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渡 第10章

作者:煤那个球 标签: 古代架空

  “江少栩。”杜如喜压低了声音喊他名字,腰一拱,朝着他屁股狠狠掼了好几下,接着又用手托起他后脑勺,手指插进发缝里,再往下一拽。

  “唔。”江少栩哼哼一声,浑浑噩噩地一仰头,杜如喜就压着亲了过来。

  这晚上一气儿折腾到了后半夜。

  翌日清晨,江少栩在床上先睁的眼。

  他手上的绳子已经解掉了,手腕上微微留了点淤痕,身上还是光着的,屁股被捅了大半宿,现在还有点钝钝地疼。

  杜如喜还在睡着,和他面对面地抱在了一起,一只手搭在他侧腰,脸蛋儿埋在他胸口上。

  他这一醒,连带着杜如喜也跟着困困顿顿地醒过来。

  “嗯……什么时辰了?”杜如喜操劳一晚上,看着可给他累坏了,眼皮还没全撑开,在那儿半睁不睁地抬头瞅了江少栩一眼,下意识就挨过来要亲一口,“哥……”

  江少栩真是身子比脑子快,腾一下就坐起来,后背贴着墙,直接给躲开了。

  杜如喜醒了神儿,也跟着坐起身,他昨晚只脱掉了长衫,里衣都穿戴整齐着呢,他理了理领口,又拢了拢睡散的长发,偏头望向江少栩:“江大哥?”

  江少栩让他叫的仿佛才回了魂儿,脸色青了红红了白的,光着屁股就跳下床了,结果脚着地的时候,腿发软,还歪了那么一下子。

  杜如喜就在床边呢,伸手要去扶他,他立马一挪窝避开了,然后忍着屁股疼,在地上又捡衣服又捡裤子的,杜如喜起身喊了他两三声他也没应,只是闷头套衣服,套完就瘸瘸歪歪地跑走了,头都不回。

第28章

  说跑,其实也没跑远,江少栩闷不吭声地拐回自己那屋,门一关,拽了把椅子就往上一坐。

  “嘶。”一挨椅座屁股疼,江少栩抽了口凉气儿,索性把椅子踹开了,往旁边一蹲,眼睛直不楞登地瞅着地,就开始琢磨。

  他觉得不大对头,昨儿晚上说是要给杜如喜治一治病,可治什么病能把俩人都治到床上去,他俩都脱得光溜溜的这样那样了……欸也不对,光屁溜儿的只有他自己,杜如喜可是从头到尾都裹得挺严实的,头发丝儿都没带乱的,就把关键部位支棱出来了。

  一想到这儿,江少栩顿时皱起眉来,杜如喜那方面好像不太有什么问题啊,正面撅了他一通,还把他翻过去又从背面来了一次……

  江少栩脸一红,一只脚蹲麻了,又挪了挪屁股,将重心换到另一只脚上。

  而且他现在也没想明白,杜如喜那玩意儿出毛病,为什么昨天晚上被摸的却是自己,按道理讲,这非得要上手摸,不应该也是去摸杜如喜吗?

  江少栩怎么想怎么觉得哪里说不上的奇怪,可杜如喜那话儿又确实是不太行的样子,昨天鼓捣那么半天才起了反应,而且之前也看了不少大夫,几乎把古川镇的名医都看遍了,这要不是真急眼了,谁愿意到处给人看自己小鸡儿起不来。

  所以说,杜如喜生病,江少栩帮忙治病,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只不过病的地方比较私密,治疗的手段也比较特殊——江少栩愣头愣脑的把事情捋了一遍,可心里搁楞搁楞的,还是觉得说不过去——那哪里是治病啊,那不就是俩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了大半宿吗??

  江少栩蹲在那儿,想了半天也没彻底想明白,正搓着下巴准备再捋一遍呢,思路就被打断了,纪正庭突然来找他说正事。

  师兄弟两个围着桌子落了座,江少栩悄摸摸地在屁股下头塞了个软垫,纪正庭看看他,正色道:“少栩,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江少栩否认道,神色还是有些打蔫儿,嗓门也没平时那般洪亮,“你说你的。”

  纪正庭就将过几日的安排和他细说了说。

  细节处按下不表,粗略说来,就是他们师兄弟之前一直追查着一个大魔头的踪迹,如今基本可以确定对方的藏身处了。可魔头的修为颇高,还擅长一种能化人功力的邪术,不是他们两个年轻小辈能对付得了的。所以前些日子,纪正庭便去请了在此隐居的某位老前辈出山。有老前辈坐镇,祭出了英雄令,周围几大门派的弟子都在往这边赶,等人一到齐,便一同出动,围剿魔头。

  计划便是这么一个计划,为保周全,纪正庭这几天还准备去那藏身处的附近查探一番,探探路线,摸摸深浅。

  那江少栩一听,断然没有让师兄独自涉险的理由,就一瘸一拐地也跟着去了。

  两人怕打草惊蛇,行事小心,也不冒进,远远地熟悉了一下地形便回来了。

  纪正庭看出江少栩腿瘸了,还问了几句,江少栩不肯说也没法说,只能绷着劲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的挪回了客栈。

  他要回屋,就得走过杜如喜的房门。路过的时候,杜如喜的房间传出来陌生男子的说话声,声音还颇有几分严肃的意味:“小公子,且听老夫一句相劝,你这病,若是不尽早治好,恐怕会落下终身的残疾,到时候,悔过可就晚了——”

  江少栩本来都快走过去了,结果听见这么一耳朵,人愣了一下,侧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

  说来也巧,就正好赶着这么个时机,那门忽地从内打开,一位年约四十来岁的男人,医者打扮,肩上挎着个出诊的药箱,一边摇头一边从里面走出来。

  江少栩刚好堵在门口,大夫抬头突然瞧见他,像是意外地愣了愣:“你是?”

