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301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嗬——”契丹使者们纷纷倒抽一口冷气,震惊的看着那样东西。

  ——一面鼓!

  只是一只鼓而已,但契丹使者们的眼神瞬间变化莫测,就连遥辇津玉也眯了眯眼睛,都看了李谌几眼,似乎在思考李谌的用意。

  无错,就是一面鼓。

  李谌笑眯眯的道:“朕的祖宗赠送可汗战旗与战鼓,如今朕便效仿老祖宗,赠送耶律将军这面战鼓,盼望耶律将军早日回到母邦继续尽忠。”

  契丹可汗每一任接任,都会以旗鼓作为信物,那便是李谌的老祖宗赐给契丹可汗的旗鼓,虽如今的契丹已经依附于回鹘,但这个规矩从来没有改变过,因此旗鼓也证明着无上的崇高地位。

  如今李谌赐给耶律延木一面鼓,这不是摆明了搞事情,仿佛在昭示着耶律延木非同寻常的地位,只差一面旌旗,耶律延木便可以登上契丹至高无上的可汗之位。

  契丹使者的脸色精彩纷呈,但谁都不敢说什么。

  李谌又道:“此去契丹相隔何止千里万里,契丹又有叛军作祟,朕这心里头也不放心,这样罢……等使团启程返回之时,朕便调遣一队神策军,亲自护送耶律将军,与各位使者回程,如何?”

  刘觞还在偷笑,这哪里是护送使团,分明是护送耶律延木回到契丹,如此一来,使团想要在路上搞手段除去耶律延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遥辇津玉勉强道:“陛下厚爱,外臣们何敢推辞,却之不恭,便只有感念在心了。”

  “遥辇特使,太客气了。”李谌还有后话,道:“耶律将军与朕许久未见,朕有许多的体己话儿想要与耶律将军秉烛夜谈呢,不若这般,耶律将军留在长安这些时日,便不要回驿馆了,就住在朕的大明宫里头,也方便咱们谈心。”

  这下子好了,路上杀不了耶律延木,耶律延木也不去驿馆下榻,大明宫里头戒备森严,契丹人更加没法子下手,李谌是要将他们活活憋死!

  李谌两三句话,把契丹使者的两头活路全都堵死了,遥辇津玉何等聪明,他也有所发觉,或许天子已经知晓了他们的企图,所以故意为之。

  他想到这里,心如热炭焚烧,脑袋里还昏昏沉沉,不知怎么竟是坐不住,腰身一软便要跌下轮车。

  “遥辇特使?”

  “遥辇大人?”

  “义父!”

  耶律延木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跌下轮车的遥辇津玉,遥辇津玉面色透露着不正常的绯红,不止如此,隔着衣裳的身子还滚烫不已,仿佛炭团一般。

  刘觞一看,登时明白了七七八八,遥辇津玉前日在宫中饮酒激发了胃疾,昨日还没好利索又跑到平康坊去,按照李谌的意思,耶律延木还和遥辇津玉发生了亲密的干系,这番折腾下来,不生病才奇怪呢。

  刘觞见耶律延木发呆,连忙道:“别看了,快把遥辇特使抱到偏殿,叫御医!”

  作者有话说:

  《臣本书生,不谙世事》大约在5月15日左右开坑呦~

第133章 午夜场!

  耶律延木抱起遥辇津玉冲入大殿, 往偏殿跑去,将他轻轻放在软榻上。御医很快赶到,给遥辇津玉问诊, 身体虚弱加之脾胃不调, 还有一些外伤,这就促使了遥辇津玉发热昏厥。

  当然了,是什么外伤, 耶律延木心里非常清楚。

  御医开了药, 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刘觞本想进去看看遥辇津玉的情况,李谌拉住他道:“你进去做什么?让耶律延木一个人照顾便好。”

  刘觞反复打量着李谌,嘴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道:“谌儿,你不对劲儿。”

  “朕如何不对劲?”李谌奇怪。

  刘觞眯眼道:“你往日里不是很看不惯耶律延木吗?怎么突然对他不一样了?”

