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226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在场的都是各地节度使,全都是领兵的将才,听金商防御使这么一说,登时反应过来,程怀瑾调动的,根本不是天子的军队,也不是节度使的军队,那是什么军队?如此训练有素,配置整齐,放眼望去,人数少说也有一千余人。

  “程怀瑾!!”金商防御使哈哈大笑:“你豢养私兵!你才是最为包藏祸心的那一个!”

  程怀瑾瞬间变成了众矢之的,众人全都注视着他,就连程轻裘,也死死的盯着他。

  程怀瑾的呼吸突然有些凝滞,他手心里都是冷汗,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是金商防御使的话都是真的,自己才是最为包藏祸心的那一个……

  就在此时,刘觞走出来道:“金商贼子,死到临头还要挑拨离间?本使便告诉你,程公子的兵马,都是陛下下令豢养的,命令程公子负责练兵,这些可都是陛下的亲兵心腹!”

  他说着,给李谌打了两个眼色。

  李谌瞬间便明白过来,表面上,刘觞似乎在替程怀瑾说话,在维护程怀瑾,但实际上,刘觞是借题发挥,如果程怀瑾承认这些兵马是替天子训练,那么一千五百兵马便会被李谌白嫖,一分不花,尽数收入囊中,这样的大好机会,大好便宜,不占白不占!

  李谌当即笑道:“宣徽使所言甚是,程公子可是朕的心腹爱将,这些年来替朕训练亲兵,忠心耿耿,岂容得你这个贼子挑拨离间?”

  程怀瑾紧紧握着双手,他此时已经进入两难的境地,如果承认,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千五百兵马,这些都是他的心血,但若是不承认,下场和金商防御使一样,甚至比他更惨。

  程怀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目,随即睁开双眼,眼神又恢复了平静,拱手道:“正如陛下与宣徽使所言,卑将不过是为了陛下训练兵马,为大唐分忧,卑将的拳拳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鉴,誓死效忠陛下!”

  “好。”李谌满意的一笑:“各位都听到了?程公子,并无反叛之意。”

  罢了,换上一副阴冷的表情,沉声道:“将金商贼子收押,朕要亲自提审。”

  “是!”

  金商防御使大喊着:“不可能!我的计策天衣无缝!天衣无缝——怎么会输!不可能!我不服!!”

  各地节度使哗然,没想到今日的婚宴变成了兵戈武场,而且风云旦夕变化,一切都超出他们的预料,年轻的天子竟然翻手云雨,胜券在握,让金商防御使毫无还手之力。

  节度使们震惊之余,这才发现自己完全小看了天子,天子只是年轻,但手腕已经相当狠辣。

  刘觞笑眯眯的组织着人群道:“各位节度使,都在这里登记啊,登记好了就可以在驿馆里耐心等待了,崔御医会按照登记的顺序,一个一个给各位看诊的,不要着急,大家都能看诊的。”

  节度使们现在有求于天子,不敢执拗什么,赶紧全都登记,然后纷纷退出了大明宫去。

  刘觞登记完了,一抬头,不知什么时候李谌不见了,反而鱼之舟还在身边。

  刘觞道:“小鱼公公,天子呢?”

  鱼之舟回禀道:“天子去了神策军牢营,说是要亲自提审金商贼子,让小臣跟随宣徽使,听从宣徽使吩咐。”

  “哦,”刘觞摸了摸下巴,挑眉道:“陛下让你听从我的吩咐。”

  “是,”鱼之舟道:“不知宣徽使有什么吩咐?”

  刘觞笑的更是“深沉”,让鱼之舟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错觉。

  刘觞对鱼之舟招招手,两人跑到角落,悄悄的道:“小鱼公公,你看今日的婚礼也没结成,这些红烛啊,喜烛啊,酒杯啊,红绸布啊,好浪费啊!”

  鱼之舟环视了四周,的确,这些都是为了让婚礼逼真,精心准备的,但是因着程熙之和金商之女并没有真正成婚,所以往后里也用不上了。

  刘觞小心的道:“你帮我一起拾掇了,咱们带回去。”

  “带、带回去?”鱼之舟眨了眨眼睛,一脸迷茫。

  “是啊!放在这里多浪费,虽然婚没结成,但都是用过的了,往后宫中再办喜宴,也不可能用二手的,不如带回去。”

  鱼之舟眼皮狂跳啊:“宣徽使,这带回去……是带到宣徽院,还是……”

  “当然是紫宸殿!”刘觞道:“咱们带回去,然后装饰一下紫宸殿。”

  鱼之舟:“……”我就知道。

  两个人开始搜刮婚宴上的用具,刘觞指挥着:“这个喜烛好漂亮!把这对都拿着,这对也要,还有这对!都要都要!”

