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可寻 第19章

作者:问君几许 标签: 近代现代

  “陆鸣殊,你看着我、看着我!”顾浔单手制住他的动作,另一只手强应地捏住他的下颔,眸色变得很黯。

  他紧紧盯着面前的人,语气没了平日的温柔,声音压得极低,充满危险的气息,“告诉我、刚刚你喝了多少酒,谁给你喝的酒!”

  陆鸣殊却什么都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只觉得顾浔的手很凉,握在手里很舒服,所以他想引着这只手到别的地方去,他想更舒服……

  可顾浔不肯如他愿,聒噪地问个不停,所以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应付对方:“一杯、就、就一杯……”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得到肯定答案后顾浔的脸色却变得更难看。

  “阿浔,我好热、好难受,你帮帮我、帮帮我吧,阿浔……你帮帮我好不好,求你了,帮帮我……”

  “陆鸣殊,你被人下要了,起来,我带你去浴室,或者……或者联系你朋友,帮你叫医生……”

  他自己是不能带陆鸣殊去医院的,否则他俩的热搜估计能直接屠了整个wb。这不是件多光彩的事,陆鸣殊自己也不见得乐意被人知道。

  “起来。”他强应地把人推到地板上,自己起身的同时也想把人拽起来,但陆鸣殊极度不配合,最后非但没成功把人拉起来、自己反倒再次被压在了地上。

  “不去、不去医院……”陆鸣殊不是全然理解不了顾浔在说什么,他只是很热、热得要疯了、快死了,他贪图顾浔身上的那点凉意,不管不顾地拖住了对方,求对方帮他。

  “阿浔你帮帮我、帮帮我,我是不是死了……”

  顾浔眉峰紧皱着,双手撑着地板,任凭陆鸣殊怎样哀求,都不为所动。

  陆鸣殊的长发被热汗打湿了,一缕缕的贴在脸上、黏在脖颈处,因为热、露在外面的所有肌肤都是红的。

  尤其是耳朵,艳得像是熟透了的樱桃,光是看一看,就知道尝起来该有多甜。

  “我带你去……浴室……”客厅里的温度不知不觉间真的升高了,顾浔也热得口干舌燥,说话变得异常艰难。

  没有谁能忍住不采撷一颗漂亮的樱桃,更何况他早就对这颗樱桃觊觎已久。

  理智在燥热中濒临崩溃。

  再这么僵持下去,顾浔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被觊觎着的樱桃却偏偏无知无觉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眼神似娇带怨地看着顾浔,仿佛在埋怨顾浔为什么狠心不吃他。

  一层层的热汗湿透了他的衬衫,黑色布料皱巴巴地黏在身上。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火炉、源源不断地燃烧着。

  “我说了、我不、不去医院……”顾浔的消极态度让陆鸣殊不再指望他,他滚到地板的另一边,后背抵着茶几,自给自足起来。

第32章

  久久无法散去的燥热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缓解,他眼睛仍望着顾浔,脖子微微朝后仰,露出颤抖的漂亮喉结。

  而顾浔就在对面看着。陆鸣殊再一次忍不住想,这个人的确比大多数明星更好看、更耀眼,尤其是身材,从脖颈到脊背,从胸肌到腹肌,还有底下那双大长腿,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线条流畅完美。

  想到这些,才缓和的渴.念蹭地一下燃烧得越来越旺盛,陆鸣的心口就被这样的火炙烤着,越来越难耐。

  双手一刻不停地动着,他笼着水汽的眼睛望着对面的人,想象着顾浔温热柔软的口腔,如果能被这样的柔软.包.裹……

  光是这样想想,陆鸣殊就兴奋不已,动作变得越来越.粗.爆,越来越急切。他感觉已经将自己.撞进了.顾浔的嘴巴里,而顾浔被迫张大嘴,承受着他的撞击……

  “顾、顾浔……”

