流着同一种血,我不会为了他,对你做出什么惩罚?”

  靳辰屏息以待,没有再否决什么,他视线锐利地对上靳泽,笑了声:“果然,是哥找到了Verron。”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来不及等到下周一的订婚宴了,他们的恩怨现在就要解决,即使靳辰不想,不想这么快的正面对上靳泽,可显然已经兜不住了啊,他还是低估了他哥办事的效率。

  “是不是他背叛了我啊?”靳辰不甘地说:“我可不认为Verron会知道这么多的事呢,看到他衷于你的样子我就恶心,每次找他办点事都不容易,看来他乖女儿和妻子的安危都比不上对哥你的衷心呢。”

  靳辰插着口袋,耸耸肩:“好了,哥都调查得那么清楚了,那哥想怎么办呢?该不会想把我送进监狱里吧?哦……妈还不知道呢,妈要是知道了,允许哥这么做吗?”

  是的,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就找好了靠山,家老是他的人,母亲是他的人,姑姑,舅舅,甚至孩子瑄瑄,先不论外界舆论,单单是族内血缘,就可以保他不死。

  他哥是个精明的商人,不会拎不清这点事,权衡利弊上,再怎样罚,也狠不到哪里去,也不会人尽皆知。

  他这些年忍得可是辛苦,他心里躁动极了,当初砍人飙车这种事只是一点点小小的发泄口,他真正的目的可不是无辜的路人,而是面前这个总显得高高在上的男人。

  真奇怪,明明这个人也没对他做什么不可原谅之事,可靳辰却看不得他的好,半点都不行。

  事业,权利,认可,真情,他凭什么都拥有?同样身为靳家的孩子,同样流着相同的血。

  这样的干脆和挑衅取悦到了靳泽,他勾唇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靳辰的面前,拽着手上的皮带,笑容戛然而止,刹那间,一条黑色的皮带狠狠地抽在了靳辰的脸上。

  “啪!”

  立刻,那张妖冶的脸上红肿起来,皮带刮破了皮肤,一道鲜红的血迹渗透出来,还没等靳辰回神,下一鞭便狠狠甩在了脸上。

  室内回响着鞭打的骇人声,即使把靳辰的脸抽得血迹斑斑,靳泽仍然没有停手,他眼圈发红,手上的力道半点不曾因为鲜血而收敛,闷响一声声回荡,直到将人打得站不稳。

  靳辰仓皇地扶住桌角,一只凉冰冰的手紧贴他的头皮,他的头发被人抓在手里,然后狠狠向下压去,仰面对上一张罗刹的嘴脸。

  “我当然不会送你进监狱,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弟,”靳泽歪头打量这张脸,他手上的劲道带下几根靳辰的发丝,他的另一手抓着浸了鲜血的皮带,把靳辰扣在桌角,说道:“我想想我该把你送到哪儿?哦——对了,你病了,你的心病了,病人就该乖乖去治病,监狱里可治不了你。”

  靳泽皱着眉,压低身体,和靳辰咫尺间的距离,眉若寒霜,字句沁心:“到疯人院玩两年,好么?”

第69章 了结

  靳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他哥有情人了呢?

  当然是他哥那个心腹踪迹异常的时候开始, Verron跟着他哥好些年了,对他哥的事情了如指掌,突然有段时间, Verron总是出现在靳家, 他哥的卧室和书房里,每次过来都会关上门说话,靳辰一开始以为是工作机密,后来觉得, 工作上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他没有去窃听,只是感到好奇, 好奇他们两个关上门都说些什么, 但靳辰也没傻到直接冲上去问,他只是稍微留意了下Verron的行踪, 便发现了那个被他哥藏起来的情人。

  那天,Verron像往常一样,开车去一个小区送东西,那个小区并不是Verron的家,他一个在他哥身边工作的,就是出差也没道理往这种地方跑,靳辰跟着过来了, 后来发现跟着Verron出来的一个清秀男生,靳辰原本以为是Verron的亲戚朋友,可却看到了他哥的外套披在那个男生的身上。

