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 第41章

作者:樊令佳 标签: 天作之合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那些机关都是有固定路径的,头尾不变,只要观察出其中的缺口,便能轻而易举地过去,这对擅通权谋算术的花想容来说应当并非是难事。

  花想容绕着他头发玩的手指不经意地停顿了一下,垂着眼睫小声抱怨道:“我就知道殿主您是看中了属下的优势,才这么一直纵着属下的,放到平时,属下这擅闯禁地的行为是要被刑杀的……也亏得我还有擅长的事……不然早就要被打入死牢了。”

  他说着翻身和萧让尘面对面,一双琉璃青瞳对上他的眼睛,认真问道:“如果有天属下惹你生气了,殿主真的会刑杀我吗?”

  萧让尘看着他的眼眸,捧起他的脸,在花想容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亦认真道:“想容,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对你生气,不论你惹出什么事来我都给你兜着,这永乐殿……”

  “是有你一半的。”

  他声音低哑温和,像是一股暖流裹挟着怀中的花想容,又像是能彻底锁住他的镣铐,把这个娇气的护法牢牢锁在自己怀里,只有爱他宠他,他才不会想着要离开,养得愈娇气愈好,这样花想容才能知道,没有比他身边更好的地方。

  花想容的青瞳转了个弧度,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殿主说的是真的?”

  萧让尘道:“自然是真的,我对你不说假话。”

  花想容手臂搂住他的脖颈,仰头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呢?”

  “您是殿主,还不是想食言就食言了,殿主要是骗我,我可没一点儿办法。”

  萧让尘看着他笑道:“你想怎么样?”

  花想容把自己的手臂放下来,倚靠着他的肩膀,手指在萧让尘的胸口点了点,慢慢道:“殿主方才说,这永乐殿有一半是属下的……”

  萧让尘“嗯”了一声,低头亲了亲他肆意作乱的手,道:“我的那一半也给你。”

  花想容闻言笑得花枝乱颤,萧让尘见他开心,自己心里也舒快,只道:“怎么?你又想做些什么古怪的事?”

  花想容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把萧让尘腰间的玉佩扯断,翻身一个瞬间就离开了萧让尘的怀抱,他坐在床的另一边,拎着白色透亮的玉佩拿在眼前看了两息,道:“属下向殿主借样东西。”

  萧让尘坐在原处,眼见着腰间明月令被人夺走,端的是不动如山,他一只手曲着手指支起下颚,闻言挑眉笑道:“你不是已经拿在手里了?”

  又道:“想拿就拿着玩儿吧,我们之间不说借。”

  花想容手指间拎着玉佩,他看着萧让尘一副“我的东西都给你”的样子,暗暗撇了撇嘴,故意道:“那我可要拿去卖了。”

  “卖吧。”

  萧让尘看着他还挺有活力,想来是丘万里开的药起了作用,病好了一些,气色也好多了,衬得红色衣裳也更艳了。

  花想容站起来穿戴好,一手把玉佩放进怀里,一手扯了萧让尘的发带给自己简单束了个头发,转身就要走,萧让尘见他好像真有想去把明月令卖了的意思,不禁失笑,正打算站起来跟着他,却见花想容在门口回头道:“你不许跟着我。”

  “都怪你,昨日的曲子我还没听完。”

  萧让尘手指顿了顿,又坐了回去。

  ……

  等花想容消失在殿外,萧让尘脸上的温和之色尽散,他喝了口桌上的冷茶,道:“何厉,跟着护法,看他把明月令卖哪儿去。”

  “等他离开,再赎回来。”

  蓦然从屋檐上落下一个黑影,这么高点距离,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何厉半跪在地上,拱手道:“属下领命。”

  看着萧让尘端着茶杯思索的样子,何厉不禁问道:“主上可还有吩咐?”