  顾浔同样看着他,双目赤红、双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的关系,甚至能听到指节相互挤压发出的咔咔声。

  在这一刻,他忽然很没缘由地想起陆鸣殊过来探班时带给他的那盒巧克力味的冰淇淋,那么甜,让他一直惦记在心上。

  他后来去买过很多次同个牌子、同个口味的冰淇淋,但都不一样,始终缺了点味道,吃来吃去都不像陆鸣殊给他的那盒。

  此时此刻,看着陆鸣殊手里的东西,他忽然很想吃一口,那味道大概会比那盒巧克力味的冰淇淋更好、更甜。

  他很想尝一尝。

  很想。

  顾浔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他脱掉身上碍事的西装,半跪在陆鸣殊面前,俯身,从对方手里抢下来,闭着眼,将陆鸣殊的想象变成了现实。

  “费尔清以前也是这么弄的吗?他还对你念念不忘是不是?”

  费尔清就是之前拦住他们、要给陆鸣殊敬酒的那个小鲜肉。陆鸣殊变成此刻的模样,大约也和这人脱不开干系。

  陆少爷温柔多情,多的是人对他念念不忘。

  “不、没有……”陆鸣殊挺了挺.腰身,手指无力地抓着地板,想要顾浔继续。

  这是顾浔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难免生疏,有时候牙齿磕碰到,但陆鸣殊还是舒服到难以自持,浑身叫嚣着想要更多。

  “没有的、只有你、只要你……”

  这话自然是当不得真的,陆大少的小情儿能整一个连,但顾浔却很受用,听了这话之后,埋头圈住陆鸣殊……

  被下要的人是陆鸣殊,而他好像也不怎么清醒。

  ……

  按陆鸣殊此刻的情况,一次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更深入,陆鸣殊也确实想这么做,但顾浔却不肯做到最后一步。陆鸣殊攀上来一次、被他摁下去一次。

  药性还没彻底过去,身上还是热,刚刚那一场对缓解他身上的热意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他们只能一次又一次,到最后两人都折腾得没力气了,双双倒在地板上直喘气。

  两人的嘴唇都破了皮、身上的衣服皱得像是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的。陆鸣殊的长发勾在顾浔的衬衫扣子上,动作间扯着头皮,痛得他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极致的疯狂、极致的愉悦。

  意识沉沉间,顾浔咬住陆鸣殊的耳朵,下巴搭在他肩头,低声地、沙哑地问:“陆大少,你究竟、有过多少个小.情.儿……”

  陆鸣殊从昏沉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衬衫被换成了酒店的浴袍,身上干干爽爽、完全没有出汗后的黏.腻感,显然是有人给他收拾过。

  头很痛、腰更痛,借着昏暗的床头灯,陆鸣殊发现自己胸膛暗红和青.紫.遍布交错,简直不忍细看。

  草。

  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声。本来是想借机吃掉顾浔的,结果反倒差点被这狗东西吃了。

  狗东西特么真的属狗的,领地意识很强,还喜欢在别人身上留印记。

  摁着他的时候一遍遍问他有过多少伴,陆鸣殊哪里数的清,回答不出就不给动,就特么故意折磨他。

  后来……他已经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数清楚,太舒服了、舒服得他什么都想不了,只想这么一直下去……

  但好像是有个确切数字的,因为他记得那狗东西阴沉着脸在他耳边重复说:“二十一个,你有过二十一个,平均三个月换一个……陆大少,你真厉害啊……”

  陆鸣殊觉得这狗东西是在讽刺他。但是他陆鸣殊有钱有相貌,多睡几个人怎么了?又没偷没抢的,凭本事睡的人,别人想要有这个机会还没有呢。

  而且怎么是二十一个,他掰着手指头粗略数了下,好像不止啊……

  “算了、不想了!”陆鸣殊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转头去看躺在身侧的另一个人。

  此刻,顾浔正睡得无知无觉,眉头皱着、表情相当严肃,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凶起来怎么就跟狗一样,草。”陆鸣殊暗骂道,看顾浔的眼神简直像是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他真是咽不下这口气。之前拿到药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把药给顾浔吃,只是后来还是决定自己“以身犯险”。

