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逃生游戏里做欧皇 第95章

作者:鸣玉珂兮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甜文 爽文 网游竞技

“我一直想问你,既然这个副本是你和静水哥哥用积分构建的,那你们为什么不知道破局的方法?”

“说「构建」不太准确,其实只能算「干预」。我们只能做到把无限世界的出口与油井联通,或是在副本外架光网,副本本身还是由高维生物亲自操刀完成的,我们无法预知。”

“找不到缺的东西怎么办。”顾如南垂眸,盯着地面,看得顾岚有些恍神——他精致漂亮的小朋友此刻满身脏污,眸子里是他绝对不愿意见到的神情。

“毁不了井,我们要在这里永远待下去吗?”

“南南,你累吗?”顾岚忽然扭头道。

“嗯?”顾如南抬头看他,脖子处传来钝痛,眼前一黑,便倒在了顾岚的怀里。

顾岚凝望着这张让他怜惜不已的小脸,低头在男孩的眼皮上印下一吻,哄睡般柔声:“睡吧,睡醒后,一切都结束了。”

——

顾如南是被一阵刺眼的黄光晃醒的,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面前一个燃得正旺的火盆,孟流深正坐在前面面无表情地烧纸钱。

火光映衬着孟流深苍白的脸,将他单薄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萧瑟落寞。

顾如南揉着发痛的后脑,久久缓不过神来:“你在给多贝烧纸?”

孟流深抬眸看了他一眼,缄默着,继续缓慢地往火盆添纸。

“我小叔叔呢?”顾如南环顾四周,大家都睡着,唯独没有看到顾岚的影子。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大脑,顾岚欲言又止的神情,和打在他后颈的那记手刀..

顾岚去干什么了!

顾如南噌地一下站起来,质问着孟流深:“他自己去找缺的圆片了?”

“从来就不缺什么圆片。”孟流深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顾如南这才发现,他的沉默不止是因为悲伤,可能还因为隐瞒了某些事而心事重重。

“这又是什么意思?”顾如南笑了,他觉得很荒唐。他找了一整天,现在告诉他没有圆片。

“顾岚哥不让我们告诉你。”孟流深站起身,目光坚毅,“缺少的那部分,是要用鲜血填满的。”

顾如南一个字也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圆片两侧的两条线,如果你看得仔细,会发现其中一条来自井底,另一条由林路的血延伸过去。”

“多贝是在无限世界出生的人,而林路来自现实世界。他们的血液无法融合,不能客服排斥力流入圆盘。”

顾如南的眼眶越来越红,孟流深知道他听明白了:“毁灭油井从一开始就不是通过什么机关或者道具,而是要献祭品。以无限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血液作引,真正的献祭品是两者兼具的人。”

顾如南觉得自己的胸腔好像被人掏出了一块儿,本应该有心脏跳动的地方空荡得令人害怕。

顾岚是两者兼具的人。他是从现实世界进入的主播,也是无限世界的NPC,他的血能作为媒介,让林路和胡多贝的血融合。

说来嘲讽,林路生前百般阻挠,死后却阴差阳错地做了血引子,促成了他最不愿支持的事。

无限世界本土主播和现实世界外来主播都好找,整个副本都是替代品。而献祭品,除顾岚之外,再无他人。

其实顾如南心里一直有恐慌,只是不愿意去面对。就算顾岚不准备去献祭,他也是NPC。NPC属于无限世界,而主播属于现实世界,斩断联系后,尘归尘土归土,NPC无论如何也回不了现实世界。

现实比猜想更加残酷。

“不告诉我,是怕我从副本一开始就阻拦,就像林路那样?原来林路说的惊天大秘密,其实是这个。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着我!”顾如南嘲讽地笑着,孟流深面如死灰。

“你们猜对了,我真的会。”顾如南收敛了笑意,瞳孔漆黑,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所以你们也不要怪我让你们功亏一篑了,是你们现在才告诉我的。”

“你想怎么做?”孟流深握紧手中的刀。

“我要把小叔叔救回来!”顾如南眸光坚毅如铁,“什么斩断联系,我不要了,我只要顾岚活着!”

“作为主播也好,作为NPC也好,他活着就好!”他已经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如果你把他带回来,之前的人都白死了。我嫂子、你的经纪人、齐萧,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们而死的。”孟流深道。

“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流深,我以为你会懂我,毕竟多贝..”

“多贝他没有死。”孟流深平静道,望着自己的手心,在那里,有两条血管般的线交织着,一样的生动鲜活。

“情人线。他要是不在了,我会知道。”

“那这么说..”胡多贝掉入井底都还活着,那小叔叔!

“你去吧,我相信你能找到两全的办法,把他们都带回来。”孟流深到底还是没有拔出腰间那把刀,给顾如南让了步。

作者有话说:

顾如南:什么狗屁电车难题,我每个都救!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大结局

出了龙光府邸, 外面狂风大作,雨滴重重地砸到地面,形成硬币大小的水坑。雷鸣轰隆,一声强过一声, 在天空炸响。

顾如南逆着风雨, 在死一般的空荡街道跑着, 朝油井狂奔。

高速的气流扑到脸上, 雨水也打湿了脸庞, 顾如南艰难地呼吸着, 进入到肺里的空气却很稀薄。

隔着老远,他便看到井边有一个人蹲在那里, 衣服破破烂烂, 双臂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闪电划破天际, 照彻了这可怖的冷雨夜, 也让他看清了那个瑟缩着的人。心里的激动退去了几分, 却又被宽慰代替。

不是小叔叔, 是胡多贝。

他埋着头, 脸上血糊糊的, 在雨中吸着鼻子。由于雨势太猛,雨水通过他的鼻腔进入气管, 惹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顾如南缓步走过去, 伸手摸胡多贝的头, 胡多贝也在下一秒看到了他,抬起头哭着道:“如南!”

