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 第16章

作者:匿名咸鱼 标签: 玄幻灵异

  “走了……”

  程渊野瞥我一眼,手插着衣兜转身离开,我也赶紧站起来跟上。

  “欸,你刚才该不会出老千吧?”出了赌场我悄悄问程渊野。

  他恰好正懒懒地打着哈欠,闻言一顿,表情有些古怪道:“出老千?倒不至于。”

  我一时分不清他的意思是我这半路捡来的人不至于他出老千,还是他牌技了得不至于出老千。

  下一秒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并不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霎时间浑身汗毛竖起,一脸难以置信,“什么!那你——”

  “我运气一向很好。”

  “呃……”我他妈再也不跟程渊野出门了。

  回到别墅我跟戚峨说起这事儿,他听了立马紧张兮兮地抓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我全须全尾的才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你还真是命大。”

  “怎、怎么了?”见他如此大阵仗我心里突然后怕。

  “你不知道,那顾老板可是个大变态,多少人被他玩废了!”戚峨一边说一边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过程哥既然陪他赌那一定是有十足把握。”

  不好意思,他妈的他还真没有十足把握。

  在一旁敲代码的涂思思突然停下手转过头直愣愣地看我,我被她那红眸子盯得心里发毛,“又怎么了?”

  “唉,没事儿。”她晃晃脑袋,两只下垂的兔耳朵也跟着晃了晃,“你好好谢谢程哥吧,他难得这么好心。”

  虽然当时我没听懂她的话,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说程渊野「难得这么好心」。

  戚峨偷偷告诉我的,涂思思当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程渊野救她的朋友被拒绝了,最后还是孔翎斥重金把好几个女孩子买下来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平淡淡舒舒坦坦,感觉自己提前进入退休生活。

  自上次顾老板请我们去赌场后,程渊野好几亲自赴约,几桩买卖下来双方都捞到好处,两边心照不宣地维持眼下局势平衡,就连刘胜那一方势力的小动作也减少了。

  从此出门不再提心吊胆,早上跟着戚峨四处溜达,晚上跟着孔翎体验夜生活。什么系统任务全部抛之脑后。

  有次我跟孔翎双双喝高,两个人互相搀扶走着蛇形回来的。一进门没多久就听到孔翎和涂思思对线,我一个人瘫在沙发上太阳穴突突地跳。最后好像是程渊野抱我上楼的,第二天孔翎就被他教训了,说以后不许带我出去喝酒。

  在别墅闲着没事,我时不时会在厨房捣鼓吃的。地下城货源多,什么稀奇古怪的、稀缺的东西都能买到。前几天戚峨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好几盒豆腐,我就开了两盒做酿豆腐。

  豆腐酿到一半,就听到门外有声响。

  “需要帮忙吗?”宋戟笑眯眯走过来。

  “不用啦,我快做好了。”

  宋戟从冰箱拿了罐果汁,靠着料理台边喝边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聊着聊着总觉得宋戟在有意无意地套我话。毕竟我一个从东区总部出来的人,怎么说也不是个普通人物。

  我怕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或者和霍崇晏的关系说漏嘴,一直模棱两可地顾左右而言他。

  宋戟看出我的戒备,笑得温和地叫我别紧张,他说我是程渊野带回来的人,所以很好奇,毕竟程渊野不会把没有用处的人放在身边。

  我说,我的用处就是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宋戟哈哈笑起来,说我是特别的,程渊野对待我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实话实说,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点飘飘然了,程渊野确实对我很好。

  他不知道我是纯人类,更不知道我有治愈能力,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顶多就是我手里的高级通行证帮了他一次。

  实在想不出他区别对待的原因,我开始有点相信宋戟的话了。

  

第19章 【地下城】19

  

  53.

  我经常不自觉地观察程渊野,也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我的目光不受控制被他吸引。虽然他看起来挺好相处,但总给人一种游离的感觉。我们在玩闹时他在旁边笑着看,明明身处人群中央却好像热闹喧嚣与他无关,好像任何事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致。

  有时看到他晚上在露台抽烟,猫着背,茕茕独立的背影让人觉得落寞。

  他问我的家在哪。

  我说我的家在东区的培育营。

  他说他没有家,又四海为家。

  程渊野用平淡的语气说着仿佛与他无关的事情,说他小时候特别穷,有上顿没下顿的。

  有时候实在饿得慌不得不去食肆后厨偷东西吃。好不容易在一个赌场打下手,结果不久后赌场老板被别的帮派吞并了,他又成了无业游民。后来他给一个帮派的小头目当打手,打起架来特不要命,才一点一点地爬上位。

