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版白月光 第94章

作者:去蓬蒿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濮阳邵笑着回到宴席旁,亲自给小皇帝斟了一杯酒,道:“此人犯病,惹得陛下受惊,实在罪该万死。微臣管束不严,竟让此等病重之人混入军中,还望陛下见谅。”

  赵异挑眉道:“朕若是不见谅又如何?”

  濮阳邵只是客气客气,圆圆场,没想到这小皇帝还敢反驳。

  赵异也是气昏了头,明知该忍,可就是忍不下这口气。

  濮阳邵收敛了笑,俯腰在赵异耳畔低声道:“那就请陛下,在狗和军妓中,任选一样新职吧。”

  赵异气得快要晕倒过去,一刹那不但耳朵听不到,双眼也看不见了。

  林笑却缓缓站起来,夺过了那杯酒,含笑着饮下。

  濮阳邵转移了注意,林笑却又去夺他手里的酒壶。

  濮阳邵连忙将酒壶举高,轻声道:“可不能再喝,小怜,你醉了。”

  林笑却摇摇头,咬着唇,四下看了一眼,似乎想找找哪里有酒。

  一将领竟下意识将案上的酒壶递上了前。

  林笑却含着笑,正要接过,被濮阳邵一下子揽入了怀中。

  濮阳邵抱着林笑却坐回了主位,倒了小半盏酒,亲自喂到林笑却嘴边,低声嘱咐:“只许再喝一点,喝多了头疼。”

  “又不能说话,到时候只会哭,哭了我也听不着。”

  林笑却仰起头,啜饮着杯中酒。席下众将领突然觉得这皇宫宴厅,成了绿野深林,一头小鹿溪流啜饮,浑不知溪流旁早已埋伏了猎人。

  本来主公也是威武雄壮、雄姿英发的人物,可揽着佳人的他,竟显得如此居心叵测,欲行不轨。

  林笑却饮尽酒,醉倒在濮阳邵怀里。濮阳邵亲昵地说他是小馋猫。

  底下听到的将领心道,主公真是吝啬,不过一盏酒罢了,又没让他烽火戏诸侯,这怎么就算馋了?

  要是美人在自个儿怀中,别说只是小小一壶酒,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那也得人踩着人爬上去给佳人取下来。

  没有比月亮更大更圆的夜明珠,以此为聘礼,那才叫爽快!

  看来将领们也喝得神智不清了,胡思乱想着不搭边的事儿。

  赵异耳清目明后,见到的就是林笑却与濮阳邵的亲昵。

  他心道,这小家伙,在他面前踹他还让他洗脚,面对濮阳邵却如此卖乖讨巧,真是可怜。

  赵异也说不清到底是可怜小怜,还是借着可怜小怜,可怜自个儿了。

  活了快二十载,从低谷到巅峰又重重跌入更深的深渊。

  赵异心中讥讽,面上却沉寂如一潭死水。

  好似从未听到大司马方才的僭越与侮辱。

  他望向晏巉,晏巉并未看他,只是沉静地吃着宴席,仿若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赵异心生哀意,去望小怜,小怜倒是与他的目光对上了。

  小怜含着笑意,睨了他一眼,似乎嘲笑,似乎同情,又似什么情绪都无,只是不小心看到他了而已。

  就这么一眼,濮阳邵都不允许,非要夹着糕点去喂,吸引了小怜的注意。

  真是小馋猫。

  难道他不比那块糕点重要?再多看一眼又能如何。

  明明他是皇帝,坐在高位,却无人问津。

  他这皇帝做得,真是清净。耳聋眼瞎,倒也般配。

第66章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16

  宴席结束后,濮阳邵要抱着林笑却离去。

  林笑却摇摇头,醉意的淡红浮上脸颊,他指了指路,示意自己能走。

  濮阳邵笑着放开,林笑却走了两步,腿一软,又落入了濮阳邵怀里。

  濮阳邵早知会如此,道:“不想抱,本将军背你。”

  濮阳邵本想将林笑却耍武器一样甩背上,想起小怜可不是那等铁石。容得下摔摔打打,老老实实蹲了下来。

  “快上来。”濮阳邵道,“夜深了,小怜该睡了。”

  在濮阳邵蹲下的时候,林笑却望向了晏巉,晏巉回望他,神色清冷。

  林笑却垂下眼眸,正准备趴到濮阳邵的背上,就被晏巉抱住了。

  冬天好冷,晏巉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将他抱着,林笑却嗅闻到晏巉身上独有的幽香,淡而悠远。

  林笑却心中蓦然难过起来。

  那个将军说着侮辱晏巉的话,席下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很期待似的。人人都想剥了他的衣裳,将高岭上的雪之花攀折,不管他落到泥淖中是否会融化,哪怕他只剩一副骨架,皮肉被分吃殆尽,林笑却疑心连骨头也不会放过。

  如果人不吃,说不定会喂了狗。

  233休眠前说晏巉是万人迷,万众瞩目的主角,可为何这样的万人迷恋如此污浊,带给晏巉的阻碍远远比利益繁多。

  可晏巉被侮辱,众人却觉得理所当然。为什么?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贵妃娘娘,被剥除了权臣与英雄的身份,成为红颜祸水的代名词;还是因为众人心中的贪念已经将一切淹没,渴望他的皮肉渴望把玩亵玩折辱,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成了一样随意摆弄的玩物。

  有主的玩物被侮辱,众人大概乐见其成吧。

  晏巉紧紧地抱着林笑却,濮阳邵问小怜怎么还不上来,是不是嫌弃他背太硬。

  濮阳邵正要站起来,嘟囔一声:“真不好养。”

