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boss都是我熟人 第69章

作者:未一WY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系统 穿越重生

  有病吧!

  蒲榕啪的关上猫眼盖子,抬脚往门上踹了一脚。

  门外的敲门声断了一瞬。

  趁着这个间隙,蒲榕果断的掏出白日里王北塞给他的初级驱鬼符贴在猫眼上,敲门声再次响起,却较之先前箬笠不少。

  蒲榕再接再厉,又将中级驱鬼符也贴上去,敲门声堪堪响了一下,随后便是一声尖厉的惨叫。

  没有了,声音停止了。

  蒲榕翻了个白眼,将变成一堆废纸屑的初级驱鬼符残骸踢到一边,心说原来会出声儿啊,那之前还张着个嘴啊衣喔呃,寻他开心呢?

  躺回到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再不能安然入睡,蒲榕越想越气,刚才就应该拿申婆画的黄符给它用上,叫他最后那一声都发不出来。

  蒲榕不确定那个东西明日晚上还会不会来,他气呼呼的想着,要是那玩意儿明日还来扰民,他就……气着气着,蒲榕终于在凌晨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日照旧是被闹铃声吵醒的,醒来看到他们闯关者的小群里正在打卡,蒲榕定了一会儿自己模糊的双眼,随后也加入进去。

  通俗的来说——还活着的扣个1。

  办公室里,闯关者们一半萎靡不振的靠在椅背上,一半萎靡不振的啃着包子,几乎所有人眼底都有着黑眼圈,蒲榕当然也不例外,他先前是谁的晚了,可头一回睡的那么晚。

  虽然萎靡不振,但在看到蒲榕三人活生生毫发无伤的走进办公室时,大家还是疲惫的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你们没死?

  太好了!

  你们也没死?

  太好了!

  大家的心理状态如上。

  很快就有闯关者分享起昨日的经历,也有闯关者晒出自家大门的照片,中间都漏了一条缝了,众人看得啧啧称奇,纷纷安慰他人没事就好。

  那个闯关者还是挺乐观的,听了他们的话拍着胸膛说问题不大,他已经打电话找了装修队的过来,叫他们给他的门补一个注铁的钢板,今晚再看看是他的门先破还是那个东西先敲碎骨头。

  蒲榕听了很是受教,可听说他用后面好几日的饭钱换的这一扇纯钢铁门时,又敬佩起他的决心。

  他已经看到这个闯关者后面几日的生活了,天天包子馒头白粥就咸菜呀。

  与此同时蒲榕也心动了,那个闯关者只有几十块都能下决心定那个铁门,他手握两千块,那还不是洒洒水事情?

  不过一会儿他就冷静下来,副本里的危险不是只在晚上的,相反在这个副本,好似白日里要更加危险。

  对于他来说,想要在晚上安静的睡个觉,要是换了铁门,被敲起来说不定更响,乓乓乓的那种。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蒲榕放弃了装铁门的计划,他还是先费费脑子想想怎么解决今日第一个客人发过来的问题吧。

  蒲榕如今有了三次的提示机会,看起来是挺多的,可一日的难题就不可能只有一两个,且副本还有四五日,所以他决定省着先用这个奖励。

  ——至少,至少不要今天全用光了?

  已经用掉一个提示的蒲榕如是想到。

  下班的时候周东哀哀切切的蹭了过来,想要同他们一道走,他的同伴王北已经在副本中丧命了,住在东区的闯关者又只有他们几个,若是再不努力抱上大腿,他就只能形单影只一个人了。

  或许是为王北的事有些愧疚,富一鸣这次很爽快就答应了周东的请求,并同意了与他同坐一辆车。

  然而比起富一鸣,周东其实更想同蒲榕坐在一起,但人家没主动提,他只得退而求其次选择和富一鸣一道。

  经过昨日的验证,大家已经知道坐车并不能躲避那些NPC,并且如果情况不好的话,还会被NPC瓮中捉鳖,这次就有闯关者又恢复了走路的方式回家。

  蒲榕和冼月仍旧是打了车,但是西区的另一组闯关者,周东死活不想坐车代步,昨日与王北在一辆车里,眼睁睁看着他被鬼怪撕咬开血肉,迫不得已夺门而逃的记忆已经成为了阴影,他不太愿意再次将自己关进那让人毫无反手之力的后座。

  富一鸣不由着他,直接摊开了问他是要和他两个人一道坐车,还是他自己一个人走回家,周东挣扎再三后,选择了前者。

  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蒲榕看到于他们在前离开的两人那辆车跑的飞快,不一会就将他们甩到连车屁股都只能看到一个小点。

  实际情况是——周东坐在后头抱着司机的座椅,贴着司机后脑勺一刻不停的催促他“开快一点”“求您了开快一点”。

  司机不乐意听他的话,但更不想听他的唠叨,于是杆儿一拉油门一踩,就有了后人看到的那样速度。

  至于蒲榕他们,在昨日再过去一个红绿灯后,他们又看到有一个人拦在对面,不是昨日那个黑雨衣,蒲榕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说不出。

