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版白月光 第24章

作者:去蓬蒿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山休当时说了林笑却不吃饭也不让云木合吃的话,山休以为主子是气这个,他不想主子生气,他就主动去照顾云木合了。

  他想着只要自己表现好,主子就会忘了那茬。

  是他过分了,是他身为奴才竟然想着支使主子做事。

  他只是太嫉妒了。

  那不是别的,那是一个哥儿,可以给主子生孩子的哥儿。

  他只是害怕,害怕主子不要他了。

  他就是个残缺之人,他除了伺候主子别的什么也不会。他没办法给主子生儿育女。

  他知道,主子总有天会娶妻生子,会有旁的人代替他照顾主子。

  他只是一想到这,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竟然对主子说出了那样的话。

  他一个奴才,没有资格越过主子办事。

  他知错了。

  山休为了惩罚自己,没有处理膝盖上的伤口。

  他跪药碗碎片,膝盖伤得不算轻,已经发脓了。

  他想着再等两天,他再赎两天的罪,再照顾那哥儿两天,他就给自己上药。

  还要照顾主子,他不能变成一个瘸子。

  可山休赶来,关上屋门,他发现主子身上好多伤口。

  山休骇得直颤,牙齿都作响。

  林笑却说是不小心被狗崽子咬了,他说他跑到外面散心,不小心就被咬了。

  山休不信。

  他不是傻子,狗咬的,人咬的,他能分不清吗?

  那么多牙印。到底是谁?

  林笑却只说是狗咬的。

  山休咬着牙给林笑却擦药,到最后实在忍不得,痛哭出声。

  林笑却抱着他,搂着他:“没关系的。我以后不会再去逗狗了。不会被咬,不会疼。没关系。”

  山休压抑着杀人的渴望,泪流满面。

  皇帝的寝宫里。

  谢知池望着殿外的大雨。

  他不明白。

  他咬伤了他,恨他怨他,毫无理由异常疯魔地去伤害,为什么林笑却不报复。

  他已经将自己的性命送上,只要林笑却拉紧那一头,他这一头绝不会松手。

  他什么都不要了。他满足林笑却。

  杀了他。让谢知池的血溅湿林笑却的身。

  而不是这一场大雨。

  谢知池搂紧自己,明明不久前他怀中还有人的,温热的,山林的小鹿。

  他抱着他,仇恨地亲吻他,吻他的泪,舔他的血,谢知池做了鬣狗,要去咬伤善意的小鹿。

  他见不得那双干净的眼。

  可林笑却松开了手。

  林笑却把自己的衣裳取回去了。他不肯把衣裳当白绫。

  他穿好自己的衣衫,爬到了萧倦的龙榻上。

  他钻进被窝里,瑟瑟发抖,受了伤的小兽,再不肯对谢知池说哪怕一句话。

  谢知池问他为什么。

  他不肯答。只是在被窝里越钻越深。

  谢知池都要看不见他了。

  可皇帝回来,他就肯说话了。

  轻声细语,温言软语,带着压抑的哭腔。

  好听的言语是对萧倦说的。可那哭腔谢知池知道,那是他咬出来的,谢知池竟然为此感到一刹那的餍足。

  那一刻,如果谢知池有刀,他要用萧倦的血彻底洗干净林笑却。

  他要抱着林笑却离开。

  而不是只能站在林笑却的身后,看着他走远,唤他的名,无回应。

  林笑却没有停留,他走入雨中,不曾回头。

  屋外的雨声里,谢知池想起年少时走过的夜路。

  那一轮遥不可及的月。

  他啃着手中的饼,当月满的那一天,他骗自己咬到了饼就是咬到了月。

  圆满、快乐、幸福……月是如此,他也是如此。

  他把月亮咬出一个阴晴圆缺。

  雨声里,谢知池手中没有月也没有饼。

  他咬着手腕,尝到了自己的血。

  腥得发甜。

  淅淅沥沥,雨打秋凉。

  林笑却发现了山休膝盖上的伤。

  他本想问怎么伤的,可是记忆里突然跳出来一个画面,他把碗摔碎了。

  他听到山休跪了下来。可是他没在意。

  山休连忙说不疼:“主子,奴才不疼,奴才只是忘擦药了。”