  李谌一笑,道:“阿觞哥哥有所不知, 这往日里, 耶律延木虽然是你的血亲, 但一直围在你身边转来转去,朕心里吃味儿的。”

  刘觞奇怪:“如今便不吃味儿了?”

  李谌道:“如今耶律延木的心尖尖儿上有了中意之人,朕自然放心, 也便不必吃味儿了。”

  刘觞:“……”这都是什么奇怪的理论呢。

  李谌道:“让耶律延木照顾遥辇特使罢,咱们还要去会会那些使臣。”

  遥辇津玉昏昏沉沉一觉睡到天明,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抬不起一根手指头,他缓和了良久, 这才觉得力气稍微回笼了一些, 慢慢睁开眼皮。

  他的目光恍惚了好一阵, 发现榻头上有人趴在那里, 那人身材高大,趴在榻牙子上的举止十分难为,眼底还都是乌青,一副没有歇息好的模样。

  是耶律延木……

  遥辇津玉目光晃动,本想要悄悄起身,但他双腿残疾,想起身的动作难免有些响动,耶律延木十分机警,纵使歇息之时,也不会放松警惕,立刻便睁开了眼睛。

  “义父,你醒了?”

  遥辇津玉错开耶律延木的眼神,点点头:“我这是在何处?”

  耶律延木道:“太液湖旁的偏殿,昨日义父发热昏厥,天子特许义父在大明宫中留宿。”

  “其他使者呢?”遥辇津玉问道。

  耶律延木道:“昨日都回驿馆去了。”

  遥辇津玉不由蹙眉,自己来了长安没几天,不是留宿在大明宫,就是留宿在平康坊,一日都没有回驿馆去,不知那些使者会有什么样的微词。

  遥辇津玉挣扎着下榻,道:“我要离开了。”

  耶律延木伸手去扶他,遥辇津玉却吓了一跳,“啪!”下意识打开耶律延木的手掌,两个人同时吃了一惊。

  耶律延木有些了然,淡淡的道:“我只是想扶义父坐上轮车,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遥辇津玉却执意道:“我自己便可。”

  遥辇津玉挣扎着坐上轮车,想必是牵动了难以启齿的地方,酸疼火辣的要命,不由蹙了蹙眉,忍耐着没有痛呼出声,坐上轮车离开了。

  遥辇津玉从大明宫出来,回了驿馆,刚要推开自己的屋舍大门,有人从屋舍背后转了出来,正是日前传递可汗命令的使者。

  使者的嗓音阴阳怪气的,明显不怎么友好:“遥辇大人一夜未归,真是好生辛苦呢。”

  遥辇津玉看向对方,道:“有话直说罢。”

  使者压低了声音道:“耶律延木没有死,中原天子摆明了想要保住耶律延木,还送给他一面战鼓,若是让耶律延木这般回去,还不知他要猖狂到什么模样!”

  使者继续道:“天子派遣神策军跟随返程,路上是无法对耶律延木动手了,唯一的机会……便是让他死在长安之内!”

  遥辇津玉眯了眯眼目,道:“耶律延木小心谨慎,又下榻在大明宫中,你有什么法子?”

  使者一笑,道:“自然不能在戒备森严的大明宫中动手,还需要将他约出来。”

  使者看向遥辇津玉:“你是他的义父,又是他的师父,将耶律延木从大明宫约到驿馆来,想来不成问题,对么,遥辇大人?”

  遥辇津玉道:“约他出来,意欲如何?”

  使者哈哈笑道:“把耶律延木约出来,请他饮酒,只需要在酒水中动一动手脚,趁他酒醉,一剑杀了他,岂不是简单的事情?”

  遥辇津玉沉默的没有说话,使者道:“遥辇大人,你需要知晓,耶律延木已然不是当年那个耶律延木了,他功高震主,不愿把可汗放在眼中,还制造了王庭叛乱,罪大恶极,其罪当诛,罪该万死!”

