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禁止 第39章

作者:野有死鹿 标签: 悬疑推理 复仇虐渣 推理悬疑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果然发现眼前的一切全都不见了。

  丁了在睡梦中感觉有些碰了碰自己,张灼地把他的被子掖好,然后上了自己的床,再也什么都不管了,再睡过去就是一夜无梦了。

  他一直都在找为什么丁了没有受到影响,昨晚睡之前,看到了丁了埋在了枕头里的那只义眼,一下子就明白了。

  拿着红绿气球的男孩,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路,混乱的记忆和本不存在的人——

  这是一个重叠的时空。

  两只眼睛分别控制着两个世界,丁了看不到另一个时空,所以也不会受到影响。

  也许黄玉玲是发生在过去的事件,但是张灼地还是插了手,尽管知道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第二天早上,只有张灼地和丁了醒了过来。

  其他人全部没有被叫醒。

  丁了醒过来看见张灼地的眼睛吓了一跳,伸手去摸:“怎么回事?”

  他表情一瞬间慌乱又惊恐,要去扯遮住张灼地眼睛的白布,似乎联想了很多糟糕的事情,张灼地握住他的手腕说道:“没事,是我遮住的。”

  张灼地把事情起因经过给他说明白,丁了才松了口气,又看向周围,说道:“那他们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了,”张灼地说,“两个夜晚过去,里面的陷阱很多,不一定都能过得去。”

  他也不清楚这些人会不会醒,醒来会是什么状态。

  广播照旧响了起来,催促着他们吃完早饭进行集体活动。

  丁了攥着张灼地的手,俩人走在走廊里,丁了抬头问他:“不戴眼镜可以吗?”

  “我没有近视。”张灼地说道。

  丁了非常意外地“啊”了一声,有些可爱。

  张灼地也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就这么简单地说了出来,他解释道:“平时戴是因为……”

  他措了下辞说:“听不少人说,我表情有点凶。”

  丁了说:“戴眼镜也没有好啊。”

  张灼地:“……”

  “放些伪装的东西在身上,”张灼地无奈地说,“总会有好处的,就像你化的妆一样,多一重保障。”

  因为没有其他人,今天就连医生都见的非常少,丁了就离张灼地很近,凑在他身边说话,问道:“我们把宁滨就放在那里吗?”

  “不,”张灼地说,“我们有别的事要做。”

  丁了看着他,像是很信任的样子。

  俩人挨着坐在食堂桌前,张灼地道:“你还记得那些医生吗?”

  张灼地早就注意到丁了对人很敏感,丁了果然道:“嗯。”

  “有八个医生,”丁了说,“其中有几个很坏。”

  那几个就应该是昨天张灼地收拾的人,张灼地说:“你想想,有没有给你感觉还不错的。”

  丁了果断地说:“没有。”

  “一定有一个,”张灼地说,“你想不到,我们就只能挨个找。”

  丁了皱着眉头说:“这怎么找啊,都没有线索。”

  马上就要到集体活动的时间,张灼地道:“我可以给你排除四个。”

  他说了几个昨晚的医生的特征,丁了说:“这几个都是打过人的。”

  “打过其他的患者,”丁了说,“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国字脸的男人,他是这几个人的领导,但是也没有管他们打人,也不像是医生。”

  丁了有好几次看见那几个医生对着戴眼镜的男人点头,这里并不是那么讲礼貌的地方。

  “那就只剩下三个了。”

  集体活动时间到了,张灼地说:“我们挨个去找吧。”

  规则中提到过,应该遵守医院的时间表进行活动,因为在这个时间里其他的场所将进行消毒,但今天的确是没有办法遵守了。

  张灼地已经快要被脑内的声音吵死了。

  从早上醒来开始,他脑袋里就不停地回响着有人在监视着他,控制着他,有人要害他的声音。

  那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张灼地,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丁了是一个骗子,他现在还在梦中没有醒过来。

  张灼地烦得要死,感觉头上的血管都在发鼓。

  他在这种状况下还能保持着理智纯靠着超出常人的自制力,张灼地自己都意识到,如果不是内心是稳定的,他很难坐在这坚持吃完这顿饭。

  丁了并没有多问,攥着张灼地的手,俩人没有回到大厅,而是出现在了二楼的走廊。

  很快就有医生发现了他们在自由行动,昨晚那个脱了裤子的医生在他们身后道:“你们在干什么?”

