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巡捕房做探长的那些年 第140章

作者:苍鹤 标签: 强强 年下 悬疑推理 推理悬疑

  苏昭煜颔首,“有这种倾向,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说完,他便将魏巍家发现的那一箱东西取出,推到叶岭面前。

  叶岭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东西一阵咂舌,他摸起狐狸面具反复看了看,“这些东西你都是哪里找到的?”

  “魏巍家中。”

  叶岭打开面具后的链扣,将狐狸面具戴在脸上,嗷呜着将苏昭煜挤进椅子的角落,“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哑巴村?”

  “越快越好。”苏昭煜抓着叶岭的手臂,以免后背腾空直接摔下去,“对了,上次在档案室时你拿走了那份鹤骁的口供?”

  “嗯?”叶岭抱起苏昭煜,两人对调了位置,“什么口供?”

  苏昭煜蹙眉,“可能是我放错了地方吧。”

  叶岭默不作声地仰头吻了吻苏昭煜的下巴,顺着下颌线一直吻到耳后,低声道:“还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明日我去县城里买个面具给你戴,别引起哑巴村的人怀疑你。”

  “叶岭。”

  苏昭煜伸手按住叶岭解他腰带的手。

  “在呢在呢。”

  苏昭煜手上松了些力道,弯腰将脸埋在叶岭的脖颈处,闷声闷气地说:“把台灯关了。”

  叶岭偏头咬住苏昭煜的耳垂,“听你的。”

  苏昭煜一手抓着椅背,另一只握着叶岭的肩膀,粗重呼吸、细密的亲吻真实中带了一丝虚幻,思绪像是一只飘忽不定的小船,随着水流摇摇晃晃,唯有快感是逐步累积的,随后像火山一般喷发,直至静谧。

  “怎么不继续了?”

  叶岭端着手,喘了几口粗气才说:“感觉肺要炸了。”

  苏昭煜抬起头看了叶岭一眼,随即无奈地说:“你啊,洗手去吧。”

  叶岭说:“反正也弄脏衣服了,一起洗个澡呗。”

  “你不是肺难受吗?”

  “就只是单纯的洗澡而已。”

  清晨的浦东饭店并没有客人,只有几个服务生在打扫卫生,苏昭煜出示了证件后,很快便见到了小邱。

  小邱端来了一杯热水,毫不客气地坐在苏昭煜对面,“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那件事情不是都已经结束很久了吗?”

  苏昭煜问道:“你想知道那个案子是如何结案的吗?”

  小邱蹙眉,反问道:“那不应该是你们的事情吗?”

  苏昭煜说:“林维书和张渊因利益不合而自相残杀。”

  小邱拍桌而起,神情激动地说:“怎么可能?分明......分明是美兰姐给我的那根吸管!为什么她没事,我就递了个吸管而被关了三个月!”

  小邱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是在用气声咬牙切齿地对苏昭煜说话。

  苏昭煜喝了口热水润了润嗓子,“你冷静一些,你的工作还没丢说明霍美兰还有些良知。”

  小邱蹙着眉,自我郁结了片刻,随后才跟苏昭煜说:“你今天来找我并不只是闲谈的吧。”

  “学聪明了。”苏昭煜从口袋中取出几张照片推到小邱面前,“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小邱接过照片仔细地看了起来,他越看表情越发地凝重,知道看到最后一张照片,他的脸上才出现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最后一张照片是一张老宅子的正门,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魇居”二字。

  “这个地方我去过,我陪美兰姐去的。”

  苏昭煜问道:“他去这里做什么?”

  小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里许愿很灵,她应该也是去许愿的吧。那间宅子相当的气派,让人过目不忘。”

  苏昭煜应了一声,“霍美兰呢?已经从这里离职了吗?”

  小邱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说:“不知道,我也有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大概生孩子去了吧,非要给个死人生孩子,她个女人真觉得这世道容易?”

  “世道容易与否暂且不论,人与人之间的成见最好少一些。”说完,苏昭煜便起身离开了浦东饭店。

  霍美兰正拿着近几日的账簿翻看,临近产期她去堂口的次数也少了些,临近年关便有些人趁机浑水摸鱼,她不过看了短短的几刻钟便觉得乏累。

  霍美兰将账簿放在一旁,揉着额角唤丫鬟来给她倒茶。

  “掌柜的,门外巡捕房的苏探长要见您。”

  霍美兰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秀眉微微拢起,“谁?苏昭煜,请他进来,把我之前准备的箱子取来。”

  苏昭煜进门时,霍美兰已经把箱子放在了手边。

  “苏探长,真是稀客,请坐。”

  “霍老板,别来无恙。”

  霍美兰微微颔首,她抬手给苏昭煜倒了一杯茶,“不知苏探长此次前来所谓何事?难道又有案子跟我有牵扯?”

  “那倒没有,只是想问问几个月前您去魇居所求何事?”苏昭煜说,“您不必急着回答,可以好好地思索一番,具体时间大概是张渊回上海之前一日的时间。”

  霍美兰面色有些难看,她扣紧了手边的箱子,勉力笑着说:“自然是去求神拜佛保佑平安,苏探长也信这个?人间的神可比天上的神灵验多了。”

  苏昭煜轻轻一笑,“一个魇居主能保平安吗?天上的神尚且不能,一个区区凡人?”

  霍美兰抿了抿嘴唇,她将手边的箱子打开,随后推到了苏昭煜的面前,“苏探长,只要您不再追查此事,这些钱都是您的。”

  苏昭煜扫了一眼箱子里的钱,“霍老板真的是看得起我,是不是魇居主能直接证明你杀了张渊和林维书?为了让知道秘密的小邱闭嘴,还要再杀他灭口,是吗?”