  “奴才自找的。是不是太难看了,您不要嫌弃我,”山休攥住林笑却的衣摆,“奴才知错了,奴才会很快好起来,绝不会留下伤疤,污了主子的眼。”

  林笑却红着眼眶摇头,他让旁的小太监叫来太医,他让太医给山休瞧。

  山休又要跪,林笑却说:“我没有怪你,没有。”

  “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林笑却望着窗外,“山休,等冬天来了,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堆出一个你,堆出一个我,堆出满宫的人,干干净净。他们不会受伤,融化的时候才会像落泪一样。”

  太医在给山休治疗完后,才发现世子昏迷了过去。

  病势汹汹,太医一时间竟慌了神。

  萧倦沐浴完出来,看见自己的寝宫里淋淋洒洒散着血迹。

  怯玉伮不见踪影。谢知池倒在角落里,手腕上咬痕斑驳还滴着血。

  萧倦缓缓走过去,一脚踩在了谢知池受伤的手腕上:“怯玉伮去哪了。”

  他说得平淡,但脚上的力度踩得谢知池骨节作响。

  谢知池不答,惨白着脸讥嘲地笑。

  萧倦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谢知池,狗能活几年,你在朕手里就得活几年。”

  “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江山万里,你一步步走到朕身边。在朕的身边,只能跪,而不是妄想着和朕一样,与朕平起平坐。”萧倦收了脚,踩在大地上,他道,“朕给过你很多机会,你偏要做一柄宁折不弯的剑,对准朕。”

  萧倦笑:“剑尖的光芒耀眼,除了把你踩在脚底,朕找不到别的理由放过你。”

  张束上前,说世子回自己的院落去了。

  萧倦收回了看谢知池的目光,望向殿外:“这么大的雨,逃得倒快。”

  又道:“把谢知池拖下去,找个太医治,别留下伤疤。”

  张束望向谢知池的手腕,咬得惨不忍睹,触目惊心,这要不留疤可就难了。

  只能先抬下去。

  到了傍晚,雨小了,毛毛雨秋情秋意。

  萧倦让人叫怯玉伮过来用晚膳。

  太监去了又回,说是世子病得厉害,昏迷不醒。

  萧倦拧着眉头,有些不悦。但到了林笑却的床榻旁,才发现他竟是真病了,而不是又托病不出。

  萧倦摸着林笑却的小脸,烫烫的,在发烧。

  许是觉得痒,林笑却昏迷了都还要躲,把脸扭到另一边去了。

  萧倦直接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抱在怀里,看他还怎么躲。

  这一抱出来,萧倦就看见林笑却脖子上的伤口。他道:“谁伤的?”

  声音低沉郁怒,屋子里伺候的人跪了一地。

  没有人答。萧倦片刻后也就得到了答案。

  除了他养的那条狗,谁还能仗着利齿乱咬人?

  萧倦道:“张束,去把那条狗的嘴堵上。”

  张束心想,可是要拔了牙齿割了舌头?但陛下连疤痕也不让留,估计就是口枷堵着,以后除了用食,再也别想开口说话,更别说乱咬人。

  萧倦望了下床帘,张束连忙上前将床帘放下。

  有了遮挡,萧倦才解开林笑却的衣衫,他看到更多的伤口,胸膛起伏,压抑着怒道:“掌嘴,让朕的那群护卫,蒙了眼到月生跟前,轮流掌他的嘴,力度轻些,别落了牙齿。要叫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张束应“是”,谁料他刚跨出房门,萧倦又叫住了他。

  “算了。”萧倦道,“杖责即可。你让太监行刑,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