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逃生游戏里做欧皇 第38章

作者:鸣玉珂兮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甜文 爽文 网游竞技

卡尔从走廊的阴影里缓缓露出一张脸,幽怨又满怀歉意:“希瑞尔,不要怨我,我是迫不得已的。”

一口鲜血喷到地上,红色遮盖了顾如南全部的视野,他的瞳孔渐渐涣散,只剩系统刺目的字眼..

【一个人最大的自信,莫过于过分高估自己在爱人心中的分量,以及对昔日情分的无端臆想。】

【如果这次他不能带我离开,那么熬到下一次,他一定会来的吧。】

【男人的懦弱、卑劣和他们那被欲望操纵着的躯体..】

【赌上性命才能够知晓。】

【恭喜主播达成BE「青梅竹马的背叛」。】

【胜负乃兵家常事,玩家请重新来过。】

【您已死亡。是否选择重新读档?(注:若选择「是」,需扣除500积分;若选择「否」,则直接离开副本,并扣除1000积分)】

——

熟悉的白光闪过,顾如南读取了 【手动存档点4:第四日晨,北边客房】,再次回到了客房。

读档积分涨价了,这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反正知道主播不买也得买,不涨价就不叫资本家了。

经过几次三番的折腾,顾如南已经对这套死亡又复活的流程麻木了,只是这次死亡和上次时间距离得有点远,他还是没习惯痛觉的残留,坐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卡尔竟然能使唤侍女长过来杀他?这是顾如南完全没有料到的事。他设想过侍女长会把私奔的他和卡尔一同杀死,却没想到是卡尔亲自告密,让侍女长来杀他的。

卡尔和他不一样,卡尔和侍女长不是敌对的,而是一边儿的。

所以就算顾如南守了约和卡尔在花园侧门见面,卡尔极大的可能性早就通知了侍女长,叫她埋伏在旁边,等他一去就把他抓起来就地正法。

卡尔说他当天本来就不打算来客房..还说他有事..难道就是忙着告密?

「青梅竹马的背叛」这一结局,能代表很多东西,比如——卡尔不像顾如南原本想的那样,是个边缘的、没有地位的客人,相反,他在城堡里能够说得上话,是个较为核心的人物。

侍女长是什么人,公爵贴身的人!平常只会听公爵和管家的差使!这会儿为什么会听卡尔的话?

这是不是证明,卡尔和公爵在某件事上的利益是一体的?他不是个一般意义上有实力和男主分庭抗礼的男配,而是依附着男主存在。

顾如南越想越背后发凉,他觉得「血族的华宴」这个副本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不是只需要攻略不同的NPC、达成任意一个HE就好,他更像是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中,有更深的剧情等着他去挖掘。

像是一口深井,平静无波,他却以为只是张镜子,一直在外围打转。

是他太天真。

顾如南飞速地整理了一下之前的错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在白天去花坛」、「不要试图和卡尔谈逃跑的事」、「不要对卡尔示爱」。

那卡尔这个NPC到底要如何攻略?推他走开显然不能和他在一起,主动示爱会死,求他带自己离开也被告密。

难不成只能等他明晚来救自己?他真的会来吗?

顾如南已经不想相信这个卡尔了,目前这人在他这里的信誉值基本为0。

作者有话说:

卡尔线是没有HE结局的,他就是一个没有担当徒有美貌的渣男,但是要想进入叶哈雅线,不得不通卡尔线

第44章 【血族的华宴】8

贺盼那边的进度突飞猛进。

在他的时间线里, 日期早就过了9月21日,一路狂奔到了两个月后。那场万众瞩目的吸血鬼盛宴并没有如期举行,因为叶哈雅公爵对所有人失约了。

本游戏的第一男主,传说中的半神吸血鬼叶哈雅, 没有醒。

俊美的长发男子躺在玻璃棺内, 眼眸紧闭, 长睫在脸上投下阴影, 双手交叠置于胸前, 一丝生气也无。

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就好像有人为了举行一场盛会, 在广场上摆满了烟花盒,并向镇上所有的居民发出了邀约。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 在约定时间汇聚到一起、翘首以盼。结果引线一点燃, 等了一晚上, 发现烟花早就潮坏了, 是一堆哑炮。

贺盼不知道在心里讥笑了这游戏策划多少次, 吆喝得那么响亮的男主、游戏前情提要里唯一出现的人, 竟然是个幌子、是个背景板。

估计观众看完后会打一大波差评吧。

不过这些差评是针对剧本的, 不是针对他的。他马上就要迎来HE了, 恋爱向游戏第一玩家的宝座,他稳坐如山, 这波绝对能收割大量的粉丝。

这两个月, 时间过得飞快。他将威拉德侯爵的喜好全部烂熟于心, 每个选择都确保符合人物性格取向,以最快的速度刷着彼此的好感度,早就已经刷满了。

威拉德说要娶他, 让他做自己的侯爵夫人, 还说叶哈雅沉睡前, 让他代为掌管古堡,现在叶哈雅没有醒,古堡就彻底归他们了。

每件事都完美得要溢出来,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更圆满的结局,不是吗?

