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反诈大师 第22章

作者:黑色汽水 标签: 强强 HE 推理悬疑

  林麦麦随手换了一张SD卡,和上一张SD卡里的内容一样,开头依旧有一段黑屏,像是在做什么准备的动作。直到林麦麦把进度条直接拉到了15分钟之后。

  一个7,8岁的小男孩在一个充气球里,充气球在一个人造的小河床上面。充气球外面有根绳子,绳子被一个同样大小的孩子牵在手里,拿着绳子的孩子在岸边飞速奔跑。被拽在充气球里的孩子被迫受着绳子的拉力前行。

  众所周知,哪怕是一个成人站在水面的海洋球里都是不好控制平衡的。何况是一个小孩子,充气球里的孩子在充气球里时而头在上,时而脚在上。因为外面孩子奔跑的速度,整个身体都得贴在充气球上,被迫在充气球里翻滚着。而周围一圈的孩子似乎完全没有办法感知到危险无知无觉地还在哈哈哈大笑,像是看着一个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参与这一场他们认为“盛大”又“热烈”的游戏。

  高速旋转和充气球里面并不充足的氧气,即使明知道这些录像是早就发生一成定势的事情。但是此刻在镜头外的褚铭越等警局里的一众时刻却无一不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些视频,生怕这些孩子哪一下操作不当指使海洋球里的孩子因为缺氧而发生什么意外。

  好在这段视频的后半部分,有老师发现了这个危险的情况,紧急出来制止了。这个SD卡的视频到此为止。

  林麦麦随手又换了一张SD卡,然而下个SD卡里的视频则更加恐怖,这些孩子似乎在这个人造的小水域和充气球里面找到了兴趣。视频里的孩子还是相同的一批。这次变成一个小女孩在充气球里,不过这次的放在水面的充气球并没有打气,充气球几乎是贴着女孩子的身体包裹着的,女孩子站在水面上面的那一刻整个身体就急速下沉。

  这个时候外面的孩子分为两拨人,一波人在拿着绳子把女生向岸上拽,一拨人则拿着一个长长的气管子向充气球里充气。两波人比拼着充气球里的女孩是先被绳子拉上岸还是先把气球充起来浮出水面。

  桌面上的数十张SD卡里放映着的都是类似这些小孩子“玩闹”但都是十分危险,弄不好就会出人命的视频。开始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处在危险里的孩子也是带着笑的。但是随着更多视频的放映,视频里被“玩闹”的孩子渐渐笑不出来了,有很多人开始崩溃的大哭,但是这些个让人触目惊心的游戏却并未停止……

  褚铭越发现这些视频里被欺负的孩子好像是随机的,上一个被欺负的孩子可能成为下个视频里的看客。带着纯真笑容的小孩子们看着明明自己也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这个游戏仿佛成为这个班级群里所有孩子缄默的规则,每个人都是这个游戏里的受害者,同时也是这个游戏里的施暴者。

  SD卡里的内容挑挑拣拣放映完毕。这些视频不是一个月两个月拍摄而成的。看着视频里的孩子个子不断变化,这些藏在壁画后面的SD卡起码积累了三年之久……

  在这个颇受哈安市当地家长推崇的“育苗”补课机构里面,花着高昂的补课费用,满心期待地把自家孩子送了进去。在颇具艺术气息的绘画室里面,那些特意定制的五彩斑斓的墙上面,挂着象征着孩子学有所成,令人骄傲的绘画作品的同时,后面也藏匿着只有这些孩子们录制的这些游戏,在一个纯善年幼的脸庞后面有着他们不约而同缄默的“约定”。

  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些游戏是危险的吗?

  “这些小孩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是疯了么?”简单地放映完十个左右视频之后林麦麦惊叫出声,用手搓着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你很难想象那种你在马路上看着稚嫩又可爱,让你忍不住摸摸头,掐掐小脸的孩子,会在一个你所看不见的角落里坐着如此恶劣得让人发寒的事情。

  褚铭越深呼了一口气,冷静地开口:“这些视频里没有张小纯。”

  一直负责搜集资料的林麦麦拿起一旁张小纯的档案,翻到某一页:“张小纯是在今年的暑假才开始上这所学校的补课班的。”

  所以这些SD卡里的摄像视频里才不会有张小纯的身影,因为张小纯还没有参与到这个“游戏”的时间。

  褚铭越:“是没有参与,还是在参与的过程中就发生了意外?”

  褚铭越:“这些视频里的孩子都是绘画班的孩子?”

