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人参精跑路了 第14章

作者:Seelight 标签: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甜文 古代架空

  玉州的目光从他的胸口往下,看到他们之前一样的地方:“你……”

  “这会儿好了吗?”时延捂住他的眼睛。

  玉州点头,这会儿的感觉跟上次一样了,整个人轻飘飘的,繁殖期的燥热一扫而空,跟上次不一样的是,他这一次清醒地感受了。

  他凑到时延的耳边:“这样好好,我以后每天都要这样。”

  “不能每天都这样。”时延打断他,“不早了,快睡。”

  玉州又趴在他的胸口,哼哼地说:“你不帮我我可以找小枣,还有行中。”

  时延的手掐在他的下巴上:“这种事情只能跟朕做,别人都不可以。”

  玉州撇了撇嘴:“为什么?”

  “这是非常私密的事情,做人了,要有遵循做人的一套守则,身体是很私密的,不能随意被别人看到,更不能被轻易触碰。”

  玉州只觉得做人好难:“那为什么你可以。”

  “因为你要报我的恩。”

  玉州乍一想觉得有道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可是小枣也帮了我很多,我是不是也要对他报恩?”

  “你把他带回宫,给了他不用再挨饿遭罪的日子,你已经报完恩了。”时延的声音有些困倦,“睡觉了。”

  玉州也有些困了,一双手扒在时延的身上,很安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玉州起床,有些担心文相的情况,他找到了在院子里看着宫人洒扫的行中:“行中,文相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行中在经过上次的第二次责罚之后,才真正知道了玉州在时延心中的地位,于是他笑着说:“您别担心,文相今日已经醒了过来,太医把过脉,虽说仍是虚弱,但于性命已经无碍。”

  玉州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明天能去看看他吗?”

  实际看文相是假,想去问问小狐狸怎么样才能在原型和人形之间转换。

  行中愣了愣:“这事得禀告陛下。”

  玉州习惯了什么事都要经过时延的同意,他乖乖地坐在廊下,接替行中的位置,对着院子里的宫人指指点点:“那个角落里的叶子,对对对,不要伤到根茎了。”

  小枣也来到了玉州的身后:“今天感觉怎么样?”

  玉州就对着他笑:“小枣,我找到了报恩的办法了,而且我也不难受了。”

  小枣是真心为他开心:“那就好,这会儿要出去玩吗?”

  玉州想了想:“我们去珍兽苑看看吧?时延说珍兽苑里有好玩的。”

  小枣点头,于是叫了个宫人给他们带路。

  珍兽苑里确实养了很多珍兽,小的有能够学说人言的鹩哥,大的有一呼震山响的老虎,还有憨态可掬的食铁兽,玉州看到他们,像是回到了雾鸣山上,所有生灵都自由自在。

  只可惜,他们这会儿都被关在这么小小的一方土地里,他想如果它们有选择的机会的话,应该也想在山中,自爱奔跑吧。

  玉州想,等他报完时延的恩,他应该也是要回到雾鸣山,找一个山洞,开始自己的修炼之路。

  那个时候,他就该好好吃苦,经书里说了,修炼是需要磨砺心志的,没有好吃的的话,他就变回人参,去吃土,等到不馋了,再变回人形。

  “你在想什么?”小枣看玉州停留在一只食铁兽的跟前,他拿着一根竹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玉州摇了摇头,时延说过,他的身份谁也不能说。

  他们在珍兽苑玩了好一会儿,等到行中来找他们,他们才回了勤政殿,时延已经在饭桌边等他了。

  桌上依然是玉州喜欢吃的菜,但玉州吃得还是不如以前多,时延只当他还是繁殖期不舒服,也没逼他,只是让太医开了些清心的药,又说后日才能让他去文相府中。

  下午玉州想睡觉,却被时延拦住:“从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知道了,需要学点东西。”

  玉州睁大了眼睛:“哈?”

  “基本的常识要有,下午会有夫子来教你,朕晚上会检查你的功课。”

  玉州:“啥?”

  时延昨晚在玉州睡着之后想了一夜,先前玉州所有对的举止都有了解释,他分不清朋友和爱人的界限,认为昨晚做的事是所有人都能跟他做的,他还是不太能融入人类的社会,所以需要有人引导,寻常的什么百家姓千字文就不需要的,基本的道德伦常还是要懂。

  玉州扁嘴,只能接受了时延的安排。

  时延给他请的夫子是御书房的一位夫子,本来是为了教养皇子,但因为时延后宫空悬,皇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于是几位夫子也都被养在御书房里,今日才算是真的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

  夫子姓余,面相很是和蔼,是第一眼看到就会心生亲近的老头,时延记得在他初入御书房的时候,因为跟不上其他皇子的进度,就是这位余夫子私下给他开小灶,所以在他登基之后,余夫子还是留在御书房里。

  玉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如果榕树化形,就应该是他这个样子的,所以他讲话,玉州多少还是听一听,也摇头晃脑地跟着夫子念,至于念的是什么,那就不是他知道的了。

  夜里时延掌了灯,看着余夫子交给他的一幅鬼画符,叹了口气,余夫子乐呵呵地说:“公子性情纯良,学习之事不是一蹴而就,需多些耐心。”

  时延按了按眉心,把玉州叫到跟前:“这是写的什么?”

  玉州兴致勃勃地说:“余夫子说,人都是女娲捏土造出来的,所以每个人生来都是一样的。”

  “还有呢?”

  “还有,夫子讲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玉州绞尽脑汁,想起今天余夫子说的话。

  “人与人之间有很多种关系,比如你,他说你是天子,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人,人人都要敬你。”

  时延点了点头:“你认为呢?”

