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修仙的还玩这一套吗 第2章

作者:玉小文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想的时间还多。”于恙收回目光,转过身,淡然地望向落阳,谢无尘站在旁边,陪他一直看到夕照落尽。

“每旬旬底,驿站会开通向学宫的传送阵,这旬仅有两日了,你好好休息。”

作者有话说:

谢无尘×白知秋,莫要站错了。

第2章 签文

第二日,谢无尘在饭堂吃过早饭后,便一直站在二楼向远处望。于恙坐在门后的桌案边,案上堆了一堆竹简。直至正午,于恙路过楼下仰头看他,然后招手示意他下去。

谢无尘便站到他面前。

“在想什么?”于恙问。

于恙生的好看,眼尾上扬,很勾人,乍看上去有点吊儿郎当的不正经,吊儿郎当里又有几分优雅从容,显得很好相处。此刻若换上二八怀春的女孩子,怕是老底都给交了。但谢无尘自己面相也好看,对他自然不感冒,问话便敷衍:“消磨时间。”

“你得感谢我读心术修的不好。”于恙道。

昨天,他说自己不太懂阵法,今天,又说自己读心术修得不好。小时候,教谢无尘的先生虽然对他宽容,但正事上是容不下半点沙的,他不太能理解于恙的理直气壮从何而来。

“你还挺骄傲。”他说,声音淡淡地。

“怎么昨天还挺好说话的,今天就开始气人了。”于恙失笑,不知是给这句话气的还是觉得他好玩,“我不到收徒的时候,不然收你逗逗乐还挺好。”

这下谢无尘确定了,于恙喊他下楼就是想逗他,于是他选择冷脸不接话,指望某个人觉得无趣自己走。

谢无尘十八的年纪,哪怕他长得高,照样掩盖不去身上的少年感。于是怎么板脸都有些故意的样子,给于恙是真的逗笑了:“别,我不结仇的。”

像是表达歉意,于恙收了笑,正经解释:“学宫中可以修习的路子很多,如果你不学符术,可能明天上白玉阶后,我们就很难再见了。”

谢无尘低低“哦”一声。

于恙就接着笑:“我很凶还是很丑?让你一副嫌弃的样子。”

拜于恙想逗他,正午有弟子给他送来两本书,两本都是简单的符术画法。搞得谢无尘怀疑于恙想没想过存在一种可能,就是他上不了学宫。

那可能就无处可去了。

谢无尘收了书,他并不排斥。素来,他相信“技多不压身”,于恙给,他便看。等写写画画地停笔,再抬头,推门出去,又是日暮时。

于恙正巧从在楼下走过,抬头冲他一笑,没再撩拨人。

***

因为次日要登白玉阶,谢无尘晚上睡得早些。次日醒来洗漱完,隔道上已经开了传送阵,旁边有弟子在招呼人。

他将驿站扫视一周,垂下眼皮。

走入传送阵眨眼便可到辰陵山下,谢无尘一踏出传送阵,直接顿住。

于恙执着竹简和金笔,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你……”

“等你还书。”谢无尘话没说完就被截住,于恙一摊手,“还指望你说声谢谢呢。”

“……”

“我找过你了。”谢无尘冷着脸答道。

谢无尘的计划里,他今早将书还给于恙后进传送阵。结果一问,传送阵外的弟子讲于恙师兄已经回了学宫。

孰料他一出传送阵就见到了据说已经回学宫的某位。

也许是谢无尘脸色明显地比昨天还不好看,于恙笑的收敛许多,侧过头故作掩饰地低咳一声,接过书不说话了。

今天天气并太好,在驿站时尚且是阴天,白玉阶却在下雨。

阴云从了无尽头的天际压来,山顶的学宫和白玉阶尽头便藏在阴云里。雨并不大,濛濛地,沾不湿衣服,却犯潮,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谢无尘眨了下眼睛,抹掉眼睫上的水珠,向上望去。

旁边有人越过他和于恙,走上白玉阶。白玉阶上,人影绰绰,不太清晰。

“空间阵法?”谢无尘问。

于恙转过头来:“你怎么这么聪明?”

听不出褒贬。

谢无尘捻了捻手指,收回目光。

雨好像大了点,顺着风扑面而来,细雨中,白玉阶忽远忽近,缥缈极了。

于恙瞧他唇瓣翕动两下,好似想问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问,抬步迈上台阶。

白玉阶不是特别高明,看得懂其中关窍使点小术法就能上去,直接走不过费点力气。于恙耸耸肩,不再管他,一步踏出,人已经在白玉阶顶上。

落稳脚时,他的脸色巧妙地与见到他时候的谢无尘达成了同步。

于恙挪到门边,手肘捅捅看戏模样的余寅,压低声音:“那位怎么也在?”

