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119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刘觞:“……”他把我想吐槽的都说了!

  白衣男子很平静的道:“我也是山砦的囚犯,如同你们一般囚禁在此处,如何能将银针带进来?若不是藏了几根银针在皮肉之中,今日这位小郎君,怕是要鲜血活活流干而死。”

  他说着,动作非常麻利,将银针在灯下消毒,撩开李谌的裤腿,快速下针。

  果然,李谌的伤口崩裂了,一直在流血,不止如此,还有些红肿,显然是清理的不彻底,那兽钳又长年累月的放置在山林里,难免肮脏。

  男子下了针,幽幽的道:“皮肉溃烂了,我需要割掉腐肉。”

  “割?”孟簪缨挠了挠后脑勺:“咱们没有匕首啊,所有的东西都被收缴走了。”

  男子不理会他,而是用银针代替匕首,开始割下李谌的腐肉,因为银针又尖又细,不如匕首锋利,这对李谌来说简直是煎熬。

  李谌闷哼一声,但恐怕自己的声音会引来外面的马匪注意,立刻咬紧牙关,双手攥拳忍耐。

  刘觞光是看着就知道有多痛苦,这时候也没有麻药,一点点剃下腐肉,简直是挖骨之痛!

  他握住李谌的手,给李谌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道:“没事没事,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李谌勉强一笑,他的嘴唇咬的流血了,唇瓣却异常灰白,带着一股小奶狗的脆弱,竟然还在安慰刘觞:“我没事的,放心罢,一点儿……一点儿也不疼,都是腐肉,没知觉的。”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也没有揭穿李谌,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淌了满手满地都是,因为方才扎的那几针,其实流血量不算多,白衣男子割掉李谌的腐肉,又开始下针,没几针止住了血迹。

  “真的不流血了!”孟簪缨欣喜的道:“没想到美人儿你是神医啊!”

  白衣男子凉凉的看了一眼孟簪缨,孟簪缨连忙捂住嘴自己的嘴巴,却还是道:“其实也不能赖我不是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的名字,我就只能美人美人的喊了,你放心好了,这是美称,我……唔唔唔!!”

  他的话说了一半,又无法发声,低头一看,脖子上扎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刘觞见李谌止血了,狠狠松了一口气。李谌失血过多,剧烈的疼痛十分耗神,实在忍不住,可怜兮兮的靠着刘觞的肩膀,闭起眼睛,迷迷瞪瞪的休息着。

  刘觞怕吵了李谌,轻声道:“先生妙手,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白衣男子道:“我姓崔。”

  “崔先生。”刘觞恭敬的作礼。

  孟簪缨震惊的睁大眼睛,“唔唔唔唔唔——”一脸说些什么,手舞足蹈,手脚并用的比划,但是众人没有一个能看懂的。

  崔先生将银针一拔,孟簪缨终于可以言语,扶着自己的脖子先是“啊啊”了两声试试音,随即兴奋的道:“你难道是神医崔知悌的传人?!”

  崔先生多看了孟簪缨一眼,道:“你识得我?”

  孟簪缨更是惊讶,指着崔先生道:“你你你……你不会叫崔岑罢?”

  男子蹙了蹙眉,很显然孟簪缨说对了!

  孟簪缨欣喜的上前,拉住崔岑的手道:“我是孟簪缨啊!孟簪缨!咱们认识,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不记得了?”

  崔岑冷漠的道:“不记得。”

  孟簪缨道:“崔神医一手银针用的出神入化,对我们家祖上有恩!我爹说了,崔家世世代代都是我们家的恩人!我记得崔郎君还曾经在大明宫做御医,你怎么没有也去做御医?”

  刘觞恍然大悟,看来这个崔岑认识自己的令牌不假,他的家人曾经在大明宫中做御医,认识宣徽使的令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那个……”孟簪缨挠了挠下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道:“你是崔神医的后人,医术如此了得,我想问问你啊……就是——其实我有个朋友,我那个朋友他……他天生有一点隐疾,就是那方面不太行,能不能治啊?”