  林笑却轻轻拍了下晏巉的手,晏巉松开了。

  林笑却趴在了濮阳邵的背上,没让濮阳邵回头。

  这一切都落入了旁观的赵异眼中。

  赵异自嘲地笑了下,靠在了椅靠上,浑身乏力,不想起身了。

  濮阳邵背着林笑却高兴地往前,他道:“这周国冬天虽然冷,可比我家乡好多了。”

  “小怜要是在我故乡那,铁定要裹好几层,裹得都下不来床。”濮阳邵勉为其难道,“没法子,到时候我也这样背你,想去哪背去哪。我们那里的雪,下得跟刀子一样,满天的箭舞。下多了会死人的。”

  濮阳邵说着他幼时族里的小孩被冻死好几个,前一天晚上还乐哉哉一起玩,第二天醒来听说冻死了。

  “帐篷被雪压垮了,人也没了。”濮阳邵叹了一声,“要是他们还活着,我封他们官做,大家都住进这温暖的皇宫里,没有人会死得那样憋屈,毫无价值,没人记得。”

  濮阳邵说完了,又道:“小怜,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我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你的世界是不是也像下雪人死一样安静。”

  “你小的时候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本将军通通不知道。”濮阳邵道,“我要给你布置一个任务,每天给本将军写信,说说你自己的事,你心里想什么,惦记什么,过去印象深刻的,都要写给本将军看。听到没有。”

  林笑却听了,砸了濮阳邵一下。他都这么大人了,轮回几辈子了,怎么还得写小学生日记。

  日记都是假的,他还得编造假的给濮阳邵瞧。

  濮阳邵被砸了反而很高兴的模样,道:“太轻了,再砸一下,重重的,砸出个威风凛凛来。”

  林笑却满足他,猛砸好几下,惹得濮阳邵笑声串串:“再重些,继续,好样的,小怜再来一个!”

  砸得林笑却手疼了,濮阳邵都没什么痛意。

  濮阳邵笑道:“我钢筋铁骨,小怜柔弱如水,水可砸不破铁,你呀,学学那个什么以柔克刚,你把我浸满了,我慢慢就锈蚀了。要有耐心,不可心急。”

  林笑却懒得听。

  濮阳邵道:“砸也砸了,说好的信不能不写。娘说了,瞧上一个人得慢慢相处,互相了解。我是掏心窝子都给你讲,你却一言不发,这样可不成。”

  “你要是愿意写,本将军就多给你和你大哥一些时间,不急着干那事。等本将军登基了再大婚。你要是不写,那今晚本将军就不走了。”

  濮阳邵又似玩笑又似威胁,林笑却打了他一下,思索了会儿,不得不抬起手,在濮阳邵脸上写了个“好”字。

  一笔一划,明明碰的是上面,濮阳邵却下面发紧。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赶紧背着林笑却回到了凤栖宫。

  凤栖宫里,濮阳邵让多加了一张床。那些珠宝箱子也都抬到了别处。

  等晏巉也到了,濮阳邵道:“你妹妹毕竟大了,男女大防,以后不要睡一张床上。”

  晏巉退后一步,离远了些。

  濮阳邵笑:“怎么,不高兴了?刚宴会上的事,你别放心上,都是些粗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之后本将军替你教训教训。”

  濮阳邵本来想着隔开晏巉和小怜,可一想到小怜那模样,没人看着万一被人欺负……听说太监也是玩宫女的,要是威胁拿捏了小怜……不如就让晏巉看顾着,量他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来。

  濮阳邵回到床榻边,抚上小怜的脸颊,让晏巉也过来。

  濮阳邵道:“小怜什么都不懂,依赖你,你可不能欺负她。本将军太忙,没办法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你作为她的哥哥,有义务护着她。”

  濮阳邵扫了一眼晏巉的身下:“本将军不玩什么阉割,你留着那玩意儿以后艹女人也不是不成,但小怜你得护好了。别逼本将军断了你家的香火。”

  濮阳邵笑着将林笑却搂在怀里:“权势富贵,你伺候好本将军,照顾好小怜,想要什么都会拥有的。”

  濮阳邵这一番威逼利诱,晏巉并未生怒,只是道:“将军,您多虑了。能得将军庇佑,是我和小怜的幸运。”

  濮阳邵也不知信没信,又搂了林笑却好一会儿,想要吻一吻咬一口又不敢轻薄,省得这小家伙大晚上的掉泪。

  想去碰碰晏巉,但小家伙肯定会吃醋,到时候更是没完没了。只能搂搂抱抱解解馋,看小家伙真想睡了,都要睁不开眼,才不舍地离开了。

  濮阳邵一走,宫人们打来热水洗漱罢,晏巉让宫人都退下。

  朽竹闭好门,退到殿外守着。

  晏巉道:“脱了。”

  林笑却不解。

  “濮阳邵碰过的衣裳。”

  林笑却缓缓脱了外裙,晏巉要烧了,林笑却忙道:“关衣裳什么事,绣娘花了好多功夫绣的。”

  晏巉抓着衣裳,默站了会儿,大冬天的亲自去洗衣裳。

  林笑却随意披了一件跟上去,在外面他就不能说话了。朽竹说主子我来吧,晏巉不,冰水刺骨,他洗得缓慢。

  林笑却看了会儿,蹲下来,覆上了晏巉的手。

  许是冻僵了,晏巉竟没有以往的各种反应。冒汗、恶心、煎熬都没有,他只是静静地停了下来。

  林笑却推开了木盆,捧起晏巉的手,望向朽竹。

  朽竹明了,端了一盆温水过来,林笑却摩挲生热好一会儿,才将晏巉的手缓缓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