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9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苏佐明吓得筛糠,天子这是何意?把自己关押到北衙的地盘子,那可不是神策军的手能伸得到的地方!

  “陛下!陛下饶命啊——”

  李谌不管苏佐明的求饶,充耳不闻,越过不停磕头的苏佐明,径直来到刘觞身边,换脸比翻书还快,方才还冷若冰霜,这时候简直如沐春风。

  将刘觞一把打横抱起来,李谌脸上挂着担心的焦虑,道:“还不快叫御医!到朕的紫宸殿来!宣徽使要是有个好歹,你们都提头来见!”

  “是是,陛下!”

  刘觞脚踝刺痛,动也动不了,更别提走路了,虽然被公主抱很丢人,但眼下不是逞能的时候,便老老实实的叫李谌抱着。

  李谌一路抱着他,从含光殿的毯场出西内苑,跨过右银台门,最后来到内朝紫宸殿,但凡路过的宫女内侍,全都要驻足参拜,自动让开。那架势堪比“游街示众”,十足的招摇过市。

  刘觞忍不住想捂脸,幸好很快到了紫宸殿,御医已经飞奔而来等候了,李谌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轻轻放在龙榻之上,简直视若珍宝。

  御医上来诊治,检查伤口,回话道:“请陛下与宣徽使不必惊慌,只是扭伤,有些红肿,并不严重,卑臣开一方清凉消肿的软膏,涂上静养几日便可。”

  李谌长长松了一口气,道:“万幸!软膏在何处?朕亲自为阿觞上药。”

  皇上亲自上药,伤处还在脚上,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儿,再加上这小奶狗是代糖,甜度虽然比真糖甜蜜上整整十倍二十倍,但终究不是真糖,八百个心眼子等着刘觞。

  刘觞早就看透了这假奶狗,不给他献殷勤的机会,像模像样恭敬的道:“陛下,小臣怎敢劳烦陛下,实在是折煞了小臣!”

  “陛下……”这时候内侍鱼之舟走进来,上前附耳对李谌说了一句什么。

  李谌微微蹙眉,很快又将一双剑眉舒展开来,对刘觞温柔款款的道:“阿觞乖乖上药,朕有点琐事,先去处理一下。”

  又叮嘱道:“阿觞是伤患,今儿就歇在紫宸殿,在朕这里好好养伤。”

  说罢,匆匆离去了。

  刘觞靠坐在龙床上,立刻有内侍殷勤的上前伏侍上药,御医开的软膏清凉镇痛,瞬间缓解了刘觞脚踝的红肿,便不是那么疼了。

  “觞儿!”

  过了一会子,有人匆匆走进紫宸殿,这么呼唤刘觞的,只定是刘觞的便宜干爹,再没有旁人。

  果然,正是枢密使刘光匆匆走了进来。

  刘光素来喜静,太液湖寿宴之后,便觉得乏了,也就没有跟去含光殿打毯,自行回去歇息,哪知道堪堪燕歇下来,便听说刘觞受伤之事,当即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觞儿!伤处如何?严重不严重?”刘光仔细检查着刘觞的伤处,又叫来御医仔细盘问,确定刘觞不会留下病根,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觞知道干爹是打心底关心自己,不像那假模假式的代糖小奶狗,安抚道:“阿爹,我没事儿,稍微崴了一下,已经不疼了。”

  “哼,”刘光脸色寒冷,凉冰冰的道:“那个苏佐明,胆敢冲撞觞儿,幸而他死得快,倘或落在阿爹手中……”

  “等等,”刘觞似乎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打断了刘光的话头儿:“阿爹你说什么?苏佐明……死了?”

