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风过载 第20章

作者:茶引CHAR 标签: 近代现代

  脸颊被温凉的指背碰了一下,郁清弥扭头看了眼回到身边的项适原,任由对方揽着他的肩下船。

  梁金留在船上处理事务,司机驾着劳斯莱斯在岸上等待,项适原将他塞进后座,自己也坐了上去。

  郁清弥原本寻思着车上再找机会旁敲侧击一下,可是大概体力流失太严重,车子晃了两下他便睡着了。

  被叫醒时他枕在项适原大腿上,对方灼灼的目光粘在他脸上。

  “快到了,起来。”

  项适原扶着他的背帮助他起身,车子很快停稳,他被项适原拉着下车,站在学生公寓门口时恍若隔世。

  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熟知路线的项适原带着他穿越大厅,进入电梯,来到房间门口。

  郁清弥输了两遍指纹都没能开锁,最后还是项适原按着他的手指转动了些微的角度,门应声而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人的时候明明好好的,两个人在一起,他就像是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

  “你先自己待会儿……”进了熟悉的环境,郁清弥终于再也忍不了跟了一路的不适,躲进浴室。

  他解下长裤,手刚伸到后面便被紧跟进来的项适原拨开。

  好在对方似乎没有要再为难他的意思,手指捏住那枚金属扣。

  “夹紧。”

  半秒之后郁清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应该是相反的指令才对,但他第一反应已经照着Alpha的话去做了。

  choker从夹紧的臀间被坚定抽出,划过之处酥麻酸胀,郁清弥还没来得及放松,甬道已经又被火热地顶了进去。

第25章 卷二 伦敦的小鹿

  五指抵在浴室墙壁上,无处着力,被随后覆盖上的手指撑开指缝,插入紧密贴合在一起。郁清弥恍然觉得,今晚吃了药的也许不是他,而是这个又在他身后猛烈撞击的Alpha。

  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郁清弥慌乱间踩在身后人的脚背上,喘息着:“等,等一下……”Alpha却置若罔闻。

  是指这个不够吗……

  这个晚上,郁清弥对时间失去了概念。他垂下头,看见自己的下腹微微鼓起,十分怪异。

  项适原注意到他的视线,手掌覆在他的肚皮上。

  “等你发情期被我正式标记了,生殖腔灌满的时候会胀得更厉害吧。”

  郁清弥像惊弓之鸟一般仓皇,扭头看见项适原露出他们在船上即将出舱房时那副不餍足的表情。

  “怎么,不想被我标记吗?”

  郁清弥无法回答自己想不想。项适原太疯狂了,像是要把十场性爱放到一晚做完,把十年恋爱放到一年谈完。

  在浴室的方寸之地,他持续地被进入,被顶弄,被折磨着攀向欲望的顶峰又跌落,直至最后哭着求饶说“不做了”。项适原就着两人相连的姿势,硬拉着踉跄的他到洗手台,强迫他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眼神涣散,满脸泪痕,连着脖子的一片都泛着酡红。

  “都这副模样了,说不做吗?”

  项适原在连接之处摸了一把,手举到他面前,散发着浓烈玉荷花信息素的透明液体湿答答地沾了满手。

  “别这样……”

  项适原逼着他连指缝都舔干净了,又将他一条腿架上洗手台,脸按在镜子上,就着后入的姿势抽插了不知道多少回,最后不知道第几次地在他体内释放,他奄奄地叫了一声,镜面都是自己蹭上的涎液。

  “项适原……”

  被他叫着名字的人正轻轻咬着他的腺体,将表层的皮肤蹭得通红。他忽然感到一阵惊恐,镜子里的项适原低头盯着他的后颈,露出Alpha的虎牙。他瑟缩了一下,项适原在极近的距离处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他不在发情期,即便被咬破了,也只是临时标记,几周之后便消散了。在项骓和廖梦思的事情未解决之前,他觉得项适原倘若理智尚存,就不该在廖梦思还在伦敦的时候留下这种容易节外生枝的危险把柄。

  可刚刚要不是他流露出害怕,他觉得项适原会直接咬下去。

  项适原很轻易地知道他在怕什么,指尖在他后颈上流连。“你猜廖梦思知不知道你现在跟我在一块?”

  这个煞风景的问句让郁清弥高涨的心潮瞬间湮灭,他无精打采地回答:“我猜你想让她知道就知道,想让她不知道就不知道。”

  项适原表示赞许:“猜对了。”

  郁清弥蓦然有了断定,急道:“那你想让她知道吗?”

  “是。”

  对方回答得如此淡定,让郁清弥心烦意乱。

  项适原露出些许冷酷的笑意:“被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郁清弥轻轻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没试过真正违背她。你……绝对不在她那些人选里面。”

  他感觉自己违不违背廖梦思并不重要,箭在弦上,骑虎难下,廖梦思不可能认为项适原救走他只是为了做善事。

  到底要怎样才能把他与项适原之间的关系掩饰过去?他与项适原之间现在又是怎样的关系?郁清弥捂住额角,感到头痛不已。

  项适原从他身体里退出去,液体沿着大腿流下的感觉十分不好受,但项适原没有抱他进淋浴间,而是走出浴室,把他放到沙发上。

  “不洗澡吗?”郁清弥赶忙用手撑了下沙发,仍无法阻止体内液体的流出。

  “含着Alpha的精液不会让你生病的。”项适原淡淡地回答,将他往下按。

  郁清弥忍不住拍了下他手背:“会弄脏沙发!”

  “我负责。”

  沙发的蓝色布料上很快洇出一滩暗色,郁清弥有些窘迫地想要寻找庇护,但项适原显然是故意要让他在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心理状态下坦白些什么。这人对才刚刚交合过的对象还是用了手段,但似乎记得郁清弥说的“平等”,直接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坐下,将自己置于赤袒的同一境地。

  “你还想做今天这样的事吗?”