  林麦麦:“具体是不是都是还没有办法确定,我只能看出来这里面有几个人的确是绘画班的孩子。”

  褚铭越轻点着桌面:“着重查一下, 把视频里出现的孩子,和目前绘画班的孩子进行比对。”

  “到底是谁在拍的这些视频,还变态地把她录像来了?这些孩子的行为背后真的没有大人操控吗?”即使看到了视频,宋壮壮依旧没有办法相信,这么恶劣的事情,是由这些年仅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做的。

  一直到刚才都没有开口的贺阳突然道:“田娇,这些视频都是田娇拍摄的。”

  贺阳从那堆如山的SD卡里面,挑选出来一张:“这张SD卡里面的内容,能够明显看到这些摄像视频都是由田娇拍摄的。”

  贺阳顿了顿:“至于这些东西后面有没有大人操控, 还是说是听从田娇的操控,我就不清楚了。”

  褚铭越:“在这里瞎猜猜不到真相,派人再仔细地针对这些视频里的内容, 挨个问话。”

  褚铭越想到了在田娇家里,对于他们神经高度敏感紧张的田娇母亲,顿了顿又开口:“再着重得查一下田娇的母亲,田娇妈妈看到警察的反应并不合理。”

  警局之内,在褚铭越分配完安排之后,各方人手立马就行动了起来。警局的会议室内,转瞬间就只剩下来褚铭越、贺阳和林麦麦三个人。

  张小纯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在水池里泡了那么久却没有被游泳馆里的工作人员发现的?又是怎么在游泳馆开业的那一天就正好“漂”到水池里的?这些都还没有搞清楚。

  褚铭越刚要让林麦麦把水娃娃游泳馆内的监控调出来看一下。褚铭越的身后便传来一声稍显做作“哎呦”的声音。

  褚铭越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会议室里三个椅子并排挨在一起,而贺阳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躺在上面,还剩下一截小腿悬在外面。整个人以一种毛毛虫的姿势,在上面“扭动”着。并且发出一些稍显夸张的“sy”。

  褚铭越:“肚子疼?”

  一旁的林麦麦看着贺阳的反应,无比真挚地开口:“生理期了?”

  贺阳“扭动”的姿势立马顿住:“……”

  贺阳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虚的,抬手指了指林麦麦,一向能言善辩的嘴委实不好开口和一个女生当中辩解什么“生理期”不“生理期”的事情。

  贺阳只好指了指褚铭越,还有身后墙上挂着的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时钟,上面的时针已经走过了“5”点的那档。

  脑子还陷入到案件里的褚铭越,不明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贺阳觉得自己要气撅过去了,控诉道:“午饭的时候,在田娇的家里,田娇的姥姥说要请吃饭,你不吃。被撵出来之后你就猴急地跑回来了。现在都已经晚上5点了,你还有脸问有什么问题???”

  到底是谁才有问题?

  褚铭越从着贺阳噼里啪啦的“控诉”里面,简明扼要地指出来核心思想:“你饿了?”

  贺阳在椅子上气得直哼哼:“嗯。”

  褚铭越被贺阳这别扭劲儿逗笑了:“饿了你直接说啊。”

  贺阳瞪着一双溜圆的桃花眼,褚铭越这个“恬不知耻”的人,竟然还能倒打一耙说自己。

  一堆人在那里办案,你一嘴我一嘴的,给他插话的余地了吗?

  在贺阳的头顶气得快要冒烟的时候,褚铭越终于说了一句贺阳觉得的“人话”:“想吃什么?”

  贺阳从善如流地开口点单:“鲍鱼、龙虾、海参、最次也得满汉全席吧。”

  褚铭越把已经拿出来开始搜附近外卖的手机,放回了兜里:“饿死吧。”

  褚铭越转回身不打算再理贺阳。

  最终在贺阳“劈头盖脸”的控诉之下,盯着林麦麦同样“怨怼”的目光。褚铭越终于还是带着贺阳从警局里出来,找了一家附近的饭馆,并再三承诺给警局里还在加班的兄弟们,一人带一份饭回来。

  .

  某连锁快餐店里,

  褚铭越一脸惊奇看着贺阳风卷残云地吃完了两个全家桶、两盘子咖喱拌饭、五个蛋挞、又来吃了4个圣代当做饭后甜点。不知道贺阳这瘦了吧唧的身体,是把这些食物吃在了哪里去了。

  贺阳舔干净最旁边的冰淇淋,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贺阳看着褚铭越正盯着着自己。

  贺阳抬起手摸了自己一把脸,没发现脸上有沾到什么饭粒子和面包渣。

  贺阳有些费解:“瞅我干嘛?”

  褚铭越不加思考地接上了一句:“瞅你咋地?”

  在贺阳一脸无语地瞪了眼自己之后,褚铭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和贺阳来了一番经典的找揍的对话。

  褚铭越反应过来之后笑道:“我就是比较震惊你的饭量……”

  贺阳拄着下巴,像一条吃饱喝足犯困的懒蛇一样,整个人缩在宽大的帽衫里面:“你要是一直没有吃过饱饭,你也会像我这样的,褚大警官。”

  褚铭越一顿,这才想起来贺阳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的小孩儿,都像是贺阳这样,从小就吃不饱饭的吗?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够游刃有余的褚铭越,突然感觉自己听到贺阳说的话之后,笑不出来了,心底莫名其妙的有些堵的慌,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石头压在胸口,闷闷得。

  贺阳看着褚铭越的表情,带着几分调侃:“褚大警官都不知道吗?别说吃不饱饭了,我过去的十多年可是一口饭菜都没吃过的。”

  褚铭越那些伤感的情绪顿时就被冲散了一半,扯也得有个度啊!一口饭没吃?他也真敢说。褚铭越感觉自己的那些个什么“心疼”的情绪真是没必要。

  褚明越白了贺阳一眼,没好气道:“十多年不吃一口饭菜,你以为你是喝个露水就能长大的小仙男?”

