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 第174章

作者:关弦 标签: 推理悬疑

  柏非瑾捏捏爱人指尖,沈潜顿时消了音,只是有些不爽地伸手去摸柏非瑾脸。柏非瑾不闪不避,偏头啄了下沈潜的掌心,然后倾身吻了吻爱人嘴唇道:“是小曦和弄的。”

  方鑫勾起唇角将手中礼包递过去,大大方方道:“柏老师,恭喜,新婚快乐。”

  柏非瑾没松开沈潜的手,抬眸温和笑道:“谢谢,欢迎来南口。”

  沈潜伸手接过方鑫的礼物,语气不算太好地哼道:“省厅督察组现在是于仲谦牵头,待会儿他也会来,你们可以提前认识一下。”

  “我跟于督察认识,用不着你费心。”方鑫也哼一声。“小鑫是我挖过来的。”于仲谦也到了,闻言笑着说,“柏老师、沈队,恭喜了。”

  当年于仲谦整理了从柏非瑾手上拿到的资料向特调组申请重审齐彤警官畏罪自、杀一案,而又是一年半的漫长等待后,他终于得到了沉冤昭雪的消息。齐彤因公殉职,被追认为烈士,孤身一人的齐父也拿到了应得的抚恤金。

  斯人已逝,伤害已经造成,真相来得太晚,但至少它最终还是来了。

  特调组在南湾举行过几次行动,虽说没与柏非瑾和沈潜直接接触,但于仲谦断断续续从特调组得到过两人消息。方鑫是他在最近一次联合行动中认识的,当时觉得小伙子还不错,这次听说特调组即将解散便把人要到了自己麾下。

  这就开始护起短了啊……

  众人不由都笑了,方鑫终是叹口气,对沈潜正色道:“我是喜欢柏老师,但柏老师从来选择的都是你,我尊重也认可他的选择,你不用再防贼一样防着我了。”

  被个比自己小了快十岁的小孩这么嫌弃,沈潜居然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上前一把勾住方鑫的脖子:“早这么说明白不就好了嘛!来来来,小鑫我带你逛大别墅!”

  方鑫面容扭曲了一下,从齿缝里挤出一个“滚”字,却愣是半晌没从沈潜手下挣脱。

  两人拉扯间蹭开了方鑫的刘海,露出左额上六七公分长的浅色疤痕,嚣张地盘在年轻面孔上,见者皆是心下微跳。

  柏非瑾眸色微深,杨局在旁见了道:“你请的蒋主任给小鑫手术很成功,以后会慢慢消的掉。”“本也是因我而……”柏非瑾轻声喟叹。

  “非瑾,”杨局没待柏非瑾将话说完便打断了,转身认真看他,“早说过不要再说这种话。”柏非瑾一怔,到底在杨局目光中败下阵来:“……抱歉,是我失言。”

  【作者有话说:我回来啦!年底冲业绩,番外搞起来!】

第238章 番外·霁月清风(2)

  方鑫是一年多前抽调进特调组的,年轻小伙子热忱而赤诚,关键他天生就是个弯的,二十几年没对谁动过心,结果甫一接触柏非瑾便沦陷进去。他从未见过如此人物,也不觉得以后还能见着,温润、果断、柔和、决绝、细致、理性……明明是矛盾的特性,却又在柏非瑾身上完美融合。

  而比这些更为珍贵的,是柏非瑾始终如一的沉稳与坚韧。

  雨霾风障都没能摧折的幼苗,硬生生逆着宿命长成了苍天大树,纵使遍体鳞伤、遍布疤痕,也依旧沉默矗立着为他人遮风挡雨。

  方鑫敬佩他、崇拜他、维护他、心疼他,也爱慕他。

  可惜旁边有个碍事的沈潜,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柏非瑾满心满眼只有沈潜一人。他们俩从来都不遮掩彼此关系,也从没人能掺合进这两人中去。但方鑫不在乎,他心悦柏非瑾是他的事,他不会去放肆追求表白也不图柏非瑾的回应,他只是一面疯狂工作希望能尽快将“狼群”那摊子烂事搞定让柏非瑾真正安全下来,另一面则是想让柏非瑾知道自己值得更多人爱。

