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 第4章

作者:樊令佳 标签: 天作之合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阿宝见人出去了,将地上的碎片收拾起来,给傅容时冲了杯清茶搁到案上,轻轻地给他揉捏肩膀。

  “公子息怒,阿宝给您唱个曲儿?”

  傅容时靠着椅背,“你哪只眼看见我怒了?”

  他明明在狐假虎威地掩饰昨天夜里的事,几乎得两边都说谎话,裴负雪那边先不用管,等到什么时候时机到了,他自然能明白,傅容时得先和赵元宜解释裴负雪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军帐里。

  毕竟赵元宜昨夜里能那么及时地出现,里面可少不了他的功劳。

  傅容时闭着眼,道:“阿宝,你只管跟着我,你家公子不会害你。”

  阿宝瞬间湿了眼眶,他哽咽道:“公子说的什么话,就是您要当……阿宝也是要跟着您的。”

  【得,你成阿宝的白月光了】

  【我查查成为配角的白月光加不加积分】

  傅容时没睁眼,“你眼里只有积分,不管我的死活是吗?”

  没看见他正头疼怎么跟赵元宜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裴负雪的行踪这件事吗?

  系统嘿嘿一笑【怎么会?我查过了,配角也加】

第5章 摄政王X反叛军奴

  傅容时一阵无语,他闭着眼睛,阿宝轻轻地揉捏他的肩膀,斟酌了一下自己肚子里的话,问道:“公子和裴……负雪,是怎么一回事?”

  阿宝自幼跟在他身边,一向知道自家公子性格温良,所以有什么话都能开口直言,年少的时候他们一块从艰难的日子里挺过来,傅容时心底里没把阿宝当作奴婢,是将他看做半个朋友的,听了他的话,眼睛都没抬,只是喃喃道:“阿宝,苦尽甘来,我得记得裴负雪以前对我的好。”

  不能在他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落井下石。

  阿宝沉默了一下,手上的力依然没有松,他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裴负雪救过他家公子,阿宝心里其实是感谢他的,但是有一些事发生得太快,如今两人明面上立场不同,他自认那次宫变,傅容时已经是对裴负雪仁至义尽了,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在傅容时身边,过了好半晌,才默默道。

  “公子只需知道,阿宝会一直陪着您的。”

  不管他家公子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他都会跟在傅容时的身边,做他永远的后盾。

  他话音刚落,帐外传来一阵高喊,铿锵有力,傅容时慢慢睁开眼睛。

  “属下赵元宜,拜见摄政王殿下!”

  傅容时向身后的阿宝做了个手势,阿宝瞬间明了,他上前去掀开帐幕,躬身道:“赵将军,瑞王殿下有请。”

  赵元宜跟着阿宝进帐,一眼看见了坐在桌案前的摄政王。

  傅容时的脸色并不好,他微微皱着眉,一张白玉般的容颜上落满了担忧,青灰的眸子却没有半分情绪,薄唇轻轻抿起,像是隐含着怒气,隐忍不发。

  赵元宜早就听说过这位摄政王的名声,也不是第一次见傅容时了,可每一次见,他都会暗自心惊,他看不透傅容时的情绪,笑容,沉默,冰冷,每一次都看不透。这表明,作为这位摄政王的属下,一旦犯了什么错,就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想起被罚了二十军棍的乔彻,心里紧了紧,无关惧怕,只是被先帝亲自选中辅佐太子殿下的摄政王,即使表现得再温润,又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太子冻死在官道,如今的九五之尊只是个八岁的小皇子,论权利之大,没人比得过傅容时。

  “参见摄政王殿下。”

  赵元宜行了一礼,傅容时一双青灰的眸落在他的身上,片刻后才像是叹了口气一般,温温和和道:“赵将军不必多礼。”

  “阿宝,请赐座。”

  傅容时将桌子上的军报翻开看了两眼,又合上,朝着对面的赵元宜说道:“昨夜之事,本王已做了惩处,容时虽是代陛下幸边关,但往往诸事,还是要问赵将军的意见才对。”

  赵元宜行了半礼,道:“此事属下知情,按照军律,乔彻当惩,殿下所下达惩处,与军律一毫不差。”

  傅容时点了点头,似乎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慢慢地喝了口茶,茶水却只是润了润唇,便被重新搁下。

  “昨夜多亏赵将军及时赶来,否则……”

  傅容时轻轻蹙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又掩饰般地再次端起了茶水,青灰色眼眸中有些忧虑,一身白衣更显指尖青翠如松。

  赵元宜沉默片刻,问道:“殿下是如何得知裴负雪此人行踪的?”

