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说他不恋爱 第51章

作者:竹外桃花87枝 标签: 推理悬疑

  一个是新来的队长,另一个则是老熟人。

  孙星空他们对于肖落为啥被打几乎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但几个新人不知道啊。

  “谢谢谢队长!早上好!”沈力把一袋豆浆递给谢柏群。

  “沈力是吧?我没听说你是个小结巴啊?谢啦。”谢柏群瞥了他一眼,这个新人的履历还挺漂亮的,知名警校毕业,之前在别的地方干了一年半,评价还不错,也是昨天讨论的时候猜测他是别的编制转过来的人。

  谢柏群转手把豆浆随手递给了肖落。

  另一个和沈力同期的新人叫何家兴,感觉家里大概是想说「家和万事兴」。

  但何家兴显然是个好斗的性子,单从近身格斗能力来说,可以和钱澈打的不相上下。

  “另一个新人怎么回事啊?感觉和队长认识?”何家兴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声bb。

  “十分钟后开会!”谢柏群打断新人的窃窃私语,朗声道。

  “我是新官上任,按理来说要放几把火啊,不过今天会议室里有两位我的前任领导,我就不托大了,直接讲案子。

  沈力和何家兴,你们俩也看过卷宗了,认真听,动脑想,如果有什么问题,等会我说完了直接问。”

  “最近鸥津市有个市井传闻,说是有一个连环shā o rén魔,在最近两年来不停地shā o rén,并且伪装成不同人杀的的样子,原因就是现场都以各种形式留下了一个记号Q。”

  “当然,所有的这些都停留于传闻,我们也公开辟谣过。但是近两年来,在鸥津市与周边城市的发生故意伤害案件数量都高于其它区域。

  在那些案件里,简单的复杂的都有,作案动机五花八门,受害者和凶手的背景几乎没有什么交汇点,现场也并不如传闻所说,都留下了一个记号Q。”

  “但是其中有几起案子是值得特别关注的。去年7月,一起入室shā o rén事件,男人持刀杀害了和自己刚离婚的妻子,男人供认不讳,说在结婚的二十多年里,他的妻子一直看不起他,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对待,时常辱骂他。

  同年12月,一起在饮水机里头 o 毒试图毒害室友的案件,经过一个月的追查,抓到了头 o 毒的凶手,是名义上去国外旅游的他们的室友。

  但是他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搬出宿舍自己租房住了,笔录中凶手陈述动机时说。

  因为他的体型肥胖,消化功能不好,室友时常嘲笑他肥,而且他在放屁的时候会故意大声说,是谁的屁这么臭。

  今年3月,一起儿童绑架案,鸥津市当地的纳税大头的六岁儿子被绑架,犯人要求一百万的赎金,在警方介入下,成功解救人质,犯人是那个企业家的公司春节前辞退的一名员工,公司的辞退没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审讯时犯人言辞偏激,认为自己被辞退是公司在针对他,同时有非常强烈的仇富情结。沈力,你有什么问题?”谢柏群看向虽然没说话但是眉头紧锁的沈力。

  “卷宗里这三个案件我都看过,但是都已经结案了,整个流程也很标准,所以……”

  “所以你想问为什么我旧案重提是吧?那些案子确实没问题,卷宗我也都看过了,证据很清晰,犯人也逮捕了。

  但这几个案子里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你们想,第一个案子里。哪怕丈夫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双方既然已经采取了离婚的方式解决问题,为什么在离婚之后丈夫反而采取了极端激进的方式?

  要说生气的话,平时被辱骂的时候应该是最生气的时候吧?总不能是离了婚才开始忍一时越想越气然后突然就决定去捅人吧?”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吧,比如说被什么刺激了,又有人说他窝囊之类的话……”沈力小声说。

  “嗯,对的,第二第三个案子的疑点是类似的,胖子对他的室友不满是事实。但是在搬出去住了半年之后又突然回来头 o 毒?

  那个员工被辞退了是事实,但是他在过完年好一阵儿之后才想起来要绑架小孩?

  不觉得这个仇恨来得有点延迟吗?就像沈力刚才说的,可能是又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们,让他们重新想要报复。”谢柏群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窝在回忆起来角落里在玩手机的肖落。

  “接下来要讲的是更久之前的事情。”

  “在五年多六年前,我们曾经经手了孙宏宇一案,也就是学校的级长,伙同几个校外社会人士,教唆未成年学生犯罪的那个案子。

  那个案子应该也让你们提前看过了。在孙宏宇一案里面,男主人提到了一件事情,他之所以能够挟持那几个初中生,是有人给了他工具和让他去某个地方等的。

  关于那个人的为数不多的线索,是他留下了一个含有不明成分的矿泉水瓶。但很可能是民间用于治疗疤痕增生的药物。而开出这个药方的医生,就在鸥津市。”

