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 第47章

作者:樊令佳 标签: 天作之合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沉,又连忙柔下声音,道:“乌桓山庄能给的待遇,永乐殿能给你十倍百倍,你想要什么都有,永乐殿没有的东西,我天南海北都给你寻来,过了这段日子,我们从中原回来,殿外的桃花就该开了。”

  花想容笑得开怀,他窝在萧让尘怀中,道:“属下听见了听见了!等回来我们一同看桃花,酿桃花酒!”

  萧让尘拉过他的手腕揉搓着,又想起什么,轻轻地问道:“今日萧纯戴你发上的蝴蝶,你可还喜欢?”

  花想容点头道:“喜欢,很好看。”

  萧让尘道:“喜欢就好,我叫人给你打一对类似的来,青绿色配红衣有些杂了,不过若是戴你发上,仍然是好看的,我打一对金的如何?”

  红衣配金,那该是极其合适的。

  花想容便笑:“殿主好像要把属下当大小姐一样养了,不如我随着大小姐叫你一声哥哥?”

  萧让尘手指顿了一下,轻握着他的手腕,柔声斥道:“什么话?”

  “萧纯自然有索秋白顾着,我哪里管她衣食住行,你只叫我娇养着就好了,随她叫什么哥哥?”

  花想容的长睫垂下,挣脱开他的手,双臂环绕上萧让尘的脖颈,嘴唇贴了贴他的侧脸,附在他耳边,娇声唤道:“哥哥。”

  萧让尘双目骤然一沉,他避开了花想容娇媚的视线,深深呼出一口气,禁不住似的,离身前的人远了一些,看着花想容有些疑惑的目光,又心口微颤,上前去抱住他,深色眼眸中的点点碎光在半空中凝聚浮动,仿佛翻涌着无数情丝,他缓了好一会儿,轻轻捏了捏花想容的脸,沉声道:“你近来又害病,身体还没好,不要这样闹我。”

  花想容仰头,一双琉璃浅青瞳孔带着戏谑的笑意:“殿主忍不住吗?”

  萧让尘咬了咬舌尖,道:“忍不住也得忍住,你不要闹,等你好些了,想怎样都随你。”

  他实在是被上次花想容半途中忽然吐血的突发状况吓坏了,怕是因为情动才诱发了他旧病复发,因此连着几日都没敢再撩拨花想容,他倒好,如今却来主动撩拨他,还怪他忍不住。

  花想容趁机得寸进尺:“那等我好了,殿主给我唱春樱楼的曲儿听,我想听你唱。”

  他被娇纵得像小猫一样,就这么一撒娇,萧让尘整个身子都酥酥麻麻的,自云端落下春雨,苍山白雪消融,带着凉意的风吹得屋檐上的小铃发出悦耳的响声,萧让尘叹了口气,搂紧他道:“等回来了,我就去学,唱给你听。”

  ……

  花想容难得乖了好几天,在殿内用萧让尘送他的那把短匕雕水果玩儿,雕了也不吃,最后全进了萧让尘的嘴里,吃饭依旧是往常那般,吃得比猫还少,萧让尘担心也没用,又怕他恼,只能日日温声劝着他再多吃一些,养好了身体玩得时候才能尽兴。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花想容虽然吃得还是不多,但至少能每餐饭都好好吃了,前些日子感的病也好了许多,原本冷白的脸上带了些许暖色。

  出发去中原的前一天晚上,花想容又是叫他“哥哥”又是往他怀里凑,摆明了故意撩拨他,不想叫他好过,萧让尘一个没忍住,就跟他滚到了床上去,红色衣衫下是花想容苍白瘦削的身体,萧让尘看着心疼,只主动纳了一次,看着花想容薄红的脸颊,躺在床榻上细细喘着气,就算没满足,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没有什么比花想容的身体更重要。

  就这一次萧让尘也后悔得很,花想容的指甲在他背上划出数道红印,绞得过于紧缩的时候,又像是气极了,泄愤一样在他肩膀上咬得血淋淋,这些倒是都没什么,对于萧让尘来说甚至算不上什么伤,只是他抱着花想容去沐浴的时候,花想容小声地不停咳嗽,萧让尘察觉到他的病可能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便悔得肠子都青了。

  哄着花想容喝了点药睡下,萧让尘在旁边陪着他一直到天明,唯恐他深夜旧病再复发,万一自己又不在,那该怎么办?

