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第68章

作者:策马听风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架空

  听他们在聊下雨,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卫寂一愣。

  看看一脸体贴模样的金福瑞,又看了看低头抓着苏穗玩,不肯看他的姜檐,卫寂捏紧手中的筷子,喃喃道:“虞姑姑一人在家,不好。”

  虽说夜间会有侍卫巡城,但也不好让她一人留在家中。

  卫寂胆子小,夜里不敢独自一人在宅子里睡,以己度人,他担心虞姑姑也会害怕。

  卫寂低下头,极小声地低下头说,“还是要回去的。”

  金福瑞是了解卫寂性子的,他的态度从来不在声音大小中体现,像这样细如蚊呐并非代表他不坚决,他能在这个时候说出口,已经说明他的态度。

  因此金福瑞也没再劝,又怕姜檐心中难受,忙问,“那小卫大人明日来么?”

  听到这话,一直垂眸不言的姜檐眼睫动了一下。

  卫寂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来的。”

  金福瑞笑道:“那奴才明日一早便去接您。”

  卫寂简短地‘嗯’了一声。

  用过饭,卫寂并没有立刻走,与姜檐又待了两刻钟,眼看真的快要下雨他只得离开。

  姜檐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目送卫寂离去。

  直到闻不到卫寂身上的气息,姜檐才病恹恹地躺回到床上,裹着被子望向头顶的幔帐。

  不知过了多久,将卫寂送出东宫的金福瑞回来了,“殿下,这是小卫大人方才要奴才交给您的。”

  姜檐猛地睁开眼,是一支开得正盛的桃花。

  金福瑞见他面上的苦闷一扫而空,唇角微微弯起,心下松了一口气。

  果然小卫大人很有办法,不过他就算从路边随便捡一块石头送给殿下,殿下怕是都能被他哄高兴。

  “奴才没读过什么书,只听过一句诗,什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不知这里面的桃是小卫大人送给殿下这个桃花的桃么?”

  姜檐的嘴角弧度变大,“你说的那个出嫁的诗经,孤怎么知道他送这支桃花是不是这个意思?”

  金福瑞笑道:“小卫大人学识这样厉害,自然知道这首诗经什么意思。”

  姜檐低下头,那双耳朵在灯下映得鲜红,半晌才开口说,“他这是邀请孤去赏桃。”

  金福瑞装作恍然的模样,“原来如此。”

  他其实心里明白是姜檐邀卫寂去赏桃花,前段时间姜檐便跟他打听过京中有没有好看的桃花园,看意思是想等卫寂科考后一起去看。

  把姜檐哄高兴后,等金福瑞再端来清心汤,他也没说什么仰头喝了。

  喝完汤药后,姜檐便趴在床榻上摆弄那支桃花,一会儿摸一摸花蕊,一会儿凑近闻一闻,似乎那上面还残留着卫寂的气味。

  实际除了桃花的香气并无其他味道,但姜檐爱屋及乌,总觉得上面是有的。

  看他这副模样,金福瑞哑然失笑。

  -

  第二日不等卫寂吃早饭,东宫的马车便来了。

  前来接卫寂的小太监说,金福瑞让人备着卫寂的饭,等他过去跟姜檐一块吃。

  每到雨露期姜檐的食欲便不怎么好,有卫寂作陪他多少还会用一些。

  卫寂跟虞姑姑说了一声,便坐上了前去东宫的马车。

  姜檐刚烧过了一遭,精神不算太好,未束的长发散在枕边,薄唇有几分干涩。

  床旁放着一个素雅的长颈瓷瓶,里面插着一支桃花。

  卫寂来到院中时,姜檐正望着那支桃花发呆,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一个激灵地抬起头。

  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一道修俊的身影走进来。

  姜檐赶紧躺好,随手翻出昨日卫寂看过那本旧书,拿在手里佯装看书。

  进来后看到用功的姜檐,卫寂一愣。

  平时日姜檐有多不爱看书,他是知道的,怎么雨露期反而开始好学了?

  姜檐像是刚发现卫寂,“你来了?”

  他的嗓音很哑,一向康健红润的唇也起了皮,卫寂道:“殿下要喝水么?”

  姜檐放下书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媳妇似的点点头。

  卫寂走过去给姜檐倒了一杯温水,走过去才注意到那支被插在瓶中的桃花。

  察觉到他在看花,姜檐轻咳了一声,道:“既然你想看桃花,那等我好了,陪你去就是了。”

  姜檐说话永远都是这样,卫寂没在他生病的时候反驳,含混地应了一声。

  姜檐饮了两口茶,余光落在卫寂身上,“吃饭了么?”