  萧让尘从刚起来的思绪里脱身出来,才发现他殿里的暗卫统领还跪在地上,于是挥了挥手,道:“去吧,别让他发现你。”

  “是。”

  …………

  【有人跟着你】

  “我知道。”

  花想容没有下山,他一路顺着石子小道往地牢的方向去,即使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也半点儿不在意。

  地牢是永乐殿重地之一,不可能随意放人进去,花想容的护法之位只是萧让尘为了哄他开心封的一个虚职,实际上永乐殿早在十二代之前就没有这个职位了,因此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实权的,花想容一身红衣,十分乍目。

  “此处禁行,护法大人请回。”

  全永乐殿上下都知道花想容是殿主宠着的人,见他径直想要进去,一时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互相犹犹豫豫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该怎么办,花想容见状,从胸口拿出了明月令。

  见明月令如见永乐殿主。

  地牢门口两人连忙跪地放行,呼道:“见过护法大人!”

  花想容收了玉佩就要进去,却迎面撞上从地牢里刚审问完出来的刑堂主娄驰,他一身玄色黑衣,身上沾满了血腥味儿,腰间一把利剑溢满冷冽寒气,见到进门来的花想容,脸上却扬蓦然起一个温和的笑容。

  “护法大人,这地牢血腥,没什么好看的东西,昨日殿主吩咐属下找了顶好的伶人来,您想听什么曲?”

  花想容脸色微变,他强装镇定,厉声道:“我奉殿主令来,你敢不让我进去?!”

  娄驰自然不敢,他若是惹了殿主宠着的人,可要脱一层皮了,可一个娇弱多病的公子,就算好奇要来这里看看,殿主也该跟着他一起,如今却是他一个人过来,叫娄驰有些奇怪。

  花想容见他不答话,只看了他一眼,径直绕过他走了进去,红色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娄驰看着黑洞洞的地牢入口,若有所思,今日刚捉了个护法殿里的刺客,花想容就这么急切地想要进地牢,那刺客红樱,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真是纯粹的主仆情谊吗?

  娄驰不太相信。

  “我奉殿主令跟随护法大人,还请娄堂主让行。”

  娄驰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忽然之间出现的黑色衣袍男子,眉毛轻轻一挑,笑道:“什么风把何堂主吹来了?”

  “你也想进我这地牢?”

  何厉一脸正经,他看着黑洞洞的入口,重复了一遍:“我奉殿主令跟随护法大人,请娄堂主让行。”

  娄驰看着他,永乐殿内为防止底下的人集势叛乱,一般来说,各堂之间从不互通,该是谁的地盘就是谁的地盘,该是谁的事就是誰的事,外堂人不得入他管辖的地域,自然也不能参与在他管辖地域上的各类事情。

  可何厉说,殿主命令。

  殿主命令……

  娄驰思索了半晌,问道:“何大人也有明月令?”

  何厉愣了一下,明月令只有一枚,已经被护法拿走了,他怎么可能拿到殿主的明月令?殿主令下得紧急,也没给任何可以证明的东西,正思索着该如何,就听见娄驰轻轻笑了一声,道:“没有?”

  “那我可不能放你进去。”

  ……

  花想容一路疾行,他怀揣着明月令,一路上也没有人敢拦他,他往地牢深处走去,在最后一间牢房里,看见了被铁钩穿插锁骨吊起的红樱,看着她身上原本干净的翠绿衣衫已经被血迹染红,气息微不可查,花想容不禁皱了皱眉。

  “红樱。”

  被铁钩吊起的女子被这道声音惊得慢慢清醒过来,她的一只眼睛已经被挖去,只留一只眼睛可以看人,却模糊不清,只能看得见面前的一袭红色,她被娄驰审得精神已经几近于崩溃,却仍然在看到来人是花想容后慢慢冷静下来。

  “护法大人,奴婢对不住您……”

  花想容手指动了动,红樱仍然叫他护法,这是不想暴露他身份的意思,可是花想容今天来这里,就是想把自己的身份稍微暴露给娄驰看一看,他无视红樱暗示的话,对着她道:“红樱,你太冲动了。”

  红樱整个人剧烈一颤,她死死地咬着牙齿,加重了声音,道:“护法大人,奴婢做错了事,现在得到这样的结果,是应该的。”

  “大人是奴婢遇见过最好的主子,奴婢叛主刺杀,对不住您,您不必挂怀奴婢……”

  花想容沉默了一下,他没有转身,却道:“娄堂主还没听够墙角?”