  刘光语气很平静,死了一个神策军大将军,在他眼中不过一个阿猫阿狗:“怎么,觞儿你还不曾听说?是死了,苏佐明冲撞于你,陛下震怒,把他给斩了,就刚刚的事儿。”

  刘觞心窍一动,李谌用自己做借口,砍了神策军右军大将军苏佐明……

  刘觞:“……”好一个借刀杀人,好一个毒辣的小奶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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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魅惑君主

  李谌离开紫宸殿,他的身影背着月色,掩藏着无边的阴暗之下,显得那么模糊。

  鱼之舟跟在后面,道:“陛下。”

  “摆驾,”李谌的唇角似有若无的划开,低沉的嗓音不带一点子的温柔,幽幽的道:“朕要去见苏佐明……最后一面。”

  大明宫夹城内,北衙禁军。

  “陛下饶命啊!!陛下!陛下——卑将不是有意冲撞宣徽使的!”

  “陛下!卑将知道错了!”

  “卑将再也不敢了,请陛下饶了卑将这一次罢!饶了卑将罢!”

  北衙禁军的牢房之内,神策军右军大将军苏佐明身戴镣铐枷锁,不停的晃着牢房的木门。

  踏踏踏……

  是跫音,一个身穿龙袍的年轻男子,被团团的北衙禁军簇拥着,走进了牢狱之中。

  “陛下!”苏佐明登时精神起来:“陛下!陛下您是来放我出去的?卑将真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李谌面上意义不明,挥了挥手,道:“都先退下。”

  “是,陛下。”

  北衙禁军纷纷退下,只留下李谌和苏佐明,一个牢门之外,一个牢门之内,默默对视着。

  “陛下……”苏佐明见陛下一直不说话,心里隐隐发毛。

  李谌好似很清闲,左边看看,右面摸摸,在牢狱之中踱步两圈,这才开口,慢悠悠的道:“苏将军,你是不是在想……自己与宣徽使的干系那般亲厚,宣徽使也只是扭伤了脚,没多大事儿,朕今日酒醉,气性来了,关你一日,明日一早也便放你出去,继续让你做神策军的右军大将军,是也不是?”

  “陛、陛下?”苏佐明心里的确这般想的,但这话从李谌口中说出来,苏佐明总觉得奇奇怪怪,一股阴森的鸡皮疙瘩顺着他的后脊梁爬上来。

  李谌“呵呵”轻笑:“倘或……朕是故意让你冲撞宣徽使的呢?”

  苏佐明瞪大眼睛,他现在一头雾水,压根儿听不明白,脑海中回溯着当时的情景,是了,若不是苏佐明为了躲避陛下,也不至于突然打马,冲撞了宣徽使刘觞。

  李谌掸了掸自己的袍子,淡淡的道:“你害得宣徽使受伤,爱子如痴的枢密使刘光自不会再宠信于你,没有了宣徽院和枢密院与你撑腰,朕……想要你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死……死……?”苏佐明讷讷的叨念,突然缓过神来,震惊的道:“陛下?!卑将忠心耿耿啊!忠心耿耿,您不能……不能……”

  “闭嘴!”李谌的眼眸突然划过一丝乖戾的寒光,犹如一把冰锥子,哪里还有什么小奶狗的甜度。

  “你以为朕是三岁的奶娃娃么?被你这狗官三言两语愚弄!”

  “陛、陛下,卑将不知做错了什么……我、我改!卑将全都改!”苏佐明从未见过年轻的天子这般冷酷,仿佛是从地狱之中走出的恶鬼,吓得浑身筛糠,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

  “错?”李谌凝视着苏佐明,挑眉抬了抬下巴,似乎在耳语:“你错在……活在这个世上!”

  “来人!”

  李谌说罢,不给苏佐明开口的机会,甩袖下令:“神策军右军大将军苏佐明,冲撞宣徽使,罪该万死,拖出去斩了。”

  “是,陛下!”

  这些年来神策军的快速崛起,让北衙禁军和南衙府兵的权利大大削弱,如今从天而降一个可以重伤神策军的机会,北衙自然不会多问一个字。

  “陛下!!!”

  “陛下——!!”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苏佐明糊糊涂涂的被禁军拖出牢门,放声嘶吼,求饶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重重叠叠的回荡在北衙禁军空空荡荡的牢狱之中。

  呲——

  伴随着一声粘腻的喷血声,求饶的喊声戛然而止,从此消失不见了……

  ————

  “宣徽使!!宣徽使!大事不好了!”

