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娶了阴鸷王爷后 第35章
作者:西流
“绿浮你回去之后,让人留心浮月楼附近的无主空地,我打算再买些地。”
绿浮没多问,应下了。
楼里的事情说完了,绿浮才提到了别的事。
“奴早上出门之时,发现街头巷尾都在讨论一件事。”
“京里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绿浮看了看外面,压低了声音,“街头巷尾都在传,说是太子收了闽南的二十万甚至上百万贿银。”
什么?
何明德吃了一惊,“这种事情怎么会传开?谁传的?”
绿浮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这风声来得太快了,像是还有人在其中煽风点火,现在说太子什么的都有。百姓和京官都等着看这个案子的结果呢。”
“只怕这背后少不得大皇子的手笔。不过这消息就这般传来,也不知会不会牵连端王。”
何明德想了又想,压低了声音,“你去帮我查一件事。”
*
辰时。
大殿内早朝的大臣跪了一地。在那最前头的,是当朝的三位皇子。
皇帝看着手中的折子,冷笑道:“林清辉!你好大的胆子,这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竟敢呈到朕的面前。”
那人群之中,一个年轻人抖着身体,声音都抖了,却仍是凛然。“京城之中,都传言太子受贿,户部脏污。东宫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能受到此等屈辱。”
“臣求情皇上,由大理寺调查是何人造谣,重重处置!”
皇上昨晚是翻来覆去,一夜未睡。
最后还是决定,太子的事要缓缓处置。这孩子对自己撒谎,那是父子两的事,何必闹出去让被人看?
本就一夜未睡,头疼地很,谁知一早上刚上朝,便接到折子。
这太子受贿之事不知为何传得满城都是,不少官员纷纷上了折子,要求彻查这背后传谣之人。
这事儿哪儿能查?皇帝一通发脾气,要把此事给按下了。
谁知偏偏这长子又出来,也是大为光火,义愤填膺。
“父皇,二弟为人公正,朝中上下谁人不知?这起造谣小人实在是可恶。依儿臣愚见,一面该由大理寺查清楚闽南行贿一案,一面该抓住这造谣之人严惩。”
太子听闻便知这谣言起的怪,这情说得也怪。不过他素来沉稳,只是道:“皇兄,愚民听了几句风言风语罢了,我们何必大费周章扰民呢?”
大皇子笑道:“太子是体恤下民,却也不能太宽容了。太子毕竟代表皇家颜面,此事不能轻易放过了。”
跪着的百官纷纷都议论起来,跟着请愿皇上允许大理寺调查。
皇帝心底是被这上奏的言官、不合时宜正义的儿子烦的暴躁,张口便要骂,却见大皇子更为暴躁地回头呵斥。
“周大人,闽南行贿一案交由你调查,这么些日子,你还不知道太子是否清白?你便任由那起小人造谣?”
“那闽南行贿的名单,你可整理好了?”
这堂上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周长月,等着个结果。周长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哆哆嗦嗦,把目光投向了端王。
端王甚至没有把视线挪回去,只是垂着头看着虚空。
从前他也帮兄长的忙,不过那仅限于帮他在父皇面前说说好话,联合一些玩伴给大皇子使使绊子之类。
他头一回亲自参与到这朝堂之争之中,却发现这些人的竟都藏着第一面。
父皇的震怒,大皇子与言官的打抱不平,周长月的害怕,太子哥哥的一无所知与宽和,还有这底下跪着的大臣的担忧或是愤愤,究竟有几个是真的,几个是假的?
周长月本也不是要等端王的回应,他只是要众人看到自己对着端王征求意见的眼神罢了。
他没得到回应,便抖着声音道:“宋志远、钱进已签字画押,出去四十三位户部官员,还、还有……”
话未落,已经听到了头顶传来了皇帝暴怒的声音。
“还有什么?户部四十三位官员不干净,还不够吗?这便是朕的朝堂吗?”
众人心底都嘀咕,这便是不想听的意思了。
偏那周长月像是被吓傻了,伏在地上竟接了半句,“是,那名单上还有太子!”
