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会搞权谋啊 第71章

作者:一林修竹 标签: 古代架空

  陆屏吓了一跳,抬头见严仞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晚别来了吗!”陆屏以为自己看错了,起身上前又看了几眼。

  严仞双手负在背后,勾着嘴角道:“几个时辰不见,实在想陛下想得紧。不过,臣是从丹凤门进东苑和西内苑而来,又从后门进来的,并没有经过皇城,知道的人很少。”

  达生识趣地退下。

  于是,严仞还是留下来在殿中夜宿,照常洗浴漱口之后,爬上陆屏的龙床,将床帐拉了下来。

  “怎么样,身体还不舒服么?”

  陆屏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严仞掏出一罐小盒子,道:“这是专门擦那里的膏药,我特意带来的,我给你抹上。”

  于是他将陆屏的身体翻过来,脱掉他的中裤,小心翼翼给他擦药。

  完事之后,严仞又上来抱着陆屏,陆屏推开他:“你别睡这里了,去外面睡。”

  “没事,就抱抱而已,跟以前一样,不做别的。”严仞哄他,钻进被子里抱他。

  抱了一会儿之后,严仞又开始不安分,亲他的头发和后颈。

  陆屏闭着眼睛挣扎:“睡觉了。”

  “好好好,就亲一下,以前不也是亲过才睡的么?”严仞在他耳后道。

  陆屏想想也是,于是不再理他。

  又亲了一会儿之后,陆屏终于察觉到严仞身体的异样。他刚要转身推开严仞,严仞却先一步贴上来,嘴里道:“放心,你刚擦了药还没好,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

  陆屏忍无可忍,回身蹬他:“去外头睡!”

  “好好好,等会儿就去。”严仞环着他的腰道。

  严仞还是懂得一些分寸,知道他需要歇一歇,没有动真格。

  达生在殿廊的窗边,正和秋水与至乐谈话。

  “嘴巴放严点,咱们都是从小跟在陛下身边长大的,陛下没把咱们当外人,才没有顾及。但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能往外面说。”达生道。

  秋水点头。

  “知道了。”至乐回想起了什么不堪的画面,心有余悸道,“我吓都吓得不轻,怎么会说出去呢。”

  秋水视线一转,看向菱格窗内的身影,道:“你们看,严将军搬出来外边睡了。”

  三个人往里一瞧,只见严仞抱着枕头从内殿走出来,脚步虚浮,优哉游哉地转进外面屏风后的床榻。

  秋水猜测道:“这是吵架了?陛下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好,达生,陛下在严家怎么了?”

  达生想了想,道:“没什么事啊。”

  至乐道:“要不我过去问问。”

  她刚要走,秋水立刻拉住她,无奈道:“不该问的事别问。”

  “总之,咱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管,若有那等外臣问起,只说严将军是来校书的。”达生道。

  秋水和至乐点头:“好。”

  翌日需上朝,陆屏早早便醒了,他叫了声“达生”,帘子微动,进来的却是严仞。

  严仞拿下衣架上的交领袍,掸了掸后为陆屏穿上,边道:“我待会儿得从后门走才行。”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偷情……

  陆屏“唔”了一声,问:“在外面睡得怎么样?”

  严仞闷笑:“硌得慌,没在陛下床上舒服。陛下心疼心疼臣吧,让臣今后回里面睡。”

  说完,还未等陆屏应话,他便低头要亲他的嘴。

  帘子处有异动,达生掀帘进来,见到这副场景又骤然停住脚步,踌躇不定。

  陆屏推开严仞,问:“怎么了?”

  达生才上前,急声道:“龙武军虞候权光在外头等着,看样子很紧张,说是有急事求见陛下和将军。”

  陆屏记得权光,便是之前同自己和陆蔷等人一起打马球的一个禁军侍卫。他道:“让他进来。”

  等权光进来后,陆屏已经衣着整齐坐在膳桌前,权光跪下行礼后道:“宗昀昨夜来找微臣,托微臣在进宫当值时给将军带句话,让将军赶紧出宫去。”

  严仞皱眉:“什么话?”

  权光顿了顿,道:“有个镇北军退营从农的旧兵,请求见将军。”

  陆屏深觉稀奇又有趣,笑道:“就见你一面而已,传了两三回,到底是什么要事?”

  权光犹豫片刻,终于起身靠近,同时在陆屏和严仞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严仞脸色一沉。

  ◇ 第73章 72 朕的将军被算计

  春夏之交,启安城坊间陷入农忙的时节,天气渐渐热起来。

  陆屏不肯让严仞再进宫来,是以除了朝会之外,便很少见到严仞。可一旦见面少了,又免不了时常见面和担心,更总是觉得心口悬起来悸得慌,像是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陛下?”

  不知是达生第几次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案上一碗色泽鲜亮的凉汤,听见达生道:“这是刚放凉的银耳雪梨汤,陛下喝一些吧?”

  陆屏揉了揉一直在跳的右眼皮,叹了口气,端起汤准备喝。

  忽然太监进来报:“陛下,尚书省右仆射王叙中、户部侍郎盘骁、京兆尹林决等一干大臣在外求见陛下!”

  陆屏终于知道自己的眼皮为什么一直在跳了,这些大臣来者不善,且很有可能是为一件事情来的。

  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盘骁率先跑进来跪下,大喊:“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严仞要造反了!”

  陆屏听了,又气又笑道:“急什么?你们说他要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接着王叙中也跪下道:“严仞是真的要反了!证据确凿!陛下请听臣向您汇报此事!”