  在他一闪出现在车窗附近时,蒲榕认出了那双可以让他半夜做噩梦的眼睛,透过门铃看着失真的诡异面孔在太阳光底下也没正常到哪里去,若不是对方笑得变态,蒲榕怕还以为两人在拍什么你不爱我我追你的苦情剧。

  笑脸男一点一点靠近,不是靠腿,两人只是眼睛一眨,他就靠近了些,过了片刻,对方就直接停在了车门外,他甚至还弯下了腰,礼貌的敲了敲车窗。

  “砰砰砰”。

  敲窗的声音与昨晚的敲门声重合,看来他还是不明白手脚要放轻的道理,蒲榕的面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昨天半夜是有一些怕,后来也不怕了,如今在大太阳光底下,车水马龙的路边,他更不会感到害怕了。

  蒲榕紧紧的盯着笑脸男,想要看出对方想做什么,思考了片刻后,他在冼月的惊呼声中主动降下车窗。

  在车窗降到可以让笑脸男的手伸进来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愈发灿烂,几乎将嘴角咧到耳根,眼却不再弯曲,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看起来愈发可怖的小直径瞳孔,大片的眼白猛然放的更大,他敲门的手迅速的从车窗的缝隙收了进去。

  蒲榕早先便有防备,然而却没想到对方的速度那么快,动作那么迫不及待,他在一瞬间想到窗是自己打开的,可能会连累冼月就感到深深的抱歉。

  去掏黄符的手还来不及缩回去,就下意识的直接去抵挡对方深进来的手,温热的皮肤与冰凉的皮肤相接触,蒲榕猛的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将手收紧。

  笑脸男开始还笑着,在蒲榕的手再一次用力陷进他的肉里时,对方的脸上不再有笑容,错愕与惊恐一下子爬上了他的眼底。

  冼月用双臂捂上了眼不敢看,蒲榕本眯着眼,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半只手臂,然而在这与笑脸男极近的距离中,他听到的不是对方的呼吸声,而是那细微的“滋滋”声。

  蒲榕终于感到害怕,不由自主的手里的那截手臂抓的愈发紧,当笑脸男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唔唔声时,蒲榕眯起的双眼眨了眨,然后缓缓的扭头看过去,蓦然间瞪大了眼。

  只见两人肌肤相触的皮肤间,“滋滋”的声音不间断的响起,与此同时蒲榕手底下的肌肤缓缓的变青、变紫、最后化为焦黑一片,不止如此,那片皮肤还在继续焚化、冒出黑色的水泡、黑色烟升起。

  蒲榕完全愣住了,面对笑脸男不断的挣扎,他维持着抬手的动作半晌没反应过来,直到对方实在受不住将另一只手挥来,他亦伸手抓住了那另一只手。

  这下笑脸男两只手都被他梏制在掌中,进不了,亦退不了,进攻者成为了俘辱。

  蒲榕其实并不太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看到对方脸上痛苦的表情,回过神来一吓,下意识就放开了双手。

  笑脸男得到了自由,怨毒的看了他一眼,却又不敢再靠近,哀怨又防备的退开,不过几息之间,他的身影就在蒲榕眼中消失不见。

  许久不听到声音,冼月试探性的将自己的脸从手臂后头挪开一些,瓮声问道:“怎么样了?那个人,那个人还在吗?”

  “噢……”蒲榕又看了一眼,扭过头答,“不在了。”

  冼月将脸露了出来,扒到窗子上看了看,面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奇了,他难道就是过来吓我们一下?没道理呀?”

  蒲榕沉默着没有回话,事实上,他心里的疑惑要多的多。

  蒲榕没有看到,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向他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成了深深的忌惮。

  一路沉默。

  良久后,一直到下了车,走进了楼房内,蒲榕都还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蒲榕首先以为是自己身上放着黄符的原因,可是他又没将黄符拿出来,又如何会对笑脸男造成伤害,那就是他自身的原因了。

  这就更不可能了,他还能不知道他自己吗,除了从小生活在副本里这一点,哪里都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如何会有能耐对副本里的NPC造成伤害。

  可在内心否定的同时,蒲榕却又不自觉想起了一个月前,他还在福祉村时,作为NPC对孙傲天造成的伤害。

  这两件事会有关联吗?亦或他真的有这般能耐?