  【来了来了,解释不清楚他能当场捅死你】

  【然后我们任务失败,美美开启下一个世界】

  赵元宜是皇家极其忠心的武臣,若是查明当朝摄政王和反叛军奴存在勾结,他说不定还真会这么做。

  昨夜一切太过巧合,赵元宜早在前一天,就被下达了截杀裴负雪的命令,当时他只觉得奇怪,认为是这位摄政王害怕裴负雪的刺杀,所以叫他加强防卫,无可厚非。

  但帐帘被掀开的那一刻,裴负雪的脸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赵元宜还是惊了,他只是按照摄政王的命令办事,却正正好,等到了真正的裴负雪,昨夜虽侥幸叫他逃脱,可此人被百数士兵围追堵截,身上受了重伤,短时间内,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傅容时手指微顿,他摩挲着瓷杯壁,思考了很久,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他叹了口气,将茶杯放到桌上,然后道:“赵将军,此事,说来话长了。”

  他们从天光乍破一直说到太阳高照,阿宝默默地在旁边给傅容时换了三次茶水,又拿了新的杯子给赵元宜倒了杯清茶,眼见着午饭的时间已经快过了,阿宝忍不住提醒自家公子:“殿下,您该喝药了。”

  傅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仰身靠在了椅背上,赵元宜听了他的话,似乎有些意动,但仍然没有表明态度。

  他问道:“殿下,此事,当真可行?”

  傅容时给了他肯定的答案,“赵将军,裴负雪此人阴险狡诈,若不是非常手段,难以除掉他。”

  赵元宜站起来,跪下朝他行了个大礼:“谨遵摄政王殿下示令。”

  …………

  是夜。

  天色昏暗,乌云翻滚,点点细雨夹着雪花落在大地上,赤阴山中的风声扰乱了一切安谧,枯硌的树枝摇摇欲坠,于勉冒着细雨推开了门。

  宋长安和裴负雪闻声看过去。

  “于勉?”

  于勉脱下身上已经被雨淋湿的外衣,摸了脸上的水,从胸口拿出一封信来递给裴负雪。

  “首领,信。”

  宋长安面色一变,他抢先一步将信拿在了手里,裴负雪身受重伤,一时之间没能阻拦,看着宋长安将信拆开,脸色已经比语气先一步冷了下去,“宋长安,给我。”

  于勉站在一边道:“送信的人说,首领只要看到字,就知道是谁了,检查过了,没有毒,所以我就把信拿上来了。”

  宋长安冷冷一笑,摊开那张薄纸,道:“他不看字也知道是谁。”

  边关能直接把信送到裴负雪手上的,除了傅容时还能有谁,刺伤了人再假惺惺地送来一封信,好人坏人都叫他做了,端的是一个好算盘。

  宋长安心里有气,他顺着那页簪花小楷默默地看下去,扫了一遍后忍不住又从头细细看了一遍,忍不住皱起眉头。

  裴负雪已经完全冷下了脸。

  于勉问:“怎么了?信里写的什么?”

  宋长安脸色很不好,他将信给了床上的裴负雪,道:“这要是真的,我们就得早做打算。”

  裴负雪看了他一眼,视线顺着那些字一字一字地看下去,末了又翻回去重新看了一遍,满页的字有些凌乱,像是急急忙忙写下的,可字迹的确来自于傅容时,他第一次学写字,就是照着自己的小楷字写的,傅容时还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写字习惯,他写“裴”字的时候,总会忘记“衣”上那一点。

  二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于勉在一旁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信的内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宋长安思索了一会儿,将信折起来放到桌子上,道:“裴负雪,我听你的,你要是信他,我就信。”

  裴负雪闭了闭眼,这封信上的信息太多了,一时之间,他没法理清思绪,他拿起桌子上的信再次翻开起来,却在最底下发现了一行小字:后日,赤阴山南。

  他呼了一口气,对宋长安道:“再等两天。”

  他得亲自去见见傅苒才好。

  宋长安惊呼:“你真要去?”