  花想容睡得晚,前天夜晚又精疲力尽,直到第二天快启程的时候依然缩在被子里,连头都不肯露出来,萧让尘去看了一回准备的东西,拿了新打好的一对金制蝴蝶簪,回来见他还在睡,便叫底下的人一同等了他三刻钟,直到日上三竿实在是不能等了,萧让尘才轻轻地把他从绒被里捞出来。

  他给花想容细细地编了发,两边绕在后面用发绳打成一个活结,发尾坠了一条半长的玉流苏,又把手里拿的蝴蝶簪给他戴在鬓间,两边都戴金,在花想容发上一点儿也不俗气,花想容半合着眼睛,任由他折腾打扮,萧让尘最后看了一通,又从自己身上解下一枚暖白玉杂红纹的玉佩来给他系上,这样就完完整整地,确实像家族里娇养的小公子了。

  然后萧让尘给他身上盖了件薄绒的长袍,遮盖住他大半张脸,抱着他上了马车,何厉骑马跟随在马车边上,萧让尘拥着半睡半醒的花想容,将帘子掀开一角,令道:“出发吧!”

  花想容靠在他怀中,半闭着着眼睛,微微皱了皱眉,抱怨道:“好早……”

  萧让尘放下车帘,轻声道:“不早了,想睡就再睡一会儿,等出了孤湖山的境,我带你去玩儿。”

  花想容轻轻点了下头,便又乖乖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萧让尘此次是去中原参加武林盟联举的望涯大会,作为近年来势如破竹而起的永乐殿殿主,阵仗自然小不了,前前后后带的人足有小一千,为首的侍卫一身黑色劲装骑在马上,手中高举着永乐殿的墨色“萧”字旗,浩浩荡荡,气势十足。

  何厉骑马跟随着殿主马车,向后打了个手势,右手紧拉了下缰绳,棕色毛发的骏马便停下来,他停在路边,对着跟上来的暗一低声吩咐:“路上注意着护法的动作,他很有可能是细作。”

  暗一不解:“既然是细作,为何不告知殿主?”

  何厉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沉声道:“没有证据,不可乱说。”

  萧让尘自幼多舛,受尽了苦楚与责难,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更别提花想容在他身边四年,这么长的时间,该是那极地寒冰也暖热了,何厉只知道花想容多有隐瞒,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刺客,何况四年来,他该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如今殿主却仍旧好端端的,也许有花想容并不会武的缘故。

  但这只是一个猜测。

  暗一领了命,看了眼前方行进的马车,道:“殿主终日和护法待在一处,我们是不是得……”

  “不必,”何厉抬手阻止了他,低声道:“殿主在旁,他短时间不敢轻举妄动,若花想容动作有异,证据确凿,我们便立刻击杀,不必再报殿主。”

  暗一沉声应下。

  ……

  此时花想容已然悠悠醒转,萧让尘一手搂抱着他,另一只手随手从暗格里拿了本书来看,都是民间的一些话本子,萧让尘怕他无聊,才带了一些杂书,花想容醒来打了个哈欠,一双妖媚的眼睛便被激出了眼泪,像是含了一汪清亮的泉水。

  萧让尘见他醒了,正准备合上书问他要不要吃点儿东西,花想容却一手按住了书页,他垂眸去看,书上的字迹密密麻麻,他刚醒过来,只看清了几个字,便看得有些头痛,声音还有些哑:“殿主在看什么?”

  萧让尘揉了把他有些泛红的脸颊,道:“给你带的话本子,我无聊看一看。”

  花想容依旧有些迷蒙,他愣愣地“哦”了一声,又问:“讲的是什么?”

  萧让尘一愣,他方才大半注意力都放在花想容身上,这书倒是不知不觉地看了不少,只是具体的故事,他却没看到脑子里去,想了半天也只能捡了些主要的情节来说:“讲的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和一只成精的小狐狸。”

  “书生中了状元,皇帝要把公主许给他,书生便说:家中已有贤妻,恐枉负圣意。这就惹怒了皇帝,后面的就没看到了,你想知道的话,我来读给你听?”

  花想容思索了片刻,道:“书生娶了公主,岂不是一朝入天子门下,平步青云了?”

  “他为什么不愿意?”

  萧让尘勾了下他的鼻尖,笑道:“书生家里已经有小狐狸了,更何况这小狐狸于他有过救命之恩,从水里把年幼的他捞出来的,若是他负了小狐狸,就对不起人家的恩情。”

  花想容沉默了一下,“若是书生不喜欢小狐狸,却被恩情裹挟,这岂不是一场悲剧?”

