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适配 第16章

　　是汗水打湿的。

　　即使是比上一次好了很多，但是秦晟还是痛出了一身的汗。

　　“感觉比上次好。”秦晟没有侧开头，僵着脖子任由安义对他的耳朵进行揉捏，“等会就回家去吗？”

　　回家，回到安家的别墅。

　　“不行，你刚做完手术，还没有打固定板，我们在这里休息两天，明天回去。”安义看了一眼被子下秦晟的腿，又想到自己刚刚感受到的痛，总觉得这不是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都要再多试几次才知道。

　　如果真的能够……，那也是很好的。

　　秦晟当然不知道安义在想什么，只是以为实验室这边还没来得及给他打上固定板，只能安心躺在床上，腿上一点都不敢用力。

　　其实一身都是汗水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但是他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过了没多久，周舫带着人给秦晟上了固定板，然后就叫了安义出去。

　　出了门，他们还望前走了一段，直到一个空的房间推门进去才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的记录仪。

　　是秦晟的数据。

　　是秦晟的精神波动值。

　　“这种东西不是不准的吗？”安义也认得这东西，这是大约两年前研究出来的可以测量人精神力值波动的一个小道具。

　　体积比起现在人们所用精神力测量仪器要小得多，可是最后却并没有大量的生产。

　　因为现在人的精神力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极其稳定的，就像是不起波澜的死水。即使是涟漪，也只会在那个固定范围里波动。

　　所以这个仪器在实验室的内部会议上就被否定了。

　　“是的，可是刚刚为秦晟手术的那个手术室正好配置了这样一个东西。”他可以测试人是否死亡，如果是濒临死亡的人，精神力就会渐渐消散，那么数值就会减少。

　　安义拿起仪器打开了最近的记录，看了眼时间果然是秦晟手术的时候。

　　一打开记录，一张折线图就投影在了安义面前。

　　折线的前半段还非常平稳，一点波动都没有，那个是时候应该是手术还没有开始。

　　到了一个点，折线就开始不停地上下起伏，但是差距只在五六个数值点上，应该是突如其来的剧痛影响了秦晟的精神力。

　　可是后面，突然之间秦晟的精神力开始了超过一百点的上下浮动，在折线图上看起来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阴影。

　　起伏得太快，一秒内就有两三个来回。

　　“后面又开始平稳了，应该就在你感受到痛觉的时候。”周舫手指在虚空中滑动一下，图片也跟着滑倒了后半张，非常对称的，也是一下子就减弱了，然后变得平稳。

　　可是那个时候手术并没有结束，想到，正进行到一个重要的节点。

　　“这么说，精神力不是恒定的？”安义非常难以置信，精神力恒定的学说已经在联邦和帝国盛行了几百年如果突然被证明不是这样的多少科学家毕生研究的东西会失去意义？

　　“不知道，也许是你的精神力。”周舫从安义手上拿过了那个小巧的仪器，还在手上抛了一抛。

　　“你把数据收集好，下一次再看看吧，也许是巧合。”安义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经过周舫身边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

　　周航无耐地把手上的东西收起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安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秦晟已经吃过了营养剂，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场手术就算是轻松，也消耗了秦晟打量的体力，现在避着眼睛躺在床，呼吸非常的平稳，明显是睡着了一会了。

　　安义取过了一张椅子坐在病床边上看着这人。

　　秦晟和一般的雌性不太相似。

　　联邦的雄性虽然比雌性少，但也没有到需要雌性从军的地步，这个人却是军中的上校，一只真正的军团的掌控者。秦晟的面容看上去非常的锐利，即使现在闭着眼睡觉也能感受到他的利落干脆，眼睛狭长，鼻梁挺立，薄唇，几丝短发落在了脸颊上。

　　这个人安静的时候，完全符合安义曾经对于自己伴侣的幻想。

　　“你要快些好起来才是，这样才能亲眼看着维布伦家族的结果啊。”安义躬身，在秦晟额头落下一吻。

　　你要是好起来，我肯定不会像丹尼斯·维布伦那样禁锢你的。

　　你要是想回军部上班，钟旭肯定会帮你一把，你要是不想，那就在安家待着也没人会在意。

　　安义带着秦晟回到安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这两日里后山的实验室不听有人进进出出，秦晟觉得这些人似乎也在对他进行什么研究。不过却和在丹尼斯家里感受到的那种压迫感一点也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安义一直陪在他身边，也或许是因为那些人抽血的时候不仅仅是只抽了他的，连一旁的安义都没能幸免。