  这么优秀的柏老师,值得很多人的喜欢与爱慕。只是多少也会怨念自己生不逢时。

  后来就是半年前的那次意外,穷途末路的那帮人即便是死也要拼尽一切拖着柏非瑾下地狱,同样罪孽污秽的起点,你柏非瑾凭什么能独善其身?

  枪响的时候,方鑫几乎本能地冲了上去,随后是左额的剧痛,紧接着胸部也中了一枪。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想的不是警方要保护证人,也不是柏非瑾对案件侦破的重大价值,他更多的只是心里憋着口气,他想着去你丶妈的凭什么,柏老师他付出多少代价才终于熬到黎明前这一步,你们这些渣滓凭什么要阻碍他。

  他头一次见柏非瑾如此失态,拼着废掉手腕强行将右手从手铐中脱出,大跨步接住方鑫坠下的身体就地往旁边一滚,然后反手抽出方鑫的配丶枪反击。额上血液流下模糊了方鑫的视线,但他仍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那道矫健身影,甚至能看到柏非瑾倏然通红的眼眶。

  事后检查发现柏非瑾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他只字不提自己伤势,却坦言见到方鑫中弹是他在四年里最恐惧的一次。就像这四年柏非瑾与沈潜不知遇过多少次偷袭和暗、杀,终日提心吊胆,不止一次命悬一线,彼此身上都添了累累伤痕,可这些落在两人口中都只是一笑而过。

  真是太温柔的人,所以子弹落在别人身上比落在自己身上更疼千百倍。可经此一役方鑫也明白自己该离开了。

  他其实知道沈潜才是柏非瑾最契合的爱人,就像他会暗地里使绊子阻挠柏非瑾参加在他眼里几乎是送命的行动,而沈潜则会做好无数套预案并做好最坏的打算然后陪他一起玩命。沈潜和柏非瑾对彼此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与绝对的坦诚,他们俩联合起来便是所向披靡。

  他曾经莽莽撞撞地质问过沈潜,问他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不惜将自己的爱人几乎置于死地。

  当时沈潜很平静地看着他答道:“我相信他。”

  不是不心疼,不是不揪心,只是沈潜比谁都清楚,当他得知一切真相却仍选择牵起柏非瑾的手时,他便注定要背负这份常人难忍的不安与煎熬。

  他的爱人带着赎罪的心态呕心沥血、不计生死也要彻底拔除这些祸害,他没理由退缩,所以只能时刻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咬碎了牙也要一声不吭,只是沉默着陪柏非瑾去闯出一条生路。

  因为沈潜只要开口,柏非瑾就无法拒绝。所以沈潜什么也不说,心被剜了洞、淌着血,被人误会、被人不理解,他也不会开口说出阻止柏非瑾的半个字。

  他愿意承担所有压力,愿意接受一切未知,只要这是柏非瑾自己的选择,他就会选择支持。沈潜的爱不是保护,而是支撑。柏非瑾需要的也不是保护,而是支撑。

  骆敬辰和骆秒是从楼上下来的,一同的还有沈潜的父母。沈父依旧是沉默地走在旁边,沈母则正拉着骆秒的手说些什么。

  原本骆敬辰顾及骆秒的身份没有直接与特调组接触,只保持了与柏非瑾的通讯。但这样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在得知柏非瑾第一次遭遇暗、杀后骆敬辰自责得不行,连着三天魂不守舍,最后骆秒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拖着他去找柏非瑾表明申请作为共同证人加入调查。

  两人的加入的确为特调组助益良多,但相对的骆秒也被盯上,潇洒自在二十多年不留痕迹的黑客到底还是上了相关部门的名单。

  骆敬辰总觉得对他不住,骆秒自己倒是无所谓,总归他也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定期上报和审查什么的除了麻烦点,倒也不是太难忍受。

  只是,说真的,他总得跟自家先生抢自家爱人,这才是最让他心累的。虽然大家都是理智事业狂魔,但一忙起来居然可以好几天不正眼看一下自己这也太打击自尊了!