  郁清弥头脑一片混乱,他还没能回答,项适原继续开口。

  “项胥失势,如果温尚宇不成功,廖梦思又会给你物色新的更加猥琐的Alpha。你跟我上了床,转头又去伺候那些傻逼,那我算什么,你的情夫?”

  郁清弥被“情夫”这个词惊到了,他们才刚刚胡来了一整晚连衣服也没穿,又感觉项适原这样形容自己很好笑,忍不住就真的笑了。

  项适原很无奈地看着他,像是拿他没办法。

  “又哭又笑。”项适原伸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他的眼尾,那些现在还染着情欲的红,薄薄的眼皮有点烫。

  “项适原……”郁清弥微微垂睫,温顺地靠在他的手掌上,“我知道我很软弱,可是我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活着的,我没办法一下子斩断跟过去的关联。”

  “我不认为你软弱。”项适原干脆利落地否认,又问,“你没办法斩断的是什么?拉着自己儿子一起当交际花的母亲,还是你的双胞胎妹妹?”

  郁清弥睁大眼睛:“你不可能无缘由地查到的,小可已经十几年了没在任何公共场合露面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项适原轻描淡写地说出真相,“项骓告诉我的,你以为他跟廖梦思的关系那么坚不可摧?”

  项骓把他妈妈卖了,卖的还是最重要的软肋。对项骓这样的人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大吃一惊的事情,但郁清弥还是感到毛骨悚然。项骓能去找项适原,就能找其他人——在恶人里头,项适原绝对算是君子了。

  “也……也不能算威胁……我总会想起,我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就是裹着亲情糖衣的毒药吗?”

  郁清弥缓缓摇了摇头:“我对我妈妈和妹妹的感情很复杂,而且我一直试图寻找某件事的真相……”他咬着下唇思索,他该对项适原说到什么程度呢?

  项适原分明知道他在天人交战些什么,但又是老样子,把决策丢给他自己来做。

  “好吧,”郁清弥下了赌注,“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爸爸去世了,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这件事跟我妹妹有关。”

  那个时候,廖梦思并没有被权利熏心,虽然不算满足于郁家柴米油盐的平淡生活,但丈夫温柔,儿女双全,除了偶尔抱怨,一切都在正轨。

  但有一次她带着郁清可去参加上位圈的宴会,她还沉浸在其他人对她相貌的吹捧时,郁清可擅自踏入了一道禁忌的楼梯。

  “她那么小,还没分化……”郁清弥磕磕绊绊地叙述着往事,眼神一黯,“现在再也不能分化了。”

  他看向项适原:“其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妹妹了,就算知道她很无辜。我父母爱她,但我……她的出生分走了我一半的父爱和母爱,她的伤痛直接带走了我爸爸,她的事故让我妈妈性情大变,在我分化之后就带我走上跟她一样的路……但如果你见过她为小可流的那些眼泪,做的那些事情,很难说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项适原听他提过关于自己的那部分经历,他知道郁清弥对他有所保留,只是没想到保留的部分也这么复杂。

  这段时间时时会萦绕他的烦躁涌了上来,他盯着这个看起来乖巧温顺但摸着了也抓不住的Omega,在手掌想要收紧之前挪开了。

  “你要找的真相是什么?”

  郁清弥犹豫了一下:“我爸爸。”

  “你爸爸是因为你妹妹去世的?”

  郁清弥陷入了迷茫:“我也不清楚,最后那段日子我很少见到他,只是有一次深夜醒来听到爸妈在客厅吵架,爸爸似乎因为妹妹的事情得罪了什么人,后来就操劳过度病逝了。这几年我趁跟项胥走得比较近的时候暗中调查过,是项骓帮忙揪出了伤害我妹妹的人,我妈就跟他了……那次吵架我觉得也是因为项骓引起的。”

  项适原沉吟片刻,问:“你在怀疑你爸爸的死另有原因吗?”

  郁清弥正色道:“我怀疑我爸爸没有死。”

  项适原过于冷静,对他的大胆想法不置可否,只是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郁清弥干巴巴地说:“没有。”

  他连个“可是”之类的转折都无法说出口,连他自己都清楚,那些所谓的蛛丝马迹——廖梦思仅使用过一两次的银行卡、被匆匆拿走的医院死亡证明、郁清可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下泄漏出的只言片语,都可能只是他的臆想。

  但他发现项适原并没有因此觉得他神经过敏,两根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沙发扶手,视线隔空落在房间内一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将目光转回郁清弥脸上,微微蹙着眉:“我会往这个方向去调查一下,可以吗?”

  郁清弥的心跳陡然加快,预感到自己的生活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带给他变化的就是面前这个永远气定神闲的Alpha。

  “……你问不问过我都会去调查的不是吗?”

  项适原“嗯”了一声,指腹贴在他的下颏边缘,擦掉不知何时沾上的不明液体,带着一贯的暖意,“但目的不一样。”

  项适原千里迢迢来救他,于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但突然又热烈地跟他做爱,他不敢去想缘由。

  “项适原……”

  “等等,”项适原的食指贴在他双唇上,“这次让我来说。”

  郁清弥被噤声,只眨了眨眼。

  郁清弥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他很紧张,但无法否认更多的是期待。

  最后他得到了自己期待的,也得到了令他头疼的。项适原是一把没有鞘的宝剑,想要触摸到利刃上的光芒,必先承担被划伤的风险。

  郁清弥的命运在今夜转换了航向。

  这一天怎么这么长orz

  大佬有话快说!

第26章 卷二 伦敦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