  “同时,当时孙宏宇提到了一个app,那个app只有简单的聊天的功能,而那个人的头像就是一个字母Q。

  虽然聊天记录被远程删除了,但是孙宏宇的手机里还保留了一些聊天截图,在聊天过程中,对方告诉了孙宏宇不少控制学生的方法,在孙宏宇提到他觉的同校的女老师非常漂亮的时候,对方予以了强烈的肯定,对方说,这是天性,是非常自然的。”

  “而在紧跟着的钱莱一案中,有一名帮助钱莱调虎离山的男人,他驾驶着钱莱的汽车试图离开城市,分散警力,他的面部和钱莱一样,有大量的烧伤的痕迹,他和钱莱一样,是因为想要缓解大面积烧伤带来的疤痕增生的痒痛的问题,在寻医问药的过程中认识的,他们两个人也都来过鸥津市,看过那名医生。”

  “当时钱莱已经陷入长时间的昏迷,因此我征求了她的亲妹妹钱小臻的意见,对钱莱的手机进行了检查,里面也下载过那个简单的聊天软件。但没有留下聊天记录。”

  “所以我去拜访了那个医生,不过因为他只是一个那种民间的那种医生,不正规,也没有执照,很多病人可能都是别人推荐或者慕名而来,抱着那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对于病人的各种动向并不知情,也不了解。

  基本上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我去了几天,又有一个过来求药,也是要治疤痕增生的患者。他说他是在一个互助会里看到这里有便宜有效的药所以过来的。”

  “我了解了一下那个所谓的互助会的情况。与其说是互助会,不如说像是个病友的社群,大部分都是因为疾病,肢体或者面容有毁损的人,参与互助会的人,大部分生活比较拮据,同时生活上并不顺心,可能收到歧视之类的对待。

  了解这些基本的信息并不困难,但是当我提出我也想要加入的时候,审核的机制变得非常之严格,我必须出示我的身份信息,医院的诊断证明,甚至包括自拍。

  不过因为是隔着网络的,所以我还是混进去了,大部分时间里面还是很普通。

  但是如果管理员几乎不说话,线下的集会是有选择地让成员参加,提供交通食宿的补贴。你很难想象这个互助会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我在里面混了大概三年的时间,这个互助会接收的成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冗杂,我有意地收集了每一次参加线下集会的人的名单,我之前提到的那三个案子的犯人,就是我在那个2群里参加过线下集会的人。”

  “第四年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被邀请去参加集会的人,大都在群里抱怨过生活,宣泄过负面情绪。”

第69章

  “所以……你怀疑那个互助会的线下集会是一个犯罪者的组织?”沈力有些困惑的抬头问道。

  “算是,不过不准确,我不是怀疑这是一个犯罪者的组织。我相信那些人本来都是普通人,是有人刻意的挑起了这些仇恨,把那一些我们日常生活中会用理智制下去的,本来应该随着时间淡忘的仇恨,重新激发起来。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大多数人,一定有过某个时刻,有过想shā o rén的冲动。

  可能因为当时心情本来就不太好,可能因为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但是抑制我们去做这些事情的因素太多了。

  比如说理性、良知,再比如说没有shā o rén的条件、害怕shā o rén之后的后果。

  也会因为对于shā o rén的方法很陌生,而无从下手。

  可如果有人能够替为你提供更多的情报,教你方法,有人安慰你,告诉你可以逃避法律的惩罚。

  有人嘲笑你说如果你不复仇的话,你就是个十成十的孬种。

  那么你会怎么做?他们所需要做的不是创造一个shā o rén犯本身。而是让普通人成为罪犯。”谢柏群看着沈力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

  “如果真的要定性的话,可能性质更类似于邪/教吧。”钱澈伸了个懒腰说道。

  “可是,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建立在假设之上了吗?哪怕你说的是真的。那些犯下罪行的人都是参加过互助会,并且在生活中抱怨过生活的人,这件事情本身也很正常呀!

  本来就是对生活有怨恨的人才更容易成为犯罪者。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那个互助会导致了这些人成为罪犯呢?”何家兴有些不满地小声说道。

  “现在还不能够证明。毕竟找到这些证据就是我们要做的。对于这件事情,我想肖警官应该有什么想跟我们说的吧?”

  谢柏群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示意一直缩在一遍玩手机的肖落坐过来。

  肖落显然对于坐在那么显眼的位置非常没有兴趣,张嘴想要拒绝。

  但谢柏群在他拒绝之前笑眯眯地问道:“肖警官答应过我什么来着?”