  难怪他看着年纪不大,却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气质。现在的程渊野看着挺风光,没想到身世凄惨,实在我见犹怜。

  最好的安慰方式就是比惨,但关于自己的事情我不敢多说,我想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就应该足够了。

  “你能安慰我一下吗?”程渊野突然转过头看我,风吹散了他吐出的烟雾,把他的衬衫吹得鼓起来。他的语气很淡,跟平时说「一起去买菜吗」一样,要不是看到他眼里一丝脆弱我可能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

  他手臂搭在栏杆上,眼睫半耷拉着,黑亮的眼眸像平静湖,能把一切情绪隐藏起来,但我此时此刻分明看到他眼里盈着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掉眼泪。

  或许是深夜人容易煽情,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拿捏着,又酸又软。

  我愣在那儿半天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索性抬高手按在他头顶,轻轻呼噜两下。

  程渊野配合地低下头,垂着眼看我,好像是笑了。

  一天早上,戚峨嚷嚷着要给我开一个欢迎派对,热烈庆祝我上了贼船。都在这儿住了近两个月了,这欢迎会办得也是够迟的。于是我委婉地谢绝了他的好意,毕竟这欢迎会一搞,我的家务活又增加了。

  结果程渊野来了句「好啊,确实欠张源一个欢迎会」,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整个别墅的人忙活了一下午,采购的采购,布置场地的布置场地。

  那边涂思思和孔翎因为蛋糕口味的分歧吵得不可开交,宋戟忙着劝架,这边戚峨架在洪誉肩膀上贴气球,露台逐渐变成幼儿园画风。

  我和程渊野蹲坐在厨房,一个调酱汁一个削土豆。程渊野手握着刀转得流畅,土豆皮一圈圈下来根本不会断。他随意哼着调子,听不出来是什么歌,倒是动听。

  晚上我们在别墅顶层烧烤,戚峨拿着一瓶啤酒拉住我要跟我对吹,我拗不过他只好奉陪。谁知他一瓶接着一瓶,还和别的酒兑着喝,我酒量其实挺好。

  但终究顶不住戚峨这种豪放的喝法,喝到最后头重脚轻恍恍惚惚只能举手投降。

  戚峨还不过瘾,又去祸害孔翎和宋戟,最后被洪誉没收了酒。涂思思嫌我们吵,吃饱喝足就自己回房间打游戏了,我也借机逃离现场。

  回到房间洗了把脸就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天花板上的灯都看出重影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阵敲门声我才跌跌撞撞去开门。

  是程渊野……

  我侧身让他进来,他将手里的解酒药和水杯递给我,走到床边的飘窗坐下。

  “以后别跟戚峨喝酒,他对酒精不敏感,喝不醉的。”

  我慢腾腾地吞了解酒药,瞥他一眼,脸上写着「你不早说」四个字。

  程渊野无辜耸肩,“我看你也喝得挺开心的。”

  酒精上头让人晕眩难受,我侧躺在床上发呆,直勾勾地看程渊野,用视线描摹他深邃的五官。他不笑的时候嘴角习惯性地微微下压,眼眸低垂着看不出情绪,给人一种带着忧郁的易碎的美感。

  他问我可以在这里抽烟吗,我动作迟钝地点头。看着他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咬着滤嘴,啪的一声把烟点燃,慢慢地吸了一口。就连抽烟也美得惊心动魄,像一幅会动的油画。

  “哦,对了。”程渊野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有个东西给你。”

  他从口袋拿出什么,握着手里伸到我面前,轻轻一抖,跟变魔术似的变出一条项链,那坠子是块琥珀,里面嵌着一朵蓝色的花。这花我并不陌生,是我之前免费带回基地养的那种。

  “这是……给我的礼物?”那块琥珀在灯光下一晃一晃的,格外耀眼。

  “嗯,喜欢吗?”程渊野叼着烟问。

  “喜欢!”估计是酒精上头了,我莫名兴奋,坐起身摸了摸那坠子,光滑透亮的,“好漂亮啊,谢谢你。”

  “那就好。”程渊野好像笑了声,“来,我给你戴上。”

  他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凑近了帮我戴项链。他双臂圈着我绕到我脖子后面,侧着头看项链扣子。我整个人仿佛被他抱住,温热的气息正好打在我的后脖颈,带着痒意的酥麻感像电流一样窜过我的脊椎,让我定在原处不敢动弹。

  “好了……”

  程渊野松开我,正要退后时撞上了我的视线。不需要猜我都知道,此时此刻我一定像个被下了蛊的傻逼,戴个项链都能戴魔怔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