贺盼心里美滋滋的,到花园摘了束蓝色妖姬,这是威拉德侯爵最喜欢的花,因为它原产地是荷兰,而威拉德的母亲是个荷兰王女。

中世纪欧洲的亲缘关系乱成一团,每个国家的国王、女王、王子、王女差不多都要接受和亲,同辈人大多都是堂表兄弟姐妹。叶哈雅和威拉德也是堂亲,尽管前者是公、侯、伯、子、男中爵位最高的公爵。

而威拉德是次于他的侯爵,可叶哈雅英年早逝,不得不用水晶棺封存着,而威拉德活得好好的。

这世上谁活得更久,谁就是赢家,现实世界如此,无限世界、副本世界亦然。

贺盼换上威拉德喜欢的白色睡袍,把头发卷成海藻般的形状,捧着蓝色的花束,微笑着向他的书房走去。

隔着门缝,他却听到一阵猛烈地咳嗽,接着,屋内处理公文的侯爵大人推翻了桌上的墨水瓶,倒在了地上。

贺盼大惊失色地跑过去,发现他的手帕上全是咳出来的血。威拉德英俊的脸颊满是青黑。

他什么时候憔悴成这样了?难道是自己沉浸在快要胜利的喜悦中,没有注意?

威拉德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抚上那张让他无比眷恋、无比怜惜的脸,抱歉道:“对不起,希瑞尔,瞒了你这么久。”

“我得了重病,两个月前,医生就已经诊断为不治之症了。那晚,我本不该留下你,可我从阁楼上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深深地迷恋上了你。我想,要是剩下的日子能和美丽温柔的你待在一起,即使第二天立即死去我也甘之如饴。”

“我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我要留下你,我要和你结血契,让你无法背叛我。我要你风华绝代却只能陪我一个病人虚耗残年,我想你余生都为我守寡。”

“我爱你,希瑞尔,你不只是我的容器,你还是我唯一的侯爵夫人,谁都休想把你从我的身边抢去。”

“我做的错事太多,可我永不后悔。”

威拉德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将一个银白的指环套在贺盼的无名指上。那指环的尺寸非常小,戴上去的过程很吃力,一旦卡在那个位置,无论如何也不能拔下来。

下一刻,英俊的男人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贺盼仿佛从云端坠入了地狱,张大着嘴,表情如遭雷击。

系统提示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宛如梦呓:

【你是否做过一个梦,甜蜜的生活突然破碎,睡在身边的伴侣忽然没了呼吸?】

【你摔打、嘶吼、无法接受现实。】

【他却再也不能回来。】

【他走了,就像你们从来没有相遇过。】

【恭喜主播达成BE「自私的爱侣」。】

【胜负乃兵家常事,玩家请重新来过。】

【您已死亡。是否选择重新读档?】

与此同时,直播间哗然:

【我去,突如其来的BE??】

[这就是所谓的神转折吧。By the way,贺盼是不是玩游戏从不存档? 【瑟瑟发抖】岂不是要彻底重来?]

【这个威拉德什么渣男啊!以为自己很深情?强行把别人留在身边,还故意隐瞒病情,有没有想过别人后半辈子怎么过??】

【我心肌梗塞了。前面一路甜甜甜,一点刀子都没有,要结婚了突然猛塞一口玻璃渣的痛谁懂?】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贺神第一次BE吧,估计他人都傻了hhh】

【好感度刷满了还BE我也是第一次见。】

【证明他开头就选错了。】

【怎么叫选错了?你意思是威拉德这个角色线上没有HE?说话要负责任的啊!】

【这游戏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都是BE,还能不能好好玩了?】

【现在死了多少人了?】

【没新死人,但是主播们全都在BE里循环,这也太恐怖了。】

【不慌不慌,二周目可以有奖励,盼盼可以得到奖励了,也算是好的方面-】

弹幕里的观众互相鼓励着,继续看了下去。

——

第四夜当晚,顾如南坐在桌边等到十一点,卡尔果然没有来。

他不知道卡尔到底在忙些什么?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顾如南决定主动出击,去卡尔住的地方找他,开门见山地向他问个清楚,问他和叶哈雅公爵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接近他是否别有目的。

顾如南做好了死一次的心理准备,但只要能多套一点线索,再死几次也值得。

管家的名簿里有所有到访的客人名单,以及对方落榻的地址,在阁楼里点容器包夜价格不菲,卡尔看上去就是个家境普通的青年,估计是在附近找的一个老旅馆住下的。

他放了个分身在客房冒充自己,记下卡尔住的宾馆的位置,打算从门口溜出去找他,走到门口,又被系统提示: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小心巡逻的僵尸侍女】

这里也不能通行,看来是一进古堡深似海,成了容器就出不去了。

他披着斗篷,沮丧地回去,忽然发现三楼有个房间的灯亮着。

貌似是一个待客厅,门虚虚地开了一条缝,能依稀看见两个人影。

待客室内,金丝绣线的屏风上,绣着朵朵重瓣大丽花,红珊瑚的摆件和古董花瓶置于金丝楠木的博古架上,羊毛地毯铺了满地。墙上的墙纸富丽堂皇,正中央挂着中世纪风的油画,画的是拿破仑加冕。

金框落地镜照着相对而坐的二人。

应该说,一个是人,另一个是吸血鬼。

卡尔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双膝庄重地并拢,两手不知所措地放在腿上;他的对面,坐着个一个极度俊美冷艳的吸血鬼,由于隔得太远,五官模糊不清。

男人漆黑的长卷发呈现着自由恣意的弧度,在肩头写意地倾泻着,其上光华流转,仿若融入了无尽的夜色与月华;他的皮肤白得好像瓷器,莹润冷冽,不触碰都知道是刺骨的寒;鸦羽般的睫毛垂下,即便遮挡着眼瞳,也能窥探到那抹血红。

最浓重的血红,作为始祖吸血鬼的直系后代,叶哈雅有着无人企及的高贵与强大。

叶哈雅醒了?竟然在和卡尔对坐着喝茶?

顾如南觉得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不该看的秘辛,连呼吸都放轻了——这俩人不会有一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