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反诈大师 第77章

作者:黑色汽水 标签: 强强 HE 推理悬疑

  贺阳忍不住地握紧了拳头,低着头发丝挡在了前额,有些艰难的开口:“金奶奶…金奶奶在我这里?”

  听到“金奶奶”名字的褚铭越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贺阳抬手指了,指着仍旧坐在黑暗里背对着他们的老奶奶:“她是金奶奶。”

  褚铭越顺着贺阳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这间屋子里,除了贺阳和谢仁和之外,还有一个人在。

  褚铭越盯着这个老奶奶的背影,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他同金奶奶的接触虽然没有贺阳那么的长远,但是也密切地接触过了几次。

  面前的这个老奶奶的背影,的确和金奶奶十分的相似。褚铭越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的人都会习惯性地弓着背,就因为这此刻老奶奶的姿势相似度又高了几成。

  “是金奶奶!”贺阳抬手拽住了褚铭越的衬衣下摆,执拗且笃定:“是金奶奶。”

  他同着金奶奶一起做了好几年的邻居,他吃过金奶奶亲手做的糕点,他帮着金奶奶院子里的花松过土,甚至金奶奶养着的那条狗,大毛,此刻还在他的家中。

  他不会认错人。

  褚铭越用力地握着贺阳的手:“贺阳,你先冷静一点。”

  金奶奶已经死了,死在了永宁塔的那场大火里,他们做了尸检报告,金奶奶的骨灰已经被他的女儿拿回来到了哈安市。

  今奶奶的死对于贺阳来讲是一生都没有办法释怀的伤痛,没有人能够抹去伤痛所带来的痕迹,但是褚铭越不希望贺阳一直沉溺在那种情绪当中。

  “人死不能复生,金奶奶已经死了。”褚铭越吐字清晰“残忍”地戳破了贺阳的幻想。

  贺阳的眼眶一瞬间红了,身子也有些颤抖:“那这个人是谁?”

  面前的这个人不是金奶奶的话会是谁?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背影一模一样的人?

  一旁的谢仁和轻叹了一口气,眼睛又恢复了平常笑眯眯的样子:“这个人是我们院的老人。”

  谢仁和半蹲在了地上,双手轻轻地搭在了面前老奶奶的膝头:“赵奶奶?”

  老奶奶没有反应。

  谢仁和又喊了一声:“赵芸花?芸花?”

  老奶奶茫然地抬起了头:“啊?”

  谢仁和半拢着老奶奶转过身,让贺阳能够看清楚老奶奶的面容。

  谢仁和:“他不是金奶奶,他叫赵芸花,今年71岁,已经在我们养老院待了5年了,她得了阿尔默兹海默症,最近在发病期,我们暂时迫不得已把她关在了这里。”

  贺瑶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赵芸花,赵芸花的眉眼的确同着金奶奶有几分相似。在第一次来到静安养老院的时候,贺阳就曾因为这个老奶奶同金奶奶有几分相像,还同她说过几句话。

  这个人的确不是金奶奶。

  贺阳的眼泪瞬间沿着眼眶滑落了下来。

  “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

  面前的赵芸花,赵奶奶再一次的不成调子,哼起了她的那首歌。

  褚铭越轻轻地拍着贺阳的肩膀,他也没有预料到来到静安养老院,贺阳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会遇到这一档子的事情。

  褚铭越眼尾的余光划过,身后的灰色铁门上,锁带着不正常被撬开的痕迹。

  不出意外的话,这大概是贺阳在把赵芸花误认为成金奶奶之后,剧烈的情绪波动之下,用贺阳的能力弄坏得。

  这个红色的警报,大概也是因为这道门被碰坏了之后这样才会响的。

  “这个门锁我明天找人过来修一下吧。”

  褚铭越不好直白地说赔钱,但是这个被破坏了的门该修还是要修的。

  “一个门而已,养老院的员工就有专门修理的,不需要你再找人修了,我一个月给他们开工资,当然就是这种情况需要用的啦。”谢仁和笑的和气还带着同朋友之间的调侃。

  “不过仁和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会在这里?”贺阳是迷路误闯过来的,怎么谢仁和大晚上的也不睡觉。

  谢仁和笑得完美,没有一丝的瑕疵:“听安然说,赵奶奶今天发病的有一点严重,我今天一天都没来得及过来看看,只有这个时候有时间。”

  褚铭越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你们开养老院还真是辛苦呢,要对每一位在院里的老人负责。”

  谢仁和点了点头:“应该的。”

  谢仁和又体贴地开口:“你和贺阳快回去休息吧,距离天亮也没剩下多少的时间了,你们两个明天还要上班的。”

  褚铭越也忧心地看了一眼,自从刚刚确认,赵芸花不是亲奶奶之后就一直低着头沉默的贺阳。

  褚铭越:“那我们就回去休息了。”

  。

  。

  贺阳从这里出来之后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迷,一直持续到了第2天上班的时候也依旧如此。

  褚铭越无声地轻叹了一口气,面对与金奶奶有关的事情上,褚铭越也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处开解贺阳。