  毕竟吃了药做什么都不由自己控制,如果真的做了什么,姓顾的也怪不了他。

  可谁知道差点被反压,而且他特么好像还哭了,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草。

  草草草。

  但这人长得是真好,五官偏凌厉,笑着的时候眼神又很柔和,像这样安静睡着的时候看起来也温温和和的,叫人挪不开眼。

  也让人很想……弄。

  比力气不是对手,但现在他睡得那样熟,我可以拿皮带拿衣服……随便拿什么东西把他手绑住,到时候还不是让我想怎么弄怎么弄。

  啧,狗东西,我非要好好收拾你一番不可。

  一旦动了这心思,陆鸣殊就行动起来,但他腰实在疼,刚动了一下就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哪里疼?”

  原本正熟睡得人倏地睁开眼,目光沉沉地盯着陆鸣殊看。眼底涌动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你特么醒的可真不是时候。”陆鸣殊心里这么骂着,面上却表现得温柔多情。他弯下腰在顾浔眼皮上亲了亲,面上带着几分羞赧,“没什么、就是……腰疼。”

  顾浔的眼眸因为这句话更黯了几分,在陆鸣殊要亲他嘴角的时候猛地偏过脸去,前者的双唇擦着他脸颊落在了耳朵上。

  是很烫的,烈火一般灼烧着顾浔耳侧的皮肤。

  他刷地从床上坐起来,竟是不敢再看对方:“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陆鸣殊握住他胳膊,用半个身体将人压制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大半夜的、你要走去哪?”

  顾浔的目光在他身上飞快扫过一眼,然后视线左右乱晃无处着落,全然不见平日的从容淡定。他脖子上也有伤,是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

  “那我去沙发睡。”他把陆鸣殊塞进被子里,作势又要走,陆鸣殊却不让。“床那么大,不够我们俩睡么,为什么要去睡沙发?”

  “或者说,为什么刚刚没去睡沙发,现在反倒要去了?阿浔,你在紧张什么?”

  顾浔瞳孔微颤,嘴唇紧紧地抿着。过了很久,他偏头盯着床头柜上的台灯,低声说:

  “你之前喝了加了料的酒,我……现在我们都醒酒了,再睡在一张床上不合适。”

  陆鸣殊轻声笑了笑:“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男的。”

  “我……”顾浔咽了咽喉咙。

  “阿浔,我不清醒,你也不清醒么,我怎么记得你也很享受,是我弄得你不舒服吗?阿浔,你难道想说我们那是酒后.乱.悻,醒了就不认账了?”

  他凑过去,双手攀住顾浔的脖子、贴着他的嘴唇轻声细语:

  “阿浔,我一直、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啊,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阿浔,我那么那么喜欢你,你不能做大渣男,你得对我负责……”

  顾浔几乎说不出话来,喉结用力地上下滚动着,嘴巴抿紧又张开、张开又抿紧,思维突然变得迟钝的,只能听见陆鸣殊问他:“你喜不喜欢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想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但这太难了。被陆鸣殊碰过的地方都像是被卸了力,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软绵无力。

  “我、没、有。”他牙关紧咬。

  “没有什么,没有喜欢我?”陆鸣殊仍在笑,笑意缱绻地拢在眼角,带着点揶揄、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陆鸣殊松开一条胳膊,在枕头边捣了一阵,然后朝他摊开手掌:“如果不喜欢我,那阿浔为什么要把这个带在身上?”

  那是一条黑色的发绳。

  它本来被戴在顾浔的手腕上,晚宴开始前又被他藏进了西装口袋里。

  而现在,它被握进了陆鸣殊的掌心里,成了这人剖开他内心的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