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143章

作者:岛里天下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古代架空

  霍戍小心的伸手将桃榆的肚子护住,动作轻柔的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之物。

  他历来本就对桃榆动作轻缓,而今想着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家伙,更是不敢与其使一点力气。

  想着此去两月之久,桃榆在他走后就有了身孕,他心中不免愧悔。

  苦得桃榆一个人揣着崽两个月,倘若自己在身旁,也能照顾一二。

  “既是平安回来了就好。”

  桃榆见霍戍解释了一通,知道了他的心意,心也安然落回了肚子里。

  他手覆在霍戍的手背上:“这两个月里孩子都很听话,许是知道你不在家里都不曾有闹腾。”

  霍戍有些好笑,孩子还这么小也实难闹腾,不过他还是依桃榆的话说:“想必是个听话的孩子。”

  言罢,他却仍旧还觉得事情不太真切一般。

  自然,家里两个大夫,必然不可能有错的。

  默了默,霍戍从桃榆的衣摆处探了进去,无所阻隔的抚摸着怀里人的肚子。

  桃榆肤质光滑细腻,跟他以前碰到的感觉没什么两样。

  除了比隔着衣服触摸着更热一些外,好似比之前两个月好像是多长了一些肉。

  不过他也不知道是过年的时候胡吃海喝长的,还是真的有了孩子才长得。

  桃榆见此在霍戍的手背上狠狠拧了一下:“不能这样。”

  “嗯?”

  桃榆有点凶的告诫道:“两个月不可以。”

  “我没要如何。”

  霍戍看着桃榆的眼睛:“许久没见着了,摸摸肚子也不行么。”

  桃榆抿了抿唇,没应话,他抓着霍戍宽大的掌心,上移了些位置。

  霍戍本未有任何旖旎之心,但如此不免也有所改变。

  他捏了桃榆一下。

  “分明知道不能,还此般撩拨,你是折磨我还是折磨自己?”

  桃榆道:“不是你说许久没见我了么,我可不似有些人,去了那么久竟只写了一封信。还寥寥两句,不知道是打发谁。”

  霍戍贴着桃榆光洁的额头:“以后不会了。”

  两人在床上温存了好些时辰,说完了孩子的事情,桃榆枕着霍戍的胳膊又问了些渝昌府的事儿。

  直到他觉着肚子饿了两人方才起身去。

  桃榆现在有了孩子以后吃饭很老实,说吃什么对身体好对胎儿好便吃什么,便是自己素日不怎么爱的也会坚持多吃几口。

  且有了孩子胃口确实比以前大了不少,能吃更多的东西了。

  昨儿霍戍回来静悄悄的,纪扬宗夫妻俩也是起来以后才晓得人回来了的。

  晓得小两口分别了这么久,定是有许多话要说。

  今早上黄蔓菁都没去叫桃榆起床,一家人又想齐整的一道吃个饭。

  见两口子迟迟没起来,纪扬宗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他还得去归计今年的春耕田亩,往年四月里了再上报都不着急,也不晓得今年州府怎么回事,忽然催命一样。

  等着黄蔓菁蒸的野葱猪肉馅儿包子熟了纪扬宗先拿了一个垫着肚子,赶去一趟地里先忙活一阵。

  迟些时候回来吃早食也顺道歇息。

  纪扬宗回来的时候已经巳时了,他负着手本是凝着一张脸,进院子就见着了霍戍正守着桃榆在喂鸡鸭,脸色转又和缓了下来。

  “爹回来了,吃早食吧!”

  纪扬宗点点头,在院子里的水缸边洗了洗手一同进去。

  今儿的早食也丰盛,有野葱鲜肉包子,用香椿炒的鸭蛋,春时桌上少不得春味。

  “你回来了便好,小桃子有了身孕诸事不便,我跟他娘心里都没个着落,春耕事情又繁忙,累得他阿祖也是隔三差五的来村里。”

  纪扬宗捧着碗同霍戍道:“且突又起事,你要还没回来就更不安心了。”

  桃榆喝了几口霍戍搅拌凉了的粥,听见他爹的话,不由得问:“出了什么事?”

  纪扬宗道:“前两日州府衙门急三火四的让个乡把今春田地报上去,今儿一早我才晓得原是泉村那边的佃户闹事。”

  去年赋税重,新增了府税,寻常良户都不多吃得削,更何况是本就已经受两层盘剥的佃户。

  朝廷州府上压得重,上行下效,一些黑心大户便更是压榨手底下依附于自己的佃户。

  听闻许多佃户年底上卖儿卖女,还有老弱活活儿给饿死的。

  今年开春播种,泉乡佃户试图请求东家适当放宽些租赁条件,大户群起打压,不想两厢矛盾激化,佃户联合一道和大户的人打了起来。

  前去巡视的大户在打斗之中意外被佃户打死了。

  “事情闹得很大,州府衙门十分重视。”

  纪扬宗道:“许是怕别处也起异动,州府让里正赶紧把春务提前办完。”

  黄蔓菁听说这样死了人,惊得手上的筷子都停了:“怎还有这样的事!”