  骆敬辰长着一张娃娃脸,性格谦和有礼,最是惹老人喜欢;而骆秒长相张扬艳丽,性格大大咧咧,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嘴甜一点便能讨到老人欢心。

  柏非瑾和沈潜长年在全国各地出生入死,沈父沈母这几年接触得最多的反而是待在后方支持的骆敬辰和骆秒。两个老人心疼这俩孩子,把他们当儿子一样对待,而从未感受过亲情温暖的两人对这份感情自然珍之重之,更是百般对两位老人好。

  等大事将定,沈潜带柏非瑾赶着大年三十回家一看,自家父母和骆氏兄弟正其乐融融地吃着年夜饭,顿觉自己可能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妈,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沈潜迎上去道。

  沈母到底年纪大了,这几年操心两个孩子,晚上睡眠不好、白天精神短,身子也不如以前了。怕孩子们担忧还一直瞒着不说,但沈潜和柏非瑾都是心细的人,不出多久就发现了端倪,沈潜满心自责痛苦却无法说,只能一面到处寻求调养的法子,一面盯着母亲多休息少劳神。

  “看看我这发型好看不?”沈母笑眯眯地抚弄着自己盘起的发髻,“小秒儿大清早来帮我做的。”“妈今天很漂亮。”柏非瑾笑道。

  “那您必须得是今天最美的呀!”沈潜毫不吝啬地夸道,“看这旗袍的剪裁,这耳环、这项链,还有这发簪,简直太美了!”

  沈母明知自己儿子是奉承自己,但仍笑得合不拢嘴:“这衣服和首饰都是非瑾挑的,镯子是敬辰选的,头发是小秒做的,你说你能干什么?”

  沈潜丝毫不慌:“您也不想想,这些人都是因为谁才会在这儿的。”

  “就你能说!”沈母嗔道。

  骆敬辰上前两步想要接过柏非瑾怀里又黏上来赖着的顾曦和:“先生,安琮先生和安钰小姐到了。”顾曦和看一眼正抱着自己的美男,再看一眼想要接自己的美男,一时颇有些拿不定主意。“曦和好呀,叔叔带你去看小金鱼好不好?”骆敬辰弯腰直视着小女孩,一双杏眼漂亮又温柔。金鱼不金鱼的无所谓,关键是那双眼睛是真的好看!只用了半秒钟,顾曦和小朋友就果断屈服,笑呵呵地伸出两条白丶嫩胳膊:“大哥哥抱!”

  大哥哥……骆敬辰噎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笑笑接住扑过来的孩子,然后替柏非瑾理了理压皱的衣服下摆“文件我已经打印好放在书房了,另外我帮您准备了两套备用服装在更衣室。”

  “没关系。”柏非瑾不大在意,“曦和,你喜不喜欢那边那个大哥哥?”

  “嗯?”顾曦和顺着望过去,骆秒正微蹙着眉头看他们。又一个漂亮大哥哥!

  顾曦和微张着小嘴,目光黏在骆秒精致的五官和长发上收不回来,简直下一秒就要淌哈喇子了。偏生柏非瑾还在旁边怂恿……鼓励她:“想不想要那个大哥哥抱?”

  “要!”顾曦和点头如捣蒜,对着骆秒咧开八颗小白牙,甜甜一笑,“哥哥抱抱!”