  那衣服认错也就不说了, 可礼物呢?他哥有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 那个外包装由于过分精致被靳辰留意了下, 正是Verron从他哥的书房里带走的那个, 靳辰当时还纳闷他送给谁的, 没想到在那个男生的手上看到了,为了确认他们的关系,靳辰把目标放在了Verron身上,不论Verron对他哥有多衷心,他身为靳家二少爷的身份,撬开他的嘴可不难。

  确认身份后,靳辰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去拜访他哥哥这位藏得紧的情人。

  他这辈子见过好些个人,各种货色,却还能为一个人的相貌慨叹。

  那天见面,云肴穿着一件纯色的白T,松松垮垮地挂在瘦小的肩,他的状态太好,皮肤白皙,唇色粉嫩,风情无限的双眼和那小清新的气质明明完全不搭,却有一种绯色神秘荡在靳辰的心尖,圆润的指尖像是施了粉黛般红润,纤瘦的指节已经能让靳辰想象得出细腻的手感。

  “您好?”那是他第一次见他,眉眼澄澈,阳光明媚,后来的日子里,靳辰再也没见过那种状态的云肴。

  他表明他的来意,把他吓了一跳,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不断地端起水杯喝着,在靳辰长篇大论后,说了句:“我不相信。”

  他不相信靳柏川只是玩玩而已,他不相信这个陌生人的话,不……是他弟弟的话,他不信。

  靳辰叹了口气说:“不信啊,挺好,问你几个问题,为什么我哥要藏着你?为什么他不敢被家里人知道你的存在?你认为跟我哥有没有结果?你觉得那个将来当家做主的人,能娶你一个男人回家吗?你是什么身份?他将来必定是要娶一个配得上靳家地位的女人,你,在地下给他玩玩就好了,执迷不悟的话,就是你太傻了。”

  他的眸色变了,可是无论靳辰怎么说,他就是不信,但靳辰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作用,那几天,云肴的睡眠出现问题了,恰逢靳柏川出差在国外,他打不通的电话,他一个人度过的雨夜,靳辰的纠缠,都像噩梦一样伴随着他,一点点腐蚀他以为坚不可摧的感情。

  靳辰是个挺没有耐心的人,话语灌输得不够,他拿起了云肴家人朋友的主意。

  “你是兰溪人,对吗?你爸和你妈离婚了,他们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听说你妈过得不错,还有你那个后爸,他是不是什么厂房领导啊?”靳辰不怀好意地笑笑,“我也认识几个领导呢,不过他们不是什么区区厂房,是你们一个兰溪的领导者,有空的话,我亲自去兰溪走一趟?”

  “你这是犯法的!”

  “哦——是吗?”靳辰笑笑,“犯法?犯了京州的法还是兰溪的法?再者,我也没说我要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呀,交通意外什么的,怪不到我头上吧?大不了我赔点钱?”

  “你这个混蛋!”云肴发疯要打他,却被靳辰一把抓住手腕,他低眸凝视这只柔滑的手,纤细的指骨,对着他的手吻了吻,“手生得好漂亮,什么时候,摸摸我的东西?”

  云肴抽开手,却半点动弹不得,靳辰把人往怀里一带,用另一手锁死云肴的腰,低声威逼:“别逼我对你用什么强硬的手段,我没那么多的耐心,好好考虑我的提议,跟他分手是你唯一的路,想好了告诉我。”

  靳辰把人推开,云肴跌在沙发上,撞到了膝盖,闷哼一声。

  靳辰临走前敲了敲脑袋:“哦对了,我跟我哥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这个家主的位置虽然注定是他的,但要是被家里其他人知道,他在外面藏了什么,玩了什么,先不论媒体的笔杆怎么划,光是家里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了,他这两年可是生命里最重要的时刻,你要是识趣,就自觉地从他身边滚开,否则我爬上那个位置,不知道要对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他原本这样讲,是希望云肴跟他哥分手,能分他哥的神,事实证明果然没错,这个人对他哥很重要,带来的疾病折磨了他哥两三年,虽然靳辰最后还是没能成功上位,但看到这样的结果,也算对他一点小小的安慰。

