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第88章

作者:策马听风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架空

  见姜檐不似要刁难卫寂的样子,虞姑姑悄悄端着茶具去了厨房,留他俩在庭院说话。

  八字没一撇的事,卫寂自是不会随随便便与旁人说,在姜檐的逼视下他摇了摇头。

  姜檐看着卫寂道:“你与他不是旧友,到时可以请他来喝我们的喜酒。”

  卫寂只得老实答,“还,还没定下来。”

  “谁说没有定下来?”姜檐翘着嘴角,“今早我进宫将你我的事与我母后说了。”

  卫寂脑袋闪过片刻空白,手不自觉抓紧,僵僵地“嗯”了一声。

  姜檐:“我母后的意思是,你先进史府。”

  历朝历代从未出过这样的事,若这次开了先河,势必会有言官上谏。

  其实这事看的便是皇上的意思,太子坚持要娶,皇上只要默不作声,出面阻拦,纵是文武百官满身是嘴,也断不了卫寂跟姜檐的姻缘。

  只是许闻宜不想将大喜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因此想出一个温水煮青蛙的办法。

  先让卫寂进史府,给他安排一件要紧的差事。

  等丧期过后,他俩的婚事订下了,到时卫寂暂且辞去编纂一职,与姜檐完婚。

  婚事办完之后,再让史府那边出一点小乱子,然后‘不得不’调卫寂回去。

  过个一年半载,等大家都习以为常后,让卫寂官复原职。

  卫寂听完姜檐所言,呆愣了许久,半晌憋出一句,“出什么乱子?”

  姜檐:“我父皇也曾想编修丛书,只是修河一事更为要紧,银子都花到这上头了,他便打消编撰的主意。丛书是修不了了,但文轩阁的书倒是可以整理整理。”

  史府编纂一职,便是要整理古今以来的丛书,除了整理,还会编撰,为诗词文章作注解。

  文轩阁是皇家的藏书阁,里面珍藏了很多难寻的孤本。

  许闻宜想要卫寂整理文轩阁,这样他辞官后,便能用修书不顺这个借口,将卫寂再请回去。

  卫寂听得直摇头,一脸惶恐,“不可不可,这样说不可。”

  姜檐以为卫寂是在担心成婚后回不去史府,忙说,“你若觉得这个主意不好,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不辞官就不辞官。”

  “不是主意不好。”见姜檐误会了,卫寂为难地解释,“没有臣,书便编不下去了,这……臣没有那样的本事,说出去不会有人信的。”

  许太傅博古通今,若说没了他,修书会彻底乱了套,天下没人会怀疑。

  卫寂脸皮再厚,他也不敢将这样的牛皮吹出去。

  姜檐不满道:“你怎么没有这样的本事?像你这个年纪便一举中第,还是一甲探花的,历来有几个?”

  卫寂低声说,“臣只是运气好,歪打正着而已。”

  姜檐不喜他这样妄自菲薄,“题目那样多,你怎么歪打正着?”

  “再则,旁人未必有你这样用功,比你用功的未必有你这样的好记性,比你记性好的人未必有你这样的好眼神。”

  “太傅有时看书还要用凸凹镜,还有那个钱大学士,走路哆哆嗦嗦的,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的。”

  “他们是读书多,但能修好书么?”

  姜檐这样一通说下来,彻底将卫寂说懵了。

  他未曾想到,自己适合修书的理由竟是眼神好,体力好。

  其实许闻宜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将卫寂再调回史府,是卫寂太过老实了。

  而姜檐是真的相信这话,别说史府了,没了卫寂天下都得乱套。

  卫寂还是心有不安,但在姜檐言之凿凿下,他还是噤了声。

  姜檐又说,“你若真不喜欢这个主意,我们再想其他就是了,你不用这样烦心。”

  卫寂小声说,“没有不喜欢。”

  只是不好意思,他肚子里那点学问怎么好让史府没了他不行?

  皇后娘娘的主意很好,卫寂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不配罢了。

  虞姑姑端出一盘茶水点心,放下后与卫寂说了一声,便出门去买菜。

  上午他们一直在忙活菜园子,家中没有肉食,若姜檐不来,他俩倒是可以烧一些清淡的素菜,如今只能出去买。

  虞姑姑走后,卫寂端起一碟梅子酥给姜檐。

  姜檐瞧了一眼,心里的醋意发酵到现在才发出来,“他吃剩下的拿来给我。”

  方才虞姑姑确实给许怀秉上了一碟梅子酥点,但这怎么可能是许怀秉吃剩下的?

  卫寂:“梅子酥是虞姑姑昨日做的,这种点心能存放得久,而且开胃,姑姑便多做了一些,这碟肯定是新盛的,而且许怀秉没有动梅子酥。”

  姜檐更酸了,“你连他吃了什么,没吃什么都一清二楚。”

  那是因为与许怀秉独处时,卫寂无话可说,可又不好怠慢客人,就不由关注起这些杂事了。

  见姜檐抿着唇,卫寂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问,“那……什么时候订下亲事?”