  骆秒身子一僵,面上表情挣扎半晌,最后还是认命地走过来十分不熟练地抱走了顾曦和。

  骆敬辰嘴上没说什么,眸子里却盛着星星点点的暖意。骆秒不喜欢小孩,但骆秒很清楚当年骆敬辰左腿中、枪后直到现在也不能长时间受力。他们这几人里除了骆秒作为后勤没受过两次伤,其余三人身上都是新伤叠旧伤的,一到阴雨换季就相互压着泡药浴、揉药酒,用亲身行动诠释何为亡羊补牢。

  柏安琮当年得知柏非瑾被释放后便开始整理公司资料,准备把完好无损的武阳集团当贺礼送还给柏非瑾,谁料到他文件还没打包完柏非瑾就又匆匆上路,轻飘飘留下“保重”两个字便一去四年,徒留下柏董事长满脸茫然地捏着股权转让书懵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给大家介绍一下:顾—左拥右抱一美男环顾一真人生赢家—曦和】

第239章 番外·霁月清风(3)

  因为极其不负责任的前董事长一言不发就跑路,这么一大摊子人刚开始还能本本分分,但时间一长,巨大利益面前难免会有人起贰心。柏非瑾铁腕血洗武阳高层的年代已经过去太久了,这些年柏非瑾本人能凭借实力、威望和绝对控股镇住场,但换成柏安琮却只剩下股权一个优势了。年轻、没经验、没声望,柏非瑾和骆敬辰彻底消失之后,柏安琮就从背后有老虎撑腰的小猫,沦落成了孤身陷入狼群的猫仔。

  信誓旦旦说要将武阳打造成柏非瑾坚固后盾的柏安琮同学,还没来得及履行诺言便狠狠遭受了社会的毒打。

  随着他的一次决策失误,早有预谋的高层和卷土重来的柏家人开始集火攻击他,想要蚕食他手中股权,将他拉下董事长的位置。

  他周围不怀好意的有,落井下石的有,冷眼旁观的有,即便是感念柏非瑾恩情有心相护的老部下也觉得他或许并不适合这个位置……最惨的时候,他发着烧孤身一人深夜坐在董事长办公室赶第二天的竞标材料,碰到不懂的数据连个能问的人都没有,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发呆,大半年下来整个人瘦了十几斤。

  但这个谁也不看好的年轻董事长愣是磕磕绊绊坚持了下来,想拉他下马的人最终自己灰溜溜地滚出了武阳,原本看热闹的人也渐渐被柏安琮所展现出的能力和手腕拉拢,从开始的勉强配合到最后的心服口服。

  柏安琮生生脱了层皮,靠着心里那口气撑过来,就是为了证明柏非瑾当时将武阳交给他的选择是对的。

  现在他一手牵着自己的妹妹,一手拿着股权转让书,终于有机会将这份迟到的礼物送出去。

  结果柏非瑾拿出了一份新的转让书,他的小叔用那对干净的黑眸看着他,温柔地说:“这些年太累了,以后我只想好好休息。”

  柏安琮低头一看,一口血堵在喉口上下不得。

  新版转让书只收回了1%的股权,在不动摇柏安琮控股权的情况下,柏非瑾给自己和沈潜未来生活奠定下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摆明了就是不想干事儿只想吃白饭。

  想要毫不作为地摘取胜利果实分一杯羹,如此不劳而获、只图享乐的歪斜作风,柏安琮当然不可能支持,于是他义正言辞地表示——1%也太少了,怎么着也得给个5%才算不委屈自家小叔。

  柏非瑾不由失笑,温言道他还有个提议,这段日子他在筹划新的风投公司,专注于挖掘生物医药领域的新发现和发新明,并资助将其转化运用到生产实践去。同时他还有私心,想在公司名下开一个半公益式的新媒体工作室,做医药科普、咨询与临床实验项目汇总,为一些也许正走投无路的患者和家庭提供更多参考信息。

  公司和工作室的企划书都已经很成熟,柏安琮粗略翻了一下之后迷惑地看着柏非瑾。柏非瑾含笑一伸手,问他愿不愿接受自己名下1%的武阳股权抵押来投资这家新公司。

  柏安琮愣了半晌,想通了,干脆利落地大笔一挥,将股权转让和股权抵押两份合同现场就给签了。

  昨晚他兴冲冲准备文件的时候妹妹柏安钰也在,人情冷暖中长大的小姑娘看了他半晌,突然问他有没有想过也许柏非瑾并不愿意回武阳。

  偌大个公司,跟巨型聚宝盆似的,得多大的心才能说扔就扔?