  杜如喜安静坐在茶桌旁,原本是低着头的,看着恹恹的,情绪不大好,这会儿听见动静一抬头,神色晃了晃,慢慢站起身,唤道:“江大哥……”

  那尾音压低了,调子还不太稳,听起来似乎有些心神不定,还有点儿委屈的意思在里头。

  江少栩还没来得及反应呢,那大夫倒是先开了口:“你是做大哥的?来来来,正好,小伙子,赶紧进来好好劝劝你弟弟。”

第29章

  江少栩就是一个路过,结果硬被大夫请进屋里,站在那儿听了半晌的医嘱。

  大夫的话他都听明白了,说的就是杜如喜那个……隐疾,似乎还是有点儿问题没好利索,可不知怎的,杜如喜无论如何却是不肯再继续往下治了。

  江少栩也挺纳闷,这昨天晚上不是生龙活虎挺精神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行了?

  “——治病为先,身体要紧。”大夫苦口婆心地劝了大半天,话说多了,调门都高了不少,声音还挺显年轻,“不论如何,还是应当先把病养好,再想其他的事情。”

  杜如喜本来垂着眼,这时忽然抬了一下眼皮,眼神看似无意地朝大夫那边瞟了一下。

  “咳。”大夫捂着嘴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声音又闷了下去,“道理都说得很清楚了,话尽于此,剩下的,还请二位公子自行定夺吧,我这就告辞了,不必相送。”

  大夫挎着小药箱一走,屋里就剩江杜二人了。

  “说说吧。”江少栩在外头跑了一天,渴得慌,自己摸过茶杯,要倒水喝,“为什么不听大夫的话?我看你昨天,那个什么……”他说话一含糊,“不是好好儿的吗?”

  杜如喜默不出声地把茶杯接过来,拎起茶壶兑上水,又用指腹摸着杯壁探了探温度,确认不烫嘴之后才递给江少栩。

  江少栩接过来咕嘟咕嘟灌了两口,杜如喜蔫巴巴的,低着头绞了绞手指,这才小小声地开了口:“今日请大夫来替我做了个检查,我……我恐怕是……只对大哥才能起反应。”

  江少栩嘴里含着的水没来得及咽呢,听见这句,脑袋还慢了半拍,呛了一下好险没把水给喷出去。

  “我知道江大哥在躲着我。”杜如喜始终低着头,慢慢地道,“我不想大哥为难。”

  “啊??”江少栩脑瓜子里那几根筋都快拧巴到一块儿了,“什么意思?什么叫只对我起反应?合着你那二两肉好不好使还分人啊??这哪门子怪病???”

  “江大哥,你别生气。”杜如喜脸色白了白,摇了摇头,“我不治了。”

  “啧。”江少栩狠狠一咂舌,“谁也没不让你治病,不是,难道就没别的法子了吗?非得……那个吗?”

  杜如喜满脸沮丧,眼角都落下去了,没有说话。

  这把江少栩难为的,皱巴着脸,在杜如喜屋里抱着胳膊直打转。

  不管治吧,这是他刚认的小弟,也是他师姐的亲弟。管治吧,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俩难不成要夜夜欢好吗?

  “欢好”这俩字儿在脑壳里一蹦跶出来,江少栩一身的汗毛都跟着炸起来了,也不怪他没事总想歪,就他俩昨儿晚上鼓捣的那点事儿,那能叫治病吗??那怎么琢磨都是在交合啊???

  可要是弃之不顾,他真要眼见着老杜家断香火吗??再者说了,就算要断,总、总也不能断他身上吧……

  江少栩心里想啥脸上写啥,纠结那俩字儿都快刻脑门上了,杜如喜在旁边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出手揪了揪他衣袖。

  “嗯?”江少栩还没被人揪过袖子呢,一回头,没个防备,被杜如喜在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挨完啄人就傻登登的了。

  杜如喜亲完立马后退了半步,也没退多远,就和江少栩脸对着脸。

  “你讨厌这样吗?讨厌我……和你亲近吗?”杜如喜眼帘儿一落,看着似乎颇紧张,“你推开我,我就不再靠近你……我就不治病了。”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挨过来,江少栩个子比他还高上那么一点,他微微仰起脸,用嘴唇轻轻蹭了蹭江少栩的嘴唇。