　　安家的实验室，不可能会对他们的家主做些什么吧。

　　要是安义这样只是为了安他的心，那也是没有必要的。

　　心里有了些猜测，秦晟却是没有说出来。安义对他好不好，他自己能够感受，而从他到了安家之后的所见所闻所感，无不显示出安家人的正义。

　　安老家主不是给安义的名字里都带上了个“义”的吗？

　　“甜甜，今天你有感觉好一些吗？”等到把安管家打发了出去，安义回到了秦晟身边，在秦晟旁边那一小块空位上坐下。

　　秦晟往右手边那空了一大半的床瞅了一眼，又看着安义那半边屁股悬空的坐姿，一句话也没说。

　　安义只当秦晟是累了，为他压了压被子，“你要是累了就睡会，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睡不着。”秦晟把杯子掀开，在安义的帮助下靠坐起来。在实验室的时候就是整天地睡觉，已经睡了两天了，现在他闭上眼睛也没有睡意。

　　“那咱们就说说话好了。”安义帮秦晟摆好了腿的姿势，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做。

　　不是他不想坐在床上离秦晟进一点，而是他担心自己一不注意会碰着秦晟的腿。

　　“说什么？”秦晟两只眼睛望着安义，“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秦晟把自己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发现自己的经历竟然都是那么的无聊，一点可以拿出来作为谈资的东西都没有。而他感兴趣的东西，无非是那些战术和武器，他想，安义应该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

　　“怎么会没有什么可以说？”安义摇头否定了秦晟的话，“只要是你想说的都可以跟我说，我也很想知道甜甜小时候的事情。”

　　安义想知道，是怎样的家庭才能教导处一个如此与众不同的雌性。

　　“小时候？”小时候的事情，秦晟其实都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既然安义想知道，他就告诉安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很小的时候，父亲总是不在家，只有我跟爸爸，那个时候我一直跟爸爸睡。”秦晟只记得一些短小的片段，“父亲有一次回家给我带了一个非常大的模型，是当时新出的机甲，可惜，后来坏掉了。”

　　“我记得每一次父亲回来，爸爸都会亲自下厨，但是爸爸的手艺没有厨子的好吃，那时候我老是拒绝吃爸爸做的饭，还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总是夸爸爸做的饭好吃，还说我不懂得好吃。

　　“有一次爸爸加班，父亲去学校接我，老师硬说不能走，说不认识父亲，让我等着爸爸来接……

　　秦晟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不是不记得那些东西，而是自己没有想起来，当那些画面一个个自己跳跃出来，自己开始活动，那些记忆都变得如此鲜活。

　　这边的安家别墅还是这么安静，赵家却没这么好过了。

第29章 调查（2）

　　“家主，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赵轩伸出胳膊拦住了赵源，阻碍了他的去路。

　　“赵轩，你是家主还是我是家主？”赵源显得非常的气愤，“你说要证据，可是这不是证据啊？你看见那些图片了吗？那么残忍！”

　　书房里，凌乱的书桌上摆满了照片。

　　最上面的一张，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上面躺在一个个的人，旁边又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人，手里举着装满了诡异的绿色液体的注射仪器，正在往一个睁着眼却根本没有焦距的十多岁孩子手臂上扎去。

　　这是今天他们收到的文件，这些照片就是这一个月来他们赵家调查的结果。

　　赵家从商，就是从商业入手与维布伦家族相接触的，没想到一次意外，竟然让他们得到了这样的照片。

　　维布伦家族，是真的在做这些丧心病狂的试验！

　　甚至里面最小的还不到十岁，身上瘦得皮包骨头，那样子看了，谁能不心痛？

　　“家主，您是赵家的家主，不能这么冲动。”赵轩依旧拦在赵源的面前，“您可以先与其他几家讨论一下这件事，确定下来是维布伦家族做的，要是是其他人陷害的怎么办？”