  “张源……”程渊野突然喊我的名字。

  他垂下眼看我,扇子似的睫毛颤了颤,低声道,“你第一次见我就想和我睡吧。”

  我和他的嘴唇离得很近,胶着又缠绵,明明只是在说话却像在接吻。

  刚才喝的酒全都灌进了脑子,成了浆糊,根本没办法思考。鬼使神差地,我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回忆和程渊野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当时我的心跳很快,或许是心惊又或许是心动,我压根儿分不清。

  恍惚之间,下巴被程渊野捏着抬高,近在咫尺的两瓣唇透着淡淡的粉色,我在程渊野凑过来的时候下意识闭眼,他太好看了,叫人神魂颠倒,叫人不敢直视。

  直到上唇被含住,舌头被勾着,湿热又柔软的触感无限放大。我才意识到程渊野在吻我,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脸烫得吓人,心跳如雷,声音大得怕是要被程渊野听见。

  程渊野亲了会儿又退开,轻轻笑了声,“你不会接吻吗?”

  我仿佛被他灌了迷汤,说什么就做什么,抖着手去碰程渊野的脸,捧着他的脸颊,接着又急哄哄地贴上去,含着对方的嘴唇又是吮吸又是舔吻,发出一阵啧啧水声。

  手从他的脸颊摩挲到后颈,柔软的发尾摸起来很舒服,我其实很紧张。

  我的嘴唇在抖,所以我亲得很用力,希望程渊野不要发现我的生涩无措。

  张源这人很好懂,因为他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同时他又很有趣,比如现在,毫无技巧可言的吻加上破釜沉舟的气势,明明慌张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却要强作镇定,让人很难不想欺负。

  程渊野被他这样子逗乐了,漫不经心地回应他,扶在他腰上的手从裤腰探进去。手中的东西又硬又烫,随便摸几下上面就冒水。借着指尖的濡湿去探索更深入的地方,那处过于紧致,程渊野揉按了好一阵子才捅进去一点儿。他捏了一把对方的臀肉,哑着声音命令:“放松点儿,这么紧怎么进去?”

  张源搂着他的脖子,闻言一顿,那阵酥麻感从耳根直达后腰。酒精作祟,胡话脱口而出:“可以了,进来吧。”

  鼻尖是浓郁的盎然生长的草木味道,带着一丝丝甜腻,勾得人一身邪火。程渊野抽出手指不再扩张,下身抵着入口进入,可张源紧张得厉害,刚进入一点就收缩得寸步难行。感觉到程渊野不再动作,张源收紧了胳膊,“没事,可以的,你快点吧。”话是这么说,等程渊野进去一半他又痛得喊停。

  难受的不止张源一人,程渊野皱着眉头,里面的软肉紧紧缠着,欲望却无处发泄。他轻啧一声,一手将张源抱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身上,趁张源还没来得及往上躲,忽然用力挺身。那一瞬间张源痛得叫出声,还没适应体内的硬物,程渊野便开始抽动,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张源攀着程渊野肩膀,感受对方发力时鼓胀的肌肉,身上的汗水和对方的融为一体。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对劲,明明刚才还痛得掉眼泪,可以一想到自己含着程渊野的东西,心里就软成一团,心理上的快感带动生理上的快感,后面又麻又痒,想要对方动作更加激烈。

  耳边除了急促的喘息还有令人面红耳赤的肉体拍打声音,程渊野张开的五指陷进臀肉,眼前是张源高扬起的脖子,汗珠划过至锁骨,像极了一只濒死的鹤。他一口含着张源的喉结,用牙齿轻咬时不出意料地听到一声惊喘。

  他觉得身下这人逗着很有意思,便耐着性子变着花样来玩。手指伸进热乎乎的口腔,那舌头讨好似的缠上来,程渊野盯着张源被操得迷乱的脸,用最温柔的语气来问着恶劣的问题:“你在床上都这么骚的吗?”

  张源一愣,马上想反驳,奈何舌头被人用手指夹着玩弄,根本说不了话。他用力摇头,程渊野发狠得顶撞那块敏感的地方,他被快感淹没却又急着澄清,竟然红了眼眶湿了眼睫。

  “不、不是……”张源握着程渊野的手腕将他的手拉开,涎液拖出一根银丝,边喘边委屈道,“我……我是因为喜、喜欢你……”

  程渊野看着身下这张被眼泪和唾液弄得乱七八糟的脸,真挚又热切的眼神,明明很滑稽却又惨兮兮的,心头刹时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的动作停顿了几秒,从张源身体里抽离,接着将他翻了个面让他跪趴在床上,重新猛力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