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养狼 第91章

作者:稼禾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查探过地方,留下了几个兽人护着洞口,其余的兽人都出去了。

  曜也跟着去了。

  白杬坐在兽皮上,一手托着腮帮子。

  “阿杬哥哥,吃不吃?”

  小狐狸阿毛叼着自己的小兽皮袋子走到白杬身边。

  他埋头进去掏了掏,从里面掏出一块刚刚祭司星分给他的肉干儿捧在爪子上往白杬跟前递。

  红色的,带着独有的熏肉味儿。

  白杬摇头。

  只看着那肉干想着,要是现在有点萝卜来跟腊肉一起做个箜饭,味道一定极好。

  白杬咽了咽口水。

  还好久没吃米了,他属实有点想念。

  “你们的灰灰鸟蛋呢?”

  阿毛蹭的一下坐直。

  爪子上的肉干掉在肚皮上,愣愣的:“对啊!我的灰灰鸟蛋!”

  “菇,我们的灰灰鸟蛋呢!”

  菇磨着肉干,从兽皮毯子上站起来。他坐着的地儿,赫然是一个灰灰鸟蛋。

  白杬惊愕:“怎么带过来的?”

  安族长笑着道:“之前走的时候,菇睡觉的时候还抱着着鸟蛋,我干脆给他一起带过来了。”

  一路颠簸,这蛋应该……

  “咔嚓——”

  声音细微得像旷野里的一丝虫鸣,微弱,但是逃不过黑狼的耳朵。

  “阿杬哥哥!”

  “呜呜呜嗷呜……蛋碎了!”

第41章

  灰色的蛋壳上, 凸起了一块。起先只有一条裂纹,随着咔嚓的动静越来越大,直接掉下来一块壳。

  白杬眼睛一亮:“是小鸟要出壳了!”

  果不其然, 话落,一个尖尖的鸟喙戳破蛋壳, 支了出来。

  山洞里的兽人还没见过鸟兽破壳的样子,见状顿时围在小狐狸们的身后。

  蛋壳里的灰灰鸟发出微弱的叫声, 小狐狸们紧张地报抱住自己的大尾巴, 隔着蓬松的尾巴毛想看又不敢看。

  “阿杬哥哥,它是不是很难受?”

  菇挪动着,将怀里抱着的大尾巴换成白杬的大爪子:“我们要不要帮他一下?”

  “不能帮。”祭司星道。

  小狐狸们紧张得尾巴尖绷得笔直:“为什么?”

  星:“因为出壳都要帮忙的鸟崽子, 以后连吃饭都要帮。会活不下去的。”

  安捻着胡须:“这是大荒的自然法则。”

  说话间,蛋壳里的动静小了。

  “灰灰鸟不动了!”阿毛带着哭腔, 耳朵立马耷拉下来。

  白杬凑近观察了下,道:“它只是累了。”

  扫了眼将鸟蛋围得严严实实的小狐狸和黑狼,白杬心想:也不知道刚出壳的灰灰鸟会不会怕兽人?

  安静了好一会儿。

  小狐狸们焦灼起来。不时凑近看看,又或是揪着自己松软的毛往白杬的大爪子边靠。

  “阿杬哥哥……”

  小狐狸着急, 但是束手无策。

  白杬趴下身子, 脑袋待在兽皮上。鼻尖离灰灰鸟蛋只有一厘米。白绒绒的脑袋微歪着将自己的耳朵凑上去。

  “叽叽!”

  “叫了!”小狐狸那小毛耳朵像春笋一样,立马挺得笔直。

  他们立马上前, 学着白杬的样子趴下。

  白杬眨眨眼, 前爪勾着小狐狸们回到他的身前。“我刚刚只是听一听蛋壳里的灰灰鸟还有没有动静,学我干什么?”

  叫了一声之后, 灰色的鸟喙又从已经开了口的壳子里支了出来。倒三角形状, 尖端微弯, 是个抓鱼的好料子。

  这么一会儿时间, 小灰灰鸟似乎已经重新积攒了力气。

  尖锐的鸟喙几下将壳啄开, 露出半个光秃秃的身子。除了脑袋脖子,剩下的一半窝在蛋壳里,丑萌丑萌的。

  “咦惹……丑。”

  白杬“噗嗤”一笑。刚刚还期待,人家一出来就嫌弃。

  灰灰鸟像是听懂了,对着小狐狸大叫了一声。颇有气势地后腿儿一蹬,蛋壳径直滚落兽皮,露出它整个湿乎乎的身子。

  “出壳了!”

  “出壳了更丑了耶。”

  灰灰鸟眼睛还没有睁开,它张开一个小翅膀侧倒在兽皮上,身子起伏,像是累狠了般喘着气。

  “嘘——”白杬捂住小家伙们的嘴巴,“它累了,让它休息一会儿。”

  *

  看个鸟出壳的劲儿,大家心中对陌生地方的惶恐淡了。

  小狐狸们有了新的朋友,现在急急忙忙地找东西喂。

  白杬回到自己的兽皮毯子上蹲坐下来,仰头望着浓黑的天空出神。兽人们出去有一会儿了,往常这个时候差不多该回来了。

  黑爪部落。

  昏暗的夜色中,围绕半个小山的地儿是奴隶的居所。周遭的树木被砍倒,一个个枯萎的树桩旁遍布着用野草搭建的棚子。

  低矮腐朽,寂静沉默,在黑夜里像乱坟堆。

  而那“坟堆”外围,豆大的火光从草棚子里泄露出来。

  橘色的,像草原上唯一的一只萤火虫。却是这片死寂的土地上唯一的暖色。

  帐篷围绕,中间有几个较大的木头堆建的稍微大不少的结实房屋。

  里面的黑影交杂,垒砌得高高的。弥漫着血腥气。

  这是黑爪部落的粮仓。

  与粮仓正对,则是黑爪部落族长居住的山洞。

  *

  有风徐徐,吹得草棚子上搭的草叶沙沙作响。

  微火如惊弓之鸟,刹那便熄灭了去。

  “阿爸……”

  帐篷边缘,最小的一个草棚子里。

  狭小的空间铺着干草。干草上,躺着一个身形瘦削,满身血腥味的亚兽人。

  他双目微睁,轻缓地将手放在身旁小兽人的头上。

  “阿爸、阿爸没事儿。”他声音干哑,不仔细听甚至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阿爸……”

  小兽人就是宁。

  他蜷缩起来,小心地挨着自己的阿爸,无声流泪。

  “乖崽崽,不、不说话了。”

  “挨着阿爸睡一觉,明天,阿爸……好了。”话不成句,最后几个字只剩气音。

  他很累了,身体累,心也累。

  “嗯……”哭腔压抑。

  宁知道自己阿爸的身体。

  每一次受伤,他阿爸躺下之后少不得要四五个大荒日才能站得起来。

  以前阿爸的眼睛是最好看的,像星星。可是现在像搭草棚子的枯草一样,毫无生机。让宁感到恐惧。

  他怕……

  每一次阿爸倒下,他都怕。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疼,可是宁顾不上。

  什么都没有阿爸重要。只有阿爸在,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小幼崽。

  “阿爸,你不要抛下阿宁好不好。”宁将自己的脸贴在他阿爸的脸上,“好不好?”

  “……好。”

  “阿宁乖,阿爸累……”

  *

  四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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