  可是云肴很不听话,跟他哥分手后,竟然想人间蒸发,从他的桎梏里逃走,幸好靳辰发现得及时,仅仅给他哥带来一场恶疾远远没有达到靳辰想要的结果,家主之争后,他跟他哥的关系更僵硬,恨意更深,而他所能利用的,唯一能对他哥造成伤害的,只有这么一个人。

  他扣死了云肴,抓住要逃跑的他,当着他的面杀了一只猫,不,准确来说,是解剖了一只猫。

  满地的鲜血流到云肴的脚底下,靳辰丢下被浸红的刀,用沾满了鲜血的手摸上云肴的脸,低声警告:“听说你怕猫,我杀一只给你看看,你才会知道,我能为了你做出什么来,云肴,你要学会安分。”

  他愣住了,僵硬在原地,脸颊上的血液腥得呛人,满眼都是红色,鼻子里灌满了腥味,片刻后,他嘶吼,大叫,在房间里发了疯,叫了整整十分钟,嗓子都喊破了。

  靳辰等他冷静,等他回神,他单膝跪地,盯着双腿发软跪在地上的云肴,他附耳:“谁让你是我哥的情人,真倒霉,以后再不听话,躺在桌子上的就不是小猫咪了,说不定是你,或是你那远在天边的父母亲,再或者……是你唯一的朋友?嘿,要看那时候我选谁了。”

  那段时间,距离靳辰砍人飙车的事才过去不久,他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后来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极端的事,他去跟云肴道歉,好像是从那一次开始,他发现……这个人变乖巧了,也变冷漠了。

  再后来,他要求云肴跟他谈恋爱,成为他名义上的男朋友,他入戏太深,竟提出要跟他结婚的想法,可云肴都答应了,都配合着,他很听话,除了态度冷漠一点,什么都很配合,靳辰很满意他,慢慢地,也很是疼爱他,只不过他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他爱的人心里有别人。

  他应该是爱云肴的吧?不然……为什么接受不了云肴还爱他的哥哥?

  这让靳辰感到十分苦恼。

  他从朋友的嘴里听说,国外有种很先进的技术,能够洗掉或篡改别人的记忆,那和意外失忆完全不同,而是主动消除人的某部分记忆,只不过是犯法的事,并不被多少人知晓。

  靳辰请来所谓的“心理医生”,给云肴治病,那医生不允许他观看“治疗过程”,以至于靳辰不能知道他们用什么办法消除记忆,但想来应该是挺残忍的,因为每次治疗之后,云肴的精神状态都很恍惚,不止如此,他还很害怕被触碰,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两日后又会恢复正常,对此,医生给出的解释是正常现象,他刚刚经历过“精神的洗涤”,且药物的作用还有残留,一时半会精神错乱是难免的。

  靳辰听信了,可治疗了七八次,一点作用也没看到,云肴仍旧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和他的感情过往,反而对他靳辰越来越恐惧了,在一次深夜,他竟然就那样跪在靳辰的腿边,眼角挂着泪,扒他的腰带说:“我给你弄,我给你弄!不要带我看医生了……我不要看了,靳辰靳辰……”

  他叫他的名字,每一句都在发颤。

  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不让他碰,他说身体的干净是他最后的底线,他会守住最后的底线,除非靳辰愿意看到他的尸体,那自然是不能失去这唯一的筹码,靳辰没有强迫他,但这次不同,他突破了和云肴的新进展。

  他梨花带雨的样子激起了靳辰残暴的本性,他是个重度手控,幻想无数次的事情也终于发生,他很喜欢在他手里释放的感觉,比捅破他还刺激,于是,他玷污云肴的双手一次又一次,是他不再带他看医生的交易。

  他并不执着于弄脏他的身子,对于重度手控的靳辰来说,云肴的双手和他的身子无异,甚至比那个带来的刺激感更强。

  时隔三年,云肴和那个人终于要见面,靳辰要求他的订婚也如约而至,在订婚宴的前一晚,他警告他无数次,睡梦中也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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