  异地而处,就算是褚铭越比贺阳大了好几岁,面对这种事情的无措感也是一样。

  褚铭越只能不动声色地在贺阳身边陪着,陪着他熬过这段揪心的时刻。

  褚铭越给贺阳冲了一杯温热得带甜味的牛奶,放到了贺阳的桌面上。

  褚铭越:“今天你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了。”

  “我吃不进去。”贺阳的声音有一些喑哑,金奶奶在永宁塔最顶层的那间小屋子里,背对着自己的背影,同昨夜静安养老院,赵芸花背对着自己的背影无限的重合。

  贺阳的情绪时常恍惚,明知道两个人并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心下那种想把对方从着暗出就出来的心思总是会时不时地涌现出来。

  “第一次见赵芸花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他和金奶奶是有多么的相像。”那时候的贺阳只是出于赵芸花和金奶奶,是同一个年龄阶段的老奶奶,下意识所产生出来的,想要亲近的感觉。

  “但是那个时候我能够清楚地分清赵芸花是赵芸花,金奶奶是金奶奶。”

  贺阳的手下意识地攥紧进了温热的牛奶瓶:“但是昨夜不是,昨夜的赵芸花有十成十地像金奶奶。”

  甚至在赵芸花转过来正脸之后,连着眉眼间都有着几分的相似。

  “第一次见的时候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的。”

  贺阳抬起头看着褚铭越,一双眼眸里含着渴求认同的期待:“小褚哥哥,你难道不觉得吗?”

  第一次去到静安养老院的时候,是因为谢老爷子“离家出走”,那个时候去到养老院,褚铭越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谢老爷子身上,和同范院长周旋上面。

  并没有像是贺阳记忆那么深刻地对着赵芸花这号人物留有印象。毕竟养老院里有老奶奶,是正常得不能够再正常的现象。

  人老了之后,脸上都会出现皱纹,头发都会变得花白,腰身也都不再像是年轻时一样的挺拔。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无论再如何打也都没有办法掩盖住岁月的侵蚀。

  人,老了之后大抵都如此。

  很少能够有人像是贺阳一样去留心遇到过的每个老人之间细微的区别。

  但是面对对着自己投来期待目光的贺阳,褚铭越不想要往贺阳的身上再泼冷水。

  褚铭越开口:“你要是想的话,放假的时候我可以陪着你再去养老院看一看,赵芸花,赵奶奶。”

  世面怀也好,还是再一次地确认好,贺阳才会彻底死心也好。既然一时半会之间都没有办法释怀的话,那就不要释怀了,何苦继续为难呢?

  “反正你想要去哪里的话,我都会陪着你的。”褚铭越抬手揉了揉贺阳的头发。

  贺阳轻轻“嗯”了一声,掌心里那瓶温热的牛奶,似乎沿着经络与脉梢,背着在体内奔流循环的血液,一直触到了心里。暖洋洋的。

  褚铭越:“无论怎样都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贺阳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

  。

  临近他们网侦队的下班时间,他们办公室的座机的响了起来。

  办公室里仅有的4个人,彼此之间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这个时间无论打电话是要他们整理材料、还是开会、还是真的又有案子了……

  都是一件让人不太开心的事情。

  抛开他们是人民警察这一点,他们其实也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同着这世界千千万万,需要一份工作来赚钱养家糊口的普通人来说。

  他们也是一样的,渴望着假期,希望工作的时候任务量少一点,以及……不要一烦下班的时间就临时来工作任务,很烦的!

  办公室里坐起的铃声已经响了三声了,褚铭越对着工位离座机,最近的林麦麦开口道:“麦麦姐,接吧。”

  该是他们网侦组的任务,逃是没有办法逃得了的。

  林麦麦接直接按了免提接听,毕竟这种“噩耗”他们全队人一起接听的话,或许可以分担一点忧愁。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个也不准跑!

  电话打进来的人不是他们警局内部的人,但是打电话过来的人说话的声音听着有几分的耳熟。

  林麦麦:“这里是哈安市警局服务平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来电话的人说话声音有几分惊恐:“我爸…不是我爸…”

  林麦麦说话的声音刻意放缓:“您别急,您先说,您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我爸他……”打电话的那人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我爸他不是我爸……”

  林麦麦背这个人的绕口令弄得有一些无语了,甚至有一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打110热线耍他们玩儿的了。

  他们平常到也有的时候会遇到过恶作剧的这种人。

  林麦麦客气又疏离:“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请不要占用求助热线。”

  “我没有故意找事!”电话那头的那个男人矢口否认,怕林麦麦会把电话挂断,连忙开口:“褚铭越,褚警官在吗?”

  林麦麦即将触碰到挂断的食指一顿,抬头看向褚铭越,话却是对着电话里说得,

  “您找褚警官?”

  “没错,我找褚警官!”中年男人又补充了一句:“是正事!”

  褚铭越听着中年男人一连说了几句话之后,一下子想起来这个说话的声音是谁了。

  是谢永,谢楠楠的父亲,那个谢老爷子的儿子。

  褚铭越站起身,走到座机电话旁:“我是褚铭越,您是谢永对吧?您找我?”

  “对对!褚警官我是谢永!”那边的谢永语气激动:“我爸他……我爸他……”

  褚铭越温声开口:“您父亲还在医院吗?”毕竟前两天也算是他和贺阳亲手把谢老爷子送到医院的!

  谢永:“医院的那个不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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