  陆屏不仅右眼皮在跳,心脏也跳得厉害。他尽力平复,做出愠怒的表情,道:“你们都站起来说。”

  三个人随即起身。

  只听王叙中道:“永安山南边几亩今年新垦的农田出了些纠纷,两批农民互相指责对方侵占新田,还因此大打出手,报了官到林大人那里去。”

  京兆尹林决满头大汗,应道:“是,臣为两批农民重新丈量田地,按户按口分田,衙门的捕快却在附近山壁中发现了一处山洞。那山洞乃农民私自开凿,还尤其隐蔽。臣询问几番,那些农民皆措辞含糊,臣猜测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带人将洞门强行砸开。”

  陆屏蜷紧衣袖之下的拳头,屏住呼吸。

  林诀大声诉嚎:“陛下!那山洞里堆满了铁矿、甲胄、矛弩等违禁武器,乃是有人私自锻造,意图谋反啊!”

  闻言,陆屏心中竟不再紧张,汹涌的血气也平静下来。

  他皱起眉头,询问:“你怎么断定那些甲胄都是严仞的?他镇北营里有现成的武器,不需要那些东西。”

  林诀急切道:“臣也以为是这些刁民心生歹念,气得发抖,要拿他们回衙门,没想到那群刁民竟拿起长矛和捕快缠斗起来,被制服之后,那群人缴械跪下大哭,说自己原本是严仞军营里归农的旧部,受严仞贿赂利诱,暗中锻造武器,密谋起事!”

  两仪殿陷入沉寂。

  陆屏站起来,负手紧盯案上那碗雪梨银耳汤,林诀以为陆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不敢继续往下说。

  良久,王叙中给林诀使眼色,林诀才道:“臣当即便骂他们诬陷朝廷命官,为自己脱罪。没想到……盘大人查了他们的户籍,居然真是镇北军旧兵,而且还从他们家里搜寻出了严仞亲手描绘的兵器锻造图纸。人证物证俱在啊陛下!”

  说着,盘骁上前奉上了一沓兵器图纸。

  陆屏看了看,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将严仞的字迹学了八九分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有严仞的形却没有严仞的神。

  盘骁上前道:“陛下,臣亲耳所闻,断然假不了。那群镇北兵与衙门捕快缠斗之时,周围上百名启安良民惊恐失措,四下逃窜,正好吐蕃、龟兹、大理的使节与庄成王、越定王上山跑马赏花,途径那处,还询问臣发生了什么事……”

  陆屏彻底明白了。

  盘骁虽然只是在陈述事实,却像是在告诉陆屏一个讯息——不仅是启安的百姓都知道严仞要谋反了,就连藩国的使臣都知道了,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满城皆知,为了安抚民心,又为了稳固外邦,这事无论如何都没有逆转回天的可能。

  陆屏不由想,这背后谋划一切的人,是下了狠心要严仞的命,定要把严仞钉在乱臣贼子的罪名状上。

  他松手,手中的图纸洒了一地,飞向三个大臣脚边。

  大臣们都以为他在生气,刷的一齐跪下:“陛下息怒!”

  陆屏呼出一口气,目光从这三人脸上一一掠过。

  王叙中道:“臣等押了一个镇北兵头子进宫,此刻正在殿外候着,听凭陛下审问。”

  陆屏点头,让殿前侍卫把人带进来。

  那人身穿农民特有的粗布短衣,身材却魁梧雄壮,匍匐地跪在地上。

  陆屏沉声问:“你说说,严仞为何要私造甲胄兵器,他打算如何起兵?”

  那人似乎是害怕,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严将军对小的说,镇北营在各路南衙府兵牵制下行动诸多不便,且数量不多。所以他表面是将旧兵放归原户,实际只是让我们先造兵器,等待时机。”

  “然后呢?”陆屏问。

  那人回答:“找准机会,以耕田为掩护,从永安山开始一路冲进九仙门,与禁军里应外合,占领太极宫。待严将军登基后,会让我们做开国元勋,赏丹书铁券!”

  “放肆!”陆屏大喝。

  那人的腰弯得更加低,跪在地上发抖。

  喝了这么大一声,陆屏眼前晕乎乎的,平复了片刻才渐渐清明。他挥挥袖子,吩咐:“着刑部尚书,把他们都押到大牢里去。”

  那人立刻放声求饶,几个侍卫架着人退了出去。

  王叙中瞪大眼睛:“陛下,那严仞呢?臣生怕那逆贼收到风声,提前潜逃,已经派府兵围住那镇北侯府了,只待陛下口谕,马上冲进去抓捕他!”

  陆屏不禁为严仞捏了一把汗。

  王叙中和盘骁都期待地看着他,他一时不知如何决定:“把他……”

  这时,又有内侍来报,负责围困镇北侯府的折冲府统领求见。

  那人进殿后,跪下道:“启禀陛下,严仞自己主动出门受捕,承认谋逆罪行,现已押解在刑部大牢,请陛下定夺!”

  王叙中和盘骁惊疑不定,陆屏也有些意外。

  他道:“我知道了。”

  王叙中问:“陛下,要不要转到诏狱?”

  诏狱是帝王直属的大内监狱,是关押五品以上重臣的地方,生死之间全凭帝王裁决。而刑部大牢则是关押五品以下官员及平民的地方,行刑与定罪要经过刑部和大理寺的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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