  “朋友?”崔岑挑眉。

  孟簪缨见众人用了然的目光看着自己,立刻强调道:“朋友!是朋友!不是我!其实……其实是我们家亲戚!真的不是我!别、别都看我啊!”

  刘觞也发现了新大陆,这孟簪缨看起来风度翩翩,俨然一个花花公子,原来竟然有那方面的问题,所以什么花花公子喜好美色,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了?

  崔岑只看了一眼孟簪缨,平静的道:“孟郎君脾胃不调,痰湿淤积,肾亏体虚,至于房事,自然力不从心。”

  “不是我不是我!”孟簪缨捂着耳朵大喊:“我都说了不是我!不要再说了!”

  砰砰砰!

  因为孟簪缨的声音太大,外面的马匪都听见了,用刀背敲着柴房门大吼:“喊什么喊?再喊宰了你们!”

  孟簪缨只好闭起嘴巴,哀怨的看了一眼崔岑。

  刘觞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多谢崔先生搭救,不知……崔先生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崔岑道:“帮我逃出这里。”

  刘觞奇怪道:“就这么简单?”

  孟簪缨道:“这还简单?你看看咱们这些人,老的老,弱的弱,病的病,唯一一个大个头,还受了伤!”

  他说着指向李谌。

  的确如此,这些人里,商队的人都没有武力值,李谌是唯一体魄健壮又年轻的,但他受了重伤,根本无法与外面的马匪抗衡。

  崔岑回过身去,将案几上的宣纸拿起来,递给刘觞。

  刘觞震惊的道:“这是……山砦的图纸?”

  崔岑写写画画,原来是山砦的地形图,大到正厅,小到厨房,全都标记的清清楚楚,不止如此,还有各个地方的守卫人数也是一目了然。

  刘觞眯了眯眼睛,试探的道:“崔先生是如何这般清楚山砦的?”

  崔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在这里被关得久了,自然也就清楚了。”

  李谌因为他们的吵闹声,睁开了眼目,道:“阿觞哥哥,让我看看。”

  刘觞被他叫的浑身发麻,不过既然要扮演哥哥弟弟,这么唤也是理所当然的。

  刘觞把图纸递过去,李谌仔细浏览,道:“按照这上面画的,一会儿马匪就会换班,替换守卫,这是逃走的最佳时机,但是……”

  李谌看向崔岑,道:“这山砦马匪数量众多,便算是能从这里逃出去,但是我们这么多人,也决计逃不下山,别说下山了,山砦各个大门都有瞭望塔,咱们一定会被抓住。”

  孟簪缨道:“而且我也不能放商队不管!还有那些女眷,被马匪压到了正厅去,咱们逃跑了,女眷可怎么办?我孟簪缨绝对不是这种贪生怕死,自己逃命的小人!”

  “谁说需要逃出大门?”崔岑反问。

  刘觞道:“想必崔先生已然有了妙法?”

  崔岑把图纸扑在案几上,道:“正如小郎君所言,一会儿守卫轮班,是最松懈之时,我需要你们有人从柴房偷溜出去,但是不要离开山砦,而是从这里拐弯进入膳房。”

  “膳房?”刘觞惊讶:“你的意思是……?”

  崔岑没有回答,而是从袖袍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哒!”的摆在案桌上。

  “下药?!”孟簪缨发现自己声音太大,连忙捂住嘴巴,惊喜的道:“你怎么还有这玩意儿?”

  崔岑不理会孟簪缨的调侃,对刘觞道:“今日马匪劫掠丰厚,必然会开庆功宴,一定会用到酒水,你们之中只要有人能趁着守卫松懈,溜到膳房,将这瓶药粉下入酒水,便足够了。到时候整个山砦的马匪全部被药倒,还需要逃命么?无论是商队,还是女眷,全都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山砦。”

  “好法子!好法子!”孟簪缨应和:“那一会儿我去!”

