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和白月光he 第75章

作者:楚执 标签: 朝堂之上 情有独钟 三教九流 宫廷侯爵 古代架空

  “我听常卿说,兰泽的生辰在大雪。”谢景庭说。

  兰泽闻言点点脑袋,谢景庭在茶几上写下来一个雪字,对兰泽道:“兰泽现在可知道了雪如何写。”

  “奴才总是写错,”兰泽瞅见谢景庭的字,他写信的时候原本想写如雪,但是写错字,便没有写。

  兰泽闻言意识到了什么,兴许谢景庭看了那封情信,他不由得打量起谢景庭来,然而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会写便多写几遍。”谢景庭温声说。

  兰泽扭过头去,他不愿意搭理谢景庭了。

  “兰泽生辰可有想要之物。”谢景庭仿佛是随口一问。

  兰泽还在瞅外面,他脑袋险些被磕到,谢景庭从身后托着他才不至于让他磕到。

  闻言他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谢景庭,问道:“督主要送奴才礼物吗?”

  他情不自禁地有些高兴,在娘亲去世之后未曾有人送过他生辰礼物。

  他忍不住脸上红起来,问道:“奴才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剩余的话谢景庭没有回答,因为他们很快便到了侯府。

  外面红灯笼撑起来一片亮光,马车停下来,谢景庭总不会骗他,兰泽下马车时满脑子都是谢景庭问他的话。

  他转眼又有些担心,兴许谢景庭是要将他打发走,给他一笔钱让他滚蛋。

  不然为何不看他的情信,他唱小曲毫无反应,他勾引谢景庭谢景庭同样坐怀不乱。

  兰泽忍不住想起来,喜欢谢景庭的那么多,他哪个都比不上,如何能入的了谢景庭的眼。

  这般想着,兰泽又有些心灰意冷,他走的慢一些,险些撞到谢景庭,谢景庭将他扶好,握住他手腕让他站稳,很快便松开。

第72章 孤星

  侯府一片热闹之景, 兰泽随着谢景庭进门,他看见了几名熟人。

  孟清凝与齐星宇在一起,不过半年不见, 远处少年又拔高了许多,兰泽怀疑阮云鹤是在边关吃粮食,想必吃了不少,不然为何长得这么高。

  人群中的小侯爷依旧是懒撒的模样,在边关待了几个月, 皮肤被晒成小麦色,如今穿了一身紫色的广袖袍衣衫, 修长的手指撑着袖袍边缘。

  少年鬓边墨发斜飞入鬓,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犹如鹰隼,面上眼皮垂着,眼睫深黑如墨。

  阮云鹤端了一杯酒, 并未喝下去, 在兰泽进来之后,视线便牢牢地锁定在兰泽身上。

  对方的目光太过强烈, 兰泽有种被当做小羊羔子盯上的错觉。

  兰泽想不注意都难,他下意识地躲到谢景庭身后,小声说:“督主, 小侯爷在看奴才。”

  兴许阮云鹤还在记先前的仇, 这谁能知道, 反正兰泽不记得了。

  谢景庭任兰泽扯着袖子,对兰泽道:“他不会为难兰儿。”

  阮云鹤看了片刻之后便收回了视线, 到了两人面前, 对谢景庭道:“三哥, 许久不见。”

  这般的称呼, 谢景庭并未什么,对阮云鹤道:“江壁在边关待的如何。”

  “尚可。”阮云鹤说,“家父让我问候督主,督主近来可安好。”

  谢景庭:“近来一切如旧,有劳侯爷惦记。”

  两人寒暄完,谢景庭入了座,兰泽一直扯着谢景庭的袖子,他坐在谢景庭旁边,如今离阮云鹤远了些,他这才放下心。

  接下来还有来客,兰泽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贺玉玄,他有些害怕贺玉玄,再见到贺玉玄时,便不再愿意多看贺玉玄。