  鱼之舟尴尬的道:“宣徽使,这对喜烛都燃烧一半了,也要么?”

  “当然要,别浪费,浪费可耻。”刘觞谆谆教导。

  “……是。”

  不只是喜烛,烛台、红绸、合卺酒的酒杯,还有各种小零碎全都拿走。

  刘光见刘觞还没有离开,以为他在指挥着收拾婚宴现场,便走过来道:“觞儿,别忙了,一会子让手下的人收拾便好,不需要如此亲力亲为。”

  刘觞一笑道:“阿爹,你误会了!”

  “误会?”

  刘觞将一对喜烛塞在刘光手中,道:“阿爹,这对红烛是全新的,你拿回去。”

  “阿爹要这个做什么?”刘光好笑。

  刘觞又塞给他一对合卺酒的酒杯,笑嘻嘻的道:“这个阿爹也拿回去,夜里头点着红烛,与小郭将军对酌,是不是别有一番风情与滋味儿?”

  刘光的面色虽然还是很平静,但眼眸微微转动,脑海中不由想象了一下这番场景。

  刘觞道:“是不是很好?”

  “调皮。”刘光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收走了喜烛和酒杯,道:“忙了一日,别太累了,阿爹先回去了。”

  “嗯嗯!”刘觞乖巧点头:“阿爹慢走。”

  等刘光走了,刘觞继续搜刮,把喜宴上能用的都拿走,交给鱼之舟,道:“小鱼公公,你先回去罢,把这些都带回去,在紫宸殿里布置一下,把喜烛也都点起来。”

  鱼之舟无奈的道:“是,宣徽使。”

  他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尴尬的道:“宣徽使,这……这喜服,只有一套,另外一套是女服,女服也要拿走么?”

  女服自然是金商之女的,至于喜服,是程熙之备用的那套。匠人一共缝制了两套喜服,就是生怕有些变故,特意制备了一套备用的。

  刘觞摸了摸下巴道:“另外一套喜服,应该还在程小三身上。”

  他的眼睛一亮,对鱼之舟道:“小鱼公公,你先回去吧,我去把另外一套喜服抢回来!”

  鱼之舟:“……”抢?

  刘觞撒腿就跑,往大明宫丹凤门跑去,一路风风火火,果然看到一个火红的身影在黑夜中行走着。

  “程三公子!程三公子!”

  刘觞一路跑一路大喊,程熙之已然要登车出宫去了,听到动静站定下来,奇怪的道:“宣徽使,有事儿么?”

  刘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由分说,伸手去扒程熙之的喜袍,程熙之吓得双手捂住胸口:“宣、宣徽使,你这是做什么?”

  刘觞道:“喜袍扒、扒下来!”

  “什么?”程熙之震惊:“可……可喜服里面就是里衣了,我这样怎么出宫?”

  春衫单薄,程熙之的喜服被扒掉,里面就是雪白的里衣,十足尴尬。

  刘觞心满意足的拿着喜服,对程熙之慈眉善目的笑道:“没关系的程三公子,你上了车,一转眼就到馆驿了,天色这么黑,没人看你的。”

  程熙之:“……”

  李谌一个人离开了宴席,来到神策军牢营,郭郁臣为他引路,请李谌入内。

  金商防御使就关押在这里,还在大喊大叫,见到李谌前来,立刻激动的冲到牢门门口,使劲晃着栅栏:“李谌小儿!!我不服气!我不服气!你凭什么做天子?!凭什么?只知吃喝玩乐!只知道打毬狩猎,不思进取!而我!而我图谋已久,我不服气!”

  李谌目光平静,甚至是冰凉,幽幽的凝视着金商防御使:“是啊,在你们这些节度使、防御使的眼中,朕只知道吃喝玩乐,只是一个玩物丧志的孩童,顺着你们的心思,你们便高高的捧起,一旦不顺着你们的心思,便会将朕拉下来,让朕体无完肤……然。”

  李谌冷笑一声:“你们错了。朕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玩物丧志的孩童了,朕的天下,朕要自己守住!”