  卫寂摇摇头,“还没有。”

  姜檐眼睛闪了闪,“你也不必这样着急来见我,饭还是要吃的。我就待在东宫,你晚来几刻钟不过是少见我一会儿,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卫寂:……

  姜檐有好一段时间不说这样‘古怪’的话了,今日不知怎么又故态复萌了。

  卫寂不知怎么回这话,磕巴道:“臣,臣知道了,明日会用过饭再来。”

  姜檐闻言嘴巴张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卫寂会这样说,他倒是给他堵得哑口无言。

  半晌才泄气道:“先用饭罢。”

  听出了姜檐话里的怨气,卫寂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姜檐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力把脸转了过去,不知在生谁的闷气。

第59章

  直到用过早饭, 姜檐心里那股别扭劲还没下去,他漱完口,净过手便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床榻上,期间没跟卫寂说话。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 垂丧着眼睫的姜檐, 卫寂不解他到底怎么了, 方才还好好的。

  卫寂试探性开口, “殿下……喝水么?”

  姜檐这才撩起眼皮,那张俊朗的脸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不怎么精神地“嗯”了一声。

  还肯回答他的话, 那说明也不是很生气。

  卫寂心下松了一口气,走过去给姜檐倒了一杯温茶。

  姜檐刚灌下一碗汤, 此时并不渴, 因此只抿了两口。

  他随意将瓷杯放到床头,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

  过了半晌也没人理他, 姜檐终于忍不住朝卫寂的方向看去。

  卫寂见外面的日头很好,且没有凉风, 便收起了两个幔帐,想着一会儿打开窗户。

  他专注地忙着手中的活, 并没有察觉到姜檐在看他。

  随着卫寂将窗打开,和煦的春光照了进来,姜檐抬眼朝光源处看去。

  卫寂逆光而立, 眉与眼被虚化, 清隽的侧脸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孤光, 好似一尊玉雕出来的小菩萨。

  等他走过来, 五官才渐渐显现出来,温和的眉眼, 挺秀的鼻梁,柔软的唇,下颌与脖颈有着极为清晰的线条。

  姜檐像是又烧了起来,身上有着不同寻常的热度,呼吸不稳。

  在卫寂看过来时,姜檐狼狈地移开视线,裹上被子,垂下的眼睛乱转。

  听到卫寂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姜檐额角的热汗更多了。

  他拽过被子将自己蒙住,背对着卫寂躺了下来。

  看着床上那团鼓包,卫寂误以为姜檐还在生闷气,有几分无措地停在原地。

  他张了张嘴,绞尽脑汁地憋出一句,“臣最近新学了剪纸,殿下要看么?”

  剪纸是他跟虞姑姑学的,卫寂手一向很巧,再加上他会做皮影,虞姑姑只教了一次,卫寂便能上手剪出像模像样的东西。

  那团鼓包动了动,很快里面传来姜檐闷闷的声音,“什么剪纸?”

  卫寂说,“就是用纸剪出来的画、动物,还有字。”

  姜檐掀开被子坐起来,但还是背对着卫寂,“你剪吧。”

  卫寂:“臣现在只会剪字,还有几个简单的动物,画剪得不算太好。”

  姜檐:“嗯。”

  卫寂跟金福瑞要了红纸跟一把剪刀,坐在床旁的榻凳上,将纸对折叠起来,然后拿剪刀一点一点绞。

  没过多久,一堵热墙慢慢凑了过来。

  起初还与卫寂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慢慢地越来越近,呼出的热气拂过卫寂的发间。

  卫寂手中动作一停,忍不住抬起头。

  姜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床沿边上,他像一只好奇心很重的大猫,倾着上半身将脑袋探过来,与卫寂只有不足半臂的距离。

  在卫寂看他时,姜檐也垂下眼看了过来,漆黑的眼里有着纯澈的好奇,与卫寂对视时,他慢慢抿住了红彤彤的嘴巴。

  卫寂喉咙一紧,忙低下头继续剪纸。

  姜檐有着很充沛的好奇心,遇到没见过的便会巴望两眼,很像卫寂那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

  只不过他的幼弟幼妹没有姜檐这么好的耐心,看卫寂慢吞吞剪纸,也不会缠着问什么时候剪好。

  卫寂先是给他剪了一个简单的公鸡报晓。

  剪出来姜檐才反应过来,原来每年节气时窗上贴的窗花就是剪纸,他以前从来没有认真打量过,自然不会去想它是怎么做出来的。

  姜檐属相是龙,这个有些复杂,卫寂还没那么好的手艺。

  想了想,他又给姜檐剪了一个福字,一个囍字。

  姜檐拿起大红的囍字看了又看,然后用一种羞怯的目光飞快瞟了一眼卫寂,“剪这个给我做什么?”

  昨日送他桃花,今日又送他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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