  肖落只能撑着桌子站起来,坐到谢柏群身边,窝在椅子里,有些不情不愿地说:

  “虽然这件事听上去荒诞,但事情也并非无稽之谈。因为类似的事情曾经在国外的一个小国家上演过,形式非常相似,当时是以布施行善的角色出现的,主要是接济贫民,同时有点给她们传教的感觉。

  特别是当时那个小国本身就有点自顾不暇的情况下,一度进入了司法体系崩溃的局面。如果这次的幕后指使的人还是那个人的话,恐怕事情并不乐观。”

  “因为渴望善恶到头终有报的人……是绝大多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种原始的同态复仇才是人最接近本能的愿望。

  当这种心理诉求被激发,同时在司法体系内无法得到满足的时候。

  他们拿起武器也是无可厚非。如果用宗教形容他们的话。

  那他们就是举着正义的旗帜的暴虐的信徒。他们坚信自己的每一次行为都是正义的。”谢柏群的语气里有些无奈。

  肖落看向谢柏群的眼神有些复杂,谢柏群是个对人性非常乐观的人,他相信事物好的那面。

  所以当谢柏群用这样无奈的语气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肖落才觉得诧异。

  谢柏群察觉到了凑近了肖落,偏头轻声说:“如果你真的被那次人为的车祸夺去了生命,我一定会用一生来复仇。”

  “别这样……”肖落伸手想握他的手,却被谢柏群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那边两个新人还在努力理解这件事情的信息量。

  沈力很快又问:“好吧,就算这个东西有迹可循。可是还有一件事情。关于队长你一开始提到的关于Q的传言,又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呢?”

  钱澈接过话端,说:“小同志不错啊,这件事情上我应该是有发言权的。就在一个月前,鸥津市北区的刑侦支队接手了一个案件,这个案件的宗教性质很强,受害人的尸体被摆成了一个跪拜的姿势磕了长头。

  发现受害者是在一个封闭的出租屋。受害人在地上用血字写着,说他忏悔,他有罪。

  而在那面墙上,用动物血写了一个大大的Q。我想这个案件,应该就是那个Q的传闻的起源。”

  “这件事一直处于严格保密的状态,发现现场的房东和邻居也明令说不允许向外传播这件事,不过嘴巴长在他们身上。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传言是从哪里传出去的。”钱澈耸了耸肩膀。

  “应该是他们自己吧。”谢柏群正色道,“我是指散播消息的人,就是名为Q的组织本身。如果说原本的互助会那些,只是他们为了尝试和实验而制造的小白鼠。

  那么他们不会满足于此的,下一步,是要进一步扩大自身的影响力和某种意义上的威名。

  如果一开始做的,只是促成更多的报复性伤害事件。再放任它发展下去的下一步,就是制造凶手了吧。没有仇恨就去创造仇恨,人就是这么容易被煽动的。”

  孙星空接过话端:“我也试图查过发出这些传闻的ip地址。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的以讹传讹,不过其中有一个账号经过了好几次的虚拟服务器的周转,没办法查到确切的发信地址。顺带一提,澈姐说的那个案子的凶手,还没有抓到。”

  “因此接下来我们的任务有三个,首先,按照举报集会的周期和频率来说,最多两周内互助会还会组织举办一次线下集会,我最近刻意才里面积极踊跃发言,应该有机会被邀请,我会找机会混进他们的线下集会。

  其次,我们的工作重心还是会放在澈姐提到的那个案子的凶手上,北区的刑侦支队会把这个案子的卷宗带过来,由我们负责,他们也会将会协助我们进行案件的侦破。

  最后,整理旧案里其它有疑点的案件,搞清楚到底有没有Q的参与,已经得到上级许可了。”

  “嗯?那之前的那些案子不是已经整理过了吗?”沈力今天一下子被喂进一大堆信息量,觉得脑阔疼。

  “那些只是我自己整理的,当然也拜托了同事帮忙。”谢柏群理所当然地说。

  但是在这句轻飘飘的自己整理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多花了多少精力和时间在这件事情。

  结束会议之后,大家坐在办公室里翻着书面和电子卷宗的时候,肖落突然问:“你之所以会查到互助会是因为……”

  “不用怀疑,就是因为你,因为当时我手头没有任何关于你线索,只有孙星空告诉我的那个Q,以及我唯一有迹可循的那个奇怪的矿泉水瓶。所以哪怕查不出什么那也是我为数不多的线索。”谢柏群头也不抬地说。

  “千古罪人啊肖落。”孙星空在旁边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翁宋接了个电话,回来说:“柏群,祁权他出差回来了,说他在警局这边,问你今天有没有空和他吃个饭。”

  “吃饭啊……和他说就今晚吧,之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呢。他上次捐了一批器材给我们,也帮我调查那个互助会提供了一些帮忙,我请他吃个饭感谢他吧。”谢柏群看了一眼时间,也快到下班的时间了。

  谢柏群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作的人,从口袋里掏了钥匙丢给对方,说:

  “你应该还没找地方住,你可以先去我那里住着,我还有多的钥匙,这把你拿着吧。”

  肖落接过谢柏群的钥匙,从窗户看着谢柏群跟着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热情地交谈着,旁边停着一辆他说不出价格,但绝对不便宜的低底盘的豪车上。

  “那个什么……期权?是谁?”肖落问。

  “祁权,右耳旁的祁,权力的权,是胖哥的老婆的表弟,也是一家国际知名医药公司负责制我国的高管,每年反正几百万打底吧。”孙星空面无表情地陈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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