  每回江少栩一挨亲就犯迷糊,一迷糊脑袋就卡壳,一卡壳就只能琢磨一件事——有病总不能不治,他脑子里转着这句话,人就没动弹,还下意识闭了气,脸都给憋红了。

  杜如喜嘴唇软软的,眼皮又薄,睫毛又长,鼻梁生得高挺,还很白净。

  就……江少栩后知后觉地想,就还挺好看的。

第30章

  第二天天一亮,江少栩又是从杜如喜床上醒来的。

  杜如喜看起来还是困倦得很,脑袋扎在江少栩肩膀头子上,一手横在他胸前,睡得很香。

  说实在话,就他俩现在这个状况,江少栩多少还是有点儿犯迷糊的,没听说过谁能拿屁股治病的,但他杜小弟又确实赶上了这么个怪病,古川镇的大夫全看了一遍,也没更好的法子了,他总归是不能撒手不管……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江少栩这几日晚上就没回过自己那屋,换洗的干净衣裳都揣杜如喜这儿来了,澡盆也用的同一个。

  杜如喜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小下巴尖尖的,一股的少年气未完全褪去,还动不动就病怏怏的,可在床上折腾起人来那真是一点儿没惜力。

  有时候江少栩被他鼓捣狠了,气火拱起来,想给拉下脸来给他几句吧,但又碍着大哥的身份不好开口。怎么开口?总不能直接说“你捅太深了大哥遭不住”,江少栩也拉不下这个脸,每回就只能红着脸硬扛,两条腿折在胸口上都打哆嗦。

  他就没明白,杜如喜看脸文文弱弱的,哪儿来那么大力气抬着他腰打半宿的桩。不过倒是能看出来,累是真的累着了,第二天总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杜如喜睡不醒,江少栩可没懒床的毛病,再困再累,到时辰也一骨碌爬起来。小时候他在重华山上那会儿,要是敢睡懒觉误了早课,可是会被管礼教的师叔呵斥出去罚抄门规的。

  就他们那个门规,那叫一个多,卷轴举起来再一抖落,轴杆恨不得能滚出二里地去。罚他抄门规,比罚他扎一下午的马步还让他难受。他挨过一回罚,后来还是揪着纪正庭和他一起写,俩人趴小桌上挑灯写了两个通宵才算写完。后来他再不服管,也不敢当着礼教师叔的面前瞎蹦跶了。

  所以这每天一大早,太阳稍稍爬高一些,阳光往屋里那么一撒,江少栩一准儿就炸着一脑袋的毛,掀被子支棱起来了。

  杜如喜被他起身的动静闹醒了,自己翻了个身,趴到他之前睡过的位置上,侧着脸,脸颊枕着手背,眼皮半睁不睁地看着他:“江大哥,你起好早……唔、你要去做什么?”

  江少栩白天还有正事儿要办呢,得去之前探过路的地方再走上几遍,熟悉下周围的山形地势,确保之后的行动万无一失。纪正庭去忙活别的事情了,他就准备自己跑上一趟。杜如喜在一旁听他说了,正好这几日没事做,便也要跟着去。

  江少栩本来没想带杜如喜出门,但他那脑瓜子哪儿绕得过杜小狐狸,被追着屁股软磨硬泡地缠了几句,最后还是俩人一起上的路。

  这一趟出行,主要就是在附近的山林里转一转,谈不上危险,俩人就一路沿着林间的小路瞎溜达。

  按说江少栩平时也没操心的习惯,他是门派老小,原先都是师兄师姐们操他的心,但这时候又不一样了,他带着小弟出门,小弟又病弱体虚的,他在前头走上两步就得回头照顾一下子。

  什么脚底下有石板挡路了吧,什么这个沟壑不太好跨了吧,总之要么扶着要么牵着,走步路都不能让他杜小弟迈大发了。

  就这么一步一护的,手被牢牢牵着,杜如喜被保护得颇为受用,嘴角往上一翘,眼睛笑得弯弯的,还动不动就往他江大哥怀里跌。一跌过去,不是扑胸就是搂腰的。

  江少栩被人占了一路的便宜也丝毫没察觉到,只是觉得自己小弟这一路上似乎格外的黏乎人。

  不过黏不黏人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了,他俩再黏糊的事儿都做过好几回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儿了。

  后来在林子里兜了个圈儿,俩人再原路走回来,杜如喜有些乏了,坐在大石头上休息,额角渗了点汗。江少栩看到了,就用随身带的水袋去寻了水源,给他打了凉凉的溪水润喉咙,顺带着还能降降温。喝完水,江少栩把水袋挂回腰上,然后就抱着胳膊站在他身前的不远处,等着他休息。

  站上一会儿,还围着他挪一挪身。

  杜如喜看了他好几眼,这才发现他傻憨憨地在用身体给自己挡太阳。

  “江大哥,你过来些。”杜如喜笑起来,朝江少栩招招手。

  “嗯?”江少栩不明所以,往前走了两步。

  “再过来点儿。”杜如喜坐在原位,仰脸看着他,“靠近些。”

  江少栩走到杜如喜身前,俩人膝盖都快挨到一起了。

  杜如喜拽了拽他衣领,把他拽得弯了腰,然后下巴一抬,嘴唇就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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