  “宣徽使!天大的事情!”

  刘觞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他也不知自己昨晚什么时候睡下的,此时一睁开眼目,还是在紫宸殿的内室龙榻之上。

  而昨日一夜,天子李谌都没有回紫宸殿寝宫,也不知去了何处。

  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入紫宸殿大门,刘觞识得他,他是宣徽院里伏侍的小太监,嘴巴甜会说话,尤其会捶背,手艺非常好。

  小太监失了魂儿一样跑进来,咕咚被门槛儿一绊,直接扑倒在地上,也顾不得疼痛,跌跌撞撞又爬起来,来到刘觞面前大喊:“宣徽使,天塌了!”

  刘觞打了个哈欠,道:“怎么了?”

  “苏……苏将军,死……”

  “死了!”

  昨儿个晚上刘觞便听说了,还是从他阿爹刘光口中听说的,想必是因着刘光的人脉甚广,天子李谌刚刚杀了苏佐明,刘光便听说了消息。

  刘觞并不惊讶,也不奇怪。

  小太监慌张的打抖:“陛下醉酒斩了神策大将军,也不知、不知是谁告得状,已然闹到兴庆宫太皇太后跟前,太皇太后震怒,天儿还没亮,就把陛下叫过去了,此时……此时正唤宣徽使您过去呢!”

  李谌斩了苏佐明,刘觞心里一笑,我可不相信假奶狗是单纯的撒酒疯。

  刘觞看出来了,小奶狗天子心机颇重,从这两次的做法来看,明摆着想让郭氏和刘氏打起来,无聊,最好血流成河!这样小奶狗天子才能从中得益。

  其实昨儿个听说苏佐明死了,刘觞就隐隐猜到,今日一定会闹到太皇太后跟前,毕竟现在是太皇太后执政,兵权虎符都在老太太手中,皇上不过是个假把式,死了这么大的官儿,老太太自然要过问。

  刘觞早有准备,并不惊慌,慢悠悠起了床,洗漱更衣,捯饬的干干净净、体体面面,这才让人备车,坐上他心爱的金锤玉蓥千金辂,出大明宫,往兴庆宫而去。

  刘觞的千金辂刚到兴庆宫门口,便被一辆车马拦住,刘觞打起车帘子往外一看,惊喜的道:“阿爹,你怎么在这?”

  “我不来?我能不来么?”刘光从车马上下来,蹙着一双细细的柳眉,美艳的面孔更显得冰冷刺骨。

  刘光道:“阿爹与你一道进去面见老太太,觞儿放心,今儿个的事,绝不叫你吃半点亏!”

  刘觞赶紧拦住他,笑着道:“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刘光不赞同:“你一个人进去,必然会被老太太刁难。”

  刘觞却道:“阿爹你仔细想想,苏佐明撞了我,陛下一气之下酒醉斩了苏佐明,我从头到尾什么事情都没干,还是受害者。老太太这会子在气头上,难免牵连了我,阿爹若是进去和老太太硬对硬,气性岂不是更大了?我一个人能解决。”

  “可……”

  刘觞不等他说话,又道:“阿爹就在门外等,若半个时辰我还未出来,阿爹再进去不迟。”

  刘光似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叮嘱道:“觞儿,万事小心。”

  刘觞安抚了便宜干爹,气定神闲的走入兴庆宫,还没到正殿,便听到里面传来小奶狗天子,甜度爆表的声音:“奶奶,此事怪不得阿觞,都怪孙儿昨日酒醉糊涂,一不小心就斩了苏佐明。”

  “糊涂!糊涂!你真是糊涂!”太皇太后一连喊了三声糊涂,她越是听李谌维护刘觞,就越是觉得一切都是刘觞的错,如不是刘觞这个馋臣蛊惑君主,孙儿怎么可能一怒之下砍了大将军?

  正巧刘觞从外面走进来,太皇太后自然不愿意摆好脸色,冷笑一声:“宣徽使大人来了,了不得啊。”

  刘觞恭恭敬敬的作礼:“小臣拜见陛下,拜见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