  萧让尘被他的想法逗笑了:“那书生不就可以顺势娶公主平步青云了?他宁愿对抗皇帝旨意也不娶公主,想得来他是喜欢小狐狸,不喜欢公主的。”

  话本子里的故事实际上都大差不差,两个人经历万千磨难,最后和和美美地在一起,萧让尘给花想容读过无数本类似于此的故事,光是想想都知道后面怎么发展,无非是公主阻扰书生和小狐狸,却阻不了二人之间真挚的爱,最后公主幡然醒悟,团圆大结局。

  花想容靠着他,手指缩在红色袖子里,默默道:“所以书生只是喜欢救了他的那个人,如果是公主曾经救他,他也会喜欢公主的,民间话本子都是男子所写,自然不会写男子忘恩负义的故事,毁坏了读书人的名声。”

  萧让尘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想法这么独特?”

  别的人看这种闲书都是看故事,花想容却把它底下的道理,甚至是何种人所写都看出来了。

  花想容看了他一眼,又垂眸轻声道:“本是如此。”

  萧让尘不跟他争论这个,只手指间点了下他发上的金色蝴蝶,理好他睡乱了的几缕发丝,把他拥在怀里掀起帘子来看了眼天色,温声道:“快到驻扎地了,这里离要道还远,路上没有客栈,从殿中带了些糕点,你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花想容摇了摇头。

  萧让尘搂紧他一把将怀里的人抱到自己腿上,看他神思不定,仍然是有些睡梦中迷茫的样子,又轻轻地哄他:“方才的话本子,我给你读完?你不是想知道书生最后娶了谁吗?”

  花想容声音有些哑:“我不想知道。”

  萧让尘有些想不明白他是为什么又不开心了,想来想去猜测或许是昨晚闹得他不舒服,今日又这么早起来赶路,没有睡好,闹点儿小脾气也正常。

  正恰此时马车停下来,何厉在外轻敲车门,“主上,现今已经出了孤湖山境,是否在此地暂时驻扎?”

  萧让尘听见声音,一手搂着花想容的肩,一手撩开车帘,看了眼似乎逐渐要暗下去的天色,沉声命道:“原地驻扎,明日清早行路。”

  何厉领了命,在空旷地找了些柴火,用火折子燃起几堆篝火来,此地近临寻青溪,用水是不用担心的,只是若是想吃些熟食,免不了要打猎,萧让尘允了下属半里内自主活动的请求,一手牢牢抱着花想容下了马车。

  他随手扯了件没穿过的外袍铺在篝火前的一块平地上,将怀里的人放下来,花想容拢着绒衣抱膝坐在篝火前不远处,热烈的火光照得他整张脸都有了淡淡的暖意,他看着跳动的火焰发呆,火光的暖意照得他有些热,花想容手指捏在衣襟的扣子上想要拉开一些,此时有些暗下去的半空却忽然响起一声猎鹰长啸,高亢的鹰唳,隐约含了些穿透思绪摄人心魂的力量。

  花想容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他仰头看见一抹黑色快速飞过,忍不住皱了皱眉,原本想要解开外袍扣子的手也放了下来。萧让尘一边注意着他一边和何厉低声吩咐着什么,见他似乎受了鹰叫的惊吓,三两步回到他身边,蹲下来一手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和他有些冰凉的手十指相扣,“别怕,别怕。”

  花想容自醒来就好像有些精神不虞,萧让尘有心想哄他开心点儿,便叫何厉去打了只兔子来,萧让尘一手抽出剑处理皮毛,一边问他:“饿不饿?要不要拿些糕点垫垫?”

  花想容摇了摇头,看着他使着天下闻名的湖熙剑,此刻却在剥一只兔子的皮毛的动作,终究像是看不下去一样,从怀中摸出了那把短匕来:“萧让尘,用这个。”

  萧让尘看了眼他手中短匕,微微一愣笑道:“那匕首是送你防身的,做什么沾上血污?”

  花想容支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问道:“殿主要亲手给我做东西吃吗?”

  萧让尘笑道:“我还不知道你?”

  “别人经手的东西你不吃的,我不亲手给你做你怕是不吃饭了。”

  他把剥好的兔肉放在火上烤着,随手把用完的湖熙剑扔到了一边,花想容看得直皱眉,这么好的剑剥皮烤肉也就算了,萧让尘一点儿也不知道爱惜,就这么把它扔泥土里,萧让尘叫人拿了些调料过来,花想容拾起地上的湖熙剑,一手拎着红衣下摆站起来。

  “殿主,属下去寻青溪那边给您洗洗剑。”

  萧让尘道:“你去洗什么剑?在这里待着等吃就好了,我过会儿去洗。”

  花想容咬了咬唇,道:“我手脏了,只是顺手去给你洗剑而已,殿主还怕我跟着那溪里的鱼跑了不成?”