　　比起赵源，赵轩明显是要冷静很多的。

　　“陷害？这可是在维布伦家族的产业底下发现的，能有什么陷害？”赵源看赵轩不肯让开，倒退一步，在书房里烦躁地走来走去，“该死的维布伦，为什么他们竟然要做这样的事情。”

　　看着这样子的赵源，赵轩也有些不忍心，“家主，您还是先给安家通个气吧，毕竟这件事是安家提出来的。”赵轩不是不痛恨那些用这么幼小的孩子做实验的人，而是不想要赵源就这么冲动地出去打草惊蛇。

　　赵源这个人，他是最了解的，一但热血上头，根本什么都管不了。

　　这个人善良、勇敢、正直，其实一点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奸诈狡猾。

　　“那你把我的通讯仪还给我。”赵源有些挫败得看着赵轩手里的通讯仪，刚刚他看完了照片就想要发信息给下面的人，可是没想到只是抬起手，赵轩就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直接取走了他的通讯仪。

　　虽然通讯仪是需要主人自己才能取、带的，但是赵轩却是有赵源通讯仪的最高权限，完全能够取下来。

　　赵轩并没有把赵源的通讯仪还给他，作为赵源的伴侣，他当然知道赵源的通讯仪里有不少的小手段可以发送信息，那是为了避免赵家家主落难在坏人的监控下求救设置的，所以当然不可以直接还给他。

　　赵轩在自己的通讯仪上找到了安义的频率点了请求链接，然后锁掉了其他功能，递给了赵源。

　　赵源在一边看着赵轩的动作，想要发火，却不知道该怎么发。

　　这个人太了解他了，他也一样的了解这个人。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时时刻刻把赵轩待在身边未尝没有一点两人互补的意思。他冲动，他敢闯敢拼，而赵轩冷静，总是能够帮他发现漏洞。

　　不过他觉得自己头上的热血还是没有降下来，反而因为赵轩的动作有些加温。

　　赵源不知道自己拿到了自己的通讯仪会不会通过隐藏频率给其他人发信息，但是看着赵轩这么防备自己，就算是为了自己好也非常的不爽！

　　“轩轩！你竟然这么不相信我，竟然把所有功能都锁定了！”赵源结果赵轩的通讯仪，看到了正在请求链接的画面，但是显示屏幕的右上角却有一把小锁一样的东西。

　　既然赵源的通讯仪有隐藏频道，赵轩作为他的伴侣，也是有的，不过……在通讯仪交给赵源之前，都被他锁了起来。

　　“父亲每次回家都会给我带一大包糖，还说我喜欢吃糖果，后来父亲就跟爸爸说我那么喜欢吃糖，干脆叫甜甜算了，后来父亲走后爸爸就一直叫我甜甜了。所以，我一直都盼着父亲回来，因为他每一次都会给我买糖果。”秦晟正说到自己小名的由来，安义的通讯仪突然就响了。

　　“你先接通吧。”秦晟听到第一声提示音就闭上了嘴，连续说了这么久的话，他早就说不下去了，可是安义却一点想让他停下来的苗头都没有，他嘴都说干了。

　　要知道，除了做报告和开军事讨论会议，秦晟几乎都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

　　“赵轩，怎么了？”通讯仪上显示的是赵轩的频率，安义没有避着秦晟，直接就在椅子上接通了通讯。

　　“安义，是我。”赵源把通讯仪放到自己脸前，安义只能看见一片黑色，应该是挡住了摄像口。

　　不过，仅凭借声音，安义还是能认出赵轩来，“你怎么用赵轩的通讯仪？”

　　“我的通讯仪在轩轩那里，他要做信物。”一旦是放松了下来，赵源就是满口的跑火车，“你知道的，我家轩轩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可不像你一样。”

　　赵源说完之后就抬头去看那边一直盯着他的赵轩，果然，虽然还是一样的冷脸，但是泛红的脸颊依旧那么迷人，“轩轩，你说是不是，你最爱的就是我了，对不对？”

　　对于好友这样每个正经的行为，安义觉得自己也不用去纠正，已经这么多年，就没见他改过。

　　“所以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安义看那人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开着通讯仪了，连忙出声表示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