  霍美兰面不改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答非所问地说:“苏探长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吧,我的孩子很可怜的,未出世前便没有了父亲。”

  苏昭煜抬手合上箱子,“我想霍老板应该是误会了,我也是是替人打工卖命的,这些钱你应该去贿赂我的上司,只要他一声令下,明天让我滚出巡捕房,我也只能听令行事。”

  霍美兰的语气有些急切,“苏探长是觉得这些钱不够吗?我记得您家中有病母,你拿了这些钱不仅能给母亲做后续的疗养,而且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这样对你我都好,何乐而不为?”

  苏昭煜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霍美兰,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口黑皮箱上。

  【凤凰山】

  陆川看了一眼四周,“以十米为单位,请务必搜查仔细。”

  凤凰山,山形险峻,略呈“十”字形,四周踩踏较多,那个抛尸者又极为的谨慎,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川哥,你看这里。”

  陆川闻声走了过去,在那处山坳北面的灌木丛后有一对小小的脚印,脚印略深,脚尖朝向灌木丛,如果不是一个人蹲了良久,那便是这个人体重偏沉。

  莫楠小心翼翼地跟了过来,“这么小的脚印,居然比我都小,总不能是个孩子吧。”

  陆川盯着脚印看了许久,倏地起身看向不远处昨日发现纸人的地方。

  杨晏见状,随即骂了句脏话,“这也太恐怖了,纸人、这个脚印还有尸体几乎在同一水平线上。纸人有偷窥的意思,这个脚印的主人也在偷窥,他没发现那具纸人吗?”

  陆川取出尺子量了量那只脚印,宽度七厘米,长度十五厘米,应该是一个小孩子长时间蹲在这里造成的,他又借了相机把脚印拍了下来。

  莫楠顿时感觉一阵恶寒,她搓了搓手臂,“杨晏,你讲什么鬼故事呢,本来就冷。”

  “肯定不是鬼故事的。”杨晏矮身指了指脚印附近的矮树根茎,“你看着三处椭圆像什么?”

  莫楠俯身看了一眼,那三处椭圆分部十分的不均匀,一个在前两个在后,随即她伸出手来,比划了一番。

  “像是指痕,怎么会是这种颜色?!”说完,莫楠凑近闻了闻那处痕迹。

  “感觉像是油脂类。”莫楠说,“杨晏,把这段截下来带回去。”

  “嘚嘞。”

  随即众人便陷入了沉思,一个手上油乎乎的小孩在这里做什么?!

  苏昭煜带着叶岭过来时,临近下午一点钟,他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换了身长衫,手上拿着叶岭买来的面具。

  叶岭将袍子上的兜帽戴到了头上,整个人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那张五彩斑斓的狐狸面具,皂靴捆着红色的编织绳,每走一步都会牵动带来清脆的铃铛声。

  叶岭走了几步,心里便有些烦躁,“有没有觉得这铃铛声很烦人?”

  “不会。”

  杨晏老远便看见苏昭煜带了一个人过来,走进才发现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心中顿时便有了几分猜测,忍不住偷偷问苏昭煜,“老大,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叶岭抢答道:“自然是假的,是我假扮的。”

  杨晏新奇地围着叶岭转了一圈,随即震惊地道:“叶顾问,你们不怕上去后被揭穿啊?”

  叶岭说:“不怕,他们也不是专业的。有了这身皮,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杨晏问道:“那你们现在就上去?”

  “先上去看看情况再说,祭祀肯定不会只有一日的。”叶岭说,“川儿,你去吗?”

  陆川先是面无表情地上下扫叶岭一眼,随后才摇了摇头说:“不了,你们两个去吧。”

  叶岭笑道:“行,等我们的好消息。”

  苏昭煜带着叶岭往山上的哑巴村走去,叶岭一路上都在感叹凤凰山的风光好。

  “或许等见了哑巴村的人,你就不觉得这里风光好了。”

  叶岭问道:“怎么,他们那边的祭祀吃人吗?”

  苏昭煜垂眸,将眼底的悲哀一掩,轻声说:“有可能吧。”

  叶岭随手捡了几片枯叶,放在手里捏出清脆的声音,随后再一口气吹走,“万一真的是祭祀吃人,你打算怎么办?”

  苏昭煜抬眸看着前方的道路,神情坚定地说:“抓主谋,怎样也不能草菅人命。”

  叶岭应了一声,“把那个村长抓起来?也不太好定罪,法不责众啊。”

  苏昭煜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叶岭嫌弃脸上的面具憋闷,索性挑了活扣取了下来,“以暴制暴。”

  苏昭煜蹙眉,“不许使用暴力。”

  叶岭无奈地耸了耸肩,“以暴制暴只是我举得例子,我的意思是他们不是信仰山神嘛,就向他们传达山神的旨意呗,反正山神既不会讲话也不会托梦,先消灭吃人的祭祀再说。”

  苏昭煜思索了片刻,确实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以当下来说,这不乏是个好法子。”

  叶岭见小路尽头逐渐显山露水的村子,巨大的榕树拔地而起,上面系着祈福的红绳,此时正有几个妇人在树下跪拜。

  叶岭指了指苏昭煜手上的面具,“到时候看我的。”

  两人戴好面具,一前一后往哑巴村走去。

  祈福的妇人们见村子里来了两个衣着奇怪的人,纷纷以戒备的神情看着两人,连说带比划地打发跑得快的小孩去告诉村长。

  老者缓步前来看到叶岭,那双浑浊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他快走几步,颤颤巍巍地上前,“魇居主,您来了,我们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