“我知道你没死,流深告诉我了。”顾如南道。

“呜呜呜。”胡多贝站了起来, 死命地把顾如南抱住, 也不管身上有多脏了, 反正两人现在都被雨水泡了个透。

“我掉下去后,流了好多血。我没有吃的,很饿,只好吃身上的木耳,想着反正也要死了。结果吃完之后,剩下的黑木耳也消下去了,我竟然没有变异!”

顾如南不由庆幸:该说傻人有傻福还是什么,胡多贝真的命大,正好黑木耳的解药就是自己伤口处长出来的,不然他一个人在井里,就无法自救了。

“你怎么出来的?”顾如南问。

胡多贝快速瞄了他一眼,咽了下口水:“是..是你小叔叔救我上来的。”

“我小叔叔人呢!”顾如南死死地扣住他的肩膀,那力道让胡多贝倒吸一口凉气。

“他。下去了。”胡多贝颓然道,“对不起,我没能拦下他,我..”话还没说完,顾如南便放下了他,扑到了井边。

井口处原本应该是圆形凹槽的地方被鲜血填满,一直延伸到井的下沿,把井边一整块土地都浸红了几寸深。更令他感到恐慌的是,井口已经被泥土掩盖了!土堆高高地凸起,就像一座新起的坟茔!

“谁填的井!你填的?”顾如南回头对胡多贝吼道,胡多贝身子一颤,忙解释,“不是我!是顾岚哥下去之后,土自己涌上来的。”

“从地底下涌起来的?”

“是啊,我看得真真切切!我被他扔上来之后,天空忽然照射下来一束白光,特别亮,亮得我眼睛都要瞎了。然后,底下轰轰隆隆的,我趴到井边看,这些泥土就像会无限增长一样,从底下往上涌,直到没过地面才停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在这里等他,可是等到现在他都没出来,我害怕他..”胡多贝不敢再说,因为顾如南的脸色已经非常狰狞可怕了。

顾如南疯了一般用手刨着泥土,似乎认为只要能把这土堆移开,就能把底下的顾岚救回来。尖利的石头划破了他细嫩的手指,鲜血顺着雨水和泥土融为一体,他的手冰凉惨白,机械而麻木地重复着刨土的动作。

他觉得自己双眼发黑,跪都无法跪稳。

他来迟了?

这井边的血,是顾岚的,顾岚用自己的鲜血作祭,开启了井底的法阵。

而胡多贝口中的白光,应该是是孟静水操控的光网剩余的能量,协助顾岚进入井底后,斩断最后的联系。

那么顾岚呢?完成这一切后,顾岚去了哪里,被掩埋在这泥土之下了吗?

明明是雨夜,地平线处却出现了鱼肚白,天幕以日蚀般的速度亮了起来,昭示着副本即将坍塌。

“顾岚哥他,成功了。”胡多贝呆呆道,“我们很快就会回到现实世界。”他说这句话时没有欣喜,只有担忧,因为他看到顾如南的周身忽然萦绕着一团浓浓的黑气,就像在《雾海迷航》副本中看到的「它」一样。

闪电像舞台上的追光灯,闪亮的一刻打在顾如南的身上,胡多贝惊恐地看到顾如南身后墙上的黑影。那不是顾如南属于人类应有的人形影子,而是一堆张牙舞爪的、扭曲的、酷似章鱼的触手在舞动着。

顾如南他,变成了什么?

“如南,如南!你怎么了?你清醒一点!”胡多贝爬过去想要抱住他,却被那团黑雾用力地排斥着。

顾如南此时却感受不到这一切,他感受不到胡多贝的呼喊,也感受不到雨滴落在脸上的触觉,他脑子里只有那颗刚刚在他胸腔点亮的星辰,星云图上缺失的最后一颗。

旧日支配者的力量,充盈着他的身躯,使他如获新生!

一颗颗星云和背后宇宙黑洞般的背景糅合、拼接、重组,凝聚成一枚黑白的十面骰,落到了顾如南的掌心。

他的身躯渐渐地浮起来,悬到半空中。再睁眼,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金色的虚空之中,四周苍茫,横无边际。

这里是哪儿?顾如南在心里疑惑着,并没有说出口,却听到了混沌而又诡秘之物的回答。

井底..

“谁?”顾如南警觉地四处张望,却没发现一个人。

人类..无法直视神明..

“你是神?副本世界是你构造的?”无法分别那东西具体在哪,顾如南只有转着圈说。

那东西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道——

联系..即将切断..你又在哭喊什么..人类..

“我没有哭!我小叔叔在哪儿?把他还给我。”顾如南懒得和他废话。

那个..献祭品?他..交易..不能归还..

“交易?我也可以和你做,你想交易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没有资格..

“如果我说我有呢?”顾如南摊开手心,展示出刚得到的那枚十面骰,“听说你们最喜欢的游戏是「判定」。我陪你玩一局吧,如果判定成功,你就把在副本里死去的人全部归还给现实世界。”

我..凭什么..和你游戏..

“凭你对我感兴趣。”顾如南压抑着心里的颤抖,“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要拉我进位面?你们这种存在,不是眨一下眼睛就能杀光一个镇子的人吗?”

你吃了..旧日果实..获得了..我们的力量..

“开个条件吧,要怎样才能陪我玩这个游戏?”

对方沉默了许久,似乎在衡量这个交易是否值得,半晌后用那种激发人内心深处的恐惧的声音道:十年..

“十年?什么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