一言既出,皇帝那三分真七分假的怒气,卡在了原地,竟有了几分滑稽。
众大臣大气都不敢出,所有人都听着那大理寺卿在那喋喋不休。
“昨日端王离开之后,宋志远、钱进忽然招认了太子的信物玉佩所在之处,昨日已被取回,封存在了大理寺的证物库中。此事隐秘,唯有臣知晓。”
“还有,他二人、二人今日一早,已被发现死在牢房之中,仵作检查,说是中毒身亡。”
这上下的言语一联合起来,不免叫人多想。
端王得知这二人拿了太子信物,或许告知了太子,或许是兄弟情深,便安排人晚上灭口。
虽有口供,却没有证据,案子便不算作死了。
谁知那二人在端王离开之后,却忽然招供了。人死了,这案子却算是定了九分。
妙就妙在这差的一分上,叫人浮想联翩,进退皆可。
第33章
此时此刻,这大殿之上的场面,实在是滑稽地有些可笑了。
百官虽都是跪伏在地,却都是心思反转,等着皇帝发话。皇帝坐在龙椅上,盯着那胆大包天的周长月,眼中好似射·出寒光。
茶敬的案子,是皇帝亲自吩咐查的,查到最后,却把太子给查了出来。
现如今这群犯了事的,可都是一条船上,皇帝要放太子,那余下的人,他也不能再处置了。
皇帝要是这么做了,只怕是要天下非议。
可若是处置了……这尺寸要如何拿捏?
左右为难,皇帝便又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长子。若非他方才多嘴,自己又何必面对如此局面?
谁知他一抬头,便见自己的长子一脸惊讶,看着太子。
皇帝见了这表情就是心里一咯噔。果然,这孽子又开口道:“这二人好端端地怎么就死了?你作为大理寺卿,实在是失职!”
“你方才说的信物,又是怎么回事?太子是东宫,怎会与边关兵马有所联系?这是何等重大之事,周长月,你想清楚了再说。”
周长月战战兢兢,伏在地上,“臣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罪臣招供。信物之事,端王也曾听闻。”
老皇帝忍不住捂胸口。
“住口!住口!”
他站在台阶之上,怒斥着下方。宁远要上来扶他,也被他一脚踢开。周长月战战兢兢不敢多说,大皇子与太子也跪了下去。
皇帝看着乌泱泱一片脑袋,这才顺了点,点名道:“太子,你说。”
太子这心中却也是翻来覆去,反复思索。
那日旭尧找了他,他便知道此事迟早要被呈上御前。若是旭尧呈上,那大约是私下,事情倒还好处置。怕就怕此事是大皇子设局,逼着父皇处置自己。
他也因此做了些准备。
谁料想这突然,宋志远与钱进竟死了!
难不成真是旭尧?他是在替孤杀人灭口?
太子看着端王,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无论如何,此事的两个人证死了,虽有其它物证,可自己若是死不认帐,这朝中半数的门客,难不成还能看着自己入罪不成。
只是……
太子抬头看了看龙椅上的人,又犹豫了。
万一不是旭尧,自己还否认。无罪逃脱与圣心,能兼得吗?
终于,太子还是打算按照之前的打算。
太子犹豫片刻,重新跪下,磕了个头。待他再抬起头时,眼中已有强忍的泪水。
“儿臣有负天恩,确实是拿了闽南送来的银子。”
大皇子和身后的几个朝臣,都是勾了勾嘴角。
设计了这么久,终于还是逼得太子认了罪。
太子和那群罪臣绑死在了一条船上,天下人都看着那条船要往何处使,皇上这会儿,可不能偏私啊。
皇帝也是恨其不争啊。
堂堂东宫,做出这等不体面之事。做了,却也做不干净,叫人掀出来,丢光了脸面!
皇帝几乎是不耐烦地转开了视线,看向端王。
“端王,此案是你负责,你说,该怎么办?”
端王道:“东宫与闽南是否有私,儿臣不便再查看,全由父皇定夺。至于户部其余人等,儿臣的意思是,一面让仵作去给周、宋二位验尸,一面却把户部涉事官员传至金殿,由父皇亲审。”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皇帝也不甚明白,疑惑地看着端王。端王却是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说着这个案子。
“儿臣与东宫一母同胞,现如今东宫犯了错,儿臣不便参与这案子。之前的审问虽说都有了笔录,但户部终究是东宫主事的,儿臣为了避嫌,那些笔录也得重新查看。”
“儿臣斗胆请父皇受累,宣户部罪臣上殿,亲自核验。”
说着,端王行了个礼。
众人心里都是一阵惊讶。
这端王竟是如此之人。
平日里瞧着兄弟两的关系如此好,这会儿太子犯了错,端王竟撇断二人关系如此干净。
端王这态度决然,皇帝也自知无法再徇私,只能同意了。
“这茶敬之事,朕既然让查了,自然要查个明白。宁远,宣诸人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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