  “也是怪不得那些佃户,朝廷的赋税本就已经了不得了,又新增些什么府税,谁受得了。”

  纪扬宗摇了摇头:“全是鱼肉贫苦百姓的条例,饭都吃不上了,佃户们也无所再有什么顾忌的,能不起来反抗么。”

  桃榆有些担心,去年匪乱听说就是别处受灾的佃农集合而起的,州府的人怎么非但没有引以为戒,反倒是想把佃户捏的跟紧些。

  霍戍塞了一块儿馅儿多的包子进桃榆的嘴里,道:“如此近来出入都需得谨慎些。”

  纪扬宗附和道:“正是。”

  吃了早饭以后,太阳暖烘烘的,天气不错。

  霍戍要去赵家见一见元慧茹,正好把桃榆也带出去走几步。

  从赵家那头吃了午饭回来,正午的日头下,桃榆在大院儿的凉棚坐了一会儿就起了睡意。

  霍戍把人抱回了屋里,轻轻放到了床上。

  现在对桃榆一切都是个轻拿轻放,生怕是哪里不对出了茬子。

  他在床边上看着人睡熟了,才转退出屋去。

  霍戍策马去了一趟城里,去弓坊和骑射场都看了看。

  铺子里没什么大事,都还是老样子。

  霍戍问了一嘴铺子里的人是否知道泉村的事情,不想连蒋裕后也不晓得。

  他猜测州府估摸是把消息给封锁了,但是村里之间有亲属往来,消息才传到了纪扬宗那儿。

  霍戍正想出去再打听打听,刚从骑射场这边走出去,就见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进了弓坊。

  他扫了一眼,见是来铺子里送弓箭的猎户。

  那人品性倒是不错,自从上回让他在骑射坊门口卖野货以后,后头他也来过弓坊这边,还送了些野鸡野兔的。

  霍戍见着他这回过来似乎并不是来卖弓的,反倒是像来买。

  他没急着出去,先进了铺子。

  “选弓?”

  猎户回头,见着霍戍,应了一声。

  又道:“听闻伙计说霍老板出了院门,此番回来了?”

  “嗯。”

  霍戍见着猎户拿了得有上十把弓,眉心微动:“要出远门?”

  猎户放下弓,道:“乡里出了些事,准备点东西防身。”

  “泉乡?”

  猎户意外的看了霍戍一眼:“霍老板才回来消息倒是灵通。”

  “我正想出去打听一二那边的消息。”

  霍戍从一边的库房取了两把弓放在了猎户选好的那一堆里,意思很明确。

  猎户倒也没客气。

  “乡里的佃户把东家打死了,一家七口都没放过,抢占了钱银粮食后跑路。不过三五日间,屡有大户遭殃,现今泉乡一带已经有五六个大户遭殃。”

  “现在州府派了官兵前去捉拿这些佃户,一边封锁住消息以免惹得人心惶惶而耽误春耕。”

  猎户道:“现在从连家颇那段已经被官兵驻守,严查进出城的人,若非我绕走山路,根本进不来城里。”

  “我先去了一趟铁匠铺,有便装衙役蹲守其间,便是多买两把农具都要被盯上。”

  霍戍闻言眉心紧蹙,这远比他们得到的消息要严重的多。

  且听此,倒像是一次有计划的反击。

  猎户看向霍戍,道:“如霍老板所言。同州闹匪乱时,便是那帮子人前来揽人罢了,彼时只有少数人加入。”

  “去年新增赋税,许多佃户朝不保夕,已经投奔他们了。如今敢公然如此,想必是已有所能耐在与官府示威了。”

  霍戍道:“他们想起义?”

  “此番态势,八九不离十。”

  猎户道:“不过我看那领头的也不似什么好鸟,他们鼓动佃户,无论好坏皆然对村中大户抢夺,许多村里的氏族也并非吃素的,奋起反抗,已然死了好些人。抵挡不住的,要么加入他们的起义队伍,要么一个死字。依照这样的手段,队伍自然壮大的极快。”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猎户道:“半月之间。”

  霍戍眉头已经夹的很紧,幸而是他回来的及时。

  他早有预料会生乱局,只是没想到祸事会直接从同州起。

  “不知那头究竟是何规模,州府又是否能镇压得住免于一场战火。”

  猎户道:“不论如何,为自求多福,霍老板有能耐便自行囤放些吃用吧,以备不时之需。”

  霍戍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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