  贺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拿起勺子挖走了最后一口圣代,含糊不清地开口:“或许吧。”

第30章 :贺阳是个有钱人(修)

  在结账的显示器上面即将突破4位数的时候,褚铭越不得已地叫停了贺阳想要继续点单的手:“现在警局里在加班的人,算上门口的看门大爷也就只有5个人。”

  给那些个家伙带过去的是“加班餐”,不是庆功的“加餐”。

  贺阳:“我知道啊,但是刚刚我们两个人不还是吃了六百多块钱的东西吗?”

  褚铭越觉得自己的额角的青筋抽了一下:“他们没有你的这个饭量。”

  “哦。”贺阳只能意犹未尽地停止了点餐:“那就先这样吧。”

  贺阳看了眼褚铭越颇有些肉疼的表情,少有得“贴心”地开口:“要不小褚哥哥我结账吧?”

  褚铭越脊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大无畏地把自己的付款码覆在了上面,听着那一声像是抢钱一般“滴”的一声。

  自己好歹比贺阳大出去要小十岁了,怎么能出门吃饭,让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刷钱的道理。

  褚铭越和贺阳两个人分别拎了好多的打包袋,像是出去疯狂抢购了什么一样。

  贺阳还在继续刚刚那个谁付款的问题不停说个没完:“其实小褚哥,我好像还挺有钱的。”

  贺阳想了想刘秀敏给自己刷的卡,凑到褚铭越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个数。

  褚铭越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殉了吧!

  这家伙说的那个数,够他在警局赚大半年的工资了,还得是把加班费算上的那种。

  林麦麦一脸震惊地看着褚铭越和贺阳两个人带回来的外卖袋,整整铺满了整个会议室的大长桌,甚至还有好多被放到了椅子上面。

  林麦麦由衷地发问了一句:“老大, 你在哪个彩票站买的彩票?明天我也要去买。这是中了多少钱啊。”

  褚铭越拿起一个汉堡塞给林麦麦,带着一脸“温柔”的笑意,咬着后槽牙开口:“谁中彩票了,还和你们在这里加班啊?”

  林麦麦看着他们老大的“死亡微笑”缩了缩脖子,咬了口面包之后安静了。

  褚铭越:“边吃边看录像吧。”

  林麦麦点开自己的电脑,用没有拿汉堡的那只手,食指在键盘上点了两下。屏幕上跳出来水娃娃游泳馆,张小纯尸体被发现那天的录像。

  林麦麦咬了口面包,含糊不清道:“这个游泳馆的监控视频就有案发当天的和前一天测试摄像头时候的一小部分录像。之前没有正式开业,游泳馆里的摄像头并没有全部打开。”

  “嗯。” 说到摄像头没有打开,褚铭越想起来上次在火葬场的时候,火葬场的监控也已经停了半年了。火葬场里面的地图竟然都能被贺阳调出来。

  贺阳又打开了一包薯条沾着番茄酱刚要放到嘴里,就看到褚铭越回头一个劲儿的看自己。贺阳拿着薯条的手顿了顿:“你也要吃?”

  褚铭越沉默了一下,转回身把视线重新放回到电脑屏上面,他就不应该对贺阳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抱有什么较高的期待。

  林麦麦调出来张小纯尸体被发现当天的视频,摄像头从当天的早上7点,和前台的工作人员一起来的时候被打开的。

  一个监控设备监控两个游泳池的状况,出事的那个游泳池在靠里侧的位置,清晰度要相对模糊。

  早上7点,此时监控录像里面,只能看到泳池里面有一堆小黄鸭和提前放好的游泳圈。过了十分钟之后,两个游泳池里都开始自动注水。7点半,游泳池里的水被注满,又过了十五分左右,游泳池里的水开始有些浮动,水面轻轻晃荡。平静的水面一点点晃动。像是被豁开了一到口子,此时在摄像头里面已经能够若隐若现地看到张小纯的尸体了,被红色舞裙包裹着的浮肿的尸体。

  在之后就是泳池里的第一批客人来,大叫着发现了张小纯的尸体,清晨的游泳馆顿时变得慌乱且嘈杂

  褚铭越紧紧地盯着画面:“调到7点45分的时候。”

  林麦麦往回按了个回车,回到那个时间节点。

  黑白的监控视频里,泳池的水面开始波动,张小纯的脸仰躺在水面上,旁边带着笑容的小黄鸭贴在张小纯灰白色的脸旁边,顺着水流浮动诡异又渗人。

  贺阳看着摄像头里的画面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略有些紧张地滑动了下喉咙,把背紧紧地贴在了椅子上,又往后看了几眼,确定下自己身后没有什么人,才稍微安心一点继续吃着薯条。

  褚铭越:“再回去。”

  褚铭越:“再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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