  说着摊开被泥土染脏的手给他看,萧让尘知道他爱干净,身上沾一点儿灰都不行的,况且寻清溪离这边不过几十步路,就在驻扎的地方旁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便摆了摆手,道:“去吧,快去快回。”

  “溪边泥土湿润,小心些走路。”

  ……

  花想容拎着衣袍蹲在溪边,把手中湖熙剑在溪水中晃荡了两下,原本沾满血污的剑尖就轻易显露出了原本光亮的颜色,花想容拿着剑看了看,没再发现什么忽略了的地方,便把剑收回剑鞘里去,撩起一捧水把手上的泥土也洗了洗。

  夜空中明月高悬,照得溪水波光粼粼,头顶的几只鹰雀窸窸窣窣地鸣叫着,花想容拎着剑站在岸边,从水里摸出一块光滑的小石子,抬头看准了方向,然后用力投掷出!

  一只猎鹰惨叫一声,从月顶落下,花想容走到死去的猎鹰旁边,从它的爪上摸出了一张小字条,然后单手把死去的猎鹰扔进了溪水中,随着猎鹰的尸体慢慢沉下去,花想容也看完了字条里的内容,他挥手指尖一震,那张小字体便在手中化为了齑粉。

  真正的任务现在才刚刚开始。

  花想容在岸边待了一会儿,看着溪水中彻底再也看不到猎鹰的影子,深呼了口气,正准备转身回去,背后暗器袭来的破空之音却让他下意识地动作比脑子更快,花想容侧身躲开飞刺而来的薄刀,暗器落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方才猎鹰被击中的伤口也溢出了鲜血,染红了一片溪流。

  他转身看见一个黑色劲装的人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他的方向,面色阴寒地死死盯着他,花想容脚步一顿。

  “何堂主?”

  他被人当场发现私授消息,也面不改色,十分淡定,甚至主动走到了何厉的利剑前方,剑尖离他的脖颈只余半尺,花想容眼神清亮,看着他轻声问道:“何堂主也来洗剑吗?”

  “这水有些冷,我手都要冻红了。”

  何厉咬着牙,深色眼眸里凉浸浸的,起了阴恻的寒意,那天殿里的杀招起手式,或许是他看错了,可今日他却亲眼看见花想容只用一颗石子就把猎鹰打落,随手一挥便让手中的纸条化为了粉末,这足以见得,他是会武的,却一直潜伏在永乐殿中,不知意欲何为。

  花想容看着他,轻轻垂下眼睫,用一根手指按着剑尖将面前的剑轻轻移开一个方向,红衣下摆被风吹起一角,“何堂主要是没什么想说的,我就回去了。”

  何厉看了他好一会儿,视线从他过于娇媚的脸上扫过,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

  “你不是花想容!”

第57章 美人刀

  花想容听见这话, 不怒反笑,他轻巧地拎着湖熙剑,挑眉反问道:“我不是花想容, 难道你是?”

  他这句话说得又轻又慢,像是故意挑逗着对面持剑人的心思,一双上挑的妖魅青眸潋滟如水, 又冷又艳,细看之下还有几分隐含的轻蔑之色, 他甚至没有做任何防备,只是微微笑着,看着何厉,那眼神仿佛在说:来啊,你敢动手吗?

  何厉是暗卫, 不会被这样轻蔑嘲讽的眼神轻易惹怒,他紧握着剑缓缓靠近花想容,剑尖内移三寸,正对着他细长的脖颈, 声音里带了一种浸溺杀伐血腥的冷气:“你, 到底是谁?”

  “潜伏在殿主身边, 究竟有什么目的?!”

  花想容垂眸看了一眼脖颈前的剑尖,轻轻地叹了口气,“何堂主一向不听别人解释的吗?这么自以为是,居然能做了堂主,萧让尘的眼光着实不怎么好。”

  如果说方才花想容只是眼神嘲讽的话, 现在他说出口的话可谓是直接化作了轻视的利剑, 字字讥讽,偏又语气温和, 让人无能恼怒,挑不出半点儿失格,何厉即使受过严格的训练,也终究是被他明里暗里的嘲讽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