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第38章

作者:策马听风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架空

  如今西弗朗说话字正腔圆,只听声音的话,还以为他是地地道道的大庸人。

  正因为他语言天赋绝佳,再加上开朗的性子,以及不拘一格的行事之风,皇上才派他开通海运。

  卫寂被西弗朗这个‘嫁’字弄得一愣,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没太放在心里。

  卫寂:“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遣人去东宫找我?”

  西弗朗:“不去东宫找你,是不想太子知道,若是要这混小子知道,怕是又要骂我了。”

  普天之下,敢说姜檐是混小子的人,除公主姜筝外,也只有这位番邦来的,不受儒道影响的西弗朗。

  卫寂闻言心中一惊,忙关上房门,苦口婆心道:“不可对殿下不敬。”

  西弗朗哈哈大笑,“每次你都上当。”

  卫寂很是无奈,“这是大不敬,不能拿这个说笑。”

  西弗朗敛了笑,“不逗你了,这次来找你是送一些好东西。”

  这次从西洋回来,西弗朗带回了不少香料、珍宝、还有西洋画,以及颜料。

  “可惜你没跟我出去,不能亲眼见识西洋调制的颜料。我可是下了很多血本,才给你带回来,配方也有,但人家不肯说用量,你得自己试着调配。”

  知道卫寂爱鼓捣一些小玩意,西弗朗还送了他不少西洋工艺品。

  卫寂看花了眼睛,有许多稀奇之物他见所未见。

  西弗朗兴致勃勃地讲海上的巨浪,讲他们大庸的丝绸瓷器,让那些西洋人如何叹为观止。

  这些他先前都与皇上说了一遍,给卫寂讲时更无所顾忌,里面不乏虚造杜撰之物。

  卫寂听他讲得惊心动魄,心跟着起起落落。

  虽也想去看看,但卫寂胆子小,又晕船,若真要他出海,怕是半条命都得丢到船上。

  西弗朗说得口干舌燥,灌了两口茶说,“千万别跟太子殿下说我来你府,还送了你这些东西。”

  卫寂一愣,“为何?你没给殿下备礼物?”

  西弗朗:“当然备了,只是他那脾气你也知道,若是知道我私下见你,怕是醋的又要骂我是王八蛋。”

  卫寂:“什么醋?”

  见卫寂还傻呆呆地问他什么醋,西弗朗眉梢微挑,“还能是什么醋?自然是吃你我的醋。他心眼那么小,我送你这么多贴心的小玩意儿,他不生气那就怪了。”

  饶是卫寂再迟钝,这时也听明白西弗朗是在说姜檐喜欢他。

  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巨响,一时间竟失去所有言语。

  许多人都说过他得太子宠信,卫寂从未反驳过。

  因为事实确实如此,他很得姜檐的信任。

  当年方尽安因马球打得好,也曾得到过姜檐的另眼看待,每次打马球,姜檐必定会叫方尽安来。

  后来卫寂在他身边待的时间久了,姜檐便开始青睐信任他。

  卫寂就算是一根木头,也能感觉到姜檐对他的偏爱。

  但这种偏爱,是‘君’与臣之间的,历朝历代哪个皇上没有宠信的臣子?

  若有一日姜檐登基,卫寂觉得自己可能就是这样的宠臣,前提是姜檐仍对他有年少的情谊。

  哪怕姜檐近一年雨露期越来越黏人,卫寂也只当他是难受,所以行为才会如此古怪。

  如今他分化了才知道,这个时期确实难受,而他是阴坤,虽那时还没分化,但身上的气味也会安抚姜檐。

  他从未想过,或者是说不敢,不敢往那方面想。

  姜檐怎么可能会对他有那样的情愫呢?

  又怎么会有?

  -

  因为西弗朗这番话,卫寂一夜都没有睡好。

  只要他一闭上双目,脑海便会浮现姜檐的模样,便会回忆起他们过往种种。

  越想他心中越焦虑,直到后半夜才断断续续睡了小半个时辰。

  第二日,卫寂拖着疲惫的身子坐马车去了东宫。

  这次他刻意晚了两刻多钟,他前脚来,太傅后脚跟着进来,面对一众好奇的打量,卫寂压着脑袋。

  中间太傅饮茶休息时,忍了许久的姜檐转过头,看着神色倦倦,眼神闪躲的卫寂,眉宇不由浮上了忧色。

  姜檐问,“你怎么了?”

  卫寂垂着眸,摇摇头,“没事。”

  姜檐声音沉下来,“是不是你父亲?”