  贺玉玄穿了一身官袍,他过来是为了商议过几日西夏使节访朝之事,此事姬嫦交给了贺玉玄。

  除了贺玉玄,今日还有一名稀客,便是师无欲。

  每逢宴席,朝中上下都会宴请国师,师无欲鲜少露面,今日却来了侯府。

  随着金铃声响起,来人一身银纹鹤袍,发丝被兜帽袍遮住,衣衫落下时露出来那张冰冷没有感情的面容,一双清冷沉淀的双眼宛如霜花。

  金铃声响即见国师,兰泽见到师无欲便发怵,阮云鹤显然有些意外师无欲会过来,亲自上前问候。

  “今日国师前来,侯府之幸。”阮云鹤说一句,语气并不算好,毕竟国师一向带来的都是坏消息。

  平日里不常见,一来便意味着有事发生,师无欲自己也知晓自己并不受京官待见。

  师无欲略微应声,抬眸看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红线穿过人群,与几道红线交织在一起,最后一并汇聚在谢景庭身旁的少年身上。

  兰泽发现师无欲在瞅他,他抱着的点心都不香了,清澈的眼眸略微闪躲,下意识朝谢景庭身边靠靠。

  “督主。”兰泽把咬了一半的点心放到一边,他去扯谢景庭的袖子,谢景庭察觉到了什么,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兰泽的手。

  宽厚的掌心包裹住兰泽发凉的手指,兰泽像是感受到温暖的小动物,尤其这般的温度还令他安心,他脸上不争气地红起来。

  虽说谢景庭什么都没说,但是他却能够察觉出来谢景庭在哄着他。

  兰泽细白的指尖软软地缠上去,他掌心的汗都蹭在谢景庭手指上,被谢景庭牵着没有乱动了。

  来的还有朝上的臣子,臣子谈论起来历朝使节访朝,朝中主战议和党派不同,使节访朝多半为议和,这个时候往往有心之人会参与其中。

  不乏有另外一种可能,使节考察大魏朝上,预谋备战。

  “此事有劳贺大人操心,贺大人受皇上信任,近来想必有的忙碌。”

  贺玉玄应了一声,与几位大臣打听了几件事情,视线便落在兰泽身上。

  臣子散去,贺玉玄便到了兰泽面前,有谢景庭在,兰泽稍稍安心一些,他瞅贺玉玄一眼,没有作声。

  “小泽,你身上的伤势如何?”贺玉玄用视线巡视兰泽脊背,兰泽披着氅衣自然看不见,但是能够看见兰泽侧过脸时脖颈处残留的牙印。

  贺玉玄过来并没有和谢景庭讲话,对面的孟清凝视线投过来,阮云鹤留意着此处,师无欲面上没什么神情。

  兰泽尚未开口,谢景庭温声道:“不必贺大人操心,兰儿伤势已经痊愈。”

  “先前我倒是忘了说,有劳贺大人在宫中关照兰儿。”

  谢景庭未曾在人前这么喊他,兰泽有些不好意思,何况好多人都听着,兰泽有些害怕。

  阮云鹤、孟清凝,还有师无欲,都喜欢谢景庭,若是谢景庭对他亲密了些,兴许这些人都要针对他。

  兰泽一向胆小,知道趋利避害,可谢景庭温和又低沉的声音落在耳边,喊的又是他的名字,他脸上情不自禁地红起来。

  他这般神情,贺玉玄眼底沉了几分,很快神情散了去,对他道:“小泽,那一日我没有来得及……”

  贺玉玄话音略微顿了顿,他那一日公务缠身,京中许多地方多了一些线索,像是有人故意为之,谢景庭赶去的时间又有些巧合,兴许是谢景庭安排也说不定。

  只是有一件事谢景庭没办法算出来,那便是姬嫦。

  所以谢景庭是匆忙赶过去,当日的残局没有收场。

  贺玉玄近来没有休息好,脸色看起来略微苍白,他又素来会示弱,虽说他关过兰泽,兰泽因为此事生气,此时不免心中又有些动摇。

  动摇兰泽也不愿意再和贺玉玄回去,何况宴上这么多人,贺玉玄这般看着他,眼中情意太过明显,想必会引人多想。

  “我未曾埋怨贺大人,贺大人脸色有些差,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兰泽这么说了一句,他催促贺玉玄离开,贺玉玄却因为他的一句关心,面上略微一动。

  “小泽,跟我回去,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贺玉玄握住了兰泽的手腕,声音略有些低,兰泽一时没有注意,手腕传来力道,旁边传来孟清凝的声音。