  他转移话题的手法并不高明,但却正好戳心姜檐的靶心。

  面上的不虞一扫而光,姜檐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卫寂,“你若是着急,那便在丧期过后的第二日,我进宫去请旨。”

  卫寂眼睫敛动着,磕绊道:“不,不是要先等言官上谏么?”

  姜檐想也未想,立刻回道:“那就催一催他们。”

  说完这话,在卫寂脸上看到惊愕,姜檐清了一下喉咙,随后恢复了矜持,“你不要总是这么心急,我知你想早日来东宫,但也太着急了。”

  卫寂被他说得脸热,端着手中那盘梅子酥如同捧着烧红的火炭。

  可这个时候也不好反驳姜檐,卫寂低声说,“臣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点心。”

  这时姜檐也不嫌梅子酥是许怀秉‘吃剩下的’,他从碟中拿起一块,“做什么那么麻烦?你还没说……到底定在那一日?”

  卫寂避而不谈,“还有七十三日,到时再说罢。”

  姜檐嘟囔,“七十三日一眨眼就过去了,现下不商议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商议?”

  听到姜檐的话,卫寂抬头看了一眼,他立刻将脸转到了一旁。

  -

  等虞姑姑买完菜回来,便看见卫寂与姜檐坐在庭院,两人手里捧着一样东西,肩并肩地挨着。

  待她走近才发现那东西竟是一本黄历,两人看得倒是很认真,连她回来都没发觉,还低声说着什么。

  卫寂:“……日子定得会不会有些急?”

  姜檐:“怎么就急了?”

  卫寂:“臣听闻定下亲事后,少说也要四五个月置办东西,两个月太赶了。”

  姜檐:“定了日子,礼部会看着操办,哪里要你操心赶不赶?”

  虞姑姑听了几句,顿觉好笑,摇着头拎上手中的肉进了厨房。

  在案板上切菜时,她依稀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定下月份后,卫寂与姜檐又开始算他俩的雨露期,太子大婚礼事繁杂,一定是要避开雨露期。

  卫寂算好那月他俩的信期,然后翻看着黄历找宜婚嫁的好日子。

  其实这些事应当由钦天监定,姜檐偏要拉着卫寂一块算,还要倒打一耙卫寂是那个心急想要成婚的人。

  姜檐指着黄历上一个日子,拍板道:“你不是想早日成婚?就这日罢,还快一些。”

  他说话的热气全喷洒到卫寂耳畔,卫寂不自在地侧了侧脸。

  与越靠越近的姜檐拉开了一点距离,卫寂这才抬眸看了一眼姜檐指的那个日子。

  他还是觉得太赶了,先帝大婚的时候,听闻单是缝制喜服便用了三个月,还是数十个绣娘赶制而成。

  似乎看出卫寂心中所想,姜檐瘫着脸,一脸大义道:“如今国库里的银子都用在兴建水利一事上,我身为太子要以国事为先,你我的婚事尽量从简。”

  这话说的在理,卫寂也不想太过铺张,便没了话。

  看着卫寂垂下眼眸,露出眼皮那枚小痣,姜檐不由自主地凑近卫寂。

  卫寂察觉到什么似的,抬眸去看姜檐,那颗小痣跟着没了。

  姜檐目光硕硕,“不许你抬眼。”

  卫寂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便依姜檐所言垂下头。

  姜檐飞快在卫寂眼皮落下一个吻。

  卫寂慢半拍地摸了一下被亲的地方,下一瞬他的脸被姜檐捧了起来。

  看着姜檐眸中的温情眷恋,卫寂心口重重一跳。

  姜檐倾身凑近他,卫寂下意识要闭上眼睛,却听见厨房传来刀落在案板上的剁肉声,他一下子惊醒,抬手推了推姜檐。

  姜檐也听到了厨房的动静,他黑着脸朝里面看了一眼。

  知道卫寂脸皮有些薄,不愿在外人面前与他亲近,姜檐扣住卫寂的手,要带他回屋。

  虞姑姑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她让卫寂帮她从井中打一瓢水,厨房的水缸空了。

  听闻水缸空了,卫寂起身正要去打水,却被姜檐拦住了。

  姜檐拧着两道浓眉,语气十分不满,“她为什么要你打水?”

  卫寂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姑姑在厨房忙活。”

  这处宅子虽然不大,但若是只有一人打理也很累,卫寂体恤虞姑姑的辛苦,经常与她一起收拾宅子,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姜檐沉着脸,“不许你去!”

  卫寂觉得姜檐是误会了,虞姑姑并没有欺负他,相反在他最难的时候留在他身边陪着他。

  还未等卫寂开口解释,就见姜檐挽起一截袖子,不怎么高兴地说,“我去打水。”

  卫寂仰面看着姜檐,几息后他低下头,眼底却化开一抹笑。

  姜檐打上来一桶水,舀了一瓢水送进了厨房。

  虞姑姑心中讶异,面上却没表现出来,接过那瓢水,顺着锅沿倒了进去。

  卫寂走进来,打开水缸的盖子,“这不是还有么?”

  虞姑姑面不改色道:“水中进了飞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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