  遥辇津玉沉默了一会子,这才幽幽的道:“我知晓了。”

  驿馆的契丹使者想要约耶律延木前去吃酒。

  “吃酒?”刘觞拿过请帖看了看,道:“宴无好宴呢,看来他们是知道无法在回程的路上动手,所以想要尽快除掉你了。”

  耶律延木冷笑一声:“还真是迫不及待了。”

  刘觞道:“这样罢,我随你一起去!”

  耶律延木道:“万万不可,谁知那些人使什么手段,为兄怎可令你以身犯险?”

  刘觞振振有词:“我乃户部侍郎,品阶虽然不能算顶天,但官职到底摆在那里呢,我若是与你同去,他们必不能在宴席上便痛下杀手,还要顾及一些。”

  “只是……”耶律延木还是不同意:“天子若是知晓你如此,也必然会阻止的。”

  耶律延木算是看出来,李谌是真心在意刘觞的,绝不能见刘觞如此犯险。

  刘觞一笑,低声道:“所以……我们要背着天子出宫。”

  耶律延木眼皮一跳:“这……”

  不等他说完,刘觞便拉着耶律延木道:“快跑快跑!不要让谌儿发现了!”

  两个人登上车驾,火速出宫,往驿馆而去。

  契丹使者已经在门口迎接,车帘子一打起来,不只是耶律延木一个人,竟还跟着天子眼前的大红人户部尚书。

  “侍郎大人……”契丹使者们一个个面色尴尬,互相目询,你看我我看你的,支支吾吾,似乎并不欢迎刘觞。

  刘觞抢先道:“怎么,喝酒这样的好事儿,怎么能少的了我呢?我与耶律将军乃是至交好友,与遥辇特使还曾经在平康坊一起喝过超级清白的花酒,那也算是友人了,这么多友人聚在一起喝酒,难不成还少了我这一杯么?”

  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契丹使者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刘觞大摇大摆的走进驿馆。

  宴席已经摆好,本没有刘觞的位置,还要临时多加一副碗筷。

  众人都坐下来,使者连连给遥辇津玉打眼色,示意他为耶律延木敬酒。

  遥辇津玉端起酒杯,道:“耶律将军,我敬你一杯。”

  耶律延木也端起酒杯,道:“义父言重了,延木也敬义父。”

  耶律延木仰头饮尽,酒杯空掉之后,遥辇津玉亲自给他斟酒,耶律延木又是豪爽饮尽,遥辇津玉继续为他斟酒,如此开场便饮了满满三杯。

  刘觞眼珠子狂转,遥辇特使这是要撑死自己的便宜大哥吧?

  酒过三巡,刘觞没饮多少,但是耶律延木一直被敬酒,酒水十分凛冽上头,耶律延木已经有些醉酒,东倒西歪的坐不住。

  契丹使者笑道:“侍郎大人和耶律将军今日如此尽兴,又都饮多了一些……来人,快扶二位在驿馆中下榻,把屋舍收拾收拾。”

  刘觞便知道他们有后手,立刻上前几个契丹的武士,扶起刘觞和耶律延木,各自往下榻的屋舍而去。

  耶律延木看似醉了,但暗地里和刘觞交换了一下眼神,示意刘觞不必担心,刘觞见他没有真的不省人事,便放下心来。

  耶律延木被几个武士扶着进了屋舍,放在榻上,有人也跟着进了屋舍,轮车的声音十分独特,骨碌碌得按压着地板。

  是遥辇津玉。

  遥辇津玉的轮车来到榻边便停住了,淡淡的道:“都退出去罢。”

  “是,大人。”

  契丹武士退出了屋舍,屋舍中只剩下遥辇津玉与“醉酒”的耶律延木二人,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

  遥辇津玉这般静静的看着他,一直没有出声,他放在轮车扶手上的手掌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慢慢的靠近耶律延木。

  耶律延木闭着眼睛,放松的躺在榻上,浑然不知的模样,就在遥辇津玉的短刀马上要抵上耶律延木脖颈之时……

  唰!

  耶律延木毫无预兆的睁开双眼,一把握住遥辇津玉的手腕,出其不意将短刀一把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