  “贺大人这是做什么,难不成督主弟弟便是先前贺大人所说的发妻。”孟清凝这话是笑着说的,此事京中的许多人都知道,前些日子户部侍郎询问亲事,属意贺玉玄。

  贺玉玄以自己已经有亲事在身推脱,户部侍郎询问对方是谁,贺玉玄说是徐州发妻,如今因为诸多变故未能成亲。

  什么发妻,兰泽想起来原先贺玉玄说过的花,那日在江南乌篷船上,他亲了贺玉玄一回,贺玉玄缠着他与他买了饰物,要和他成亲。

  兰泽收了信物,他有些心虚,他才不想莫名其妙地便与人成了亲,因为孟清凝的一番话,周围的臣子许多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朝着这边看过来。

  今日贺玉玄非要在人前说开,兰泽有些生气,对上谢景庭的目光,孟清凝笑意未达眼底,阮云鹤面无表情,师无欲掩眸垂思。

  “是,我与兰泽已有肌肤之亲,行过夫妻之礼,留过定亲之物,如此……应当算是。”贺玉玄问道,“小泽觉得呢?”

  周围人议论纷纷,贺玉玄向来不在意他人议论,如今在宴上失态纠缠一名小奴,此事过了今晚必然会传得沸沸扬扬。

  阮云鹤开口道:“贺大人是不是喝多了,来人……送贺大人去休息。”

  前一天贺玉玄在姬嫦那里,兴许陪姬嫦喝了酒。

  贺玉玄还握着兰泽的手腕,兰泽觉得周围人的目光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张网,他不喜欢被人注意,此时被贺玉玄抓着,他僵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幸好谢景庭在此时开了口,“贺大人今日人前失态,不要继续丢人才是。”

  常卿要上前去拉开贺玉玄,不过刚上前一步,凤惊长剑出鞘,拦住了常卿。

  随着一声剑刃出鞘的动静,锦衣卫全部出动,在常卿身后绣春刀折射出冷光,映照着凤惊之后的御林亲兵。

  两方人都没有动,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兰泽被剑光闪了一下,宴上随之寂静下来,零星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京中只有谢景庭与贺玉玄手上有兵,两人对峙,其他人都成了纸上军。

  师无欲在此时开了口:“贺玉玄。”

  孟清凝也开口道:“这是做什么,此事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不知晓的以为你们两人在侯府抓什么犯人,兴许传出去是小侯爷又惹祸了。”

  谢景庭眉眼漆黑,明艳的脸上没有什么神情,身后锦衣卫袖口飞鱼若隐若现,与朱墙边交织的阴影融在一起,明暗起伏交错。

  凤惊率先退后一步,兰泽顺势立刻挣开了贺玉玄,这回不必他退后,常卿上前挡住了他,拦在了他与贺玉玄之间。

  “贺大人,慎重。”常卿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师无欲与谢景庭并列座上宾,师无欲无机质的眼眸抬起来,宛如看了一场戏台上滑稽的戏。

  形形色色、每个人面上的表情,每个人身上的颜色,悉数落入他眼中,这些人的命运短暂的交织在一起,犹如劈山之斧落下,交织的痕迹形成深刻层叠的沟壑。

  随着收回视线,在此时,他突然注意到贺玉玄身上的光黯淡了一瞬。

  耳边传来了低吟声,师无欲天生通灵,耳边低吟宛如无声海啸,扑面而来的浪潮即将覆盖的是某个人的命运。

  “贺玉玄——”

  师无欲出声提醒已经晚了,一把宽厚的弯刀落下来,这般的弯刀多出岭南一带剑庄,弯刀迎面落下。

  贺玉玄因为师无欲的提醒察觉到了什么,他眼角扫到了一道银光,只堪堪地避开,弯刀直生生地劈下去,鲜血溅在贺玉玄脸上。那张脸瞬间变得苍白下来。

  周围的一切仿佛在此时定格,师无欲隔着人群与谢景庭对上视线。谢景庭是他师兄,与他同在万佛寺修行,师傅却从来不教谢景庭占卜六爻之术。

  谢景庭六主皆煞,天生便是孤星命格,通世之才君主之命,最擅操控人性。

  如今他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仿佛看到一道血红的口子在谢景庭身后劈开,白骨森然之上,无数道名为命运的红线全部由谢景庭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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