  他同样看见了最底下的那行字,宋长安对傅容时的熟悉程度最多相当于打个照面,他不是很喜欢柔柔弱弱的傅苒,看起来娇气,不像个男子,所以在裴负雪跟傅容时交好的时候,他是气了一阵儿的。

  结果是裴负雪根本没注意到他生气,转而跑去街上跟谢蒙白打了一架,这一架彻底打开了,弄得整个寻青街一片狼藉,最后该罚家法的罚家法,该赔偿的赔偿。

  宋长安思及此处,站起来道:“裴负雪,你不怕是傅容时故意引你过去?”

  裴负雪也坐起来,定定地看着他:“你说了,我信他,你就信。”

  “不是一回事儿!”

  宋长安怒道:“现在那句话我收回来,你不能去!”

  于勉看着他们二人争吵,好奇问道:“去哪?”

  裴负雪没理他,他拎起一旁的刀就朝着宋长安打了过去,却因为手腕没什么力气,长刀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宋长安险险避开,怒道:“裴负雪——!”

  “你还要不要命了?!”

  他上去瞧了眼裴负雪身上的伤口,果然有血从中间溢出来,幸灾乐祸地抱臂笑出声道:“你这个样子,别说刺杀赵元宜了,就是去刺一个小小的参将,都叫你有去无回。”

  “等你死了,我好好地葬你,叫你改姓了宋。”

  “什么时候傅容时娶了王妃,我再去给你报个喜。”

  裴负雪听着他的话,太阳穴突突地跳,宋长安这后一句话可是硬生生扎了他的死穴,傅容时过段时间又得回京城了,他又不能叫傅苒不回去,就算他真娶了王妃,没个十天半个月,他没法知道消息。

第6章 摄政王X反叛军奴

  如今傅苒和他年岁也都不小了,年轻的时候还能各自图一图新鲜感,他还能承受得起傅苒的离开,待到如今二十余岁,若是傅苒执意要纳妃,他又怎么能阻止?他拿什么去阻止?拿这身负血海深仇的半条命吗?

  裴负雪一直懊悔,他后悔没在裴家落难之前就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后悔没能早点明白傅苒对他的心,以至于两人错过许多年,他在城楼前说出那样的话,像野兽一样驱赶着最后一个待他好的人,傅苒是伤心了的,他是伤心了的。

  这些事,只要他一想起来,心里就密密麻麻地像千万根针扎进去一样疼。

  他们以前那么好,临了最后一句话却是他对傅苒说——“你也来看我的笑话?”

  傅苒怎么可能会是去看他的笑话?他来给自己送行,给他偷偷地塞了药,对他说“裴负雪,你要好好活着。”

  押送裴负雪的官兵告诉他,傅家的公子私底下给了他钱,要他好好照看裴负雪,不要为难他。

  胸口烙印,重枷流放。

  满天飞雪中,他一寸一寸的傲骨,折在了傅苒待他一如既往的温情里。

  裴负雪无声落泪,遥望着身后早已经看不见的望月城楼,雪花落进他的眼睛里,在眼角滑下水痕,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他想:如果他们还有再见之日,他一定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傅苒,只差三年不到的弱冠,终究是错过了。

  傅苒,他的傅苒。

  裴负雪咬碎了牙,眼中渐渐沁出了泪意,爱和悔交织,不停地拉扯煎熬,难以忍受,密不透风的大网裹罩着他,而傅苒只要一句话,就能叫他锥心剜骨,生死不能。

  “咚咚”

  木门被人敲响,拉回了裴负雪远走的思绪,于勉推门进来,手里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宋长安见他单手拿着,唯恐他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便连忙上前两步接过来搁到了桌上。

  裴负雪没说话,宋长安看着他叹了口气,妥协道:“行,你要是真那么想去,带上我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