  金商防御使哈哈大笑:“凭你?!”

  “凭朕。”李谌道:“你或许心中看不起朕,无妨。”

  他摆了摆手,几个士兵走进来,李谌展开自己的袖袍,将一个小布包放在那些士兵手中,幽幽的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金商防御使道:“李谌!你在故弄什么玄虚?”

  李谌道:“这是阿芙蓉药散,从你儿子那处,偷梁换柱而来。”

  “你……”金商防御使下意识后退两步:“你要做什么?!”

  李谌淡淡的道:“阿芙蓉药散的作用,想必你比朕更加清楚明白,也不必朕多费口舌了……将药散,给金商贼子服下。”

  李谌的后半句,是对着身后的士兵说的。

  “是!”

  几个士兵进入牢中,金商防御使吓得惨叫出声,手舞足蹈的反抗:“放开!!放开我——不、不!”

  李谌站在牢房门外,静静的看着疯狂的金商防御使,道:“听说阿芙蓉药散一次不可服用太多,否则轻则产生幻觉,重则立时毙命,也不知是真是假,朕倒是想要验证一番。”

  “不!不!放开我!我不食!!我不食!!”金商防御使惨叫,但被士兵压住手脚,白色的药粉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洒进金商防御使的口中,还有不少洒入鼻腔之中,呛得他不断咳嗽,撕心裂肺。

  金商防御使吓得面色惨白,捂住自己的脖子使劲干咳,会伸手进去干呕,怒吼着:“你……你好狠心!!你竟如此毒害于我!”

  “狠心?”李谌轻笑一声:“药散是你金商节度使提炼的,朕不过还给你,你便觉得朕狠心了?”

  金商防御使“咳咳咳”的没命干咳干呕着,吐得稀里哗啦,李谌嫌弃的后退了几步,挑眉道:“金商贼子,朕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阿芙蓉的药散除了作为下三滥的瘾药之外,还可以入药治病,只是看用药的人心态如何。如此贵重且稀有的药材,朕才不忍心用在你一个叛贼身上,你不配。”

  “你……你什么意思?!”金商防御使震惊的问。

  李谌轻笑道:“方才你食下的,不过是面粉罢了。”

  “你戏耍与我?!!”金商防御使后知后觉。

  李谌耸了耸肩膀:“被你心中看不起的毛头小子戏耍,很不错罢?”

  他说着,摆摆手,施施然向外走,淡淡的道:“朕有空会再来看你的。”

  李谌出了神策军牢营,往紫宸殿走回去,宫人们都在紫宸殿外面伺候,鱼之舟也在外面,一看就知道刘觞在里面。

  紫宸殿的大门紧闭,李谌有些奇怪,伸手推开殿门,刚一推开险些被里面的光线晃花了眼睛,灯火通明,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

  大殿一进门,用红色的喜烛在地上摆了一个桃心,烛光粼粼,十足浪漫。

  再往里走,内殿的墙壁上挂着红色的绸缎,就连龙榻上也铺着红色绸缎,撒着粉色的花瓣,还用花瓣围成了一个桃心的造型。

  李谌吃惊的道:“阿觞?你在么?”

  话音放落,刘觞便从扇屏后面转了出来,在喜烛的火光映照下,刘觞一声火红色的喜服,绸缎的质地犹如水光,又滑又软,衬托着刘觞白皙的皮肤。

  李谌看傻了眼,呆呆的道:“阿觞?”

  刘觞走过来,笑眯眯的道:“陛下,好看么?”

  “好看!”李谌道:“你这样穿真好看,只是……衣裳好像有点大?”

  当然大了,这是根据程熙之量体裁定的,程熙之好歹是个武将,可比刘觞高挑了不少,这喜服刘觞穿着稍微宽大了一些,袖摆和衣摆也有些邋遢。

  刘觞把另外一套喜服也拿出来:“陛下,你穿。”

  李谌笑了一声,道:“好。”

  李谌转到扇屏后面,将喜服换上,刘觞穿着有些大,李谌穿着则是有些小,莫名变得紧巴巴的,但李谌是个衣服架子,虽然衣裳小了一号,照样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