  娄驰闻声大笑着从黑暗处走出,他看了眼浑身污血的红樱,道:“这是我管辖的地盘儿,什么叫听墙角?护法大人说得真难听。”

  花想容侧身看他,脸上表情意味不明:“娄堂主听见了?”

  娄驰一脸无辜:“听见什么?”

  花想容指了指被吊起的红樱,道:“既然如此,本护法和红樱四年主仆情谊,还请娄堂主放我曾经婢女一条死路。”

  在娄驰的手上,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眼里不论男女,只要进了着地方,便是一望无际的不见天日,日日夜夜都是痛苦折磨,直到从此人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才会大发慈悲,放他一条死路,死后尸身,都喂给了后山的白虎。

  娄驰神色未变,他道:“护法大人又在说什么笑话?”

  “这消息还没问出来,我哪敢放人呢?”

  “护法大人不要为难我。”

  花想容面色平淡,他看着娄驰,冷笑了一声,道:“娄堂主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娄驰脸色变了变,他的手摸上腰间长剑,微微抽出一点儿,冷下了声音:“护法大人还真是……嚣张。”

  “就不怕我告知殿主?”

  “说他身边的护法大人……和刺客竟然有勾结。”

  花想容忍不住嗤笑:“那你尽管去告诉萧让尘好了,你告诉他我潜伏在他身边四年,你告诉他我就是刺客,看他是相信你呢……”

  “——还是相信我。”

  娄驰的剑已经完全抽出,暗色长剑垂落在地面上,和他的脸色一样暗沉沉的,花想容察觉到他的身上已经释放出了杀气,妖异的眼眸轻抬,露出明显的不屑。

  娄驰眼眸暗了暗,他提起剑来,直指着对面的花想容,“莫说殿主信你还是信我,今日我把你杀死在这里,尸体喂给后山的白虎,谁还能发现你的踪迹呢?”

  “何厉。”花想容噙着笑意,道:“他跟着我来的,他当然知道。”

  娄驰愣了一下,这一下只一瞬间,手里的长剑却被花想容忽然伸手捉住,锋利的剑尖在他的手心里倏然割出了两道伤口,娄驰手指一颤,险些把剑扔落在地面上。

  花想容用他的剑尖抵着自己的脖颈中心,冷笑道:“来杀我……来啊,娄堂主不是说,在此地杀了我,没人能发现我的踪迹吗?”

  “怎么不动手呢?”

  ……

  “娄堂主不敢吗?”

  花想容紧握着剑尖,反手往自己的脖颈上就要扎进去,娄驰眼疾手快,用力一抽,将他的剑从花想容手中硬生生抽了出来,看着花想容手心里血肉模糊的伤口,娄驰心里狠狠一跳,一个声音在他脑中不断地说:完了。

  花想容看了看手上的伤口,道:“娄堂主放红樱一条死路,我就和萧让尘说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的……”

  “如何?这个交易很公平吧?”

  娄驰眸色晦暗不明,他沉默了半晌,才咬着牙道:“花客卿不愧是整个江湖中,最负盛名的谋士……”

  就这么一句话,他不仅被花想容抓住了故意伤他的把柄,还得给他把红樱也处理掉,最后殿主责他玩忽职守,这个责任他也得忍气吞声担下来。

  因为花想容是真的一句话,就能叫他没命。

第50章 哪只手碰了他?

  听见他的话, 花想容神色微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沉默了片刻, 随后便笑问道:“娄堂主很了解我?”

  娄驰看着他,沉声道:“江湖上都是这么说,花客卿谋士榜上第一名, 是乌桓山庄最强劲有力的后盾。”

  这也是乌桓山庄虽衰败却依旧在江湖中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随后萧让尘孤身打入乌桓山庄将花想容抢走, 承一个人情,便更没有理由去打压已经岌岌可危的乌桓山庄桓氏,勉强只能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平静,谁先动手谁不得好,会被江湖人诟病, 身为正经家族道派,没有要故意去挑事的理由。

  花想容琉璃浅青的眼眸微动,他轻笑道:“娄堂主谬赞了,我们不都是一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