  “不行,”李谌道:“我去。”

  “你?”孟簪缨道:“可是你受伤了。”

  李谌道:“我就算受伤了,也有功夫在身,比你靠谱极了。”

  孟簪缨:“……”这位小郎君,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李谌对他是有一点点误会,谁让他一上来就叫刘觞美人,色眯眯的打量刘觞。虽如今知道了孟簪缨其实是个“有心无力”的肾亏家伙,但李谌还是吃味儿。

  加之孟簪缨真的不会武艺,李谌更加不放心让他去做这种大事儿,这样的事情只能出其不意,若是无法一次成功,第二次便不好使了。

  “可是……”刘觞有些担心。

  “阿觞哥哥。”李谌拉住他的手,打断了刘觞的担心,道:“无妨的,血已经止住了,谌儿刚才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又都不会什么武艺,我实在不放心,还是让我去罢。”

  刘觞再三思量,觉得李谌说的也对,如果发生意外,李谌还会武艺,可以逃命周旋。

  不不不,刘觞使劲摇头,没有意外,不可能有意外。

  崔岑道:“倒也不必如此生离死别,只要按照我的图纸路线,万无一失。”

  刘觞点点头,道:“好,但是你要小心。”

  李谌乖巧应声:“嗯!谌儿会小心的。”

  崔岑又给李谌讲解了一下图纸的路线,告诉他注意事项,众人等了一会儿,果然到了换班的时间。

  崔岑压低了声音道:“这些马匪平日里疲懒的厉害,到了时间一定会换班,一刻也不肯耽误,反而是接手的马匪,因为不想早来,总是会迟到一会子。”

  他说着,外面的马匪换班离开,果不其然,本该接手的马匪却没有来。

  崔岑道:“正是现在。”

  李谌给了刘觞一个安心的眼神,拿上药瓶,从柴房的户牖钻出去,按照图纸上路线,快速往厨房扑去。

  刘觞紧张的要死,两只手死死攥在一起,一直看着户牖的方向,生怕那些接手的马匪会早过来。

  “无妨,不必紧张。”崔岑道。

  “如何能不紧张,你说的倒是轻巧。”孟簪缨道:“那个小郎君,可是阿觞郎君的亲弟弟,怎么能不紧张呢。”

  “亲弟弟?”崔岑挑了挑眉,没有点破。

  刘觞心跳非常快,一直支着耳朵听,总觉得李谌去了很久,怎么还不回来还不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他才突然惊觉,自己这么担心李谌,或许是因着穿越而来之后,便没有和李谌分开过,这突然要分开办事儿,刘觞如何不担心呢?

  吱呀——

  户牖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迅捷的翻身而入。

  “谌儿!”

  是李谌回来了。

  李谌进来,把户牖关好,他回来之后没一会儿,外面接手的马匪就来了,果然如同崔岑计划的,一切都刚刚好。

  “你没事罢?”刘觞迎上去,扶着李谌道:“没受伤罢?”

  “没事,倒是阿觞哥哥。”刘觞道:“阿觞哥哥没事罢?”

  “我能有什么事儿?”刘觞心想,自己留在柴房,也没人进来,能有什么事儿?

  坐在一旁的孟簪缨莫名被李谌瞪了一眼,心里冤枉极了,为什么瞪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他哪里知道,李谌就是担心自己走后,孟簪缨又调戏刘觞,毕竟他可是有前科的。

  李谌笑道:“阿觞哥哥,想不想谌儿?你的手都冰凉凉的,肯定很担心谌儿。”

  他自称谌儿,异常的顺口,撒起娇来完全不嘴软,也不会觉得脸皮子薄。

  刘觞这个厚脸皮,倒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孟簪缨哈哈道:“阿觞郎君,你和弟亲感情真好啊!”

  刘觞:“……哈哈,是、是啊!”