  可是,可是……武阳对柏非瑾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被欢迎的出生,被迫献祭的童年,生母被柏钧时杀害,柏钧时又被“狼群”杀害,留下的证据成了纠缠柏非瑾十余年的噩梦……桩桩件件,都与武阳相关,与背后足以令人泯灭良心的利益的相关。

  十多年前柏非瑾接手武阳是无路可走,而现在,涅槃后的凤凰清澈而纯粹,挣脱了满身枷锁,振翅欲飞,向往着完全不同的未来。

  筹备新公司按理来说完全不必这么麻烦,不谈柏非瑾这些年下来个人财产并非是个小数目,就凭他这些年执掌武阳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只要他说一声,有的是人带着钱眼巴巴地渴望入股。

  柏非瑾收这1%的股份再做抵押入股,为的还是保护柏安琮。如果柏非瑾直接与武阳切断联系另起炉灶,难免会有人攻击柏安琮是狼子野心、恩将仇报,即便柏非瑾出面说明,也难堵悠悠众口。

  而他现在一边收回少量股权,一边接受武阳入股自己的新公司,等于是明确告诉众人他是自愿放弃收回武阳,而且以后愿意与武阳保持关系与合作,只是不会再参与武阳集团的决策。

  柏安琮看着新出炉的合同发了半天呆,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魏征是直接从机场过来的,沈潜上去刚想迎接就听到他在咆哮:“……这次消息要是走漏了你以后就去专职搞直播吧!直播调查、直播破案、直播抓捕,开创警局新职业新气象!……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三天,最多三天,我要在我桌上看到你的详细报告!”

  沈潜脚步一顿,后背一凉,终于想起了从前被魏局长统治的恐怖。

  魏征抬眼瞥了自己傻站着的徒弟一眼,粗声粗气地对电话那头道:“剩下的今晚我回去再说……现在?现在我要去参加两个小孩的婚礼……行了挂了,你开直播前记得跟我说一声让我提前辞职,我丢不起这个脸!”

  柏非瑾闻声也过来了,好笑地摸摸自家爱人后背,先唤道:“魏局。”

  沈潜连忙跟着叫人:“魏局!”

  部里职位含金量与地方的自然不同,魏征算是得到重视的,但这几年也只能算勉强在情报丶指挥中心副主任的位置站稳脚跟。他与沈潜、柏非瑾同样没有直接联系过,四年不见,这个老称谓反而更令人心头一暖,无声抹去了其中时间的沟壑。

  魏征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这两人,目光颇为嫌弃地在沈潜身上打了几个圈,就在沈潜预感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喷得狗血淋头的时候,魏征终于开了尊口,淡淡道:“这几年干的漂亮。”

  沈潜松一大口气,狗腿地笑道:“都是师父教得好!”

  魏征“呵”一声:  “我说的是非瑾。”

  沈潜笑容一垮,蔫头蔫脑地去抓柏非瑾的手,柏非瑾对这师徒也是无奈了,只能开口打圆场:“魏局谬赞了,没有沈潜我做不到这一步。”

  魏征这才勉为其难地拿正眼看一眼自家徒弟:“养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有点用的。”沈潜无言以对,无语泪凝噎。眼见着马上就要到正午了,花园里早就热闹起来,许多老熟人也是很久没见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柏非瑾到底还是上去换了套备用的衣服,顾曦和小朋友在他身上三心二意吃东西、一心一意看美男,结果一扭头大半块蛋糕就糊在他肩膀、头发和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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