  那不甚明显的苗头被蒲榕揪在手里,可他却仍下意识否定这个可能。即便是如此,可孙傲天一个闯关者,一个NPC,如何能同日而语。

  或许正是申婆给的黄符厉害吧,太多疑惑在蒲榕脑海中盘旋,他选择不再继续深究下去,并决定在以后的副本中将申婆的黄符多放一些在身上,以免再一次遇到今日这般措不及防的情况。

  回家后,蒲榕在家门四个角各粘上一张黄符,即便他觉得今晚笑脸男并不会再上门了,但不能不防有些其它什么阿猫阿狗。

  果然,这一晚再没有什么东西来扰乱蒲榕的清梦,又或是因为符纸震慑的原因无鬼撒野,他一觉睡到天亮,这大约是今日这个副本以来他睡得最好的一觉了。

  副本第四日清晨,蒲榕的心情十分不错。

  看到群里打卡,一人缺席后,蒲榕喝水的动作微微一滞,而后恢复了往常。

  没有打卡的那一人是住在他们西区的闯关者,周东,下楼与富一鸣他们汇合后,他从对方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蒲榕对周东的死亡感到很是抱歉,又为富一鸣的存活感到高兴,一同经历副本一场,他在心里暗暗为周东祈祷,希望他脱离闯关者身份后能成为一个厉害的NPC。

  这一日,有人的心情更轻松了,也有人眼底更加沉重,今日副本时间已经过半,这意味着他们离通过副本更加接近了一步,也意味着接下来几日的形势将更加严峻。

  就在大家自觉的坐到工位上,准备开始今日的“你问我答”时,方脸主管进办公室叫停了他们的工作。

  他拍了拍手:“好了,大家先不要工作了,接下来的三日是公司的参观开放日,今日我们需要将公司的展览商品都赶紧做出来,近日公司人手不足,你们几个实习生就去帮忙吧。”

  有闯关者提出疑问:“主管,我们要帮忙做什么啊?”

  “我是主管,又不是车间工人,我怎么知道?”方脸主管理所当然的道,“你们去跟着师傅们做了就知道了,正好六个实习生,一人跟着一个师傅去吧,好好干,干得好给你们转正啊。”

  六个闯关者面面相觑,这个意思就是说他们要去做单人任务了,并且还不知道任务的内容是什么,每个人都不一样。

  方脸主管好似怕他们跑了一般,很快就将一个个闯关者分了出去,经过前几日当客服的经历,他们清楚的明白这家公司是多么的“海纳百川”。

  通俗的的说,啥商品都有。

  就好比游凤,她被分到了家电区,需要跟着师傅负责组装家电,说不准还要学着打个铁;又比如冼月,她被分到的是零食区,她被零食区师傅分配的活居然是爆爆米花。

  然后是蒲榕自己,他被分配去了鲜食区,此时他手里握着一把有自己小臂那样长的一把菜刀,对着砧板上有自己手臂长的猪后腿沉思。

  什么鲜食区啊,他真的不是被分到菜市场了吗?蒲榕如是想到。

  经过这一顿分配,他们闯关者可算是从幕后挪动到了帷幕前,从敲键盘的变成各种拿家伙式儿的工人了。

  那个开始就在吐槽的闯关者更是欲哭无泪:什么实习证明啊,那么难拿?

  庞大腰圆的屠夫站在身后,看起来对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学徒很不满意,他两手抱着胸对他指指点点的批判:“咱们做屠夫的就是下手要狠,出手要稳,要都像你这样一把刀在蹄髈上头悬半天,那也就不用做这个活了,你还不如去绣花。”

  蒲榕被屠夫师傅说的一无是处,偏偏对方说的没错,他丧丧的聋拉下脑袋,手提的酸了,他将另一只手也放上刀柄。

  屠夫师傅又不满了:“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一样!”

  蒲榕万分无奈,既然那么嫌弃他,就不要让他在这里干活了嘛,非要留着他,然后又嫌弃他,这算怎么个回事呢?

  算了,砍就砍吧,蒲榕将菜刀砍向猪肉,可他眼一花,竟好像看到砧板上的猪肉蠕动了一番,刚好挪过去一毫米错过菜刀。

  蒲榕人都傻了,虽然他见过会发光的蘑菇,但这并不表示他可以接受会“走路”的猪肉。这肉是已经被从猪身上砍下来了的啊,此时却在他的刀下缓缓的蠕动,不能说不恶心恐怖。

  那肉就好似仍旧有生命一般,蒲榕实在是下不了刀,甚至多看一眼都会感到恶心,屠夫看到他这不争气的模样破口大骂,然而这并不能改变蒲榕的心意。

  “没用的东西。”屠夫失望的大骂,“走吧,我们这里不要你这样没用的员工,你走吧,去隔壁菜棚里摘菜,你也就只能在泥土里干活了!”

  蒲榕溜的飞快,他完全没意见,就让他去摘菜吧,比起做小屠夫,他可愿意干这个活了!

  于是蒲榕亦步亦趋的跟着农夫来到了屠宰场边上的蔬菜大棚。

  农夫指着靠近大棚边上那朵一人高的大红花儿,指挥道:“你去收十个番茄。”

  蒲榕看到那朵一人高的大花儿,十分犹豫,然而在农夫的催促下,还是一步步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