余寅挑眉:“出来透气。”

“哦。”

被他点名的“那位”抬起眼睛淡淡扫过一眼,复又落回手中书上。

一眼,看得于恙去冰崖走了一圈。

他身上这种淡漠和虚无感,对于仙道院的弟子而言,委实怕人。

于恙缩缩脖子,将手中金笔并竹简一把塞给余寅:“余师兄告辞,师父传我。”

余寅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子,答应一声。

其实不只是于恙怕那位,旁边的弟子也怕,目光停不住地往那位身上瞥,瞥完还要来再瞥瞥余寅,最后把余寅搞笑了:“瞧我两作甚?是白师兄今日印堂发黑还是我面上有煞?要不我算一卦?”

“许是于恙方才落了雷符,教符阁长老来吧。”

他声音本是很好听的,带点冷感,让人想起冬日落下的雪,可语调又太平,散在雨里没点响,显得极其安静。

那弟子吓得缩了缩脖子,头摇成了拨浪鼓。

余寅接着笑:“该让周师兄来。他一来,一左一右两座冰雕,对称,齐活。”

白知秋装聋作哑,权当没听见。

“看来你们白师兄面上真的有煞。”余寅用手欲盖弥彰地遮在脸侧,同小弟子讲。

白知秋再次抬头,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在说什么鬼话”。

余寅纯纯神人,顶着白知秋这般目光还乐得出来,开玩笑般向旁边小弟子道:“看,昨晚没准被梦魇着几次。”

小弟子已经被吓得想跑了。

“不比你青天白日见鬼的运势。”白知秋道。

在单修卦术的人面前讲运势,纯粹属于找事,余寅一下便将签筒掏了出来:“摇一个?”

白知秋抬手,几颗石子叮叮咚咚滚到了他面前。

余寅一下成了被放气的河豚。

白知秋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懂的太多。卜卦有一招叫投石问路,但他不好好用,他指不定能带着阵盘搞出什么玩意折腾人,余寅胆子再大,也禁不住被丢进各种阵里受折磨。

“什么毛病?给你下福印你要咒我。等跟他一样见了梦魇别来同我要符。”

谢无尘就是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走上了山顶。

余寅惹白知秋无果反被威胁,现下见着一个自己能欺负的凡人,反手便将签筒怼到了谢无尘面前,“咯嗒”一声响,签文落地:“看签!”

谢无尘:“……”

白知秋:“……”

靠在门上的人懒懒掀了下眼皮,目光从谢无尘身上,还有身后三百白玉阶扫掠而过。

那目光很轻,像一道风。随着这道目光,在他眼中掠过的,不仅是谢无尘自己,还有身后不见尽头的白玉阶与葱葱郁郁的山林。

有飞鸟不知被什么惊起,转瞬化为一个小点。

目光落在身上时,很虚,像九天之上飘过的云絮。

“好好说话。”白知秋开口,声音里有几分漫不经心,似乎对抽出的签文无动于衷。

余寅讪讪掸了掸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心虚地捡起,又接着眼风偷瞄,面色缤纷,但另两位谁都不将他放在眼里。于是,他鬼鬼祟祟将签文拢入掌心,装模作样咳嗽一声,端出一副高人架势:“都有人来了,你别陪我站门神了吧?”

“你去。”白知秋道。

“我不,我要等等看有没有小师妹呢,算我求你,行不行?”

“不行。”

“……”余寅看起来要将捡起来的签文摁断了,“你是不是想打架……”

“嗯?”

这是威胁了吧?

余寅愤愤将签塞回签筒,喊了句“跟上”,扭头走了。

谢无尘怔然将视线从白知秋身上扯下来,但还是在迈过门槛时,又回头望了一眼。

白知秋低着头,继续看手中的书,握着书的那只手的手指指根,不知缠着什么。

他和余寅的衣饰与于恙大差不离,余寅衣袖领口上滚了一周黑纹,袖上两尾阴阳鱼。反衬之下,白知秋衣衫素淡,不见纹饰。

他皮肤很白,没有血色的那种白,人又有些瘦,整个人倚靠在门上,带些冷冷淡淡的恹倦感。在这阴沉微微飘雨的时候,恍惚让人觉得一点风寒就能让他倒下。

“那位仙长是谁?”方才谢无尘全副身心都不在该在的地方,赶了两步才追上余寅,问道。

余寅眼尾一挑,开始显摆:“白知秋,很得掌门疼爱。不过吧,唤他一声白师兄就行。”

谢无尘微微蹙眉。

余寅就笑:“这人麻烦得很,精贵挑剔,怕吵。今天估摸着心情不大好,说话都带刺。”

“平日里没人惹他,这次出来接人碰着下雨,不大乐意了。”余寅兀自琢磨,“委实难伺候……”

前两日,于恙提起过掌门亲传弟子,此刻再听到,谢无尘竟有些不解。

“为何唤他白师兄?”

“啊?这个么……”余寅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释,末了,道:“他入学宫后没有拜师,没有辈分。入学年份又早,便一直这么喊了。”

“嘶……说起这个,新入门的弟子也唤他白师兄,总会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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