  玉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天子跟我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时延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太复杂深奥了,你不懂也很正常。”

  玉州又说:“余夫子还说,我跟小枣是主仆关系。”

  “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我觉得我跟小枣是朋友。”玉州说,“在猎宫的时候,我跟小枣是好朋友,为什么到这里就变了呢?”

  “还有,夫子还讲过人人生来平等,这不就跟之前的话矛盾了吗?”玉州摇了摇头,“我听不懂。”

  时延叹了口气:“这些不懂,还有别的吗?”

  玉州撑着下巴,有些疑惑:“还有,夫子说我跟你的关系,是什么阴阳调和,说我们是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个我也不懂,所以我问夫子,我跟小枣是天生一对吗?他说不是,我又问那我跟夫子是吗?夫子也说不是。”

  “慢慢学吧,总有一天会学会的。”

  玉州刚做人不久,让他了解这些东西,总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第17章

  天气越来越热,玉州的花也已经开过了,只是他作为人参,喜阴凉,太过燥热的天气也让他有些不好受。

  繁殖期过去之后玉州舒坦了没有两天,就又开始蔫蔫的,他每天做的事情几乎都是固定的,上午天气还不那么炎热的时候,他就去跟着余夫子学东西,到现在他已经能够写几个狗爬字了。

  随着他的饭量减少,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原先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圆脸变尖了,又比之以前看着更成熟了些。

  他也出过几次宫,但都是去看文相,文相自从上次喝过他的血以后,身体强壮了不少,他本想再放点血给文相,想治好他的病,却被时延拦住。

  符心也说不太需要,玉州才就此做罢,不过他跟符心学了学怎么样变回原型,他尝试过一次,勉强算成功了,只是变回原型的他,要是没有土的话,很快就会干枯,所以符心让他不要轻易尝试,更不要去时延的面前变。

  “可是他都知道我是人参了啊?”玉州有些不理解。

  “知道是一回事,你就直愣愣在他面前变又是一回事,他这会儿不害怕,你怎么知道你变了他就不害怕了呢?”说到这里,符心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怎么就敢坦白呢?万一他找人把你抓了拿去入药可怎么好。”

  玉州非常自豪,并且对时延有着盲目的信任:“他不会的,我说过我没做过坏事,他就不会抓我的。”

  “你以后别说你是我们雾鸣山出去的妖,我们雾鸣山没有你这么傻的妖。”符心觑了他一眼,“缺心眼儿。”

  “是啊,谁能有狐狸心眼儿多啊。”玉州反唇相讥,他跟着夫子也算是学了很多东西的,“你还说呢,我以前都听见了,文相根本不是你的恩人,都转世轮回好几代了,你不是想报恩,你就是想赖着文相!”

  “你个刚成精的懂什么。”符心的脸红了红,“他是恩人的后人,我报恩又有什么不对。”

  “你还不承认,你就是认错了人。”玉州喝了口茶。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文相从相府的花园走过来,相府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面种的花的种类很多,这会儿都开出了繁盛的花,他从花丛中走过,身上沾上了很多花香,他的唇边有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却没到心里。

  “没说什么。”符心把玉州从文相经常躺的躺椅上提起来,让文相躺下,又拿了一张薄毯,盖在他的膝头。

  明明在玉州看来酷热难耐,文相的身上却一直带着凉意。

  因为玉州说要跟着符心学习,所以玉州在不跟余夫子学习的时候,就会去到相府,文相文采冠绝天下,也能教一教玉州的。

  “陛下近来可好?”文川看着玉州,“再过月余就是陛下的生辰了,公子准备好礼物了吗?”

  玉州瞪大了眼睛,虽然余夫子没教他别的,但他也勉强明白作为人,有些日子是很重要的,比如生辰。

  “我不知道呀。”玉州大惊失色,时延是他的恩人,也是跟他最亲近的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准备什么礼物给时延。

  符心在一边没心没肺地笑:“以身相许不就好了,还需要别的吗?”

  文川轻轻拍了拍符心的腿:“公子还小,说这些干什么?”

  符心不以为意,玉州还小?他起码得有一千岁了!

  偏玉州不死心:“什么以身相许?”

  “就是……”符心话还没说话,就被文川掐住大腿,“别胡说,去房间里把我床头的书拿过来。”

  符心哦了一声,乖乖地去取书。

  文川见他走远,才说:“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公子如今年岁不大,不用考虑这些。”

  玉州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年岁可不小了,他曾在雾鸣山中,度过了千年岁月。

  “所以,符心也对您以身相许了吗?”玉州问,“不然他怎么这么懂?”

  一向淡然的文相竟然也红了脸:“您别听他胡说,送礼物,个人的心意最重要。”

  带着疑惑,玉州回到宫里,因为近来他的食欲不振,小厨房备饭也都精简了一些。

  黔南水患告一段落,时延总算能够歇一口气,看玉州不耐热,时延想起往年先皇在位时,到炎热夏日总是会去行宫避暑,他自登基以来,从未在夏日去过行宫,虽然夏日酷热,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看到玉州如此苦夏,时延在考虑今年是否要去行宫避暑了。

  玉州咬着筷子,觉得自己想得再多也不如问时延一句:“时延,文相说你的生辰要到了,我应该要送你礼物,你想要什么?”

  时延停下自己的思绪,看向玉州,他跟着夫子和文相学得越多,就越来越像人,但还是天真可爱。

  “文相让你问的?”时延问他。

  “不是,他说该送你生辰礼,我不知道送什么,所以我来问你。”玉州撑着头,天气太热,他又解开了自己脖颈处的衣扣,“只要你说,我都能答应你。”

  时延站起身来,目光落到他露出的脖颈,揉了揉他的头发:“朕要的你也未必能给。”

  玉州皱着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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