  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和昨天已经不一样了,升级成了电棍。

  张灼地道:“这东西我不太会用。”

  “我会。”丁了小声说。

  但是医生的手从兜里一掏,掏出了一个喷壶。张灼地马上就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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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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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颠倒医院(六)

  张灼地马上就变了脸色,拉着丁了便跑。

  三四个医生从走廊里现出身来,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打农药一样的喷壶,冲着俩人靠近,张灼地和丁了虽然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但已经同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憋气。

  张灼地憋着一口气卸了两个医生的胳膊,看见丁了脸憋得通红,抢过电棍,按下按钮电光四射,他抡得六亲不认,张灼地赶紧往后闪了两步,气体从空气中蔓延,张灼地带着他一路狂奔,不断地有医生出现,张灼地头痛欲裂,那个声音不断地告诉他:“快回去大厅,快回去大厅——”

  张灼地说道:“闭嘴!”

  “什么?”丁了深吸了口气,说道,“我真的不行了……”

  张灼地和丁了都吸入了那种气体,丁了说道:“好奇怪,没什么感觉,是慢性的吗?”

  张灼地冷着脸说:“和精神控制有关,我们得快点。”

  医生容易发狂是狂躁症,拿着气球的男孩是双重人格,而脑内的控制应该是妄想症,这里的每一条规则都对应着一种精神疾病。

  张灼地拉着丁了在走廊里狂奔吸入了非常多的气体,张灼地体力不错,能憋住气,丁了则是完完全全地大口吸进了肺里。

  张灼地数着刚才出现的医生,出现了六个人,只剩下最后两个,俩人搜遍二楼没有人影,张灼地忽然福至心灵,拉着丁了的手下了一楼。

  一楼大厅里,站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个三七分的中年男人,一个是戴着眼镜,有些驼背的年轻男人。

  丁了手扶在头上说:“我脑子里……有个声音。”

  “不要听他的,”张灼地说,“抓着我。”

  丁了勉强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同时开口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张灼地站在两个人中间,轻微地皱起了眉头,其实他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并不知道该信任谁。

  丁了似乎被脑子里的声音困扰得不行,这是正常的,丁了向来情绪不稳定,对于身体的其他变化异常排斥。

  张灼地说:“你觉得我们应该相信谁?”

  丁了过了会儿才说:“不知道。”

  张灼地看了眼两个医生,找不出什么线索来,两位医生都没有拿武器和文件夹……文件夹?

  张灼地忽然道:“能给我支笔吗?”

  “当然。”中年男人自然地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递给了他。

  张灼地转头看向那个年轻男人,男人的胸前带着一个胸牌,上面写着名字“王宇清”。

  王宇清双手插兜,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他。

  张灼地接过钢笔,点了点头:“谢谢。”

  然后顺手一拳揍上中年男人的面门,脚上一绊,把人放倒了。

  他转过头来对王宇清说:“你没有笔吗?”

  “没有患者,”王宇清说,“要笔干什么?”

  张灼地道:“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 jack a dull boy.”

  王宇清笑了:“哦,我不写那个。”

  “走吧,”王宇清不顾两人,转头走了,“找个坐的地方吧。”

  王宇清的办公室在二楼,气体已经消散一些,但还残留着味道,王宇清道:“吸入也没关系,很快就给你们解决掉。”

  三人走进办公室,王宇清坐在办公桌前,指着椅子道:“请坐。”

  心理医生的桌子是正对着患者的,张灼地和丁了并排坐下,丁了扶着脑袋,皱着眉头说:“好吵。”

  “嗯,”王宇清说,“我是个话痨。”

  “不是说你。”

  “就是我,”王宇清平静地道,“那就是我的声音。”

  丁了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王宇清说:“你的左眼失明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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