  卫寂忙说,“不是。”

  一抬头便对上姜檐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楚直白地向他坦诚着一种情愫。

  卫寂心中一震,昨日那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再次浮现出来。

  他该不会真的……

第30章

  卫寂一直觉得前段时间姜檐黏着他, 就像雄孔雀在特定日子遇到雌孔雀会开屏一样。

  他黏他也是阳乾的本能。

  卫寂认识姜檐这么久,很少见姜檐接触阴坤,他似乎只喜欢打马球、投壶、射箭,对情/事一窍不通。

  但年纪到了, 这些事自然会开窍。

  见卫寂问什么都不说话, 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像是头一次见到他似的。

  姜檐顿时有些别扭,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卫寂一脸恍惚,听到姜檐的话他才收回视线, 低声说了一句没有。

  “什么没有?”听他词不达意, 姜檐抬手探了探卫寂的额头,“是不是病了, 脸色这么不好?”

  姜檐的手碰过来时, 卫寂如被针扎到那般,心中一慌, 立刻侧头避开了。

  姜檐不满,“你到底怎么了?”

  卫寂垂着头, “臣没事,只是……昨日读书读到太晚, 现下有些困乏。”

  姜檐忍不住嘟囔,“白天看不够么,夜里还要读那么晚?”

  他有些恼火, 但看卫寂脸色的确不好看, 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姜檐缓和了声音道:“一会儿我让金福瑞给你熬点补汤, 下了课你便去我榻上睡一觉, 用功也不是这么用功。”

  这并非姜檐第一次说这种话,如今听到卫寂耳中, 他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喉咙烧。

  以前的姜檐不是这样的,卫寂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才十三四岁,但自有一股皇家威势。

  那时他话很少,不耐烦时会蹙起眉,冷冷地扫过来一眼,直叫人遍体生寒,腿肚子都打哆嗦。

  不知什么时候,姜檐变得容易亲近起来。

  他会给卫寂看他收藏的宝贝,会在听到卫寂夸他时,面露骄矜,眼眸却藏着得意之色。

  有时还会斤斤计较,朝着卫寂发小孩子脾气,也会因卫寂随口一句话,而记在心中,想法子帮他实现。

  那个高高在上,掌管生杀大权的储君,忽地变成一个鲜活的少年郎。

  姜檐很早便不会在卫寂面前自称‘孤’,他也许久没有用过去那种睥睨的眼神看他,更没有命令过他。

  卫寂面前的这个人不再是储君,他只是姜檐。

  这是卫寂第一次发现这样的变化,他以前从未有如此清晰的认知。

  这样的认知,让卫寂生出慌乱和无措。

  太傅授课的内容,卫寂一句也没听进去。

  大概是看出他不专心,太傅叫他连着答了两问,卫寂有温课的习惯,就算未听照样能答出来。

  太傅点点头,总算没再为难他,让他坐下了。

  下了课,卫寂谁也没有说,逃似的离开了暖阁。

  他犹如一团失了智的幽魂,一路踉跄着走出东宫,一时没看清脚下的路,绊在门下的横木。

  卫寂没稳住身子,跌在了地上。

  好在他穿得厚实,并没有摔疼,但栽倒时脑袋狠狠晃了一下,一时头晕耳鸣,双手伏在地上起不来。

  这时伸过来一双修长的手,搭在卫寂手臂,将他扶到一寸宽的漆红横木上休息。

  卫寂长睫眨眨,仰头望着那袭白衣,唇瓣张合。

  许怀秉背着光,一时看不清神色,只听他和缓地问,“没事罢?”

  卫寂一时还缓不过来,抿了一下没有血色的唇,讷讷地说,“谢谢。”

  而后反应过来许怀秉的问话,他才说了一句“没事”。

  虽然没有磕到,但方才跌倒时摔得太急,前栽时脑袋猛地一上一下,气血像是全涌了过来,双耳这才嗡嗡作响,眼睛也充血发胀。

  方才是许怀秉走在前面,卫寂一脸惶惶地越过他,却没注意到他。

  虽然目睹了卫寂摔倒的过程,但许怀秉并没有问他为何心不在焉,只是递过来一方素净的手帕。

  卫寂下意识接过来,却不知道擦哪儿,只是呆呆攥在手里。

  许怀秉微微俯身,从他手里拿过手帕,擦净了卫寂右掌的血迹。

  卫寂这才发现右掌有些擦伤,对方靠得并不算太近,他却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退了退。

  许怀秉很自然收了手,垂落在卫寂脚边的衣摆,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扫过横木。

  卫寂立刻将手拢进衣袖,这会儿耳鸣头晕的症状慢慢消失,他再次向许怀秉道谢。

  许怀秉清润有礼地回,“不必客气,能起来走么?”

上一篇:思华年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